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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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界桥大战

    二袁形成对抗联盟,难免爆发战争。

    北面袁绍既面临袁术的威胁,又要应对公孙瓒的报复,急忙召来众人商议对策。座下郭图献上一计:“公孙瓒有个恩师叫卢植,是前尚书。如果能请他前来当军师,公孙瓒必定投鼠忌器。”袁绍大喜,急忙派人前往幽州上谷郡请卢植当军师。

    公孙瓒听说恩师卢植给袁绍当个军师,又气又怒,于是寻来刘备商议对策。刘备叹气道:“咱们投鼠忌器,眼下恐怕没有机会了。不过我上次去看望恩师时,他已经重病。袁绍这个时候请他老人家前往,恐怕他老人家也经不起颠簸。不如咱们再等等,看看恩师怎么决定。”

    公孙瓒怒气冲冠道:“袁绍这狗日的太欺负人了,简直不能忍!即便不灭了他,我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下令整军备战,三日后攻伐冀州。

    这时护卫来报,有一员小将前来投奔。公孙瓒一惊,忙请入大帐。只见眼前男子二十岁出头,身长八尺,英气逼人。刘备一眼瞅出他是个人才,暗暗心惊。

    公孙瓒笑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投奔我?”

    男子躬身一拜,笑答:“在下赵云,字子龙,受常山国相推荐,特地前来投奔公孙将军。”

    公孙瓒冷笑一声,“常山国,那不是冀州的地盘吗?听说冀州的人都想依附袁绍,为什么唯独你迷途知返?莫非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

    听公孙瓒起了疑心,赵云不慌不忙,沉着应答:“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人人都想追随明主过上太平日子。我们常山人都知道幽州牧刘虞向来仁义爱民,所以派我率领部曲前来投奔将军!”

    公孙瓒一直与刘虞有嫌隙,听他夸赞刘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刘备瞧出公孙瓒面露不悦神情,忙劝道:“朋兄,这位小将既然有心投奔,不如交给我调教,咱们正是用人的时候,做大事不拘小节。”公孙瓒抬眼一瞥赵云,摆摆手,于是刘备领着赵云回了营帐。

    刘备一路上娓娓道:“子龙啊,我是刘备,字玄德,是将军的别部司马。你对幽州的事情不了解,也难怪将军会生气。”赵云恭敬询问,态度十分谦和。刘备笑意浓浓道:“幽州牧是刘虞,向来仁政爱民。将军驻守右北平,受幽州牧节制。原本两人很和谐,不过将军有些时候做事比较随性,所以两人闹得不愉快。今后千万不要在将军面前再提刘虞,切记!”赵云暗暗心惊,忙千恩万谢。

    来到刘备大帐,早有关羽、张飞在旁等待。刘备忙为三人介绍,赵云一一拜见,礼仪十分周到,态度十分谦恭。关羽面无表情,张飞却十分热情。

    刘备吩咐众人落座,接着道:“今后职位调一调,子龙担任帐下督,云长和翼德分别担任左右骑督。过几日将军就要攻伐袁绍了,你们要做好准备。”张飞吸溜一声,急忙劝谏:“大哥,这护卫的职务还是交给二哥合适,二哥武艺高强,又经验丰富。”关羽一瞥赵云,稍稍有些担忧,也附和道:“大哥,你的安危重于泰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还是护卫大哥吧!”赵云见三兄弟起了争执,静坐旁边一言不发,始终低头端坐,宛如受气的小媳妇。

    刘备眼神暗递,示意二人,随即大笑道:“我看这位小兄弟武艺了得,英气逼人,你们不必担心。子龙,难得的机会,你与我两位兄弟切磋一番,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怎么样?”赵云欣然起身,拱手一拜:“赵云领命!不知道哪位都督先来?”张飞瞅了瞅刘备,早领会他的用意,急忙拦住关羽,笑道:“二哥静坐,让小弟代劳!”

