“阿康，过来接一下啊！”

    赵凡夹了一路，硌得胳膊酸。

    “哥，我不干了！”

    “啥不干了？”

    “我不跟你干了，我找到新工作了。”

    “What？什么新工作，铲屎官？”赵凡扎着马步，把酒顺着大腿放下。

    赵康拍拍手：“你给我的工资太低了，关大小姐一个月给我开20000呢，我跟大小姐干了，你回头把我这半拉月的工资算算。”

    “我算你个猪头肉，叛徒！”

    赵凡转而望向关少君：“可以啊，学会挖墙脚了，一个月还20000，富婆啊，不如我也跟着你干得了？”

    “可以啊，好说。”

    “真的？那你给我开多少钱？合适的话我回家跟我妈商量商量。”

    关少君没吭声，伸出五个手指头。

    “50000啊？50000也还凑合，能不能再加一点，你看我这么帅，身段这么棒，腰又要么好，什么活都能干，10万能行不？”赵凡原地转了一圈。

    “滚，我说的是500。”

    “友尽！”

    “行了，别贫了。”关少君起身拍拍牛仔裤上沾的灰尘，看着鼾声如雷的杨小波，无奈地独自进了房间，“你们在外边看着他，我进去找找线索。”

    院子经过赵康阿强二人一番收拾后，干净宽敞了许多，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赵凡拉了把小椅子，坐在院子里的八仙桌旁，打开刚在外边买的熟食凉菜，一份猪头肉，一份素三鲜。

    又拧开茅台瓶盖，闻了闻：“生平第一次喝茅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倒在一次性杯子里，晃了晃，酒香四溢。

    闻到酒香，阿强和赵康围了上来。

    “哥，茅台啥味？”赵康眼巴巴地看着。

    赵凡抽了半杯漱漱嘴，然后像花洒一样喷在了赵康的鞋子上：“不咸不甜，还没村里的井水好喝。”

    “是吗？我不信，你让我尝尝。”赵康也没喝过茅台。

    “一口20000。”赵凡夹了块猪头肉，仰头放进嘴里。

    “两……”赵康扭头就走，“强哥，走，我们也去买，显摆啥啊？天天一身白西装人五人六的，我现在一个月20000，我还喝不起茅台了？”

    阿强杵在原地吞吞吐吐：“那个…凡哥啊……你弟昨晚斗地主输了我200…你看……”

    “管我鸟事，找你们大小姐要去，我又不是他老板。”赵凡端起酒杯砸吧一口，“茅台就是茅台，喝起来跟老村长还真是不一样，入口温和，不冲嗓子，好酒好酒啊。”

    晒着太阳，低头夹了一粒水煮花生，抬头间，突然吓了一跳：“卧槽！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只见蓬头垢面的杨小波，正贴在他的面前盯着他手中的酒杯。

    “想来两口？”赵凡端起酒杯在杨小波鼻子前走了一趟，杨小波跟着酒杯咽了口吐沫。

    “去吧，搬把椅子过来，我请你。”

    得到赵凡的邀请，杨小波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拉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哟，您这是有备而来的吧。”

    赵凡撕开一双筷子递给他，又给他倒上酒。

    杨小波也不客气一下，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去，你这当可乐喝吗？都不品品？土鳖。”赵凡那叫一个心疼啊，他这一口，200块没了。

    一杯酒下肚，杨小波兴奋起来，也不用筷子，下手就抓猪头肉。

    “沃日……”

    赵凡刚准备夹菜的筷子，正好夹住了他那油光蹭亮的黑手。

    “得，你这是不想让我吃了。”赵凡放下筷子，看着杨小波的吃相，满脸嫌弃。

    杨小波仰头吃肉时，赵凡无意间看到他的胸口处有一处奇怪的伤疤，疤痕呈“七角星”形状，看起来好像是烙上去的。

    “您是小波叔对吧？我叫赵凡，慢点吃慢点吃。”赵凡给杨小波满上，杨小波又是一口抽。

    “我嘞个去，您是魔都人吗？我怎么觉着您这喝酒风格，倒像是东北豪爽大汉。”

    杨小波嘿嘿傻笑，指着酒瓶看着赵凡。

    “我不喝，都给你留着，我不跟你抢。”

    听到赵凡的话，杨小波索性抱起酒瓶子猛灌。

    “酒鬼！”

    赵凡摇摇头：“小波叔啊，您胸口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啊？能讲讲吗？”

    杨小波只顾自己喝酒，也不搭理赵凡。

    “哎，我说小波叔，您这就不地道了，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我拿您当亲叔敬着，您也不能把我当外甥吧。”赵凡不乐意了。

    看杨小波还是不理他，赵凡拿根筷子，在地上划了一串符号，然后猛地指着地面，大喊一声：“看，这是什么？”

    杨小波瞥了一眼，突然“啊”的一声，抬手就掀翻了桌子，发了疯地往外跑。

    “快，抓住他！”

    赵凡大喝一声，低头看着被甩了一裤子的油渍，气得直跺脚：“妈耶，我的200万……”

    “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关少君从屋里跑了出来。

    “赵凡，你又犯贱了是不是？你惹他干吗？”

    “我没惹他，是他自己耍酒疯。”赵凡掏出湿巾，正擦着他的白裤子。

    关少君气得脸红，指着赵凡：“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少说我，先把你头上的蜘蛛网扒拉扒拉吧，你在屋子里寻摸半天找到线索了吗？”

    “要你管！”

    关少君扯下头发上的蜘蛛网：“算了算了，我们先走吧，就不该带你们来。”

    离开杨小波家后，几人直接返回别墅。

    赵凡洗了澡换身衣服，独自在阳台上洗他的白裤子，阳台上有滚筒洗衣机，但他还是觉得手洗更靠谱一些，毕竟200万呢。

    不一会儿，关少君换了套衣服气呼呼地推门进来，二话不说，朝赵凡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干吗啊你？怎么把气都撒我头上了？”赵凡一脸委屈，手里还沾着泡沫。

    “不撒你头上撒谁头上？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去，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本来想问问小波叔20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下好了，一句都没问出来。”

    “你倒好，去了什么事情不干，跟阔少爷似的晒着太阳喝着小酒，挺会享受的嘛，我让你陪我回来，是想让你帮我的，你要这样的话，咱也别处了，你该找你的热巴赶紧找去！”

    关少君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靠在阳台推拉门上又气又恼。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就是！”

    “合着你让我陪你回来只是利用我？”

    “没错！”

    “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怎样？”

    “撵我走是吧？”

    “爱走走！”

    赵凡一甩手，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