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如老狗”，一直是自己的人设。可是今天，这个人设可以喂狗了。

    慢慢地转回自己的头，面对着韩老六家的后墙。

    用手托了托自己的下巴，把自己的嘴巴合上，又再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我的眼睛，瞎了！

    确切地说，自己不需要眼睛了。

    就在刚才，转过头，身体还没转过来的时候。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有两个已经有些松弛的身体……。

    重点不是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经过九十年代的录像厅和光盘出租培训过的人，对这些画面那是绝对免疫了。

    真正重点是，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对着那个方向。

    而且，那个方向能看到，只是一堵墙！

    是一堵墙，这个才是重点。

    慢慢地闭上眼睛，画面依然清晰。

    清晰到如同在看超高清的电影画面，声音也比刚才清楚得多。

    就像站在边上一样。

    韩老六在后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他。

    几十年的邻居了，看哪里都能认出来。

    至于另外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他，看不到脸。

    韩三全下意识地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同时，歪了歪头。

    想从侧面看看，自己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站在床边，而是站在了小巷子里。

    于是，神奇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就在他做出前探身子这个动作的时候，图像也跟着动了。

    他真的“看”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缓缓地把头转回到自己家的方向，韩三全重新睁开了眼睛。

    注意力也回到前方，脑海中的图像也随之消失。

    心里是万分地激动，步伐却依然稳如老狗。

    人设不能变，必须地稳。

    不徐不疾地回到了老家，关上沉重的大铁门，进入自己的卧室。

    一直到在自己的书房从地下后，韩三全才长长的吐了一气出来。

    似乎，要把憋在心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吐出去。

    这口气吐得非常非常地长，长到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明显的严重缺氧了。

    “是时候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身体各方面机能，肯定是改善了。

    而且，增强的程度还不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化了。

    按照网文的说法，不是脱胎换骨，也算是洗精伐髓了。

    明天，先出去检验一下，看看身体各方面的具体情况。

    第二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

    刚才那个透视能力，或者说是监控能力，是什么狠活？这一块，还需要再测试一下。

    盯着书桌的桌面，韩三全聚起了精神，认真地看着。

    脑子尽力不想别的东西，就顺着眼光的方向，对着桌面的下方一点点的位置，认真地“看”着。

    大多数人，对着一个东西盯着看的话。

    然后脑子放空，眼神都会慢慢开始模糊，渐渐看不清楚。

    韩三全现在的状态，就完全符合这种情况。

    慢慢地，随着眼睛的渐渐闭上。

    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桌面，桌面有一点点透明的感觉。

    桌面下抽屉里的东西，隐隐约约地有点看不太清楚。

    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他想靠近一点再看看。

    随着低头的这个动作，抽屉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了。

    “透视？”

    心里蹦出了两个字。

    “是眼睛闭上后才看到的，不能算是在看吧！”

    向后靠了一下，后背靠到了椅背上，他将身体放松了下来。

    微微仰着头，眼睛仍然轻轻地闭着。

    只是在脑海中，将自己的意识向周边散发出去。

    慢慢地，不仅仅是书桌，整个房间，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还能随着自己的想法，来回旋转、移动、放大。

    就像在做三维设计一样，或者说，是在看一部三D影片。

    意识力再次转到了院子大门的方向。

    卧室到大门，除了有一堵墙外，还有一个十来米的院子。

    直线距离接近15米远。

    意识一路探索过去，卧室的墙体，很直接就消失了。

    院子里晾晒的衣服，看到了。

    铁红色的大铁门，也在脑海中出现了。

    甚至，大门外面的巷子都隐约能够看到了。

    不过，只是隐约看了个模糊，就再也看过不去了。

    “看来最远也就十五六米这样子了。”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识？”

    “既然能看到，能靠近和转换视角。”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用法？”

    将意识力收回到自己身边一两米的位置上。

    “现在，看能不能移动一下物体。”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什么都动不了，除了桌子上的那根头发。

    就算是那根头发，也只能拖动七八厘米的距离。

    然后，整个空间就开始模糊了。

    韩三全整个人也虚脱了，比跑了一圈马拉松还累，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冲了个澡，把身上快结成痂的油垢清洗掉，韩三全躺到了床上，思维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这是有外挂了，虽然比不上老爷爷和小瓶子，也能算是足够强力了。”

    “下一步，应该就是怎么开发这个能力。”

    “没有废物的能力，只有废物的人！能力运用的好，就是成功！”

    第二天．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

    村子里有一所小学校，是九十年代建的小学，已经很久没有学生上课了。

    现在，是由村里负责打理，据说产权还是归教育部门的。

    这就让人纳闷了，村里出的地和钱建的学校，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东西了？

    小学有个操场，操场的四周是跑道。

    不是标准的那种400米，是200米的那种。

    其中有一边，还有一个50米的直道标准线。

    一个一个地试验了各种场地和器械后，韩三全对自己身体各方面的能力，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二十岁的时候要强得多。

