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江山
繁体版

第23章 入主平原

    刘备在平原当县令,而平原县又是平原国治所,所以刘备这个县令还是比较特殊的。不久亲自派人将玉蝉接来,夫妻团聚。两人许久没见,宛如隔了三秋,难免缠绵一番。

    刘备突然发觉她体力大不如从前,而且气色不佳,以为得了怪病,忙聘请名医诊治,这才知道是有了身孕。刘备喜不自胜,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玉蝉,玉蝉早已热泪盈眶。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刘备一有闲空就往家跑,又找来两个丫鬟伺候她。不过玉蝉一向喜欢亲力亲为,不爱使唤人。

    自从知道玉蝉有身孕,刘备常常大宴宾客,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士人弟子,他都一视同仁,与他们坐在一张席子上饮酒作乐。在当县令期间,他一边对外抵御贼寇,一边对内施行仁政,深得百姓爱戴。

    袁绍自从打败了公孙瓒,一直在谋划如何一统冀青幽并四州,实现当初沮授为他勾勒的宏伟蓝图。而青州刺史田楷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想拿下青州,必然先拿下平原县。平原县位于平原国偏西,是进攻青州的关键,是兵家必争之地。

    袁绍询问众谋士如何夺取青州,田丰先献计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夺取青州。”袁绍追问,田丰笑答:“四个字——步步蚕食!”袁绍嫌弃太慢,再次询问众人,许攸起身答:“主公,我也有一计,可以迅速夺取青州。”

    袁绍大喜,当即起兵一万,以颜良为大将,以文丑为副将,以张郃、高览为先锋,兵伐平原国。

    刘备听闻袁绍派了四位虎将前来,顿时暗惊。一边命关羽、张飞聚集大军,一边派人再探,以免中了袁绍声东击西的计谋,一边派人通知平原国相。

    不久颜良大军攻陷高唐,逼**原。平原国相早舍弃平原国逃跑,刘备只好聚集三千兵马在城内,准备坚守。关羽、张飞齐齐主张先发制人,刘备笑道:“那样太冒险,不过我还有一招,可以让颜良不战自退,如果他不退,咱们就打退他。”

    待颜良率军来到平原城下,只见平原城门大开,城上也没有一人,只有一些长枪竖在城垛后,隐约藏了不少人。颜良抬眼瞅去,城内街道连个人影都没有,只觉处处透着诡异。他身高八尺,胡须拉渣,天生虎目,炯炯有神。一眼瞧出蹊跷,没敢下令进城。

    旁边中郎将文丑不屑笑道:“大哥,待我先杀进去,你随后再进!”校尉张郃在身后急忙劝谏:“中郎将不可轻敌啊!刘备城门大开,分明是引我入城,说明城内必有埋伏。不如引军从东门攻入,然后内外夹击,刘备必败!”

    颜良大笑,“区区刘备,有什么可畏惧的?高览,给你一千精兵,你可敢入城?”

    高览慨然答应,率领一千杀入城内。刚踏入城池不久,突然三面杀出三路大军,其中关羽引五百兵勇率先杀出,直取高览。高览拼死抵挡,不到二十回合被关羽击退。关羽纵马杀去,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高览大军节节败退。

    颜良见城内乱成一锅粥,又见败军不断往回奔,猜出高览中了埋伏,急忙高呼:“众将随我杀入城中!凡是后退半步者,立刻就地正法!”颜良刚率军冲杀,突然两翼阵阵骚乱,原来左边杀出一队人马,右边也杀出一队人马。

    两路人马一阵冲杀,颜良大军两翼顿时阵型大乱。这时关羽趁机从城中杀出,气势逼人。张郃、文丑急忙请求左右援助,于是文丑率军扑向右路,张郃率军扑向左路,颜良自己率军迎战关羽。

    张飞正从左面冲杀,手中白虎屈蛇矛寒光点点,收缩之间,血洒长空。他一马当先,杀得众军纷纷后退,不敢抵挡。不久张郃手持威灵枪杀来,迎头拦住张飞。张飞不屑一顾,纵马杀去,不到二十回合败张郃。张郃大惊,急忙后撤,命后军顶上。

    这时赵云正在右面攻杀,他手持一杆辟邪涯角枪,势如破竹。这涯角枪意思正是天涯海角无对手,是一位高人赠给他的。当初赵云曾拜河东平阳一位姓霍的高人为师,学了几年梅花枪法。后来刘备嫌涯角枪不好听,便改名为辟邪涯角枪。

    赵云正手持辟邪涯角枪冲杀,突然前面杀出一员虎将——文丑。文丑手握黄金飞枪,直取赵云。两人都是使枪,只见一个如龙腾入海,搅得天翻地覆;一个如蛟出池渊,看得人眼花缭乱。郭汜一枪刺去,快准狠,毫不拖泥带水。赵云四两拨千斤,施展梅花枪法,轻松化解。两人大战上百会合,文丑不敌,败下阵来。

    颜良大军左右都被撕开了口子,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城内汹涌而出的敌军。他手持玄灵大刀,直奔关羽。两人都是用大刀,也都是力大无穷,顿时战作一团,难分难解。鏖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败。

    突然城内喊声震天,似乎有千军万马。接着城上旗帜换成了田楷大旗,又站满了甲士。颜良大惊失色,猜想是田楷率军来了,急忙下令撤退。他仗着马快,跳出战圈,飞奔而去。

    关羽、张飞、赵云纷纷率军掩杀,大败颜良。颜良刚率军狼狈逃去,半道又杀出一队人马,正是刘备大军。刘备亲自率军冲杀,力败殿后的高览,斩杀不少敌军。

    袁绍损兵折将,只好采取田丰的步步蚕食战略。不久后,正值秋粮收获季节,袁绍再度派大军进攻平原国。

    刘备因为之前力败颜良大军,已经被公孙瓒任命为平原相,执掌平原国政务。他赶紧组织人马迎战颜良,再次大败颜良。待回军时,才知道中计了,原来袁绍派张郃、高览趁机割了高唐、鬲国等地麦子。

