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短信息：

    “交易提醒，交易金额****元，付款方……”。

    二哥还是这个脾气，弄得自己都没办法跟他算账了。

    这钱不多不少，熬夜加的这个班，怎么算也是值得了。

    可是这一次，二哥不知道的是。

    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呵呵呵。

    把文件发送给二哥后，又打了个电话给二哥。

    “二哥，标书别封口，到时候把封标的家伙什么的都带上。我们现场封标书，听老弟的，保证这次给你个惊喜。

    “对了，你手下做的那份标书的价格，和我这个差不多就行了。”

    “别弄得太大岔了，要是到时候整一个大笑话出来，那就丢人了。”

    挂上电话，再看看天，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一个人也不想自己做饭，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随便对付一顿。

    孩子都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老婆在郊区工作，单位也有宿舍。

    都是中年人，忙活了孩子和工作后，早已经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在现实的压迫下，能生存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哪还有什么心情和时间，去享受生活！

    顺着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街道，一路步行，来到了小区附近的一条老街。

    点了一份炒饭，在等待的时候，想着刚才彩票的情况。

    买彩票，算是他的业余爱好之一。

    刚才顺路买了两张，付款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和在山洞里时一样，就是淡黑色光线入体时的那种感觉。

    这次的感觉很弱、很弱。

    如果不是当时的环境很安静，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感觉到。

    当然，除了这种感觉，“透视”这种能力，也是要尝试一下的。

    透视能力的测试，算是成功了，只是速度有点慢。

    而且，在他看到了第十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疲劳，清晰度也下降很多。

    副作用这么明显？果断放弃了继续尝试的想法。

    就连里面唯一的一张100元的彩票，也就没有去拿。

    炒饭来的时候，门口也来了个吃百家饭的。

    “要钱的就给个饭，要饭的就给点钱”

    这句老话，韩三全一直是记着的。

    对着那个老人喊了一声：

    “老哥，没吃饭呐？进来一起吃点？”

    “唉！谢谢谢谢……”

    一连串的谢谢，老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来到了桌前。

    “你要是饿了，就先吃这个炒饭。”

    “要是有别的喜欢的呢，我再给你点一个也可以”。

    把炒饭向前面让了一下。

    “这个就很好了，谢谢好人，好人发大财……”

    “那你就先吃着，来，就坐在我对面吃吧。老板，再来一份……”

    话还没说完，就愣了一下。

    因为，那种酥麻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次的感觉，比彩票店那次强烈得多。

    几乎赶上山洞那次的感觉了，还是一直在持续着的。

    难道是……

    有点不太敢继续想下去了。

    “还是需要再验证一下”。

    老人吃得比较快，可能是有点拘束。

    一份炒饭，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千恩万谢地走了。

    韩三全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这个超能力。

    买彩票的时候有这种感觉，想偷机的时候却很大的阻力。

    做“好人好事”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感觉还强得很多……

    “要不要去路边扶个老太太过马路？”

    韩三全的思维跳脱了一下。

    “还是说，需要花钱做好事才行？”

    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去掉二哥给的1个W，剩下的也就是个三位数了。

    用这点底子去做“好事”，估计是什么结果也试不出来吧。

    四处乱七八糟地“扫描”一通后，他的精神也开始疲劳了。

    回到家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市城建集团办公大楼大厅。

    这是和二哥约好的会面地点。

    二哥早就在大厅等着了，看到韩三全来了，老远就举手示意他过去。

    “文件已经全部打印装订好了，按你说的，没有封口。”

    “你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透个底给二哥，二哥也好心里有数。”

    “暂时别急，其他的四家都来了吗？”

    “来了两家，在那边坐着的就是。还有两家还没到”。

    意识力量，很自然地扫描了过去。

    连头都没有转，韩三全就“看”到了这两家的资料。

    两家的资料，都放在了一个包里。

    格式样式什么的，基本是一个样子。

    只换了几个标题的字体，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

    呵呵。

    又是一个双保险吗？

    在脑子里，将“看”到的数据，和自己做好的数据比较了一下。

    看来，自己的手艺还没有丢啊。

    这一家的两个价格，有好几个地方做得不合理。

    价格，也虚高了不少，居然敢做到了接近六千万。

    这也是个人才啊！

    成本随你怎么算，绝对不会超过三千五的东西，你居然敢报到接近六千的高度。

    就算再加上税收什么的，不是还有抵扣的吗！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都敢把利润做到30%了呢。

    一边摇头，一边低笑。

    “二哥，这两家不用考虑了。这个老六绝对是来做标王的！”

    “二哥我对三全你是绝对有信心的。”

