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肠胃蠕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躺在床上的李子进似乎是想拿什么堵住耳朵，但是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东西，肠胃蠕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李子进直起身子，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摸了摸黏糊的身体，手指微微一搓，还能搓下一小块黑泥，也是，有一阵子没洗澡了，身上的气味甚至有些发臭，不过没关系，在当下的大环境下，臭，那可是一件好事。

    缓缓从床上下来，就看到客厅里忙碌的几个机械臂聚在一块做着什么东西，李子进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是搞什么名堂，索性也不再去看，直接进了厨房翻箱倒柜找起食物来，未果，这才朝着客厅喊了声：

    “慧光！家里没吃的了吗？我怎么记得找到的物资不止这么点。”

    “亲爱的，你好像忘了，为了规范储存，你把大部分食物都放到隔壁去了。”

    “那好，我去隔壁看看。”

    “稍等，现在不能......”

    话音未落，只听那门外响起了一声撞击声，不大，甚至说不上稀奇，但在这种丧尸来袭的故事里，门外的存在是什么，不言而喻。

    李子进的脚步一顿，有些头疼地问了句：

    “这情况持续多久了？”

    “昨晚上十点到现在，隔十几分钟就有一次。”

    “......这丧尸不对劲，还会守株待兔。”

    “行为模型如下，有一定模仿能力，不完全习惯两腿走路，行为逻辑有一定的规律性。”

    “你能不能稍微说的通俗易懂一点。”

    “首先，它应该是一直跟在你身后的，直到你不小心碰到它也没有发起进攻，说明什么？”

    “说明它笨？”

    “说明它被人训练过。”

    慧光解释到一半，却被一旁的李子进抢过话头：

    “就像是熟练的流水线工人，习惯性地重复练习过上千百次的动作，不会变通。所以，当我明显能看到它的时候，它就不知所措了，甚至连两腿走路都忘了。”

    “还有一点，亲爱的，也是最重要的。”

    “它会回避自己的要害。”李子进一点就通，是了，那种奇葩的暗杀行为逻辑会大大降低被猎物发现的概率，但是也同样的会让丧尸的行动变得束手束脚，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弊大于利的。这头丧尸最要命的是，知道不能被攻击后脑！那即便这头丧尸是最基础的丧尸，也会让李子进觉得头疼，更别说，是一头有人刻意训练的，能够完全隐形的异化个体了。

    门外那头看不见的野兽，比先前展现给李子进的那种逗比形象，要危险得多！

    “你说，之所以它逃跑这么滑稽，会不会也是训练好的。”

    “理论上是不会的，因为撞门时他的破绽很多，甚至无暇顾及后脑的防护。所以它......”

    “等会等会，你的意思是它撞墙的时候是可以干掉它的是吧？”

    “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那你理论上是不是也该提醒我可以杀？”

    “理论上来说，一般的这种剧情下主人公都会放敌人一马，不会偷袭。”

    “但这里是现实啊亲！丧尸会觉得你人真不错然后良心发现刷的一下成你小弟吗？不会吧！”

    “理论上来说，不会。”

    “离谱，下次注意嗷。对了，刚才你就在这里搞东搞西的，做什么呢？不是说没有腐臭合剂的素材了吗？”

    “正在计算，请稍等......”

    “不是，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正在计算如何解释。”

    “你要想说我太笨你就直说。”

    “正在计算如何跟很笨的亲爱的解释。”

    “嗯？你还顺杆往上爬了是吧！”

    “计算完毕，简单地说，正在制造足以应对现状的道具。”

    李子进看着那几个机械臂下方那一堆不知从何而来的零件，还有逐渐成型的外壳，顿时有些安心，于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那个正在用摄像头观察机械臂工作的手机说了句：

    “那什么时候能搞定？”

    “两个月，只要两个月就能搞定这个研究。”

    “哦，两个月啊，那我就等......什么！两个月！两个月发明出来我尸体都臭了！”

