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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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给我以五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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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盛开,清风自来。

    在五月到来的时候,我几乎是整宿整宿的不睡觉。

    我喜欢上了抽烟,抽烟能够让我迷迷糊糊什么都不想,可是我却睡不太着。最严重的时候是半夜发现自己还坐在地板上就倚着床脚,然后摸出了手机,打不开的时候我就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气得只想把这个手机摔开。

    坐直了身子,才发现是没电的原因,于是插上旁边的充电器,我才不管新闻上说的边充电边玩手机会触电,上网的时候又看见转发的说这年头不会吸烟的太罕见,不会吸烟的顶起来,然后附着一张肥猪流图片。

    我看了只想呕。

    看来对于事情是各持己见,每个人只会对自己所在意的事情下定论。夸自己好的时候巴不得全世界都把她当成是宝,说得不好吧,嫌你多事又不好意思上前堵住你的嘴。

    而我也只是喜欢,倒也没有上瘾,于是我无法定义我是否从此成为了吸烟人士。而许沉,是彻彻底底让我喜欢上烟的人。

    那个夜很绵延而冗长,突然我手机里有信息进来,短信是许沉发的,一个最近才熟络的男网友,他说在不,在就陪我聊聊。之所以能够熟络,也是因为他经常在我的空间里为我评论,经常和他商讨买彩票。

    后来甚至为了如果中奖了,好不忘请他这个财神吃饭还互换了联系方式。我在暗地里骂我这个财奴,万一别人是个骗子呢。其实也不是,因为他加我之所以能够通过是因为我记得他这个人,我从不加陌生人。可是他这个网名太狗血,让我不记得都不行,叫麦兜兜大宝。

    我这才想起来,以前我们聊过,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我把他删了。

    我去到他空间看了照片这才确定。我这才告诉他,我见过你,不过那是在两年前了。我很佩服自己的记忆里,天生让我约会的时候扮个柔弱都不行,一条再弯曲的再多枝节的道儿,我走一遍还能够绕回来。

    当然他是对我五体投地的,因为他不记得我了。

    那个时候我和何青青一起去一家叫指艺的理发店洗头,接待我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长了点胡渣的二十四岁男人。那个时候似乎也才二十二岁的样子,不过现在他不留胡子了。改走青春路线。

    他给我洗头的时候还跟我聊起了我的海豚,他说,这么高调啊,纹在眉角。

    一开始我是不愿意和他说话的,让别人这么着与我谈话我觉得紧张。那是一家很大的理发店,服务热情肯定是要有的,所以他乐此不疲的与我讲话。

    还跟我讲起他的纹身,在背部,说很疼,是一个武将的模样,后来洗掉了。

    我问他,洗掉了干啥丫。

    他说去上海参军了。我想那个时候他应该与我一样年轻。

    后来聊得很嗨,我居然莫名其妙的问出来一句你有女朋友么。我闭着眼睛居然能够感觉到他是一脸惊悚的看着我,他半天没接话。我忙解释,说,你可别误会啊,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他似笑非笑得看着我,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的头皮开始很冷,于是我不得不睁开眼,他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

    就在我睁开眼和他对视的时候,我发誓我脸红了,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何其闪亮,这种环境下的人怎么能没有点姿色。于是我无耻的脸红了。

    我还是厚着脸皮重新闭上眼,让他给我冲洗沾满洗发露的头发。

    他跟我讲起了他的女朋友,我闭着眼睛,眼珠不停地转,我是乐意听别人的故事的,何况他还是个大帅哥,虽然很遗憾他已经缺乏了一点光芒。

    后来怎么加的扣扣我已经忘了,那个时候好像还很流行扣扣,不像现在什么**,陌陌,yy都有。我却还是舍不得我的已经快有三个太阳级别的扣扣账号,那里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我要是在网上翻看最初的留言板,一定还有我自己留下的稚嫩的话语。

    两年了,他的网名还是没变,这让我很想笑,却又是由衷的笑。我想应该他的女朋友也还在,果不其然,留言板上还有一麦兜兜小宝最近的留言,和那年一样。

    我常常笑这俩活宝,却也让我着实羡慕,应该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很久,如今我已经长大,然后又面临分手,而他们还在坚持着。这让我很受挫,仿佛失败的人只有我。

    我抽了支烟,回复了他,干啥?

