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随意地将初升阳光洒向大地，虽然无法带来暖意，却昭示着黑暗退散。

    一抹微光照在李子进脸上，李子进突然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的录音机开始录音，声音里透着冷静：

    “丧尸爆发第四天，混沌的时间越来越长，一个疯狂的东西正在我体内孕育，我不确定我死后会不会转化成真正意义上的丧尸，但那更让我担心。现在的我也不是真的我，我大概明白了本我与超我的意思，如果我还能活到明天，将会尝试破局。”

    除了刚刚完成的录音，列表上方还有着两个任务，分别写着“二”，“三”，李子进将这条录音编辑为“四”，看了一眼只有百分之五的电量，不禁有些想念自己留在书包的充电宝。

    李子进借着手机的吗灯光，开始观察起笼罩在黑暗中的室内。

    由于一层的玻璃墙外层都有一层铁皮包裹，能见度一直不大行，就更别说朝阳初升的时候了。那前台柜台上方几个烫金的字眼分别是有限公司，前面几个字被人为敲去，只能依稀辨认出最后一个字是“勿”。

    李子进将手机息屏放进口袋，判断了一下大概的时间。随后李子进便开始在一楼大厅内徘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现在的精神可以说是非常好。

    随着眼睛不断适应黑暗的环境，屋内的布局逐渐清晰起来。

    除了前台，饮水机，沙发跟两排长椅以外，整个一楼大厅还有共计一个乌漆嘛黑的卫生间，一个消防箱与一部玻璃电梯，还有一个被一把大锁锁住的安全通道。

    停电，饮水机还有半桶水，没有上楼的路径。而包里的零食所剩无几，昨天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咕～”肠胃蠕动的声音打断了李子进的沉思，如果把这当做是游戏的话，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吧。要不？回森林去……

    腿上传来的酸胀感使他不得不先放下了这个想法，如今的李子进跟个废人没两样，别说是那只蜘蛛了，恐怕遇上一般丧尸都是凶多吉少。

    李子进抬眼看了看电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去按了按电梯的按钮，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李子进又转身去查看那上锁的安全通道，老实说，看外面以为这公司挺先进的，怎么里边的布置这么拉！都什么年代了，还上铁锁，切，铁锁有用吗？

    还真有用！这哪是锁啊，这简直就是压住孙猴子的五指山！李子进尝试着用指甲去抠这个锁眼，但很快便抽出了手，没别的，指甲断在里边了……

    小时候，蛋疼是老爹手里的皮带，人在下头，魂儿在上头。

    现在长大了，蛋疼是锁住的通道，人在外头，希望在里头。

    李子进徘徊的脚步一顿，看向了之前看到的一处地方——消防箱，里边挂着一把明晃晃……曾经是明晃晃的消防斧！

    他当即摸回大门口，找来先前丢在门口的石头，对准那消防箱就是一通砸。

    “咔嚓”，没费多少力气，那玻璃窗便碎裂开来，由于能见度并不高，只能慢慢取出消防斧，即便是这样，李子进的胳膊还是被一块玻璃划出了一道口子。

    简单地用水冲洗之后，李子进就不再多管它，他知道，如果这栋建筑里没有解药，今后也用不上止血物品了。

    李子进双手正握消防斧，对准缠在楼梯的铁链，缓缓举过头顶，狠狠劈了下去，这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威力，约有一指粗的铁链只是裂开一道小口。消防斧属于消防用品，跟砍树的斧子不同，并没有开刃，但如果被这玩意砸上一下，只要使得力量够大，死相可能比利斧更惨……

    李子进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消防斧，用力砸下，铁链连同锁一起掉落在地面。

    少年拖起消防斧推门而入，发现推不动！

    “什么鬼公司，消防通道放金库门？你说这是防核弹的我都信！”