    两人摆开了架势,一个宛如虎踞龙盘,一个好似雄鹰展翅。张飞疾步冲上,一个右勾拳,迅猛快狠。赵云身轻如燕,疾退避开,抬脚飞起侧踢。张飞右臂格挡,也飞起一脚侧踢,虎虎生风。赵云蹲下急闪,顺势一个扫堂腿。张飞眼明手快,急忙后空翻,轻松避开。赵云见他防御大开,飞身上前凌空一脚正对面门踢去。张飞急忙架起双臂,被踢退一步。张飞面色通红,顿时恼羞成怒。关羽暗暗吃惊,从此不敢小瞧赵云。这时张飞双手攥拳,奋了神威,大战一触即发。

    刘备已经试出赵云本领,生怕两人再斗下去必定两败俱伤,疾步上前抓住张飞胳膊,“三弟,不可动气,切磋罢了,不要伤了和气!”张飞突然大笑,“好,好俊的功夫!可惜,少了兵器,如果有一把称心的兵器,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二哥,你就不要坚持了,我看有他护卫大哥,大哥可以安枕无忧了!”众人纷纷大笑,设宴摆酒,痛饮三杯。

    后来公孙瓒要组织一支白马义从,急忙将刘备召去。刘备疾问什么是白马义从,公孙瓒大笑道:“兄弟,十年前我在边塞驻军时,曾经建立过一支白马义从,简单的说就是亲卫队。选拔一些善于骑射的将领,清一色骑着白马。每个将领还可以再组织自己的亲卫兵,这样既可以大大提高士兵的战斗力,又可以培养他们的忠诚。”

    刘备欣然点头,询问公孙瓒准备选拔哪些人。公孙瓒指着刘备道:“兄弟你擅长骑射,我准备让你也参加。还有你的兄弟张飞,百步穿杨,他也参加。还有骑都尉严纲、田楷、单经三人,骑督邹丹等人。”

    刘备喜笑颜开,忙为公孙瓒举荐一人:赵云。公孙瓒欣然点头,让赵云也成为白马义从的一员。于是白马义从以严纲、田楷、单经、刘备、邹丹、张飞、赵云等十几人为核心,组织了一支精于骑射的轻骑兵。

    刚组好队伍,公孙瓒正要挥师南下,前河南尹朱儁派人传信来,主张建立新的讨伐董卓联盟。公孙瓒拿着信笺问刘备意见,刘备皱眉道:“朱隽心怀天下,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如果是他领导联盟,早就诛杀董贼了!不如我率领三千人马前去支援他。”公孙瓒犹豫不决,刘备继续劝说:“咱们大军不是要直捣渤海郡吗?我正好可以顺路渡过磐河,抵达临邑,然后前往河南中牟县。如果能建立联盟,对朋兄是百利无一害!”

    公孙瓒茅塞顿开,欣然同意。于是亲率三万多大军扑向冀州,攻城拔寨,很快拿下渤海郡,驻军南皮县。刘备趁机率领关羽、张飞、赵云等率军一千多前往援助朱隽。

    原来之前朱隽被董卓任命为河南尹,留守洛阳。后来朱隽想与关东诸侯联手反董卓,但荥阳之战后,朱隽看出关东诸侯尔虞我诈,难成大事,便弃官逃往荆州。董卓又任命杨懿为河南尹,驻守洛阳。不久孙坚在伊阙关击败吕布,于是朱隽募集几千兵马,回攻洛阳,击溃了杨懿。

    见洛阳残破,数百里没有人烟,朱隽只好引军屯驻在河南中牟县。然后传信给各地太守、刺史,号召众人组成新的联盟,讨伐董卓,迎回汉帝。当时徐州刺史陶谦感慨朱隽大义,派精兵三千前往援助,又上表奏请朱儁代理车骑将军。其余太守也有不少支援少许兵力的,其中就包括后将军袁术、豫州刺史孙坚、北海相孔融等,至此第二次反董联盟逐渐形成。

    董卓听说新的联盟成立了,气得破口大骂。当即传令驻守陕县的中郎将牛辅派兵剿灭朱隽,牛辅又下令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率军两万前往剿贼。当时贾诩在牛辅军中辅军,也被派往相助李傕。李傕询问如何破敌,贾诩笑答:“校尉,把守虎牢关,以逸待劳,敌军弹指可破。”

    不久朱隽果然率领上万大军前来进攻虎牢关,李傕听从贾诩建议,坚守不出,等朱隽士气低迷时,两路大军齐攻,大败朱隽。朱隽知道敌众我寡,收拾残军退回了中牟。

    刘备途中知道朱隽战败,痛心疾首,正要快马加鞭赶往中牟,不料公孙瓒传信来,命他速速回援。刘备大惊,料想必是有大战事。

    原来不久前袁绍得知公孙瓒拿下了渤海郡,听从郭图建议,任命公孙瓒堂弟公孙范为渤海太守,并请他替自己前往南皮县向公孙瓒求和。不料公孙范不仅没有替袁绍当使者,反倒率领渤海兵助战公孙瓒。公孙瓒大喜过望,立刻派公孙范攻破青州等地黄巾军,兵力逐渐强大,接着挥军挺近磐河,逼近界桥,准备与袁绍决战。同时任命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

