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火葬场再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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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来娶你

    连之前和云薄常来往,嘲笑过顾怜幽的那几位公子都不禁看得呆了,却不敢生出冒犯之意,清贵风流,浓艳英气,一时间,不免对云薄暗暗生出艳羡之意。

    得如此美人相慕,云兄当真走运。

    近日云兄殿试,后日放榜,到时候若登科,便是佳人在怀,春风得意,岂不更令人生羡?

    周围的人用手肘撞撞云薄,展扇揶揄道:“云兄,今日折枝,你可是要送给顾二小姐?”

    桃之夭夭,宜室宜家。

    折桃枝相赠,意谓心仪,有欲娶之意。

    只可惜云薄是个木头,大家之前未细看顾家姑娘,不知顾家二小姐居然如此绝色,又如此腹有惊华,在上京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云薄得美人倾慕,多大的福气,之前竟然多次拒绝。

    暴殄天物,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云薄看着不远处被众人围着的顾怜幽,一袭红衣却不落艳俗,反而英气逼人,冷傲如霜雪,看人的眼神与仪态都落落大方,矜贵出尘,比起从前,竟似脱胎换骨。

    原来那一夜跳江,从生死中走过一轮,对她的变化那样大,眼前的她似乎都生出许多陌生之意,仿佛他从没有认识过她一般。此刻的顾怜幽却更牵动他的心绪。

    原来她亦如此冷傲,不是常常低着头的,却愿意对他低头。

    曾经她低下头的那些时候,听见他的冷言冷语,该有多失望。

    周围的人起哄道:“折枝若不送给顾二小姐,我可就去了啊。”

    看他手中的花枝,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人人都起哄。

    众人笑着催促道:“云兄,你捏着这花枝,送是不送啊?”

    云薄握了握手中花枝,无来由手心有些发汗,心中紧张,众人催促下,却忽然抬步坚定向顾怜幽的方向走去。

    众人揶揄起哄。

    而云薄走向顾怜幽,周围的女子皆是一脸羞怯艳羡之意,要么便是惊讶揶揄,总之拿手帕圆扇下挡着的脸必定都在笑着。

    女子们纷纷让开了路,云薄一袭绀青深衣,紫棠为带,色泽深暗,却愈发显得人挺拔清瘦,如荣木般神采瘦清,春华于兹。

    丹凤眼眼尾睫毛向上,像凤翎一样上翘带出一抹风流,孤拔清寒,清㿑又有书生气,有棱有角,男子之俊美锋芒皆露。

    若说昼玉之容如谪仙无人敢与之相比,云薄却是天地青松山木,芒寒色正,千仞无枝,锋利而有力量,亦是男子中少有的俊美出众。

    当云薄将那枝桃花递给顾怜幽的时候,旁边的女子见得折枝,心头悸动又无比艳羡。

    若得折枝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顾怜幽垂眸看了一眼那枝繁茂的桃花枝,抬起眸来看他:“何意?”

    面对她锋芒冷艳,毫无顾忌的直视,云薄竟无来由地心跳加快,从前她从未有如此看过他,可此刻她截然不同,这样桀骜不驯地看着他,却反而让他的心忍不住连连震颤。

    他无来由地紧张:“若我高中榜首,就去顾家上门提亲。”

    云薄如此直接了当,周围的女子好一阵心中艳羡,都看向顾怜幽。

    顾怜幽慢悠悠道:“所以呢?”

    云薄握着桃枝,无来由手心发热,俊面认真,一双丹凤眼定定地看着她:”待那时,你可否嫁于我?”

    顾怜幽只觉得好笑:“难道你会考不中吗?”

    他高中榜首就嫁给他,他中榜首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变相的胁迫?

    哦,倒也不对,云薄不知道他会中状元。

    云薄听见她的话,耳根竟不自觉烧起来:“是,我定会高中,他日来娶你。”

    云薄少有如此紧张羞赫的时候,前世他位列九卿时,少年卿相,风姿出众,却久久不娶,因而常有人说,凌云易揽,难得云郎。

    上辈子他都对她毫无动心,这辈子,云薄这颗木石之心却变了,顾怜幽都不知从何寻起缘由。

    上辈子都不会喜欢的人,这辈子为什么喜欢?

    云薄将那枝桃花往前递了一递,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过:“拿着吧。”

    而顾怜幽素手接过,桃枝离手的时候,云薄的耳根都泛上了红,心悸不已。

    那桃枝被顾怜幽随手转了一圈,她也只是勾唇笑笑:“云公子,多留点心思殿前听封,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云薄的心微微失落,却反而愈发沉着,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睛:“待金榜题名,必以功名相迎。”

    功名相迎。

    周围的人听着心下又是一阵艳羡,不禁自怜,也望得此如意郎君。

    顾怜幽只是悠悠一笑,低声道:“造命者天,立命者我,你又是何人?你的功名与我何干?”

    她垂眸看那枝桃花:“花很好,但你我缘浅。”

    艳丽清冽的容貌锋芒愈发令人瞩目。

    这辈子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婚事。

    云薄却伸手将那枝花压在她手心,沉声道:“花好,足矣。”

    长风吹拂,公子如玉,衣袂翩跹,周围女子无不羞红了面。

    知晓两人必定要说话,左右之人避开,不好意思再打扰。

    檀郎谢女,一对璧人,

    顾家的姐姐与云公子,确实般配,无论家世亦或是才华容貌,皆是如此得宜,立在一起时风华沄沄,眸中便再难见旁人。

    顾怜幽无由来想起曾经那个十六岁,跟在云薄身后的顾怜幽,若她见云薄看她的时候耳根会红,会小心翼翼等她回答,大抵会很欢喜。

    骤然却又想起前世她千里单骑,云薄在重伤时握紧她的手。

    告诉她,他必十里红妆迎她入门。

    但他一醒来便忘了,仿佛从来没有过。

    她握着那花枝,一时间竟觉得心下莫名有些酸涩,又有些可笑。

    大抵是觉得十六岁的顾怜幽有些可怜。

    但心酸也只是片刻。

    她随手将花枝扔回他怀中,抬步便走。云薄想追过去,顾怜幽却只是回头冷冷看他一眼:“云公子,御前听封要紧,你我并无缘分。”

    云薄的脚步猛地顿住。

    顾怜幽走入约定的亭下,便见长公主的属官仆射在等,仆射行礼过后悄悄引顾怜幽去往山后别馆。

    顾怜幽到的时候,云雾缭绕于眼前,此处竟是山中温泉。

    她步入室内,撩起帘帐穿行,不远处可见人影依稀。

    顾怜幽微微提高声音:“拜见郡王殿下。”

    清越的年轻男子低哑声音穿帘而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