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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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里融龙-翟

    孔承玉登基,朝廷洗牌,老派氏族一个个向新帝表态,岂图倚住‘大山’,发展自己。

    老帝报病,张恭、宋典常携老帝召书出入内外。明理堂:新帝孔承玉头一次处理朝政。由于缺少经验,承玉真不知如何开口,望向孔御城,孔御城点头得令,摆好拂尘尖声向百官询问:“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孔清涵揖手上报陛下“陛下,财政不足,高低之时竟差万余两。老帝在时便勒令翟大将军归还,如今老帝病卧于床,难道大将军又要拖欠不成”。

    翟荣抚着胡须,冷哼一声“,老臣自是不敢忘,之前那些个银两本就是给赵氏垦田所用,如今老臣己全权交于赵余古,便不劳烦户部再费心了。”

    孔清涵一咬牙笑道:“那还真是有劳翟将军还能想到我户部这把老骨头了,当真是万分感谢呢!”

    “哎~、哪里话,哪里话。孔氏骨头老了,牙口可还硬着呢〞,翟荣干笑几声,孔清涵也陪着笑脸,退向一侧。

    接下翟荣的话,赵余古拜道:西原开垦良田千万亩、年产粮余可至万余石,陛下大可放心,西原终将成为我大齐粮食之腹地,从此百姓可食无忧矣。

    “有劳赵尚书了”。孔承玉点首默默赞许。赵余古叩首:“老臣份内之事、陛下过誉了。”

    裘瑾瑜拜道“陛下,新皇登基理应再兴太学之盛,将我大齐能人异士汇聚一庭,以燕首辅为主心骨,为民谋兴。”孔承玉相当认可这件事:“此事全权由卿负责”。

    “是,陛下,臣还有一事。翟大将军俘获一边沙头目,现交与刑部处置。依陛下之意,臣,留不留此人。”

    孔承玉刚要开口,屏风之后:“刑部的事交于刑部自己处置,此等小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太后驾到”屏风后的一嗓子叫住了正在谈论的众人。如今翟皇后荣升太后,在几名丫鬟、太监的簇拥之下,缓缓走来。为首的公公明显与其他不同,他的肩头上停着一只小鸟,形如枯树的头冠之上隐隐有金光闪动,随后又消失不见。

    参见太后“众人齐拜。

    “众爱卿平身。”“谢太后”

    太后在尧公公的搀扶下到龙椅侧面,向下拜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母后快快请起,母后请坐”孔承玉起身。”

    “万万不可,陛下坐着便可,坐着便可。”翟太后身着凤袍,绾着发盘上插了数支金色的凤头钗子,翟太后尊荣华贵,凤袍尾端垂在地上,由两名丫鬟拖着。她坐到了龙椅之后五步距离的椅子上,苏公公替她拉下帘幕,这本是张太后临朝摄政所坐之位,如今,翟太后坐的是理所当然。

    这一举动稍引起了朝中一部分老臣的诸多不满,他们窃窃私语。

    “新帝上朝,哀家恐其理事不清,特来探望,免得你们这些个老狐狸欺君罔上。”

    大家伙急忙表示:“我等岂敢欺君罔上,太后肯为国尽力,以解陛下年幼,理政不清之急,实乃国之幸也!”

    翟荣眼见是个好时机:“诸位所言甚是”。翟荣率先拜倒:如今陛下尚不能理清国家要事,依老夫之见,太后可暂行代理之权。太后此番前来不就是为此事?这足表太后为国操劳之心”。

    这几句让在场的各位很是震惊,‘这…这恐不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唉呀!不妥!不妥!哀家乃一妇人,怎能代行天子之权,此举岂不是坏了祖上规矩;大将军休要再言此事,哀家安敢有此心?

    翟荣再拜:”太后万万不可枉自扉薄呀,太后阅历资深,如不此时控制朝政,稳住天下,如若边沙再起,我等便再难图兴也”。

    其他几个老家伙默不作声。赵余古忽然开口道:太后有此心,是国之大幸,若在陛下未理清国事之前,暂依太后之意,臣倒是觉得也未尝不可。”

    承玉也是万般无奈。朝中势力盘根节错,一步不慎就会引得各方出动,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母后相助,朕便可放心,再不会有所差池了。”

    “陛下哪里话,哀家坏祖上规矩,惴恐不安,岂敢代行天子之权!!”