    “我们在里面很安全，这头丧尸的体力不足以突破加固后的大门。”

    “可是我会饿的啊。”

    “人类，就这？”

    李子进有些复杂的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白色卡通笑脸，这家伙还真是记仇。

    但眼下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翻脸的，光凭李子进一个人确实无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李子进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双手合拢，两只拇指不停打着圈圈，好似两个小人正在打架。半晌，李子进开口了：

    “我先坦白吧，我的身体有点问题，先前你说的激素紊乱的症状还在持续。我怀疑是人格分裂，病毒肯定对我做了什么是血清无法挽回的。”

    慧光屏幕上的笑脸闪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慧光的声音变得柔和，不再刻意去模仿机器人：

    “很抱歉，那些实验毕竟不是我亲自做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是查询实验记录。”

    “没什么好抱歉的，没有血清没准我就交代在大楼里了。”

    “不过，我刚刚恢复了几篇实验记录，是关于031号实验体的。”

    “那个猫头怪？”

    李子进身体不由一抖，坦白讲，这家伙给自己的压迫感反而是最重的。但是潜意识里，他觉得对方不是自己的敌人，也许是因为同情他的境遇，也许是本就如此。

    “没错，而实验记录显示，它全身上下都被高浓度病毒充斥，却没有发生失去意识的情况，实验体展现出了身体部分变形的能力，但仅限于右半身。但是在最后一篇里031号实验体暴走了，导致一场8死2伤的实验事故。事后由火炬生物安保科强行注射过量的半成品血清清楚体内病毒，随后关在实验室，二层的实验中心也由此关停。”

    “看来就算是自称皇帝的家伙也会被反噬。对了，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讲的了，031号实验体暴走时也有明显精神分裂的症状，初步断定隐藏人格具有绝对的兽性，似乎是因为猫科动物身上病毒接种到人体带来的副作用。”

    “你的意思是，病毒本身就有可能导致人格分裂？”

    “我的猜想是这样的，但这需要时间与样本来验证。”

    李子进有些困倦地揉揉额头，显然，一时间接受这么多信息确实有些不好消化。

    “亲爱的。”慧光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让李子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也太拟人化了。

    “你说吧。”

    “你能说这些我很开心。是什么让你想开了呢？”

    “别误会啊，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我的说完了，到你了！”

    “哎呦，你脸红啦？让我看看......”慧光突然开始声情并茂地发病。

    “别打岔，你这上网学的都是啥啊！”

    “我确实有一件事瞒着你，其实发电机的功率远不止我报给你的那么点。”

    “我就知道是你在偷吃电！哎呀，胃口大不丢人哈，没什么好害羞的！”

    李子进恢复了往常那样的亢奋，似乎被慧光一打岔打歪了画风。

    “某种意义上，是的。我利用其余的电能供应了大楼里剩余几台计算机为我提供算力支持。”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李子进很敷衍地回答。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吗？”

    “是啊？为什么呢？”

    “我想恢复火炬生物大楼的数据库。我想......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存在。”

    慧光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沮丧的情绪，准确的说，像是做好挨骂心理准备的情绪。

    李子进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他稍微思索了一会，于是用少有的温柔语气说道：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们总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对吧？”

    “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吗？”

    “完全——”李子进拖长了声调，笑着说道，“不知道。”

    “那你认为这样做有意义吗？”

    “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叫慧光，是我老婆，这就够了。”

    “......谢谢。”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段时间，这尴尬的氛围就被一声不大合时宜的撞门声撞破了。

    “老婆。”

    “我在。”

    “方案模拟。”

    “方案一：尽可能与对方贴身肉搏并快速用利器袭击其后脑。难点在于判断敌人具体位置，如果被偷袭就有一定感染的风险。成功率约为43.26％。”

    “跟丧尸打肉搏是什么天才想法？想想就是提着灯笼上茅坑。”

    “什么意思？”

    “找屎。”

