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一叶扁舟，数人而已；去时，两万五千江陵水军已尽入麾下，亦是一叶扁舟。

    秦川立在船头，一时间有些意气风发，只要再挡住曹操大军来袭，三国时代，便正式开启了。

    “老师，学生有些想不明白。”邓艾站在秦川身后，想了好久，才又问道，“为何老师能让这潜水艇能悬浮于水中，让那热气球悬浮在空中？”

    秦川想了想，淡然笑道：“这是因为，潜水艇、热气球作为一个整体时，它的密度，也就是质量除以体积，和这水中、空气中哪一层的密度相当，它便悬浮在哪一层。”

    邓艾得了秦川这句话，只是一味低头沉思。

    刘娥听了，却直接问道：“按都督这么说，那我们头顶便压着很多气了？”

    水是可见的，而空气是不可见的；秦川以水喻气，那空气的性质又与水应有相似之处。

    秦川不禁有些感叹刘娥的聪慧，点了点头道：“我们头顶确实压着很多气，不知其高，层层叠叠的压着我们。”

    刘娥抬头看了看天，接着又问道：“都督，那怎么印证呢？”

    印证？这还是秦川说过的，猜测，印证。

    “很简单。”秦川随手在船上，靠近江边时，扯了一根芦苇，掐头去尾，这芦苇管便变成了一节类似吸管的东西，又将这“吸管”递给了刘娥，指导道，“你将这芦苇管竖着，完全浸入水中，然后掐住管头，使之不透气，再慢慢抬起这芦苇管，会发生什么？”

    “这芦苇管里的水，会又流入江中。”刘娥当即抢答道。

    邓艾却有些结巴道：“老师……，若是真如此，那芦苇管的水会被空气压着，出不来。”

    邓艾这个结论，非得转几个弯才能想到。

    这刘娥，有些急智，当个实验家不错，看来，当理论家，还是邓艾有天赋。

    秦川微微一笑道：“你将这芦苇管，将要出水时，把下面管口也掐住，按照你的说法，这管内应该无水才对。”

    刘娥点了点头，依照秦川的话，将管口慢慢提出，将要出水时，又将芦苇管掐住，提起来一看，芦苇管内，满满的都是水。

    看着目瞪口呆的刘娥，和微微点头的邓艾，秦川轻轻一笑道：“道无处不在，并不远人，只要你们敢想，敢印证，自然便能感知到道。”

    邓艾听了秦川的话，点了点头道：“老师，空气能将多少水压起来呢？”

    秦川听到邓艾的话，淡淡一笑道：“不高，也就三丈吧，给你个任务，你想个方法印证下。”

    三丈，大约十米。

    邓艾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接着又叹息道：“老师，以你一天破江陵城、一天收江陵水军的速度，我还有仗能打吗？还有，老师，这自然之道都被老师猜想-印证完了，我还能发现新的道吗？”

    刘娥被邓艾这话说笑了，当即笑道：“有这么好的老师，你只需要传道就可以被史书流传了，可知足吧。”

    “打仗，可没那么快结束，站稳了江陵，还有整个荆州呢；站稳了荆州，还有天下九州呢；有了天下九州，我们还要出海，为师都不知道你活着的时候，能不能看到战争结束的那天，这你就放心吧。”秦川看了看邓艾，真的是对他寄予了无限的期待，接着又道，“老师可能收不了多少学生了，你以后要多收学生。”

    一时间，在邓艾和刘娥心中，秦川变得更加高深莫测了，这随手传道，有些传说中的，老孔孟庄墨的风采了。

    又是大半日，天刚放亮，秦川一行人总算是回了江陵城。

    江陵城南，刘备、诸葛亮二人竟然亲自迎接。

    秦川一眼便看见了刘备，笑着拱手道：“主公亲迎，川不胜惶恐啊。”

    刘备朝秦川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道：“海平，战报传来，备正与军师商议军情，得到军报，都督一日破江陵水军两万五千人，大定人心，备是一刻也不想多等，对你是望穿秋水啊！”

    “都是将士用命，川不敢居功。”话虽如此，秦川的笑意却是未减。

    接着，秦川又看了看站在刘备稍后之人，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更关键的是，都快冬天了，还拿着一把羽扇，于是又笑着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诸葛军师，卧龙先生了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便不枉此生了。”

    久仰大名不为过，但不枉此生，就有点过了。

    刘备被秦川这话给说笑了，当真就是久仰大名，太久了。

    “都督谬赞了”诸葛亮也一手握扇抱拳道：“这几日来，日日听闻都督事迹，亮亦想早见都督，今日一见，都督竟如此年轻，真是大慰平生。”

    刘备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又抓住秦川的手，大笑道：“水镜先生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日我刘备不仅得了卧龙凤雏，又得到海平相助，何愁大汉不兴！”

    秦川对男人只见动不动就牵手，还是有点不适应，抽了抽，又没抽出来，见刘备兴致这么高，也就算了，让他牵会吧。

    三人进了马车，刘备又询问起了秦川在收复江陵水军之后的安排，秦川将所有安排，一一向二人道来。

    诸葛亮时不时的挥一挥羽扇，仿佛在给他那高规格的cpu降温，引得秦川甚是眼羡，都产生想弄一件道具在身的冲动。

    “都督令关将军阻击襄阳水军；又令关平领一万水军善射之人防守江陵城；还打算让庞统、赵云收复长江以南诸郡。”诸葛亮轻摇羽扇，好一会，突然道，“都督，是不想与孙权联合了？”

    盖因为，秦川话里并没有对江夏水军的安排，这显然不是秦川故意忽略，而是要防备孙权。

    诸葛亮能在秦川的三言两语间，就觉察到他内心的安排，不可谓不高。

    刘备有些尬住了，这二人的和谐时间，有点太短了吧，眼见就要交锋了，连忙道：“此间不是说话地方，不如到时再说。”

    诸葛亮轻轻一笑，羽扇一摆道：“主公，三分天下，与孙权联合，与之关系相善，则我等实力变强；与之关系不善，则我实力变弱，三方之中，我与孙权为两弱，主公不可不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