    他语气沉稳而直接,睡了么,没睡就出来聊聊。

    我看了看时间,妈呀,半夜三点,我跟你聊,聊。。。。个屁。我在心里这样骂着。

    可是我还是出来了,因为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十一点以后的某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央求我出去。虽然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根本不可能与他说一样的让我心动不已的话。

    可是我还是缴械投降,大概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我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明了他在哪里接我,他自嘲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是离家出走,不然开车来接你。

    呵,我笑出声来。他有钱没钱与我何干,不过我也是从心里喜欢自己不骄纵的性格,只要是我愿意的,我何必在乎什么。

    我和他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五月镇一座刚刚落户的公寓区的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新修的大商场,但是似乎反响不大,我也只是在它刚刚开张的时候去逛过,去年冬末,啊对,好像是前男友的20岁生日。我和他在超市里拍照还被保安严重警告。

    那天我提着蛋糕出现在他的寝室,他惊讶极了,他跟我说家里都不兴过生日的,而他刚刚过了20,就得说是21岁了,我说那活的多快啊。不论如何,我们也要为这最后的20岁庆祝。

    我给他唱生日歌,给他点蜡烛。直到他许愿我才消停下来,我很好奇他会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不知道会不会关于我。

    在他闭眼的时候,我却忽然想起我十八岁生日许的愿望,当时脑海里很乱,不知道是就像过年去拜祭时许一个全家幸福健康快乐,还是将来很有出息。

    不过在全家吹灭蜡烛的时候,我还是被一瞬闯入我脑海的愿望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他不参与却是最主要的一个成人礼生日。

    就在我晃神的时候他却已经许好愿自己抓起一点奶油抹在了我的左脸,我跳起来拍打他,我说你好坏啊。

    他显然是很高兴的,我拿着我的相机寸步不离的拍他,他带着我和他一起去买的眼镜,很高兴的拿手扶了扶镜框,比出一个耶的姿势。

    我笑得没法,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的任何我都能够接受。就像在元旦节那次放假去广州玩,我把拍的照片传到网上,在地铁里的,小蛮腰的,小商品市场的,人山人海的街道的。

    还有几张在轻轨未发动的时候,因为来的时候是坐大巴车,回去的时候他显得有点开心。我也为我们愉快的一次旅游感到欣慰。

    在城际高铁候车室里,太多的人把位置都占据了,我和他只能席地坐下,我倚在他身上,我想,虽然我们不是有钱人,但是我觉得我们是幸福的。

    我就在那样的场合下,我的心一泻千里的投掷到他的身上。当时头顶上的屏幕里还唱着湖南卫视,某综艺节目的斗鸡舞的声音,候车的时候,我还特意关注了还研究了一下。

    有很多的好友给我评论,说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我无一不觉得这都是他带给我的。直到有个小师妹给我评论说他怎么很像杜海涛。

    我都乐呵呵的回复说我家亲爱的还有明星像。当时我们刚刚落足在所生活的城市,在熟悉的一家面馆吃着四川炸酱面。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最近好像有点长胖的趋势,可是他的身高太高,如我不细细观察,他长胖了我不知,他长得更白了我也不会知。他真的,更好看了。

    小师妹是哥哥喜欢的一个女孩子,比我还小。是哥哥工作上拜的一个师父的女儿。哥哥喜欢他不是没原因的,因为她很漂亮,皮肤又白,我在她爸爸的生日会上见到她,她拿着一块蛋糕给我我们才开始的讲话,她叫我遇见姐姐,我看着她那青春活力的样子,不自觉的有了危机感。