    李子进吐槽了一句，撇下消防斧，双手抵在大门上，放低身体重心，卖力地推开大门，一步，两步。将那金库门打开一个小口子后，李子进赶忙提着消防斧侧身溜了进去。

    黑暗，纯粹的黑暗。完全与外界微光隔离的楼梯上，李子进一手提消防斧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就这么摸黑拾级而上，这倒要感谢刚入手的消防斧了，给本就状态不好的李子进增添了几分底气，倒也不是说他敢拿消防斧就敢拿来砍丧尸，用利器去砍下生物头颅这种事也不是说干就能干出来的，但手头有家伙总归是会让人有点安全感不是？

    李子进在心底默念着台阶数，一，二……十到拐角处一共有十级，如果这栋楼设计师脑子没问题的话，拐角后十级就是二层。

    这栋楼设计确实离谱，一共六层，一层四周都被铁皮包裹，二层都是采用的茶色防窥玻璃幕墙，上边几层又是正常的透明玻璃幕墙。

    在李子进眼里，如果说哪层最可疑的话，那肯定是第二层了，见不得光的不一定是邪恶实验，但肯定是触及某条红线的事物。说句实话，在规则崩坏的末世，李子进还真想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都做一遍！比如，拿着枪清空弹夹！

    言归正传，李子进再次数完十下后，踏上了二楼的楼层，依旧是漆黑一片，除了“安全通道”四个字的标识还亮着以外，一片漆黑。

    微光下，李子进分明看到这扇铁门材质有点像之前的金库门，不过是双开门设计，轮廓应该是从里边向外开的。抬手摸摸，在中间的把手处，竟是密密麻麻挂着十几把门锁，五花八门的锁着实是拓宽了李子进的眼界，这门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才能让那些曾经地职员如此费劲地锁住门？

    李子进准备抬起消防斧劈开门锁去门内一探究竟，正要把消防斧举起时，惊变突生，那紧闭的金库门突然从内部被一股力量推开一条缝隙，一只在黑暗中泛着青光的竖瞳从门缝处盯着李子进。

    李子进被吓了一跳，脸色刷的一白，一屁股跌坐在地，手里的消防斧也掉落在地。

    “呼噜噜噜……”低沉的呼噜声从门后传来——那是猫科动物的声音。

    李子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喃喃道：

    “什么嘛，是只猫啊……淦！”

    李子进的表情还没轻松几秒，又苍白了起来，赶忙捡起地上的消防斧，往楼上走去，不再去看门缝里的那只竖瞳。

    这声音虽然是猫科动物的，但竖瞳的位置可是隐隐比李子进还要高上一头，就算是扒在门上，可李子进再不济也有一米七的身高，那只“猫”怎么说也得有一米九上下的体长。再者说了，如果真是一只猫，是如何推动的这种金库门？按之前李子进推开的单拉式金属门来估算，这门少说也得有一般成年人的力量才能勉强推动吧？体长一米九力气跟成年人差不多的猫能是什么正经猫？

    李子进没有去见识见识这猫的真身如何的想法，毕竟外边什么丧尸啊巨型蜘蛛啊都有了，再有什么巨型猫咪的也是合情合理，不止如此，猫的性格有多恶劣他可是有所耳闻，这么大只猫要是出来不就无法无天了？想到这，那帮公司职员把这只猫关在这二层倒也算是为民除害？

    李子进走到一半，便看见上方的空间隐隐传来光亮，是了，从三层开始，这栋建筑的玻璃幕墙就是透明的了，此时距离日出也有段时间了，要说光照不进来那才有问题呢。

    三楼的楼梯口是一扇玻璃门，看样子是需要刷卡进入的。李子进脑海中不由得响起007的BGM，可惜了，现在公司停电，没有潜入的必要……

    玻璃被消防斧一下一下凿开，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缺口，这次李子进学乖了，他特地把缺口凿得很大，好让自己不被断裂的玻璃割伤。

    第三层是食堂，那一排排的长桌长椅上，甚至有些没吃完的食物，上边已经长满了霉斑。李子进强忍着去抓起来啃的冲动，继续探索着。

    偌大的餐厅除了一些发霉的食物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用的东西，倒是在角落发现了一只红色的高跟鞋，嗯……看起来还能穿，并没有破损，想来是当时撤离很匆忙，鞋子的主人来不及去捡鞋子就离开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是环顾四周，几面玻璃墙都很干净，如果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想来也与厨房无关。