    袁绍急忙召集众将商议破敌良策,人人都认为应该避开公孙瓒锋芒,唯独沮授力劝袁绍亲自迎战。沮授拱手道:“主公,这一战关乎冀州的命运,只能胜不能败。公孙瓒虽然骁勇,不过是匹夫之勇。只要稍稍用计,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座下田丰欣然点头,也起身道:“公孙瓒的骑兵虽然厉害,可并不是完全无法破解。我有一计,可以弹指之间破了他的骑兵阵。”

    袁绍高兴地合不拢嘴,当即亲自率领四万大军迎战公孙瓒,其中还包括原先韩馥的一万强弓手。另外带上谋士沮授、田丰等人,还有中郎将颜良、文丑,校尉张郃、高览等人。

    两军在界桥南面二十里遭遇,公孙瓒将两万步兵排成方阵,左右两翼各自安排了五千骑兵,组成了鹤翼阵。袁绍也命麹义带领八百精兵为先锋,张郃、高览各自率领五千弓手为辅助,颜良、文丑各自引军一万为左右护卫,自己亲自率领一万步兵在后,摆出锥形阵。

    公孙瓒先发起冲锋,率领步兵前冲,命严纲和单经各自率领骑兵两翼包抄,最后三面夹击。这时作为袁绍军前锋的麹义,突然下令士兵全部躲在盾牌下,组成盾牌阵。待骑兵冲到距离十米开外时,齐齐跳起来冲杀。为了配合麹义,张郃、高览立刻下令强弓手万箭齐发,顿时飞箭如雨,齐齐射向白马义从。

    公孙瓒大军顿时陷入混乱,骑兵、步兵纷纷乱窜,践踏死了不少。麹义乘机冲杀,与严纲大战五十回合,最终斩杀公孙瓒大将严纲。颜良、文丑纷纷率军两翼包抄,配合麹义大败公孙瓒。麹义一马当先,率领精兵冲杀到了界桥。公孙瓒下令死守界桥,又被颜良、文丑和麹义大军撕开了口子,直杀到了大营外。

    袁绍听说麹义追杀公孙瓒去了,顿时大喜,立刻命令监军沮授率领全军追击公孙瓒,自己与别驾田丰率领近百名强弓手缓缓行进。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听说前方已经获胜,袁绍忍不住大笑道:“区区公孙瓒,哪里是我的敌手?我弹指就能灭了他!”随后命令护卫下马卸鞍,就地歇息。

    田丰忙劝阻:“主公,这里比较距离公孙瓒大营太近,还是保持警惕的好,以免出现意外。”袁绍大手一摆,不屑笑道:“不是我看不起公孙瓒,他现在早已吓破了胆,我袁绍就是坐在地上等他来擒,他都不敢,你信不信?”

    突然护卫高呼一声:“有敌军!”袁绍虎躯一震,顿时面色大变。田丰骑马观望,也暗暗心惊:“白马义从!”他赶紧拉着袁绍躲到了附近墙头后,又命令众强弓手躲在墙后御敌。果然不久一阵骑兵飞奔而来,正是刘备率领的一千多骑兵。原来刘备正要去援助公孙瓒,突然见附近有一股敌军,立刻调转马头,直奔袁绍围来。

    刘备大军刚到半路,突然迎面飞箭如雨射向众骑兵,刘备大惊,急忙下令退后。这时袁绍猛然扔掉头盔,起身怒道:“大丈夫宁可站着死,怎么能躲在墙后偷生?”他立刻指挥强弓手射杀了不少骑兵,张飞也率领众骑射手射杀了不少强弓手。眼看身边护卫越来越少,袁绍心急如焚,拔剑出鞘。

    这时田丰突然大叫一声:“主公快看,咱们的援兵到了!”袁绍急忙望去,顿时转忧为喜,还剑入鞘,高兴得手舞足蹈。果然沮授率领颜良、文丑、麹义等人率军回援。刘备见形势不妙,赶紧下令撤退,绕道奔往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这一战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他只好让青州刺史田楷驻守青州,任命刘备为平原令,驻守平原,安排两人联手对付袁绍,自己领着残兵返回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