    我后来问过他,我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你会始终如一的爱我吗。他都一一肯定。

    那个时候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随着日子的递增,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仿佛他是我的信仰一样。

    因为,他这一次的首肯,却不是当初我们刚刚在一起的3月尾,我拿着我的笔记本给他看一句话,我用美工笔仔细又工整的书写出来的一句话:致大宝贝,你要珍惜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你要一直牵着我的手,不许说no

    他看了这句话,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对我说,你是我晚上睡觉前最想聊天的人,我爱这种感觉。

    即使所有的所有都颠沛流离,我却还是找到了我在那一页写的另一句话:我爱你,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中国竟然有这么美妙的一个词汇。

    我被我自己填充的回忆所稔知,许沉走到我的面前我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伸出手在我脸庞做出一个收的样子。

    如他所愿,我被吓了一跳。

    他笑起来,说,靠,还真见过。

    我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又温柔又内敛。这是我这两个月来惯用的状态。哥哥带着我约到了小师妹去泰丰的游乐场玩的时候,我在海盗船上面尖叫的人群里仿若看到我和他一起坐起来,叫声不比这些惨烈,于是我微微一笑。

    哥哥问我开心了没有,我微微一笑。

    我问小师妹,我说如果哥哥喜欢你,你会怎么办。很自然的想起就在这个游乐场的角落,一到晚上就光芒四射的小酒吧里,哥哥第一次对我难以启齿的说,叫我约小师妹出来玩。

    我说好啊,你得带着我和我家老公一起玩。

    那一晚,他偏偏有事来的很晚,我拉着他对小师妹说,看,我男朋友这么帅,怎么可能像杜海涛呢,再留点小胡子,就活脱脱一林峯啊。

    那是第一次他面对着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尴尬的情绪。

    于是我微微一笑。我除了笑还能做些什么呢,实在太不应该了。

    许沉对我放话,说,去哪儿啊我们。

    我说随便吧。

    反正不要去我以前经常去的就行。

    他来一句,那就去旭日广场吧,那里还有夜宵。我面目狰狞的点了点头。

    正巧旁边来了一辆摩托车,我问多少钱可以去旭日广场。司机说七块,我刚想说五块吧,那么近。

    许沉却已经坐上了车,好像他想马上到达地点买醉,然后对我大吐苦水。是的,这次,我就是当的一个救世主。

    于是我把没说的那句话咽了下去,斜坐在了他的身后,因为我穿了一件紧身牛仔裙,我这才注意上身是一件露背短t。我想许沉肯定没有注意到我的装着,我知道了他和家里矛盾不断,女朋友还要打掉三个月的胎儿和他分手。

    我只是拎起身旁的一套衣服就套上了。甚至大半夜的,两眼肿泡泡的。

    再看看他,上衣是prada藏蓝色小t,裤子是nike今年大热的,他穿的是皮鞋,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不过从鞋子擦拭的光亮程度我也能够便知一二。

    他的头发比上一次留的更长,斜着留,到右眼的时候却是紧紧贴住皮肤,这丝毫不影响美观与一张脸的呈现。

    我们来到唯一一家准备打样自家人放松吃吃夜宵的韩国铁板烧烤,说实话,我特别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吃东西的方式,说火锅吧放下去,得,就不用管,就这我还得去翻一翻,还得忍受青烟。

    而天气越来越热,店家的风扇已经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我捂着鼻子对店家说,能不能,帮我,开小一点的风。

    许沉笑了笑,一脸谄媚地说,你过来挨着我坐,这样就不会被熏到。

    我才不会坐过去!