    李子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二层最可疑，尤其是那只有青色竖瞳的大猫！不过这些暂且按下不谈，眼前这扇玻璃门也是装着门禁系统，不过是更为高级的虹膜识别。

    “高级？切。”

    李子进熟练地举起消防斧破开玻璃门，什么？虹膜识别？这不就是斧头识别嘛！

    经过一段布满灯管的过道，又是一扇门，李子进可谓是驾轻就熟，举起斧子就劈，门后就是后厨。

    这后厨确实也挺大，呈方形，大概有九米乘九米的面积……但这些都不重要，那放在桌子上的面包才是王道！

    李子进快步上前，来到那一袋面包近前，拿起一片塞进嘴巴，那松软香甜的口感，李子进整个人都快飞了起来！

    少年拼命往嘴里塞面包，噎住了也没有停下塞面包的动作，胡乱在一旁的冷柜里摸出一瓶牛奶，就开始“吨吨吨”……

    大约扫荡了二十分钟，李子进这才有些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可惜，那冷柜没了电，没办法喝到冰镇鲜奶……等等！

    李子进有些古怪地仰起头，费力地拿起桌上一块掉落在外的面包，上面居然没有一丝霉斑！不应该啊，外面餐厅的食物都发霉成那样了，除非……

    李子进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再看看进入玻璃门时经过的那过道，这才一拍脑袋，无菌房！

    常温下，放在外面的食物之所以会发霉，腐烂，都是出自细菌真菌的杰作，也就是说在无菌房里，食物能保存的更久。当然，像是切开的苹果变黑之类那是氧化作用，房间可以无菌怎么着也不能无氧对吧？

    不过这无不无菌房的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最大的携菌体——李子进已经进来了，很快，这间无菌厨房就会是微生物的天下。

    突然，李子进的脑子里传来尖锐痛觉，并不是头疼时那种昏沉沉地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试图钻进他的脑子！

    李子进瞬间清醒了过来，对了，自己现在还是被感染的状态！

    也顾不上食物不食物的了，李子进提起消防斧就往外走去。

    重新回到三楼楼梯口，李子进恢复了冷静简单分析了一下后，毅然向上走去。

    如果丧尸病毒真的是由这家公司散播……不对，如果再串联上不敢踏入草地范围的巨型蜘蛛，以及关外二楼门里的大猫，这一切的线索都表明，这公司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我是这公司老板，要利用病毒谋利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肯定要让自己不受病毒反噬。两条路，疫苗或是血清。

    疫苗，就是削弱过后病毒注射进人体，让人体自行免疫。类似于投放假想敌，训练民兵。但是丧尸病毒战斗力不容小觑，连被抓了一下破了点皮，人体都无法自行抵抗……我肯定不会选择这么危险的免疫道路。

    血清，也就是身体内有抗性者的血液中分离出的带有抗体的血清。类似于引进外援，抵御外敌。这种做法的弊端就在于到底是借来的抗体，很快会被人体免疫系统排异，所以要中招之后才能使用。那么我肯定会把血清放在手边。

    我身为老板，肯定想君临天下，也就是说，我的办公室应该在……六层！”

    李子进盘算到这，脚下已是踏上第五层楼梯口，四五两层都是玻璃门，刷卡进入。但愿第六层也像这几层一样好突然吧，哪怕是需要刷老板卡也没问题，反正自己刷的是斧子。

    “淦！”

    李子进生平这么痛恨墨菲这个人，真就怕什么来什么是吧！

    第六层楼梯口，一堵银色质地的金属门拦在李子进面前，看样子档次比先前的金库门只高不低。

    “奢侈品都是纸老虎！”李子进怒吼着“省钱圣经”，高举手中的消防斧狠狠对着那金属门劈了下去。

    “当”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楼梯口，手上巨大的反震力道把李子进震得虎口开裂，那把消防斧更是脱手飞出，躺在一边。

