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敌人反出重手,酒后是陌生人
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虬髯大汉,拨开珠帘而出。
后面跟着一队人。
“是你俩在找事?”
可以看得出那是睥睨的眼神,声音充满着蔑视。
“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竖子。”
林、陆二人心里顿时有着默许。
此人不简单。
此刻双方很是平静,都在为恶斗准备着。
这是高手之间的默契。
躺在地上的人忍着疼痛,爬向了虬髯大汉那边,又怕又想靠近。
突然躺在地上的一人,发出一声惨叫打破了平静。
有一个趴着的人,被虬髯大汉一脚踩死。
脸上现着恶相,仿佛被踩的人是敌人。
“废物一个,你俩不想下重手,我现在帮你们了。”
众人皆大惊,其他倒地的下属一副惊惧面孔。
真的是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了,身体像是没有了疼痛。
跟着来的十来个人却似乎有着得意,完全不把这些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哪来的小子?报上名号。”
“林和复。”
“陆耀。”
陆耀道:“前辈是哪位?”
“武开阳。”
林、陆二人皆大愕。
陆耀道:“原来是失踪十来年的奸恶之徒,人称“开山奸徒”的武开阳。”
武开阳勃然大怒。
他在江湖上作恶却自称“开山石手”,江湖人背地里唾骂,但在他面前却还是恭维的。
他气的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胆敢大放恶语。
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就算有着很大的怒火也是可以压下的。
“放心本堂会很迅速地杀掉你俩,不会让你们感受过多的痛苦。”
武开阳“开山石手”在江湖上可是名噪一时的,陆耀自然有所耳闻。
他陆家的掌法也是一门绝学,这真是棋逢对手了。
双方卯足了劲,正要一展拳脚功夫。
掌对掌,两个习的都是掌中一绝的掌法。
几个回合下来武开阳发现,这人的武功招式甚是刚猛,突然想到是陆家的人。
顿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陆家的小子,果然是长江后浪。”
陆耀并不回应,面对一个强于自己的人,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武开阳也没有怠慢,反而更加恶狠,出手尽是杀招。
两人来回三十余招不分胜负,桌子凳子又坏了不少。
林和复夺得一把刀,因为他是用剑的,所以这刀用起来肯定不是很顺手。
这以刀代剑的确是有些怪异,不过对付这些小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和复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将他们击倒,像是在戏耍他们。
倒是陆耀在顺手时掌毙了几个,有的乌珠迸裂,有的七窍流血,鲜血流了满地。
武开阳道:“这掌法果真是刚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狠手。手段狠辣,老夫欣赏你。”
陆耀道:“除恶务尽。”
惨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此时的林和复颇有感悟,顿时觉得眼前的人不仅是好汉,更是一头野兽。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现在的陆耀和之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是一个人,他之前还庆幸似乎遇到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此时武开阳的双手就是那铁块。
硬如生铁。
所到之处尽皆摧毁,触在那柱子上如摧枯拉朽。
对于陆耀来说,这就是生死之间的实战。
虽尽力但四十招后就落了下风。
又过了十来招陆耀应声而退,这一掌虽不能要人命,但也标记着陆耀输了。
输的是缺少实战经验和对方深厚的功力,而不是招式。
武开阳可不想给他机会,步步紧逼,穷追猛打。
双掌如刀如枪,朝着陆耀劈刺而去。陆耀情急之下,携着旁边的一个打手招架。
这肉体骨血哪里挡得住,顿时被开膛破肚。
陆耀自是一惊。
刚才踩杀的人明显不会武功,那自然不是身边之人,但这可是他的贴身手下,居然也下此狠手。
跑不了的爬也要爬出去,后面跟来的早就躲到了一边。
林和复在那站了一会儿,见到此时此状,他立马拾起了一把剑加入战斗中。
那剑极快。
这让武开阳有些触动。
“姓林,原来是林家剑法。”
过了十来招,武开阳已知这剑法已到了一定的阶段,早已是顶尖高手行列。
缺少江湖搏杀经验的陆耀且要五十招后才输,两人联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退却之意已生。
拳与剑的配合像是一体,陆耀的破绽林和复补上,林和复的破绽陆耀补上。
果然在两人的密切配合之下,武开阳逐渐落了下风。步步紧逼丝毫不给机会,二十招后武开阳只得逃命。
被他顺来挡招的人,都被陆耀招架下来了,不死也伤。
武开阳既然能隐在赌庄里,自然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见不是对手自然是会逃的。
逃出了赌坊经过茶坊酒肆,那里人多得很,那喧嚣声已经隐去了武开阳的踪迹。
二人见追不了于是返回赌坊。
那些还能动的人看到这两人,刚刚平复的心又在发怵。
陆耀道:“从今天起,你们这些欺行霸市的恶棍就不复存在了,这赌坊也不会再存在。”
林和复道:“想给他们收尸的手脚快点。”
两人放了把火。
那窗幔门帘被点燃,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欲望的大火。
有人忙着收拾尸身,当然大多数人也不忘拾地上的碎银。
不一会的功夫,见火势大起陆耀就拉着林和复到酒肆里。
此时有美酒就是好,那烈火加上烈酒能让陆耀变得疯狂。
酣畅淋漓的打斗后,就该是尽情的豪饮,能尽兴就该尽兴。
林和复只是静静地喝着,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陆耀发现那微妙的表情后,氛围像是突然变了,也安静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是不说话,只是在喝酒。
这酒是寒还是热,让人静下来沉思还是让人沉醉?
火势越来越大但并没有外面的人来救火,这里的人没有敢来找麻烦的,或许早就哄抢而散。
桌上杯盘狼藉。
林和复的话先打破了这平静。
“这就是你想要见到的江湖吧!”
陆耀并没有回话,只是哈哈大笑。
突然他俩发现不远处的桌子旁,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那。他很祥和,却给人一种引人注目的视觉冲击感。
像是个老神仙。
两边各有一个小童子,坐在那安静得像是在听老者的指令。
林和复道:“是中午时阁楼下说书的老者。”
“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你也没注意到吗?”
老者道:“一入江湖,便是终生江湖。江湖不仅有好茶美酒,更是有刀枪见血。”
陆耀大笑道:“前辈是和我们说话吗?”
林和复道:“既知是梦,那得知江湖无悔。”
陆耀突然道:“人生只是短短数十载,苦也好,乐也好,只有无悔是最好。”
老者轻声道:“走。”
说完领着两个徒弟离去了。
陆耀语气轻松地道:“江湖奇人异士多也,我们也该走了。”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立在一旁。
来者眼神有些忧郁像是没睡醒,一身灰色长袍显得修身,整体看来给人一种冷阴阴的感觉。
“少庄主。”
“你到这里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了,着火不久后过来的,我已经传信回去给庄主了。”
此时林和复冷冷道:“这里以后就可以卖均价茶了。”
这时这个中年男子作揖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失敬失敬。”
“这是林公子,蜀中林家,前段时间相识的。”
“久仰久仰,林家之名早已灌耳,今日得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