    看我没动,他便与店家搭话,说给我六瓶啤酒,哈尔滨的。然后在我面前,用牙齿一一咬开,我慌了,我说,您可不能把啤酒当开水喝啊,这可是酒啊,待会喝醉了,,,,

    后面那一句没说的话把我无耻的弄脸红了,凌晨三点,而与他同行的只有我,送他回家那还好,可是,他可是离家出走连人带行李都丢在了宾馆的人啊。

    实际上我的担心有多么得多余,一来他告诉我他能够喝很多酒,而我也在这种同病相怜的情况下喝了两瓶。我能够估量他说的很多,我哥哥也是十足的酒仙,他和一鼎好的朋友两个人在ktv里喝了两打酒,还能够唱歌唱到早晨回来,再沉沉的睡去一个白天。

    二来我们喝酒喝到了五点,天已经在黑暗中有点泛白。

    而在这关键的两个小时里,我真的只听到他的一点点事情,这使我有种被骗的感觉。

    见到最多的,就是他一杯一杯得喝酒,然后一杯一杯得给我添酒。什么东西都没吃下去,喝到最后铁板上的东西都被我烤糊了,我夹起一块红牛肉吃下去,在他面前斯文的咀嚼,最终以吐出这万恶的食物告终。

    在他的笑声中,我最后失去了再去夹起的兴趣。

    于是他问起关于我的事情,“你叫林遇见!”

    我点了点头。

    哦,他也饶有思绪的点了点头,说,不错,是不错。

    我听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后来他问起我的工作,这使我心情不悦,我板着脸回答,无业游民。

    自从辞职了以后,我的周遭的人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出现在你面前,问你,哟,遇见,怎么没上班啊!

    然后对他们一一作答,我辞职了,没工作。

    只要是上了年纪的阿姨级别的人,都会拍拍胸口,对我语重心长的说,没事,姑娘家的,以后找个好老公就行了。有男朋友了么?

    问题就接二连三的来了,随着回答的次数越多,我发现我是越来越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才会既不能表现出生气,又能够很好的掐断对话。

    我妈就是一活脱脱的例子,一到周末她会过来休息一天,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遇见,接下来想做什么工作。我都无话可说。

    不过能和她相处必然是好,毕竟我从小到大,都是奶奶照顾我,还没和她相处多少。

    于是我渴望和他们生活的日子,心一动,便造就了现在的我。

    许沉刚好也是泸州人,这个是我今晚最惊喜的。他说他在一中读的高中,我说我是十七中。

    可以说是市里最差的中学。

    “呵呵。”果然受到了他的嘲笑与轻蔑,不过怕什么呢,林遇见会怕什么呢。

    “后来怎么不读书了,嗯?”

    “我渴望自由,我想我爸妈,而且成绩不好。”我把头抬得更高的看他,“还不如出来打工少给我奶添堵。”

    是的,曾经我奶奶多么为我自豪,初一的时候我学习从来都没有下降到五名,后来被越来越多的晚发育的男生所取代,我讨厌极了他们,但是却也开始了暗恋,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三年,初二开始到高二。

    直到我拿着发霉的成绩单离开,终止了我一路来苦涩的单恋。这就是前男友曾好奇过的人物,不知道他知道了我的暗恋这么苦,会不会笑我。

    跟他比起来,我连告白都没有过。

    在离开的时候我对我奶奶说,我会去挣钱,挣很多钱,然后就回来看你。

    如今那个小城我是回不去了,而奶奶也由看管我和弟弟妹妹,到只用照顾弟弟妹妹。可能也轻松很多吧。

    许沉看着我的时候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我被看的很不好意思,抓起旁边的酒杯往他面前碰了一碰,手里的黄色的液体被我一干而尽。

    我把酒杯倒过来,酒杯滴着泡沫,我说,该你了。

    喝完他杯里的酒,他也说起那句话。

    “林遇见,你是女孩子,将来嫁个好人就行了。”他又接着说,“不像我,拼命地挣钱,到最后,女朋友都留不住。你知道吗,我们家在半岛花园买了一套房子,去年过年的时候装修好的,我出一半我爸出一半按揭了下来,我女朋友说要本上写上她的名字,我也同意。可我爸不同意啊,说她一分钱没出,不让她登记。你不知道,我女朋友是南充那里的,那里有很多山,去她家里的时候,不晕车的我也被多次转车给弄吐了。第一次去她家里,我就给买了万元的礼物。她呢,一个名字不登记,就要和我分手,她肚子里可还有我们的宝宝啊!你说,林遇见,我们俩,谁更惨?”