    李子进甩了甩发麻的双臂，这才看向门框右侧的密码锁。

    四位数，嗯经典老锁，那就应该配个经典密码。

    李子进颤抖着手指依次按下了：1234。

    “滴滴滴”密码锁上的电子屏幕闪着红光，密码栏还贴心地标注：error（错误）

    李子进再一想，输进去了：4444。

    error

    “警告，您已输错两次密码，第三次错误将锁定大门并启用生物识别。”一个电子合成音从锁上传来。

    “还挺人性化哈？”李子进颤抖着手，冲着门锁比了个中指。

    突然，李子进的脑袋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好像好几根针在扎脑子里柔软的部分似的。那种不断扎进的刺痛竟是让李子进两眼一黑，直挺挺倒地晕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李子进就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踏着轻快的步子，晃晃悠悠地去捡起消防斧，又晃晃悠悠地走回到密码锁前，对准那电子屏幕就是一斧！

    那电子锁没门那么坚挺，当下碎裂开来，那门纹丝不动。

    李子进也不恼，带着怪笑继续一斧子劈在电子锁上。

    李子进：嘻嘻嘻

    电子锁：……

    又一斧。

    电子锁：……

    又一斧。

    电子锁：

    “欢迎回来，老板。”

    李子进理所当然地鞠身谢礼，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近那缓缓朝两侧开始的大门，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好看，好好学，循规蹈矩的在这世道下是活不下去的！”

    李子进漫步到这偌大办公室里，竟然是径直往那透明的玻璃幕墙走去，对着外边的蓝天白云，青山绿草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像是刚睡醒一般地揉了揉眼睛，顺手解开裤子，旁若无人地小解了起来。好吧，确实没人。

    完事之后，李子进打了个哆嗦，好像是如梦方醒般连忙提起裤子，愤愤地说：

    “狗东西！粗鲁！”

    李子进这才回头开始观察整个房间，空旷，只能说空旷，整个办公室只有一张巨大的白色办公桌，以及一台硕大的电脑屏幕。

    李子进来到办公桌后，也只发现了一张带滚轮的真皮靠椅，忍不住上去坐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屁股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这张椅子有什么异样。

    李子进伸手去摸，这才摸出了点门道，这椅子内里竟然有一块凸起！有钱人都这么玩的吗？这也太刺激了！

    李子进表示大受震撼，又摸了摸那个凸起，这才了然，那是一个小物件，被藏在椅子里面。照着这个线索蹲下观察，他果然在椅子底下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小缺口，看样子正好可以让那个物体通过。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用手隔着那层牛皮把那个东西往缺口方向推去。直到那个物体从缺口掉出来，李子进这才发现这东西原来是个U盘，通体银灰色，背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备份。

