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蝼蚁也配谈论天道?
顶天立地奇男子,要把干坤扭转来。---------题记(摘自《咏志》)
蓝色淄布帽师兄已然早早的站于讲经堂门口,等待的众学子的前来。
不过这时的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那两个小童蹦跳而来,可是见到这蓝色淄布帽的师兄。
两个小童便自觉地松开了勾肩搭背的手,小手无处安放,良久才知道行师门礼仪,恭敬的说道:“冷弈师兄,你也来了!”
冷弈并未回答,仅是垂目一视,眼中没有任何温度,点了点头。
看到师兄有反应了,两个小童一溜烟的钻进了讲经堂最里处,生怕出现在冷弈的眼皮底下。
有人打招呼,冷弈就点头回应,没人理睬,也就站那好似一座木雕。
论起伙食,长安自是比别人好上三分,山中打猎自是一把好手。
其他人还在吃着白菜,长安宿舍四人却在啃食着野兔腿。
四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讲经堂,来的有些晚了,后面的位置已然是人满为患。
长安目光旋转四处打量,呼延岐凤坐在坐角落,面无表情双手抱拳撑着鼻子,托起一张脸,眼神凌厉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峨冠阔服的慢爷爷,随行而来的也都无心听讲。
慢爷爷依旧是满脸的笑意,问道:“何为习武之人的天道?”
原本安静的课堂,瞬时向炸开了锅,都在自顾自的讨论!
远处,苏小小蹑手蹑脚的走下石级,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垫脚走路似比瑶池宫的仙女还可爱,额上依旧还是带着那颗有菱形红宝的额带,似乎从不离身。
石级下看守的弟子,看到苏小小刚躬身准备问安。
苏小小却让他们不要做声,在看守弟子的疑惑中的眼神中,聂着手脚走向了讲经堂方向。
讲经堂门口,冷弈看到苏小小,这才面色有了点反应,不过苏小小还是做着“嘘”的表情,冷弈也就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苏小小似乎一只小猫,垫着脚尖走道了关闭的门外,隔着门后的绢布,仔细的寻找那日送自己蚕豆吃的少年。
可谁知,京巴一个翻身,吓得苏小小底盘不稳直直的向内摔去,恰巧讲经堂的大门仅是虚掩,一个踉跄就要倒地之时,此时的长安正在和三人闲聊,想要纵身去救却为时已晚。
慢爷爷倒是面带微笑,一阵掌风便托起既要倒地的苏小小,刚刚拔腿而站的长安,这才悻悻的坐了下去,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苏小小低着头,用手捋了捋脸前碎发,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慢爷爷倒是哈哈大笑,“你这小猴儿,不是平日不爱讲学,今日怎么到我这来了?”
苏小小涨红的脸,已然不知道如何言语:“我。。。我。。。我。。。就是路过,你们继续。”
苏小小迅速转身闭上了门,不过刚刚摔门而入之时,仅仅是余光看到了长安一眼,便也心满意足。
苏小小依旧贼心不死,抱着京巴,捏了捏鼻子道:“小白,下次不可以这么调皮了,不然姐姐就不和你好了。”
小白张大嘴打着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同意。
就这苏小小一进一出的时间,教室里已然炸开了锅。
“掌门女儿?华崇高的未来媳妇?”
“仙女下凡啊!”
慢爷爷好像对于大家讨论苏小小很是不喜欢,重重的把教鞭在桌上敲打着,问着众人
“何为习武之人的天道?”
一字一句虽是轻言轻语,但是教鞭敲打桌面的发出的威压,倒是把站在后窗外偷看的苏小小吓得一怔。
苏小小自认为藏得神鬼不知,可是一个身影在后门晃来晃去,怎可不知?
