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的小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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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下的人看着风景,山上的人也在念着你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题记(摘自《断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题记,摘自李清照《一剪梅》。

    长安出门后,便未着急的回去,倒也不是畏惧房里某人,只是心感不悦,皆是投机取巧之徒,浪费口舌也是无趣。

    长安又来到了听潮阁的顶端,一个翻身便已站于塔尖,四下无人也不要掩盖些什么。

    听潮阁塔顶不仅可以看到山下江水潮涨潮落,目力极佳者自可以看到山顶,只是看不真切,不过也能看大概。

    要说是偷看师兄们练得绝世武功那可大可不必,只是有时候可以看到苏小小从偏院出来,甜甜的看着苏小小和门口那只京巴玩上一会儿,今夜必定也是美梦憨甜。

    “小姐,你怎么还在看这蚕豆啊,你都看了快一个月了!”翠翠夺过苏小小手里盯着傻笑的蚕豆,推开窗门就想丢出去。

    “翠翠姐姐,别!我就是看看!”苏小小对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丫鬟,已无法用主仆身份相处,每次被训斥都只能变成一只委屈的兔子,母亲不在可能翠翠就代替母亲的角色吧。

    翠翠好似恨铁不成钢的严父,狠狠地把蚕豆甩在了桌上,“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穷小子了?”

    苏小小心疼的捧着蚕豆,看着仅仅是掉了些粉末,紧张的脸才松了下来,变成有些害羞:“你乱说!”

    翠翠已然是怒火中烧,指着苏小小,“你看看你,提到那小子,魂儿都没了,被你爹知道,他怕是在山上活不过两天。”

    苏小小原本黯然的眼睛突然变得有神:“他来飞云宗了?”

    翠翠双手抱肩,嘴巴气鼓鼓的,似乎那湖里的河豚,“是啊!来了!你的情人来了!明天还要去上慢爷爷的课。”

    苏小小看了一眼蚕豆,嘴边却再也忍不住笑意,跳起来一把抱住翠翠:“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来找我了。”

    翠翠嫌弃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们飞云宗不比以往,老爷这一代人才便已凋零,如若没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女婿,这飞云宗怕是保不住了。”

    苏小小低下了眉,眼珠在不停地打转,努力止住不让这泪抛洒下来,带着哭腔说道:“爹爹说过,我喜欢的才嫁人,他不会骗我的!”

    翠翠再也无法生气,就算是自己,也可以随着心意选择一个自己喜欢且老实巴交的农夫安稳过上一生,可是苏小小呢?他真的可以吗?

    翠翠把苏小小搂紧怀里,抚摸着苏小小的后脑,安慰道:“别哭!有些事是注定的,不过并非不可改变!你也可以自己争取争取,我们女孩子的命运为什么要掌握在男人手上!”

    苏小小在翠翠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当然今夜的长安只看到在门外狗屋里酣睡的京巴,自然是没有看到苏小小出门。

    长安待看到苏小小的屋内的灯渐渐暗了下来,长安才摆了摆手离开,道了一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无穷极啊!”

    山下的长安看着山上,山上的老者也在更远处看了看长安,捋着胡子展颜一笑。

    回到屋里,三人已睡得酣死,一个打呼,一个磨牙,一个似乎练武有些痴狂,手不停地晃动,嘴里不停地喃道,

    “爹,别打了,我练武!我再也不去春风楼了。”

    长安摇了摇头,利用龟息之术方才能入眠,此种状态下可以不受外界干扰,也可以锻炼一些内息。

    第二天,鸡未打鸣,院外就已沸腾。

    “起床啦,起床了,庄先生今日讲课,还有一时辰,如若不起来就开除!”

    房里三人被这震天的锣鼓声吓的惊坐,本就床铺过硬,睡得不好,各个腰酸背痛的起身。

    总是胖子最热心,看着还未醒来的长安,付海山打着哈欠道:“哈,哈。。。师兄,起床了。。。哈。。。再不起来可要被开除。。。哈。。。”

    这困意自是难消。

    “师兄?”

    “师兄?”

    “师兄?”

    三声过后,长安依旧未醒。

    庞师城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边拖着鞋,边走边喊,“师兄,起床了!”

    推搡了几下,长安依旧纹丝不动。

    童士宏突然一惊,吓的脚不停的踢着床,整个退到了墙边,眼里尽是恐惧,小声说道:“不会是死了吧。”

    其他两人也是瘫坐在地。

    不管不顾的三人夺门而出,发了疯似的往外跑,边跑边喊,

    “长安师兄死了,长安师兄死了!”

    所有的人本来在院里怒骂,

    “怎么这么早就要上课?”

    可是听到有人死了,瞬间都来到了长安宿舍门口。

    房门突然又推开,长安扶着门框,打着哈欠,一脸盲茫然的看向众人,疑惑道:

    “干嘛呢?”

    童士宏胆子小,原本就颤颤巍巍的腿,现在已然是完全无法站立,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里尽是茫然:“有。。。有。。。有鬼啊。。。”

    无论怎么呼喊,童士宏吓得无法挪动一步,身后人也皆退五步。

    长安心中不悦,走向前来,俯身蹲下,直直的看着童士宏:“喊什么?”

    童士宏不敢正眼直视,话里皆是颤音:“大哥。。。我也是刚来。。。我可没有。。。害你啊!”

    长安生气的揪起童士宏的耳朵,童士宏被拎的站起身来,叫喊道:“疼疼疼!”

    长安放开了手,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道:“你看看明白,我是不是鬼!”

    童士宏捂着耳朵已然是不敢动弹,庞师城挪着脚步,探身左手摸了一下,惊喜道:“热的!热的!不是鬼!”

    众人皆表示不屑,发出了“嘘”声,轰然散去。

    三人围着长安仔细打量,前后观看,心中满是疑问,

    “大哥,你刚不是没气儿了吗?”

    “是啊,身子都凉了!”

    长安在每人肚子上轻锤了一圈,嬉脸笑道:“那是你们睡迷糊了,我可强健的很呢!”

    飞云宗自然是不忌荤腥的,可是长安来了这几日居然一丁点油都没看到,说是包食宿,更像在养兔子!

    “天天是素,我吃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就是!再吃素,我要把这饭堂给掀了,老子要吃肉!”

    “几天没人管,天天吃素,我们是来练武的!今儿一上课就是讲文,我们又不考状元。”

    门外一个白袍男子,也是带着淄布冠,不过却是蓝色,额上也没有金带。

    白袍男子站在门外,仅仅是用手掌拍出一掌真气,震在地上。

    所有的桌椅,都往天上飘动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重重落下,就连面如重枣的男子站稳都有些吃力。

    白袍男子冷冷道:“食不言,寝不语,吃完有序来讲经堂。”

    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弱者自是没有发言权,那日道童带的是白色帽子是外门弟子,这人带着蓝色想必是内门弟子吧。

    这师兄估摸也有先天过半之境,飞云宗自见到的两人,一个是金丹后,弟子是先天过半,到底飞云宗的家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