    备份？什么的备份？又是为何而备份？

    李子进看着眼前的电脑已是有了办法。

    这台电脑差不多有普通42英寸电视那么大，整个背面还有着一些凸起，却见不到主机，看样子是一体机？

    李子进将手里的U盘插入接口，试着打开电脑电源。

    良久，没有反应。李子进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这栋建筑里的电源是被切断了……

    同一栋大楼里，地下一层，除了金属外墙以外，整个地下一层只有一个个巨大机箱整齐排列。突然，机箱上花花绿绿的灯都亮了起来，机器运行声渐渐响彻了整个房间……

    二楼，灯一盏盏亮起，一台茶色玻璃的仪器前，一颗硕大的橘色猫头贴在仪器玻璃边上，一对铜铃般圆睁的猫眼不住地盯着仪器里边那不断升腾的薄雾，喉咙里发出阵阵忍耐的低吼。

    猫头之下，是瘦削的人身，骨瘦如柴，赤裸着上身，下身系着稍显肥大的短裤。

    那猫头人身的怪物等了一会儿，突然握拳打碎了玻璃，将那被玻璃碎片割的血淋淋的拳头放在那仪器底部浓稠的液体中，嘴里发出“库库”的怪笑声……

    六楼，李子进此时正坐在靠椅上想着什么事情，突然，周围环境一亮，吓了他一跳。顶楼的灯，开了！也就意味着……李子进猛的抬头看向那台电脑。

    电脑此时已经亮起，不过不是熟悉的Windows系统界面，而是一个载入的画面，进度条俨然已经到了87％。

    93％

    100％

    “火炬生物公司出品，E02号助理型人工智能，很高兴认识您。”一个电子合成音从四面八方的墙体传来，声音十分中性。

    “人工智能？”李子进一愣，“AI？”倒不是这年头人工智能很罕见，手机里的语音助手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头脑简单“AI”，但对于更多人心目中的那种把人类踩在脚下当奴隶的AI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你好？”李子进试探性地对着屏幕正中那个泛着白光的卡通笑脸说道。

    “很荣幸为您服务，请给我取个名字吧。”

    “我可以不取吗？”李子进现在可没有这份闲心，想了想，问道，“那什么，E02，丧尸病毒的抗毒血清在哪里？”

    “检索到库内保有逆化针剂，正在为您确定注射当量。”不知道是不是李子进的错觉，这个AI的声音少了些许机械感，多了些女性特有的柔和。

    天花板上的某个白色方格收起，露出黑色的缺口，一根白色棍状物体从那缺口中探出，与李子进隔着十多厘米上下扫动几次。

    “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土鳖竟是我自己？”

    “检测到您体内异化进度89％，异化物质当量计算中……正在配比逆化当量……配比完成，正在部署。”

    一边的灰色地板裂开，一个机械臂上接着五个明晃晃的针管悄然靠近李子进。

    李子进正等着所谓的部署呢，就被什么人用针筒从后方扎进背部，还TM是五根！

    一阵剧痛从注射的部位传来，那是一种剧烈的灼烧感，从背部开始，疯狂蔓延直全身。灼烧，全身上下使不上力气，连简单的呼吸都像是在吞火，如果不是没力气去翻身，李子进绝对会在地上翻滚个几十圈！

    终于，在又一次针扎般的刺痛传来时，那股灼烧感也一同来到了头部，没有缓解，二者同时变得更加猖獗，李子进意识最后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炸开了，炸出了一朵蘑菇云……

    电脑屏幕上那个白色笑脸在看到李子进躺在椅子上昏过去后，那笑意更浓了。

    一只有一指大小的机械臂摸上了李子进的口袋与挎包，从中掏出了那台已经关机的手机。

    “正在采集合作者信息，体质信息采集完毕。正在配比体质补充剂……配比完成，正在部署。”

    一根硕大的针管稳稳地扎在李子进的屁股上，将里边透明的液体注射进李子进的身体。

    小机械臂这才终于费劲地把手机拖到一边的地板上，那里的地板翻转，露出了市面上所有手机的数据线，对着那个扁头type-C接口一插。

    “正在分析合作者行为逻辑，索引成功，正在生成对应解读逻辑……错误错误，理解不能，正在网络检索类似逻辑，共2184436条结果，正在学习……”

    那本该停电关机的手机突然开始播放某条信息：

    “第二天，本我与超我，极致的感性与沦丧的兽性到底有多远？病毒真的会产生另外的人格吗？”

    “有趣，通过哲学解构激素紊乱带来的性格变化，是个很新的思路呢。”

    AI电子音越来越女性化，合成感微乎其微，甚至带上了语气词。

    手机继续播放：

    “第三天，暴力行为作为效率最低下的行动深受本我的青睐，而超我的存在只会冷眼旁观？不对不对，这应该不是关键……我还是疏漏了一些事情！”

    “剑走偏锋了吗。”

    AI的声音居然带着些许思索。

    手机继续播放，这则正是今早李子进的录音（忘了的同学也不要紧，这只是个猜想，实在强迫症请回到本章节前半部分查看）

    “嗯，可惜没我干预你活不到明天啦。今晚你的脑子就会被所谓的病毒完全占领，变成只会听哥哥命令的傀儡哦。”

    AI的声音带着些许轻快，完全听不出来是电子合成音，如果光听声音还以为是哪个邻家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