    各有各的惨,而且我俩的情况又不一样。我心里这样嘀咕。

    在他眼里,却是像得到了肯定了。

    他打了个很长的嗝,继续说,“她其实很漂亮,我就认真地谈过俩女朋友,一个上海的,还有一个就是她了。我们在一起三年,她很听话很懂事,我觉得我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爱别人了。”

    她很漂亮,这才是重点。

    我却对那个上海女人感了兴趣,我问他,“上海的女朋友是初恋么?”

    他说怎么可能,初恋在读书的时候。我堵住自己的嘴。这世界上除了林遇见这么土的人,谁还会晚恋,还恋得一塌糊涂。

    “那是我在上海参军过后认识的前女友。”

    “参军怎么会认识的呢?”我又忍不住好奇心泛滥了。

    他抿了抿嘴唇,好像很渴的样子,即使是才喝了半杯啤酒,嘴唇却干裂的很快似的。

    于是他又重新倒满一杯,饮了三分之一。放下酒杯,又自顾自得给我添了点酒,我忙说不用我喝了很多了。

    他定定地望着我一会,我才把酒杯递过去,好吧他这个冤大头。

    倒满以后我也喝了一大口,望了望一桌的食物,不禁开始心疼,浪费了。

    不过也好,正在减肥。

    他这才继续说,“部队很严谨,你知道吗,我爸爸动用了所有关系才让我进去的,训练的时候不顾你死活,都得完成任务,有一次我去进行一次演练,吗的,就像荒野求生你知道么,三天三夜没进食,饿了就去垃圾场里找吃的,去粪坑里面洗澡试过么?哈哈。”

    说完他便自顾自得笑起来,他还是没说关于那个上海的女的。

    “对了,汶川地震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回答他,“在学校啊,上初二。”

    “我也随部队去了汶川呢,去救灾。坐直升机去,那是我试过的最爽的一次跳伞。可惜啊,那里的房子全部都倒塌了。”

    那样的话,他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儿。我不禁又联想起了命运。我楞楞地看着对面的比我大四岁的男人,如此年轻却又有不寻常的经历,让他的光芒又大了起来。

    之所以觉得许沉不错,是因为我和他也一样讨论过这个问题,他问过我,2008年四川汶川的地震很大喔。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中学,全国一起悼念呢,真是不幸。

    我把这些都连接起来,我们在08年的灾难中都还在各自生活,而在末日的2012年却相遇了。

    上天眷顾我们,狭路相逢,我们是应该相爱的。

    而在今年4月20日的四川雅安又发生了地震,很大的灾难,在他离开我之后。我为我的同胞感到疼痛,命运如此捉弄我们。

    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一句他的安慰,听他说一句,还好我们活着,多么幸运。

    我又把一杯啤酒下肚。没吃任何东西的我知道我有点醉了。我有点无助,万一我不幸醉倒在这里,我该怎么办,我可不能依靠一个才见两次面的陌生人。

    而且是两年才见两次。

    可是我还是跟他说起话来,“上海那个女人应该很爱你吧!额。。。。”我捂着嘴,隔着空气打了个酒嗝。

    他不再说话,看向有点泛白的天空。仿佛跟我杠上了似的存心急死我。

    我说我醉了,待会要是说些胡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先打板。

    他说难不成你还会发酒疯。那我可遭殃了。那,把这剩下的半瓶喝了就走了哈。

    还有半瓶了,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突然盯着我的眼睛,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一盯,让我立马清醒了不少,一股冰冷的感觉沸腾在我身上。