美人在侧,岂不是大展雄风的好机会。
学生一,拍桌而起,顾盼四下,眼中尽是不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是为天道。”
对这词不达意,文不对题的回答,居然还有人感觉有道理,
慢爷爷摇了摇头,拍了拍桌子:“黄河水万年不断?泰山毅力不倒?那也是天道咯?那与武道何干?”
学生一也是半知不解,被这一问只得羞愧的坐下。
学生二,悠然站起,展开折扇,“惟天惠民,惟辟奉天。”
慢爷爷还是摇了摇头:“你这是王道!”
角落的呼延岐凤冷冷的说道:“长生吗?”
在场诸位的脸上皆失去了颜色,虽然大家来意大致相同,可是明晃晃说出来的可是第一人!
慢爷爷怔了怔,看向了呼延岐凤,感觉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一个人,可是却记不深切,怕是太久远了。
看到慢爷爷似乎不愿作答,自己若能解这一困,或许苏小小可对自己加上一分。
长安丢下手中的兔腿,扔给了付山海,他必然是吃的下的。
长安拍案而起,走道过道中间,
“天道,即是轮回。天常在,而人可常在吗?”
看着众人不敢作答,
“传言自是可以!”
众人面面相觑额,对么这么敏感的话题,大家也是听得仔细。
“可是借器物求长生,那此器物何来?”
“天赐?”
“”如若这般?还不是求于天,而非得于武道本身》”
“盘古开天,天地既生。纵使天地生,而武道却未生。武道存于人心,只有破了心理那枷锁,才能与这天地比肩。”
“唯我本心,睥睨万物,人定胜天,这才是武道的天道!”
“你们这些区区蝼蚁也敢妄谈天道?”
洋洋洒洒一席话,说的众人是云里雾里,不过这个人定胜天倒是气势十足,所有人居然不自觉的鼓了掌,长安回头瞥了瞥门外跳着小脚欢呼的苏小小。
这一仗!长安赢了。
看到门后的影子已然不见,长安这才回到位置上。
慢爷爷也才缓过神来,慢慢轻声拊掌说道:“不屈于现状,唯我本心,人定胜天,说得好,可若仅仅是与天地比寿命那就狭隘了。”
话虽如此,可在座各位谁心理还不是惦记着这长生器呢?
大殿里苏方成揉着额头,居然还需要轻轻敲打才能抑制住头疼,才可和慢爷爷说话:“泾老,今日怎么说?”
慢爷爷担忧道:“家主的头疼是越发的厉害了。”
苏方成摆了摆手,叹气道:“咱是还死不了。”
慢爷爷这才说道:“有一子,名为呼延岐凤,我看着面熟,似是故人之子,但我却想不真切。”
苏方成斜眼看向慢爷爷:“那他呢?”
慢爷爷嘴角泛出了笑意,“道了一句人定胜天?”
苏方成叹了口气,怅然道:“人定胜天?可谁又不是这天的棋子呢?与天对弈,你未出手天便已赢你三子,何其难啊!竖子狂妄啊!”
慢爷爷也收敛起了笑容,脸上漏出了哀思之情:“那这七绝琴?如何处置。”
苏方成原本准备喝口清茶,可是听闻这琴竟怒的摔碎了茶碗,“众人皆感觉长生有违天理,可众人还不是趋之若鹜?要不是这该死的琴!我的雪儿何至于早早离我而去?长生?“
苏方成顿了一顿恶狠狠的说道:“怕不是夭寿”
苏方成又似乎看开了,萧索的看着门外,“既然天下都梦寐以求,那我就送给天下好了!”
“下月召开武斗大会,想要这七绝琴的都来吧!”
慢爷爷也不做声,只是也呆呆的看着门外,目中皆是落寞。
“那这长安当如何?”慢爷爷依旧不忘了自己这亲如孙女的苏小小。
苏方成慢慢背手转身,看了看着鎏金的招牌,伸出手似乎想去摸一摸,话语中也尽是悲凉:“我们俩老了!护不住了,为了这飞云宗,女儿啊!我怕是要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