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震继离
老帝自回京之后,孔、王、蹇三公对外称老帝告病,尚药监高宗勿勿赶来,日夜相伴,不允他人出入。蹇图以老帝圣旨相告于众人。
因此登基大典便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
御圣书库:张恭、宋典两人自从荣升太傅,不是教孔承玉侍书便是待在书库。两人纵观诗书,身旁桌子上的青花池盆中长满了绿藻,兄弟两人吸着烟斗,看的入神,全然未知晓推门而入的蹇图。
“咳、咳,两位大人。”蹇图食指手骨轻敲门槛。“张恭、宋典听旨。”
两人扔下烟斗慌忙跪地受旨。“朕饶有不适、你二人速速替朕草拟太子之诏,立次子承玉为帝,不得有误”。
“臣。领旨,吾兄弟二人定不负浩荡皇恩。”张恭、宋典两人叩头接旨。
“两位大人,快快请起,蹇图也有一事相求,非两位词藻不可取也。”
“不敢当,不敢当,吾二人才疏学浅,承蒙大人启用吾等,吾等之幸矣”。
蹇图生怕隔墙有耳,细声细语,两人面面相视:“公公放心,吾等下笔,言语定妙天下,众学子定然明了朝庭难处,转而竞相拥护〞。“有劳两位。”蹇图走后,张恭再次点燃了香炉,房内炉香愈加浓烈,尽皆飘在了半空之中,婉如一层薄雾,宋典用长杆搅了搅炉身,书阁半梁上栖着的孔雀缓缓抖动尾羽,展平双翅从阁间翔滑而下,五彩斑斓的羽毛在阳光的打击下,散了满房,盆中的绿藻亦染上了颜色。
二人持笔书卷,言语之间尽展章华,不禁相视一笑:瑰丽其意,藻饰其文……
大殿上:蹇图速召孔,王二公去请太子登基,黑豹温顺的爬在旁边。大典既将开始,蹇图绝不允华出现什么差子,于是立召禁军三将伏军大典:“永安遗命,本帅看尔等谁敢不从!”
两个时辰前:王拙和孔御城刚入皇宫,立即到太子承玉的寝宫,孔承玉信其手中真召。两人早在之前便与蹇图商讨一番,等太子登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宣老帝驾崩之事,断不能让翟氏外戚抢了先机。
储龙台外:樊都六氏齐聚大典,文武百官依次向外排布。孔御城忙里忙外安置百官之位:“诸位,陛下正在准备,王拙己经去请凑了,诸位暂且耐心等候。老帝虽身体不适卧病于榻但幸得圣旨以下,此次大典全权由咱家负责,立孔承玉为帝。召书在禁军蹇图之手,一会便念于诸位。
百官依次向外排开,让出了中间道路。众人都在耐着性子等。片刻、翟荣摸了摸长锏,转而向上问道:“少帝怎地还不出来?我看他是不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孔御城听闻大喝道,“大胆!你个老匹夫,眼里还有皇上吗?
翟荣不以为意,呸了一口,“老夫乃是皇帝舅舅,你敢怎样?
孔御城左手爪势,长指甲闪着寒光“哼哼哼,怎样?咱家蒙受皇恩,以佐两帝,自敢杀你!”
翟荣登時举锏:“宦官专政,今必诛之!”
孔御城也不废话调转拂尘尾部:“外戚弄权,按律当杀〞!翟荣威同猛虎,孔御城狠如蛇蝎。
翟荣势大力沉,一式力劈华山砸下,长锏直接将台面震裂。孔御城自知不可硬刚,向后跃开,鹦鹉为了不从他的肩头滑下费劲的扇动翅膀保持平衡,孔御城反手用拂尘头部猛抽扭打,翟荣伸手握住拂尘头部向身前猛拉,孔御城借势调整拂尘,尾端的蛇口向其面门咬去……
“裘老弟,这你不上去帮忙?赵余古打趣。裘瑾瑜婉而一笑,“在下这点微未道行,哪能赶得上赵老爷,您老若想上,吾等岂敢阻拦。”
赵余古也笑了:“裘老弟说笑,说笑了,老夫还想再活一段时日呢。”翟荣侧锋长锏用力甩动竟从中立起一颗颗倒刺;孔御城抖动拂尘蛇口缓缓涌出一把利刃,事态欲发严重,眼见翟荣欲露虎齿、孔御城蛇口吐剑…
众人谁也不敢上前阻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僵持之下,“陛下驾到!”一声雕鸣随之响彻堂中,王础跟在孔承玉的右后方,肩上的青鹰再次啼鸣,它望着众人,众人纷纷退出一道,孔承玉持玉玺望向两人:朕之大典,岂容尔等胡闹?!”