    他该不会。。。。

    额。。。。我又打了一个酒嗝,不过这是装的,以免让桌面僵局。陪就陪到底。

    就让他以为我醉了然后挥手拜拜回家睡个回笼觉,第二天太阳还是会泛起来,我还是没有工作的林遇见,他还是那个倒霉的离家出走的富家子。

    我正想着要不要跟他说话,他却招来了店家,叫她结账。哦对,马上就要散席了,我心里立马涌现出一股不怀好意的不舍。

    看他跟店家熟门熟路的说着话,我才发现他自来熟,跟谁都可以嗨起来。他拿出钱之后告诉她说喝完了酒就走。或者再坐一会,说我已经快醉了。

    店家笑的妩媚,说,你就知道灌别人,别个女孩子家家的。

    这一说,我才明了我在别人眼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于是我更加清醒。

    我跟他,是两个不同世界里各自生活。

    他坐到我面前来问我是醉了么,我说你看我像醉了么。然后抬起头来直视他,突然发现我和他的脸凑得很近,下一秒我便低下了头。他真不要脸,离我这么近,看老娘豆腐好吃是不是。

    “哈哈,遇见,你的纹身还在啊。当心嫁不出去。”

    然后他又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直接拿起酒瓶喝起来。

    我却是那个比他更想拿起那个酒瓶的人,同样的话语,同样的氛围,如不够清醒,当真会以为是他在问自己。

    当然我当时是不够清醒,可我依然没把许沉当成是他,没有人可以像他。

    我埋下头从干净的玻璃杯里看他,说,“我前男友在追我的时候和你说的话那是一模一样,我不否认我会认为你也是有那样的想法。”

    这下把许沉给逗乐了。他点起一支烟,是中华。他说我会有什么想法,我一良家妇男。

    “喂,良家妇男,你不想上厕所么。”

    憋了半天,他才回我,老板娘说这里没有厕所,只有前面左拐的巷子有公用的。

    老天!

    于是我和许沉开始跟这家店告别,几乎是飞奔到的公用厕所,临走时老板娘还在那关怀地说,小心点啊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啊。

    人有三急你说急什么。

    我拍了拍旁边厕所的许沉,从他说了句他是良家妇男之后我对他就少了一层防备。我问他,诶你说店家会不会以为我俩是情侣了啊?

    安静了三秒,那边没声,我纳闷的时候门外面却传来了声音,他反问我,你说呢。你倒是快点呐,五点了。

    我说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啊?

    门口又安静了三秒钟,我反应过来我说了一句多么暧昧的话。于是飞快地提起裙子,借着镜子洗了把脸,看自己状态良好。这才打开了门。

    顺便补充了多一句话,“反正我不用上班,回到家爱睡到几点睡到几点。啊--”

    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急忙背过身去扣上了我的皮带。

    转头却看到了他那张英俊的放大的脸,我的脸瞬间发烫发热,他还在不断向我靠近,声音带有磁性的问我,“真的喝醉了?”

    我忙摇摇头,说,没有。

    然后在我又急又恼想要发火的时候他退后一步,背对着我。我望了望身后,除了厕所的四壁之外,空气里还带着他嘴里吐露出的浓浓的烟味。

    我承认我有点迷醉。

    不过,他要是敢亲我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这让我突然很沮丧,当然这不关许沉在我一个弱女子酒醉之后都还没趁人之危而感到沮丧。

    我想到我长这么大以来,只亲过像他那样的一个人。我没想过会与别人产生情感的接触。

    就此看来,如果许沉趁人之危的话,以前的种种想法都会被推翻,你不过是一个人,我没必要为你做到不去产生另一段情感。

    当然,我要洁身自好,许沉不是那个产生另一段情感的人选。

    那天酒醉后许沉送我到的家,在我家门口我推了推他,我说我爸得醒了,他要去上班了。你回吧。

    此后许沉与我就很久没见,我也找到了一份兼职。如果可能的话,是会成为固定工作。

    涉及我喜欢的舞蹈,我来到一个演艺公司做舞蹈培训,交了一点学费,我的老师,是团里的好苗子,老板的得意助手,仲恺月。

    她给我看了演出的资料,公司不大,主要是负责给医院啊,一些生产公司做广告,在广东很多城市跑。

    我叫仲恺月小月,小月告诉我最远还跑过东莞,东莞比这里大得多,挣钱也多,不过老板不划算。

    她指了指门口的货车,说汽车费油。所以现在就在近处跑场子,经常去的还是佛山,容桂。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又一个职业生涯。

