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她们走后，皇后问：“陛下，那崔四姑娘是个好孩子，只是崔家现下确实声望过高，做个侧妃，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孝帝十分满意地颔首：“不急，再过个几年吧。”

    暮雪和以柔正出宫呢，却在道上遇着了一位老夫人。满头银丝，容光焕发，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身锦袍，雍容华贵，又有贵妇的气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能出现在这的，只有曾经的六宫之主，如今的太后娘娘，孝帝的生母，淑贤太后，姜氏。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三人齐道。

    “崔氏女？”太后问。

    暮雪是三人之中最年长的，便先开了口：“回太后，今日皇上和皇后召我们进宫。”

    太后神情微动：“名讳？”

    “暮雪。”

    “以柔。”

    “芸芳。”

    “行了，哀家知道了，回去吧。”太后的目光十分微妙。

    “是。”

    “紫华，你说，她还记不记得我？”

    崔老夫人的院子十分雅致，小桥流水，一株紫藤盛放，以柔伏在老太太膝头，缓缓说着一天的见闻，最后问了一句：“祖母，你是不是和太后娘娘有关系啊？”

    “是啊，是啊……”崔老夫人半眯着眼，“我和她啊，从小就爱争出个胜负，吵来吵去的，后来啊，姜家落魄了，她顶着大祁第一姝的名号去选太子妃，选上了，可姜家，却一去不复返了，她出嫁时，我去见她了，后来她成了皇后，再后来，她成了皇太后，就没见过几面了，她在宫里锦衣玉食，我在崔府过得自在，倒也不错，只是儿时的约定，终究是没了……”

    以柔发愣，随即点了点头：“难怪今天太后娘娘见到我们的时候情绪那么激动。”

    “柔儿，蒋家小姐如何？”崔老夫人问。

    “沁婉性子好，我和她也玩得来。”以柔如实回答。

    崔老夫人拍了拍以柔的手:“柔儿，祖母问你，可有心仪的男子？以祖母的身份，哪样的亲事说不到？”

    以柔想了想，脑海中略过沈长卿的面孔：“没有。”

    时间似水般流淌，太学府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只是赵子瑶和刘清霞烦人得很，每日叽叽喳喳的，说的无非就是崔氏女的坏话，大伙也听腻了，便不去管她俩了。

    芸芳身份尴尬，就待在院子里读书写字，修身养性，等有了贵族小姐的气质时，再向陛下请恩，让芸芳进太学府伴读。

    “几位姑娘留步。”一位老妇走了过来。

    “嬷嬷请讲。”婉如是大姐，自然先开口。

    “太后娘娘请各位姑娘到慈宁宫一叙。”

    一行人应下了，随着嬷嬷去慈宁宫，身边不断又宫女欠身：“紫华姑姑。”

    以柔当即明了，这便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宫中所有婢女的领头嬷嬷，紫华姑姑。

    “紫华姑姑，太后娘娘此时不该在休息吗？”芊芊没大没小的问道。

    “人有所不同，太后娘娘一般是不午休的。”紫华淡淡道。

    不知当朝太后，性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