    “你做的那个价格，整个的标书，我是连一个符号都没动过。”

    “走，我们去会议室。今天的开标地点在五号会议室。”

    城建大楼十九楼五号会议室。

    “今天，是市城投集团开发的，永安小区临街综合商住楼群的分项——玻璃幕墙的招标会议”。

    “总包方是市城建集团。”

    “本次招标活动，由我们港新招标代理公司承办。”

    “已经报请规划建设等部门，并得到批准，聘请了建委专家库成员三人担任评委。”

    “经过五点零系统的审核，本次入围企业一共有七家。”

    “下面，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嗡……”

    会场起了一阵骚动。

    也难怪，原本是六家入围。这又杀出来一家，肯定是要出状况了啊。

    随着相互介绍，第七家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原来，是省城一家装修装饰公司。

    这是猛龙过江，来者不善啊。

    秘密武器，再次用出。

    不出意外，本地的另两家企业，价格也都在自己的价格之上。

    有意思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价格。除了开头是一个五，后面是一路八八八。

    这是有多迷信？或者说，是迷之自信！

    倒是省城的这家公司，居然直接报了个整数。

    四千万！

    详细的内容，也非常地简洁，逻辑也能互洽。

    看得出来，做标书人的水平，也是相当的高。

    “二哥，那一家是这个数。”

    做了个手势给二哥。

    成本、价格、利润大家都心里有数。

    而且，详细的成本计算结果，二哥也看过了。

    所以，二哥一下子就明白了。

    二哥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恶心！”

    二哥攥起了拳头。

    “不改了，咱不拼价格。就这样封吧”。

    其实，就算改成四千万以下，利润也还在10%以上。

    但是，那只是毛利。

    这个项目，肯定还有人在后面，需要分成，常见的是3-5个点。

    这样一算，做起来就真没意思了。

    至于这家，为什么报这么低的价格，那就是老套路了。

    先是中标，签了合同后。

    然后，在施工过程中，找各种理由要签证、要变更。

    最后，再把决算做得高高的，利润就上去了。

    只是，这个操作，太粗暴了，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都是上个世纪玩剩下的。

    所以，二哥才说了“恶心”这两个字。

    当然，自己也有同感。

    “现在请大家把标书，都放到前面来，我们将现场进行开标。”

    “按招标文件要求，符合条件的前提下，最低价中标。”

    “一旦确定中标企业，我们将会发出正式中标通知”。

    主持人的声音，非常好听。

    两人三下五除二地将标书封好，送到了主持人面前。

    随着一家家的报价，被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报出来。

    各家企业来人的脸色，也是色彩纷呈。

    “四仟八佰柒拾柒万”。

    这是二哥的价格。

    除了省城那一家，其他人都朝二哥看来。

    被众人盯着看的二哥，没有预料的那种洋洋得意。

    反而是板着一张黑脸，就像大家都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现场的气氛虽然有点古怪，主持人却没有任何停顿。

    立即又拿起桌子上最后一份，也是唯一一家市外的公司。

    “阿南市文武装饰工程有限公司的报价是……”

    主持人的声音，卡壳了。

    主持人抬起头，朝甲方现场代表看去。

    用目光征求对方的意见。

    招标方代表侧头看了一眼主持人。

    目光相对的一瞬，甲方代表微不可觉地，点了一下头。

    主持人得到了回复后，又看向投标文件。

    咽了口唾沫，发出了依然标准，却又有点不自然的声音：

    “报价是——四亿元整”。

    安静，绝对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0.1秒钟之内，汇聚到了省城公司的人脸上。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没听清楚，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此人还没有意识到，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到他的助手，在他耳边提醒以后，这才如梦初醒。

    急急忙忙，冲到主持人身边。

    抢过标书，看了一眼，马上就扔在了桌上。

    然后，又快速地，把自己那几个副本也给打开。

    “嗯！不好意思了，我们的技术部门，在测算的时候弄错了。”

    “其实呢，那个……我公司的报价，不是这个数，是……小数点弄错一位。”

    “对了！就是小数点弄错了”。

    冷静了几秒钟后，省城公司的代表满脸严肃地说。

    “……”

    没有人接话。

    “房科，我们这个报价书是有点笔误，您看？”

    “这个……我们现场，手写改一下，您看……可不可以？”

    被问到头上的甲方现场代表，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平时越是看着富态、越是看着和气的人，黑脸的时候越是吓人。

    甲方的代表——房科长，现在的脸色，就特别地难看。

    美女主持人的肩膀，微微地在抖动着。

    主持过多少次招投标了。

    主副本不同、大小写不一致等，各种五花八门的都见过。

    但是，像这么奇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