    每天都是朝九晚五的去学习舞蹈,我功底不好,学习起来费劲,这让我想起来初中的时候和好朋友一起报名参加市里的形体培训班。

    我被老师评为肢体最不具备协调性。被好朋友们笑了好久。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怎知现在岁月如梭。

    后来我跟他们混熟了以后跟着去跑了几场,第一次好像是在容桂的一个广场,阿成司机开起车来收放自如,偶尔吹着口哨,一个转弯,我们前座坐着三个女人都往他那边靠。

    他就笑的很诡异。

    挨着他坐的是一个神经大条的成都女人,可是我总觉得她不像年龄一般大。

    当老板问我多少岁我回答十九的时候,她惊呼起来,哇,我比你整整大十岁。

    可是我喜欢这个女人,我叫她小会,这样介绍完了之后,我才了解原来她和老公一起从别的演出团过来,两人都是四川人,这让我很温暖。

    自从因为许沉喜欢上了中华的味道之后,我就不抽自己买的烟了,可是自己也买不起那么昂贵的。

    小会和小月都要吸烟,我们到了容桂之后就出去逛街,男生都在搭台子。小会借化妆品给我化好妆了之后提醒我下次自己要记得带化妆品,然后夸了夸我说,你眼睛真大。

    我便附和地把眼睛瞪得鼓鼓的,这使她无语的笑起来。

    那是一段很愉快却又很宁静的路程,我变得好不爱说话,小月经常不愿意跟我说话,有时候去吃四块五的双皮奶都不叫上我。

    当然小会会叫我,这让我有了隔阂。

    怎知到最后我们却是相依为命的好朋友。

    小月怎样讨厌我我都认了,不过我在听了她在货车里跟我们讲起的她的二三事之后,我知道,她的故事能够救我。

    准确来说,她是跟小会讲话我旁听。

    就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皮肤白皙的东北姑娘,我以为她会像她的气场一样强大,其实私底下也只是一个小女人形象。

    听她形形色色的讲起她交往过的几男人。无一不优秀。然后讲到团里的歌手阿木,她的眼睛里全是亮光。

    我观察过阿木,可能除了他的身高以及硕大的肌肉,别无优点。脸长得倒很帅,不过我看到过他的鼻翼,因为爱喝酒老是长痘痘。

    “是阿木追我的,我的上一任男友,一声不吭地走掉,我找了他整整三天,后来我死心了。我就哭,我就在酒吧里喝酒。阿木是和我一起在酒吧驻唱的,他看我喝醉了就把我抱回房间就走,我当时哭着说,你们都走吧,没人会爱我,走了就不要管我。当时把他吓坏了,然后他居然没走。”小月说。

    我目不转睛地听着她的话。为了表示我在听,我发表了很多疑问,比如,前男友为什么突然失踪,在酒吧驻唱会有多少钱,阿木当时在你房间都做了什么没有!

    小会狡猾地看着我,谄媚极了,说,遇见你可使劲坏吧。

    我抓住她的手,我说你可别诬赖人,这也是看一个男人的品性。

    小月跟我们说,阿木什么都没做,就是在床对面的沙发睡着了。然后就对她展开了追求,她说阿木很浪漫,不出几下就把她降服了。

    当然我承认这一点,因为那个所谓的阿木,只不过是广西某个山里的小壮年,家里很穷,小月还给我看了一张他在老家放牛时拍的照片。

    我笑了,我说咋,你还真打算和他一起回家放牛啊。

    她笑了笑,摸摸我的短发,说,没办法,谁让我真的爱上他了。

    喔,爱情可真是最说不清楚的东西了。时而令人不刻薄不成活。而在小月身上,那可真是很伟大的。

    当天我还是由衷地对她说了句矫情的话,我说你可真好,爱你的爱情,真羡慕你。

    到最后似乎成了我俩的对话,我看她对我笑的很友善,我想我们是没有隔阂的。因为后来在舞台上跳舞她还卖力的给我打着节拍,一曲完毕,做好收的舞蹈动作,我们还默契地相视一笑,很是和谐。