两人各退向两边,孔清涵将孔御城方才打斗时衣服的褶皱拉平;赵余古则接下翟荣的长锏,在承玉经过时,有一瞬间孔御城仿佛看到了老皇帝的影子,率先跪了下去,众人也随之跪拜。
众人跟在皇帝身后至大典台下,孔承玉由此登帝,蹇图己携禁军埋伏在外,自己则入典呈上黄龙轴,大典将成,众人再拜。
“汝等何意?登基大典,竟事先不告于哀家,眼中无后吗?”茹云搀着翟后走上典台。
王拙驱了青鹰:臣闻皇后因张太后一事常久居深宫,悲痛欲绝,故不便打搅,若再苦了太后,奴才可担不起这条重罪。”
“王公公,登基大典岂是儿戏,哀家纵使万般苦处也想面见新帝,否则,不是坏了祖上规矩。”翟后突入登基大典,来势汹汹,眉眼之间哪里还有半点悲伤。
蹇图拉回孔、王二公:太后所言甚是,大典岂能没有太后主持,我大齐新脉传承,臣就再为这大典盛况加上一把火”说着拍了拍手。
禁军从四面围来,驻于一旁。
赵余古撇嘴“蹇图,内殿携兵可是死罪!蹇图拉上承玉向盘龙柱上走去,“赵大人,刑不上内侍,此乃皇权特许,尔不知道吗?还是说大人您对陛下的圣旨有疑?”
赵余古不知如何再开口,只得幸幸退于一侧,垂首低眉。
“等等!!”太后欲叫停此事,从长再议。禁軍立刻大声叫喊“请陛下称帝、以安国事。”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众人纷纷明了,这事己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了,谁要强行干涉此事,只怕是登时便尸骨无存于是这些家伙齐齐跪拜:臣等请陛下称帝,以安国事。太后自知不可逆转,也打起了退堂鼓,索性话锋一转:请陛下称帝,以安国事……
孔承玉望着参拜众人,恍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举起手中玉玺,举起权力顶峰的象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孔承玉立帝,大齐新脉已成!
凤纹宫:翟荣在太后寝官被一顿痛骂,都是你个丧天良的老屠夫,我的舟儿、舟儿…”翟后掩面而泣。
“行了!你还是老屠夫的妹妹呢”翟荣抱怨。翟后哭的更大聲了,“都是你的事,说什么策立君威,这倒好…”
翟荣打翻桌上的茶碗,“我怎会知晓这老家伙出征竟让逸舟跟随。哎∽,你别忘了你姓翟!你是咱翟家的根,是后宫的主;你在,家世就在;你亡,家世亦在,你有何泣之。”
翟后明了,世家的兴亡从不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不管他是谁,即使是死也得死的有点用处。
翟荣驳道:“与其在这哭天喊地,倒不如借以帝幼之便,予他个凤里融龙。。
“我将语欣召回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翟荣将门狠狠带上。
樊都翟府:“大哥,孔党虽占上风,但优势依旧在我等”……
“你这是何意?”
“内宦猖獗,王拙贪婪成性,久克边境财务。边境侯家军早已不满,我等可用此事,召其入京,共诛内宦……〞
“可引外兵入京,恐受其反矣,容老夫从长再议……
“兄长不用担心、侯大将军镇守北莽自然是不可谓动,但其子侯念元如今正镇宁南城,可将此人召之入复一来可以用来限制诸官,二来亦可控北莽永不反矣,此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之计,有何虑之”?
孔府:孔清涵与三位公公共同议事,期间几人喜笑颜开。孔御城再三叮嘱,小心,小心,再小心。孔清涵为了以防万一,特地从南岭老家调来了自家的‘才子’前来相助,用以掌理钱账及铸金法堂之事。
六氏合围边沙蛮种,河甫二洲得以长时间的安定,落英河中大批商船从中行驶,只是多经过某处-五茶郡。朝中的洗牌悄无声息的展开,各个大臣,上至尚书,下至小城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