    刘备大怒,立刻以牙还牙,引军三千入侵甘陵,待袁绍派军来援时,挥军北上进攻东武城,再趁机回攻,拿下了甘陵。拿下甘陵后,抢了府衙钱粮,但对百姓秋毫无犯。甘陵人都对刘备十分信服,于是数千人扶老携幼随刘备前往平原居住。

    袁绍与田楷、刘备你争我夺近一年,谁也没有占到大便宜。

    不久刘备大宴宾客,庆祝胜利。这时府外来了一个宾客,自称是幽州涿郡人。刘备急忙出迎,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叫探郎。刘备热情招待,并对众人道:“我们涿郡出英雄啊,这位小兄弟气度不凡,步伐矫健,一看就是习武的高手。来,咱们敬涿郡小英雄一杯!”

    众宾客纷纷向探郎敬酒,个个毫不拘束,聊得酣畅,喝得痛快,笑得放肆,既没有森严的等级约束,又没有客套的虚情,有的甚至斜躺席上说着悄悄话。探郎暗暗吃惊,临走之时,握着刘备手道:“府君是真正的仁义之士,不过你要千万小心,听说有人十分瞧不起你,还雇了刺客想暗杀你。”

    刘备大惊,疾问:“是谁?”探郎摇头叹息:“我也只是听说,府君珍重!”待他走后,赵云上前道:“府君,这人说不定就是刺客,我看他目光锐利,眼神游移,似乎戒心很重,今后还是要小心为是。”

    刘备思前想后,也没想起来得罪谁了,不禁大笑:“这世间的事从来都是这样,你永远无法一碗水端平,仁政爱民就难免得罪豪强,偏袒豪强就必然激起民怨,我刘备只求问心无愧,至于生死,借用太祖一句话:我命由天不由人!”

    袁绍吃了亏后继续实行蚕食战略,不断掠夺平原国百姓,践踏农田,导致青州与冀州交界沿线近百里范围内连麦苗都看不到。

    先是袁绍的蚕食战略造成青州百姓流离失所,后是初春时节连续下了几个月的雨,造成黄河泛滥,农田被淹,青州作为黄河下游,更是重灾区。于是之前被公孙瓒击败的青州黄巾军再度兴起,且一度发展到了号称百万。

    这股黄巾军趁机作乱,搅得青州乌烟瘴气,田楷疲于应付,所以无力援助刘备,只能坐看袁绍不断蚕食。

    后来这股青州黄巾击败田楷,攻入兖州,兖州刺史刘岱打算派兵迎头痛击,但济北相鲍信急忙劝阻:“贼兵虽然号称百万,实际上拖家带口,青壮兵丁不过三十万,咱们只要坚守不出,他们也无可奈何。何况贼兵没有粮草,拖久了必定溃散。咱们养精蓄锐,等他们士气低落时,一鼓作气,必定能够战胜贼军。”刘岱坚持出战,结果兵败被杀。

    刘岱一死,四方震动,人人都觊觎刺史宝座。当时曹操正担任东郡太守,曹操属下陈宫见刺史刘岱战死,趁机献计:“主公,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刘岱一死,兖州群龙无首。主公当初平黄巾、诛宦官、伐董卓,立下了赫赫战功,天下闻名。这个时候如果我亲自前往说服济北相鲍信、陈留太守张邈以及兖州别驾、治中等人,他们必定拥戴主公为兖州刺史,这样主公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曹操大喜,当即派陈宫前往,不久济北相鲍信、陈留太守张邈等人果然迎接曹操入主兖州。当初荥阳小分队的三个小伙伴又聚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是以曹操为主。

    曹操临危受命,带着戏志才,与鲍信合兵一处,拥兵三万。曹操询问如何破敌,戏志才不屑一笑:“贼军贪婪暴戾,又没有粮草,我有一计,可轻松拖垮他们!”

    于是曹操与鲍信按照戏志才谋划,鲍信领兵在前挡住黄巾军,没过多久便被黄巾军半包围,鲍信急忙下令后撤。黄巾军穷追不舍,在半道遇到曹操伏兵,被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等四路伏兵夹击,死伤惨重。黄巾军急忙后撤,鲍信与曹操联手进攻。

    不过两人骑兵追上黄巾军,步兵主力却没有跟上,黄巾军趁机回攻,困住了曹操和鲍信。鲍信拼死护住曹操,让曹操先撤,他亲自领兵殿后。曹操在夏侯渊、夏侯惇等人拼死护卫下,杀出重围。待步兵赶来,再度击溃黄巾军,但鲍信已经魂归地府,连遗体都没有找到。曹操痛哭流涕,立即下令追击黄巾军,采取戏志才“日夜会战”的计谋,终于在东平国寿张县大败黄巾军。

    黄巾军没有粮草,很快分裂成了几部分,有的奔往青州北海国,有的奔往徐州琅琊国,有的逃往兖州泰山郡。

    刘备听闻曹操当上了兖州牧,暗暗心惊。曹操与袁绍是盟友,兖州又在平原国上游,一旦袁绍与曹操联手进攻,后果不堪设想。他正忧心间,长安传来好消息:董卓被诛杀。刘备激动得直捶手,立刻大摆酒宴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