    老板在台下和大家一起鼓掌。

    那可真是一次紧张又刺激的经历。

    晚上十一点小月骑电动车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搂着她的腰,在五月的天气里,凉爽的气息就沉浸在那些吃完的双皮奶里。

    小月先开口跟我说话,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

    我知道,人总是感性的动物。能够使她不讨厌我,我还是高兴的。

    我跟她说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初中同学,我也喜欢坐在她的后面搂着她的腰。

    哈哈,是么。她有点开心。

    我问她,“你的初恋,你怎么熬过来的。”

    我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问题,我上网问过很多人,包括洛葳。得到的回答纷乱无章。很多的人都哭着回答,他大概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了吧。很少的人说根本不用熬,不需要我的男人,我也不需要他。

    我多么喜欢后者,可是我却还是做了前者,因为我的情感已经代替了理智。当初分手的时候,我只要想着我爱的人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曾废寝忘食过。可是,谁会一直爱着,谁会一直在等。

    事情过后,我也埋怨过,反正到最后结果都是一样不如当初潇洒的走。

    于是在后悔的充斥中,一次又一次的排挤自己。

    现在的消极的自己,是当初的所谓难忘旧情造成的。

    而我看这么积极乐观的仲恺月,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其实我当初差点为了他死掉了呢!”她在最后跟我这样说,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张大了自己的嘴巴。

    “遇见,你的家在哪儿。”她问我。

    我始终没法开口,于是用手比划,时不时得唔唔几声,停车到我家的时候,她放下我。对我说,“下次没演出的时候我带你去个地方,下次告诉你吧。你好奇心真重啊,遇见。”

    她发动电动车走了之后,我转身就看到了爸爸,工作了些日子之后,他也高兴了许多。

    他招呼我进去坐下,问了问我工作安全不安全,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爸,小月他们人很好,我也可以学习我喜欢的舞蹈。

    到家接触了wifi,看到网上很多的短信和留言我才发现,我出去一整天还没开手机。

    打开密码才看见爸爸的好几个未接电话,他这么关心我,不知道会不会乱想。我跟他说,那个时候我在演出可能没有看到。

    然后跟他道别,跟他说我要洗澡睡觉。就上了楼去。

    每天洗好澡以后我拿起手机翻翻看看,原来又是十二点多了。

    忽然之间我看到光亮的屏幕里显示的日期我还是没能把头发擦干净就钻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5月25号正以惨不忍睹的方式使我屈服。5月20号都能够平静过去的我,却被迟来的几日防不胜防地训了个劈天盖地。

    如果我和他还在一起,那这将是我们一起两年零两个月的纪念日。在一起时我还在叹息我们走到那么久,多么不容易。现在看来,无论是你痛苦或者高兴,那一天唯一不变的就是二十四小时的定律。

    我正郁闷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起,我打开来看,是一条好友请求信息。

    有股熟悉的感觉不言而喻,这个网名,不是前段时间把我扫出去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刘活棚么。

    突然我的郁闷一去无踪,我被这突然的惊喜实实在在的揪心了一把。

    我按了确认添加好友之后,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他可能会找我先讲话,我一定要矜持。

    就在五月的最后时光里。想起仲恺月那一句我当初差点为了他死掉了呢!她如今的快乐我想我现在能够清楚的说仔细。

    那是否就代表,我重生了呢?

    我无比踏实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