    “方案二：在门口上方设置一个夹角安放一盆面粉，等怪物显形后。守住门做困兽之斗。成功率约为73.65%。只是有一个小问题。”

    “这个看着像那么回事，有什么问题？”

    “家里连玉米粉都用完了。”

    “那没事了，还有方案三吗？”

    “方案三，用电，将发电机的最大功率导入水里，只需要引导丧尸触电，至少一段时间里它就无暇顾及我们了。这个概率逃跑概率约为92%。但也有一个小问题。”

    “这个靠谱，那么小问题是啥？”

    “发电机大概率会过载，轻则失灵，重则爆炸，爆炸概率约为45%。”

    “哎，你再继续编小数点啊，就硬编！”

    “爆炸概率为百分之45.31415926.....”

    “停停停，师傅别念了，我错了。那什么，为什么想来想去还是方案一安全？”

    “根据概率来说爆炸后重伤甚至致死概率很小，可以试一试......”

    “我谢谢你，我敢打赌这个厂家生产这玩意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这玩意儿可以当炸弹！”

    “柴油加火花，明天就搬家。”

    “你这又是哪里学的阴间打油诗！”

    李子进吐槽完，突然觉得身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更重了，这让他想起了昨天撞上的隐形丧尸那糟糕的触感，于是不由得问了一嘴：

    “你说，我昨天撞上那丧尸的粘液，会不会被感染啊？”

    “正在进行初步扫描，无感染痕迹。该丧尸体表的粘液应该是某种分泌物，并不是结合后的丧尸细胞。”

    “意思是某种程度上我跟那丧尸打架没关系咯，只要不被咬上一口的话？”

    “是的，这也是我提出该方案的原因，如果除去这方面的因素，你的生存概率无限趋近于0。”

    “我可谢谢你没有再用数字折磨我。我记得，你说过丧尸病毒不会通过水传播是吧？”

    “是的，你完全可以去洗个澡，虽然只有冷水。虽然大概率没有病毒，但之后的自来水系统可能崩溃。”

    李子进点了点头，决心珍惜这久违的冷水澡。可当李子进打开那个尘封已久的浴室，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惊喜。虽然这浴室里没有丧尸出没，空无一人，但是柜子上一排排的洗漱用品以及一堆看不出是啥的瓶瓶罐罐，好家伙，李子进不懂，但大受震撼。

    这，的确涉及了李子进的知识盲区，这都是个啥啊，难道洗澡不是一个肥皂就完事的吗？

    几十分钟后，穿着原来衣服的李子进从浴室里面出来了，还带了几条毛巾出来，身上有着各种奇怪的香味，杂糅在一起，成了某种复杂的味道。

    李子进直接到临时充电架上取下耳机，挂在自己耳朵上，缓缓地穿起那件已经伤痕累累的翼装服，当然，再过个一会儿经历跟丧尸肉搏的话这玩意儿可能就得报废了。

    “亲爱的，建议戴好防护。”

    接着，一个机械臂递了一个透明的东西上来。

    李子进心里一暖，有个照顾自己的人真好，可当李子进定睛一看，虽然百般克制，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出声质疑：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死也不会戴这个的！”

    这倒不能怪李子进翻脸，实在是这个东西吧，过于喜感了！你整个护目镜就护目镜，上面还带一个风车怎么回事？警惕人工智能打小风ce牌。

    “这是雷达的替代装置，风车的摩擦已经理论上最小，只要有风吹过，就会旋转。”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你在玩幽默。”

    李子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先前从浴室里拿出来的毛巾折叠一下，围着自己的口鼻形成一个简易的蒙面巾，确认仔细打好结后，又如法炮制制作了一个将整个脑袋包住的头巾，一张脸上只漏出眼睛这一条缝。随后，这才放心地接过那个通体透明的护目镜，仔细地将它覆盖在毛巾内，保证自己的正面没有破绽。护目镜中央上方有一个小风车，李子进眼角的余光刚好能看到，也不会影响视线。倒也算是慧光做得有心了。

