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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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摊牌

    在人们沉重的呼吸中,夜的黑慢慢淡去,太阳从东方一点点的升上来,阳光也慢慢的爬上三个美少女的脸庞,领弟在微曦中醒来,她怔怔的看着清晨五点钟的日出,天边桔黄色的云彩在她眼中燃烧起来,从没发现日出这样美,她居然想落泪。她从来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也许是在城市生活久了,也许是因为爱情让人变的敏感。

    两个小女人孩还在呼呼大睡,昨晚聊的太晚了,领弟便蹑手蹑脚的下了房。

    她自小精神气大,不爱睡觉,太长时间生活在城市的喧嚣中,这乡间清甜的空气更让她神清气爽,院子里的菜叶子上甚至挂着晶莹的露珠,一只窝牛在菜地里慢慢的伸出犄角,连菜地里的毛毛虫都是那么的可爱,一切在日出过后,慢慢的苏醒了。

    许久不归家,该为家里人做顿早餐。

    菜是现成的,西红柿,黄瓜,豆角应有尽有。鸡窝里现成的鸡蛋。

    金玲有早起的习惯,看见领弟归家,有些惊讶:“领弟,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还不到放暑假的时候啊。”

    “学校已经考完试了,大学放的早。”

    金玲来不及思考这些细碎,让领弟去建国家去一趟才是大事:“领弟,一会来子放了学你俩先去建国家去一趟,你先去张罗着买点东西。”

    “妈,我想先跟你说点事。”该来的总会来,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领弟从来不是脱泥带水的个性。

    “我跟别人好上了,亚古城的田杏,不能跟建国结婚了。”

    如晴天霹雳,想不到的事情,金玲一股气直往上涌:“什么?咱们怎么能这么办事?不行。”

    意料之中的不同意,怎么跟她解释呢?领弟低了头,不知道怎么跟妈细说爱情这回事,他们每天为了生活,各忙各的,很少甚至不会谈心,他们谈的只是看的见摸的着的问题,比如吃了吗?喝了吗?绝对不会问你心情怎么样.

    这时栅栏门开了,院里的鸡鸭一阵骚动。是田杏来了,他回到家左思右想,绝对不能让领弟独自面对,他怎么也应该来一趟。

    阳光已微微发热,他的金边眼镜反射着太阳的光,眼镜后面是一双三眼形的干净的眼睛。虽然眼睛不是常规的漂亮,但他的鼻头也是三角形,下巴有形,五官长在那样白净的一张脸上显得那么的协调。干干净净,斯斯文文。

    看这架势,领弟已经摊牌:“姨,我是田杏。别怪领弟,是我对她穷追不舍。”他手里还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没来得及客套。

    有些情绪只会对亲人爆发,外人面前,怎么得顾及脸面,压下气来,慢慢的讲“田杏啊,领弟没跟你说我家的情况吗?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有能力供她上大学,要不是人家王建国家给她交学费,她恐怕也早就下学了。这人啊,不能忘恩负义。前些日子,建国家还托媒人打听来着,想着快点结婚呢。”

    田杏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些肉麻的心里话了:“我知道,姨。我从第一眼见领弟,就喜欢上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总感觉在人群里边,她跟别人不一样。我就着了魔了,想法设法的接近她,这一切都怪我,她总是不领情,跟我说了她的情况,一开始,我也放弃了,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虽然念念不忘,但考上了BJ的大学,她还在读高中,我也只能作罢了。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实习,又遇到了领弟,才知道她也来这座城市上大学了,这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我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在BJ生活不容易,我天天惦记她,心疼她,虽然离的远,但一有时间我就去找她,生怕她有什么事。看她一眼我也就开心了。”

    “她不同意就对了,你也别跟我说那些漂亮话了,你俩不合适,你该家去家去吧。”

    “妈,我下了决心了,不嫁建国了。”

    金玲终于忍不住了:“你这么大的闺女了,说这话要不要脸?一个闺女你许俩主,十里八乡的有这么办事的吗?啊?”

    “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妈,婚姻自由。”

    “呵,真是有文化,跟我讲大道理,我看就是让你书读的太多了,读傻了你了,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了。”金玲气的红了眼睛。

    领弟从来都是火爆脾气,越挫越勇:“我的事,我做主。我就得非他不嫁了。”

    金玲愕然,记忆里领弟虽然厉害,但对她这个妈还是畏惧几分的,这是农村的传统家庭,没有哪个孩子敢公然跟家长对着干的,今天她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还不知悔改,又臭又硬,继续理论:“那你拿建国家钱上学的时候,干嘛去了?拿着人家的钱见了世面,倒看不上人家了?有这么办事的?”

    领弟自知理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田杏觉得自己应该为领弟出头:“姨,我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他家的钱我会加倍的还上。”

    不好跟旁人发火,食指点着领弟的额头:“还钱就拉倒了,那人家等你这几年呢。村里这么大的小子哪个不结婚了,人家还不是看你爱上学,耐着性子等你到大学毕业。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人事了啊。钱好还,人情呢?”

    田杏拉住了领弟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拉,金玲真想大耳光子扇他,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哪钻出这么个东西,把领弟的魂都勾走了。

    “姨,结婚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家务事,你外人别掺和。领弟,回屋去,就当没这一回事。”

    领弟乞求的望着金玲:“妈,一辈子的大事啊。求你了。”说着双膝跪地,田杏也跟着跪下了。

    眼看着左领右舍都起来了,这俩人还是执迷不悟,要速战速决,村里人多眼杂,自己坚强半世,不曾让人说过一个不字,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毁了自己的半世英明,情急之下,给了领弟一个大耳光。

    领弟悟着火辣辣的脸颊,哭了。

    索性威吓到底:“还有脸哭,良心喂了狗了,你不怕村里的唾沫星子把你淹死,丢的起这个人。快起来,我死也不同意。”

    唐田,来子被吵醒了,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三妹聪明,在心里已猜出七八分,她知母亲最要脸面,便解围:“咱们有话先到屋里说吧,院里热。”

    领弟犯了倔:“不同意我就死跪着。”

    金玲更气了“别给我丢人现眼,要是不跟他散了,别认我这个妈。”

    领弟跪在地上,感受着太阳越来越强烈的光,她知道时候不早了,自家的矮墙和栅栏门挡不住任何人的视线,她也不想外人看热闹,站起来,拉着田杏气愤愤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