    甚至能够说，自己现在的身体质量，赶得上运动健将的体质了。

    但是，也没有到常夸张的那种地步。

    什么破世界纪录或者超人，那个肯定是达不到。

    200米，用了26秒。

    考虑到弯道太多的原因，改用标准跑道进行的话，成绩估计还能提高1到2秒这样子。

    引体向上，他大约做了四十五六个。

    看看自己有大肚子，如果体重能降下来，不说做满一百个，八十个肯定没问题。

    “神识”或者说是意识力量，在空旷的操场上，大概能到扫描到五十米远，再远就模糊不清楚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还发现了神识的一个奇特的用途。

    学校报廊的橱窗里，贴有纸质的通知，看起来好像张贴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自己在上面发现了一个错字。

    因为有轻微强迫症，所以，韩三全下意识地把那个字“想”了一下。

    然后，那个字就被他“想”了过来。

    那个字被他改过来了，改过来了！

    韩三全有点不敢相信，又试着改了两个字。

    然后就是这两个字再次被改动成功了。

    “这是什么能力？看起来不大像是什么好能力啊”。

    在操场上活动了小半天，轻微地出了点汗后，韩三全又把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在脑海里整个过了一遍。

    包括了现在的情况、近期内需要做的事情，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回去，重新开始！”

    刚这样想，电话响了。

    “三全啊，我是二哥啊。在忙什么了最近？”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哦，二哥啊，最近不是没事做吗！厂子也关了，基本上就等着退休了啊”。

    韩三全的情绪上没有什么变化。

    这种回答，最近已经用了几十遍了。

    “三全啊，我这里有一个项目，是城建的门窗工程。”

    “不差钱，就是配置要求特高。”

    “我记得，你的厂子里就做过超高配置的门窗的。”

    “有没有兴趣，咱哥俩一起做一下？”

    “我再看看吧，不过，话说在前面啊，我现在没钱垫啊！”

    “这叫什么话！二哥的事，什么时候让你垫过钱的？”

    “赶紧的，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二哥看的不是钱，是人！”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下午回市区，先去我那个租借的厂房里，看看设备。”

    “然后，二哥你给我说个地儿，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说。”

    韩三全也不扭捏了，干干脆脆地就答应了。

    二哥姓李，全名李永彪，和韩三全同岁，月份比他大了四个月。

    二哥是自己以前做工程的时候认识的。

    认识的时间也不算久，大概也就五六年吧。

    但是，人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

    性格、爱好，各方面都不怎么相似的两个人，就这样成了朋友。

    回到老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给父母发了个微信，锁好大铁门。

    开着那辆破捷达车，很快，韩三全就来到了和二哥约好的地方。

    “三全老弟，前段时间才知道，你那个厂给拆了。”

    “知道你窝囊的难受，可是老哥也没那么大的力量。”

    “也就只能出点小力气，给你打听打听情况吧，还真就给我打到了”。

    “据说是王立武发的话，所以你也就别再纠结这件事了，认了吧。”

    “那边的腿太粗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咱们是真的扛不动人家啊。”

    招呼韩三全坐下来，给倒上茶水。

    二哥的语气，沉重中又带着点无奈。

    “二哥，不说那些了，这件事情，我早就认了”。

    “反过来说，我就是不服气，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现在情况，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韩三全一边嘴上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扫了一下二哥桌上的物件。

    注意力直接就放在了正中的那本《招标文件》上了。

    “城投的那个楼王的外窗，全部变更成玻璃幕墙了！”

    “还单独拿出来招标？5.0系统初审过后，还有六家。”

    “老哥我，独占两家。怎么样，看看标书先？”

    二哥把那份招标文件，推到了韩三全面前。

    拿起比板砖还厚的招标文件，韩三全随手翻了翻，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其实，刚才意识力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重点的内容，基本都看清楚了。

    他早就发现了，用意识力来看书，比用眼睛要快得多。

    那些信息，感觉就像是直接印到脑子里一样。

    招标书看着厚，其实真正重要的，也就一两页纸。

    剩下的，基本都是套话、废话。

    最后，还有什么这个承诺、那个文明的。

    甚至，还包括了廉政承诺，真正是个笑话。

    “后天就开标？保证金交了吧！”

    “交了，两个都交了。”

    “招标文件有电子版的话，发一个给我。今晚我加个班，做一份出来。”

    “另一家的那个，你自己手下人弄吧。我怕一个人弄两份，评标的人会说话。”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招标文件放回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