    “那什么，既然雷达没用，而且又是在门口作战，那就不把你本体带出去了啊，太危险了。”

    “了解，请保重，请保持先前模拟时的战术要领。”

    “知道了知道了，快准狠嘛！”李子进说笑间，将一柄明显经过打磨的水果刀插入那绑在右腿一侧的皮质刀鞘里。

    李子进做好一切的准备，提起手里的撬棍，向门口走去。

    在费力地把之前放在门口的家具都挪开之后，李子进盘坐在地，争取让自己的心跳先平复下来。

    他在等，一个可以出击的信号。

    “彭”撞门声再次响起，少了家具的重量，门颤动的幅度变大了几分，但好在，撑下了这一次的攻击。就是现在，按照先前丧尸的行为逻辑，它会暂时离开或者在门口徘徊。

    那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时间了！李子进一把拉开大门，外面的廊道还是一片寂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有李子进清楚，有一个拙劣的猎手躲在这发闷的空气中，等待着自己松懈下来，将自己生吞活剥。

    李子进前脚刚踏出大门，后手就把门给带上了，既然是准备跟这家伙正面硬碰硬了，自然不能再让它跑到房里去。

    “祝君，武运昌隆。”

    耳机里传来慧光的声音，李子进笑了，这都是什么复古祝福，新时代好歹整个李子进牛逼啊......啧，那个逼格好像还不如现在这个。

    下一刻，李子进的心就沉了回来，是的，现在这并不是思维发散的时候。诚然，自己这段时间有点太过于依赖慧光的雷达了，甚至都有了一种自己可以在末世里过上自己美好的小日子的错觉，但实际上，自己还是那个学生，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自己话多了，也更加放肆了。

    李子进抓紧了手中的撬棍，基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脑门上的那个小风车，辛亏，外界现在没有什么自然风，不然的话，别说什么打丧尸了，李子进直接开门回家躺平算球。

    碍于头上的风车过于敏感，李子进现在只能保持一个背靠门，重心压低，头部微微前倾的姿势来更好的判断有没有隐形的事物从身前经过。

    李子进紧了紧手中的撬棍，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异化个体，还是比较棘手的类型，这让他有些兴奋，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信息，比如脚步声，如果突然多出一个人的脚步声，不说是身为AI的慧光会发现有哪里不对，就连李子进自己都会感知到，丧尸本身就没有呼吸和心跳功能了，还挺适合去做一个刺客的，可惜，智商永远是硬伤，所以刺客这种高变量高风险的活计李子进先前是怎么都没想过会有丧尸去做的，简直就像，就像实验一样！

    李子进差点惊叫出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东海城发生的一切，如果正是有人在实验呢？如果，这头丧尸就是为了去探索丧尸的可能性呢？那么这丧尸那不伦不类的表现就都解释得通了！实验模型，实验样本，对方做的，可不就是慧光最近一直在重复的事情吗？

    强压下回屋跟慧光分析的念头，李子进很清楚，如果这次的隐形丧尸时间没有得到圆满的解决，就算触碰到了丧尸爆发的真相那也会随着自己被感染而淹没在尸潮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子进保持这个姿势大约有七八分钟，头上的小风车巍然不动，要不是偶尔李子进放松脖子的时候玩了命地摇李子进真的会认为是慧光在耍自己。

    就在这时，小风车开始以顺时针的方向转了起来，李子进看了看那个风车的速度，明显要比自己轻微摇头还要剧烈！那个方向，就是自己的九点钟方向！

    这里提一嘴，李子进由于左右不分，跟慧光一通制定了新的方向说法，整体来说就是两个钟表，分别代表横向方向和竖向方向，移动的时候是横向，而攻击就是竖向，稍加训练就能瞬间反应过来该怎么做。