    众人跪拜,他们知道太后掌政,虽是翟氏占了大头,但下面的人也能捞到些油水,与其相信这个新皇帝,倒不如让氏家重新控制朝堂!

    “太后万万不可,朝中大事怎能没有太后主持,陛下还有诸多学习之事,离不得太后从旁指导!”赵余古门生齐齐跪拜。

    “是啊,是啊”

    翟太后叹气“好吧,即是诸位之意,哀家便代行天子之权,待陛下有能力处事,哀家自会归还权柄”。

    翟荣大喜、赵余古也沾了光,翟荣将所掠金银财宝放在赵氏粮库上,翟荣打了一笔反制的买卖,赵氏三库粮仓的钱也便是有了着落。赵余古的升账将会加上一笔,而赵盈今的减账则会少上一笔。

    北莽大营南城:侯念元在陪孔逸舟漫步南城,南城是地稀人也稀。逸舟抓起一把黄土,散下之时除了面上的一息之壤随之而下的只有萧条。

    逸舟不解:“此处地交瑞州,为何如此荒凉?元无奈:南城虽地外瑞洲交境,但此处乃冈沙常袭之处,又无水源可固,故此地地质疏松,地一贫,人也便留不住了。”

    “粮食呢,那粮食当如何?”逸舟忙問。

    “哎~南城百姓不多,留下的也就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北莽的铁骑,所耕之地更是少之又少、幸瑞洲张长府每月會将粮食、軍须等输至南城,这才勉强度日。”

    “那为何不走?”

    “边沙的骑兵不允诉我们走,若此处失守,则边沙可绕开河甫二洲,直入寒溪四城……

    燕南清刚回泉都燕府,看着自己儿子养的金丝雀仍在笼中欢愉,不禁叹气。此鸟只知笼中天下,却∥不知外境如何。燕南清打开鸟笼,雀儿并没有飞走,它不知道眼前还有没有笼子。燕首辅摇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燕首辅在听完燕落鸿讲述朝中之事,拍案大怒:“胡闹!!后宫不得干政是祖上定的规矩,昔日张氏专权,翟氏干政,以至我大齐清廉之士不敢上而直言,狼心狗行之辈纷纷当政。而今张氏突崩,翟氏重掌权力,吾等身为老帝赐封六氏之一,本应一心为国,汝既在朝中,为何不阻?为何不阻”?

    燕首辅愈说愈激动,气血不畅,毫无预料的向后倒去,惊得燕府上下,此事传到朝中,翟太后速召翟荣入宫,翟荣深知燕老头子在文人学子中的地位。

    “兄长,燕氏虽为六氏之一,但未必肯听安排,哀家此举,本就有些过于激进,如今这燕首辅因此告病,欲将哀家推入风口浪尖”。

    “皇妹勿忧,伟城已经去了”。

    “嗯嗯,好,让他代哀家去吧,新帝年幼天下皆知,哀家只是尽心理政,自然可阻天下之口耳”……

    燕首辅此次病倒,翟氏向天下展示了很大的耐心,处处留心,好生照料,天下人皆觉翟氏是一心为国,以礼待人,关照百官。

    太后自掌政以来,终是勤勤恳恳,尤其是对即将到来的丰收之时,极为重视。首辅无力上朝,次辅罗知雨安排妥当,星夜赶赴朝堂。

    赵氏兄弟身为工部掌事,此时间段正是繁忙之时。俩人快马加鞭直赶西原,怀民三仓建成在即,西原终成大齐之腹。

    赵氏车马行进古道,轰轰作响。旁侧林中的一只小鼠受惊,一个不稳从树下掉落,不偏不倚正好扎在生出的竹笋之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息。鲜血顺着竹笋的纹路朝地下滑去,成了生命新一轮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