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女子
连续过了数日,酒楼的生意已经逐渐好转。毕竟哪有人不会死,只要时间长了,风波总会散去的。
只是想要恢复巅峰时期客流恐怕还有点难。
舒怀总怀疑那日有一部分逃单的客人不敢回来了。或是有的客人看自己的眼光躲躲闪闪,多半是心虚。
他也没有追究,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玄真道长的伤势恢复。
上午巳时,舒怀正在房中翻看着炼气册子。他正研究着自己测试灵根的方法。他可不想荒废了这大好时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成仙了。
就在此时,李三郎突然慌忙推门而入。
“东家!有…有…有圣旨!”
舒怀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啥?!”
“圣旨!!陛下发的圣旨!快去接旨啊!”
舒怀豁然起身,收好册子。急步下楼来到酒楼大堂。
楼下正有一名身穿马面长裙,胸口绘有麒麟样式的中年宦官背负双手站在堂中。宦官身后还有两列甲士手抬着一块红绸布盖着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你可是舒怀?速速接旨!”
“学生舒怀接旨!”
舒怀老实跪下,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
不过周围围观酒楼众人,包括食客也跟着跪下了。这让他抵触感稍微低了些。
中年宦官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眼舒怀,这才打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闻迎宾楼之美味,声名远扬,其佳肴珍馐,令人垂涎欲滴;其服务之周,令人心生愉悦。朕甚喜之,特赐朕御笔亲书牌匾一块,以彰其功。
望迎宾楼能精益求精,不断进取,为朕之臣民提供更为上乘之美食,以慰朕心。”
钦此!
宦官念完圣旨,将圣旨收好。递到舒怀手中。舒怀接过圣旨,眼中流露着震惊,兴奋,以及不可思议的复杂表情。
“舒公子,还不谢旨!?”
“学生舒怀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舒怀脸色涨红的喊出了这句让他极度社死的台词。
宦官也不以为意,只当对方是兴奋的脸色涨红。
“舒公子快请起吧!”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
两名侍卫抬着牌匾上前,揭开上面盖着的红绸布。
松木制成的牌匾已经刷上了防虫防潮的红漆,五个烫金大字跃入众人眼中:“南京第一鲜”
大堂里两名后厨赶紧上前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牌匾。
宦官又挥了挥手:
“出去吧,别打扰了舒公子的生意。”
“舒公子,恭喜了!”
宦官似笑非笑的向舒怀拱了拱手。
舒怀心里恍然,他发现眼前的宦官身着麒麟服,应该是地位不低。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对一旁的账房先生吩咐道:
“张叔,去取一百两银票来。”
“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我乃司礼监秉笔,你只需记住我因军功被陛下赐姓为杨便可。”
舒怀一礼:“原来是杨公公,失敬失敬!这点银两公公拿去喝茶。”
舒怀递上账房老张送来的银票。
送走了前来宣旨的太监,舒怀非常兴奋。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牌匾上的烫金大字,一边催促着李三郎去寻工匠来挂上这块牌匾。
舒怀的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根,这可是皇帝御笔书写的字啊,还能有比这更硬的广告吗?
这也侧面证实了他的想法,那中年男子必定是当今天子。
‘可惜写的不是迎宾楼的字,不然正好把那块破旧的招牌给换了。’
或许是兴奋过度,舒怀感觉一阵阵心悸。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者是有什么事情遗忘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索性便放弃了。
这时也差不多到了饭点,酒楼里的食客也渐渐多了起来。门外的匠人也正好搭好了梯子,舒怀亲自指挥。
“原先的牌匾别摘了!”
“挂什么下面挂下面!这是陛下亲笔写的牌匾,给我挂上面!”
舒怀这句话说的尤为大声,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了不得哟,没想到陛下竟然给这个破酒楼题牌匾。”
“一看你就没吃过他家的菜吧,南京第一鲜必须实至名归!”
“你们不知道,前几日这里死过几个人。说是被这里的掌柜打死的!”
“胡说八道,打死人还能开酒楼啊?那不早抓去见官了!”
“就是!陛下是何等英明神武,怎会给杀人犯题字!”
“不就死几个人嘛!当初我随陛下打仗那会,尸山上都吃过饭。这算什么!”
“……”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而舒怀知道,最多两天此事便会传遍南京城。他的客流量将会迎来爆发性的增长!
然后并没有让他等两天,今日的客流便出现爆发性的增长。大堂内都快出现买不开步子的情况了。
舒怀心想得再雇佣几个人了,这样下去自己得累死。
直到用餐高峰结束,身心疲惫的舒怀终于有时间喘了口气。少年读书人的身体终究是差了些。
然而身心俱疲的舒怀依旧有那种心悸的感觉,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疑虑之际,正见一位穿着深绿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马尾,英姿飒爽女子走进店门。
女子背着一个包袱,手持一把黑布包裹起来的棍状物体。
舒怀见李三郎正在为另一桌客人点菜,只得自己上前询问。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有…”
话没说完便被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
“开一间上房,再送两道招牌菜一壶酒来。”
女子说完扔出一坨白银,舒怀慌忙接住这一坨白花花的银子。银子一入手,舒怀便感觉这坨银子怕是得有两斤多重。打眼一看,还真是一坨,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一些碎银被强行揉捏在了一起。银子上面还能看见一些残留的指纹。
‘妈耶,这人的手劲不知道有多大!’
“客官请随我来!”
舒怀引着女子上了二楼来到最东侧的一处房间,他正欲开门,一根裹着黑布的棍状物体轻轻的搁在了他的手腕处,阻止了他开门。
舒怀能听到黑布内传来的金属碰撞声。这让他确定了里面肯定是一把剑或者是是长刀。
“客官这是何意?”
女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舒怀。
“为何不给我旁边的房间?”
二楼从西到东一共四个房间,而舒怀要为女子开的是最东侧的房间。
“不好意思客官,那间房有人住了!”
“可,里面似乎并没有人!”
女子语气逐渐冰冷,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舒怀心道人家开了房间还不允许别人出去逛逛吗?
“哦,是这样的客官。这间房是我在住。这间房的窗户正好朝着大堂,我可以……”
舒怀话没说完又被女子打断。
“让给我!”
女子说完又扔出一锭银子。
“客官稍等,我寻人将房间收拾一下。”
房间里并没有多少舒怀的私人物品,只有几件衣物而已。
舒怀下楼找了李婶去收拾房间,自己只能搬到最东侧去住。
‘也不知道这娘们为什么非要住这间房,我睡觉认床,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好。’
他有些无语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唯一开在堂内窗户。却恰好与一双冷漠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只见那高马尾女子正开了一点窗户缝隙,只露出半张清秀的脸庞。
舒怀愣住了,他立马移开了视线。他似乎有些明白这女子为何要选择这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