    李子进确定敌人是在左边来的没错，于是说时迟那时快，他弯下身子伸出了右腿，准备给那头丧尸使个绊子！这一下确实是神来之笔，李子进没想到这种小学时候整蛊同桌的伎俩现在居然这么合理。

    就在李子进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磕碰的感觉从他的小腿部分传来，但是冲击并没有预想中如此强烈，好像来者闲庭信步，只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使它打了趔趄而已。

    但李子进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就算绊倒了丧尸，那丧尸也大可以手脚并用来进行移动，这并不能形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是他现在知道了丧尸大约的方位这就够了！

    只见李子进一个后撤站直身体，也不管什么力量传递了，挥手就是一棍敲在丧尸头部，或者是李子进自以为的头部，但很可惜，失误了，传来的打击感绝对不是一个坚实的颅骨，反而像是稍微僵硬的肩膀，这计算有一定赌的成分，这种结果并不意外。然而糟糕的打击反馈让李子进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是了，那层粘液，有相当一部分的力量都被那滑不溜秋的粘液卸走了。

    李子进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放弃了手中的撬棍，看着大概的方向，直接冲上前去从后方抱住了丧尸，这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丧尸最有威胁的牙齿伤害不到自己，剩下的也就只有爪子了。

    而李子进接触过搏击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对手肯定会想办法来解除你对他的控制。只见李子进双手环抱丧尸的身体后差点被被那粘液滑的脱了手。但他不能让丧尸反应过来导致自己进入被动，原本想将丧尸整个举起摔至身后的壮举（字面意思）也生生变成了借助那滑溜的身体，将其侧摔到地上。

    李子进抬起右脚从丧尸小腿后方狠狠一踩，隐形丧尸的小腿被带着抬了起来，李子进手上再一使劲，带着整个人的重量连同丧尸一起往地上摔，那丧尸滑溜的身体也像是给脚底抹了油一样，轻松摔倒在地，发出了鱼落到砧板上的声音，李子进此时也随着惯性右手按着丧尸的身体下压，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摸上了右腿的刀鞘，抽出那泛着冷光的水果刀，也不管什么快准狠了，先来一刀解解压再说！

    只见寒芒落下，一股棕褐色的汁液飞溅，在李子进有意遮掩下，被自己的翼装服挡下，眼见的一击得手，李子进刚想要乘胜追击，就听得身下传来一阵“啊！”的吼声，这头丧尸的声音不像一般的丧尸那么粗野，甚至可以听到一些女人的腔调，不要说这很正常丧尸也分男女什么的，那些普通女丧尸就突出一个声音粗犷。

    不过那血液的颜色恰恰证明了这确实是丧尸，也只有丧尸才会有这种像是过期血包似的血液。还没等李子进反应过来，胸口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给自己踹飞了出去，这股力量如果用在撞门上，门早就开了！感情是这丧尸在扮猪吃老虎！

    还没等李子进吐槽出口，这一下就把李子进踹的老远，狠狠装在一旁的围栏上，暂时晕了过去。

    而那地上的血迹，像是有着生命似的，一滴一滴向着李子进的身体蔓延，速度不快，可能是受伤，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认为仅仅这样就足够了。

    那血迹越来越近了，也可以清晰地看见，空气里有一道深红色的伤疤就这么凭空浮在空气里，向外渗着血。

    “亲爱的，你还好吗？战斗好像很激烈。”耳机里，慧光小心翼翼地问。

    无人应答，甚至没有一点点语气词，这一点都不像那个什么时候都不忘嘴硬的李子进。

    “亲爱的，你不会死了吧？”

    无人应答，只有一个不同的，粗重的吼声靠近。

    耳机里再没有传出别的声响，不知道是慧光切断了通讯，还是已经认定了某件事正在默哀。

    突然，就在血迹蔓延到李子进脚边时，甚至那隐形丧尸都兴奋地发出将要进食的吼叫声时。

    那个像是睡着了的身体终于有了动静。而且，是不大好的动静。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