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的，难道这俩是沐清远的主家？无事不登三宝殿，沐青岩过去几个月了，那边就来人了。两人围着锅子还在看，沐西翻看自己的肉锅，年青男子过来看了看：“你们还卖猪肉，鸡肉吗？炖的倒是够味！”

    “是给先人的，我们只卖驴肉和猪下水”

    “一天这三锅都卖了？”

    “卖不完的，剩下的放地窖白天饭馆用。”

    男子问了很多，沐西捡着能回答的回答，不好回答的笑笑。那个年老的看完了，这才带着青年说去见沐清远。

    沐西交待伙计看火，跟过去。此时正是上人的时候，那两人找了桌子坐下，“去叫沐清远吧！”青年直接吩咐沐西，沐西笑笑，去后厨找大哥。

    “济南府的，估计是你原来的东家”沐西低声道。

    “嗯，去沏一壶好茶来”

    沐清远过去一礼：“大掌柜，大公子来了，您二位请楼上雅间吧，楼下乱。”

    “不用，我们尝尝你的手艺，坐坐就走”大掌柜道。

    “沐清远，我们来不为别的，是真想尝尝你的手艺，当初你在我们馆子一做就是七八年。也让我们常常你到底学了几分！”大公子道。

    “好，我能有今天是要感谢大掌柜当年对我的照顾，我给您二位要份饺子，还有我们这的招牌驴肉，您也尝尝我还有哪些不足！”

    沐西端茶过来，沐清远吩咐沐西去要饺子和弄几个菜。

    饺子是现成的，沐西端了一大盘，放上碗碟筷子，随后去后厨端了驴肉和板肠，下水，三两样凉菜。那边沐清远与两人坐下，倒酒。凉菜一上，沐清远：“二位请尝”

    大掌柜先尝了驴肉和板肠，喝口茶，吃了一个饺子。“老话不假，青出于蓝胜于蓝。你的酱驴肉做得的确胜过我们”他将筷子一放：“你在我们那里学了七年多，开馆子做生意无可厚非。那是你的本事，可是沐清远，沐掌柜！你做生意我没意见，也管不着。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跑到我对面开馆子啊！你什么意思？想跟我叫板？还是想显摆你比我们能耐？济南府那么大地方你哪里不好去一定在我对门开！你这不明晃晃打我脸吗？”

    周围吃饭一听，都看向沐清远，沐青远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是沐青岩干得事。如果真这样的确不地道，忙起身拱手：“大掌柜，去济南府的是我二弟，他们过去安置在哪儿我一点不知道。”

    “你是他大哥，怎么会不知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青年也站起来，脸上带了怒气。大掌柜按下儿子：“稍安，我们是来作客的，不是来闹事的”

    沐清远感激地一揖：“多谢大掌柜，我替我二弟赔礼了！”

    沐西一看忙去后院叫老爷子，在大厅说这个不是明晃晃自己认错吗？沐青岩在人家对门开铺子是不对，但也没什么大错。做生意各凭本事，同行不能对面，那现代商业界一条街都可能就卖一种商品，家家不都做的好好的吗？

    沐西马上想起祖爷爷絮叨的另一件事，说的就是老东家上门，沐青岩在那边做落了他们脸面，最后以参详沐家酱肉为由，弄走了木匠酱肉的方子。到了济南府反手说沐家偷了他们方子。

    沐青岩在那边干不下去，回来跟他哥闹了一次，去别处干了。此后沐青岩就没回来过，这是沐清远一辈子的伤心处。他的人善造成兄弟反目。

    沐西拉着老爷子边走便说了事情大概，“老爷子，您可得拿好主意，酱驴肉是我家的方子，是我与大哥一起改进的，与别人无关。二哥在济南府做生意选的地方是有些不好，不过你看咱们这儿卖驴肉的不也不只有咱们一家吗？有竞争才有吸引力，要是满大街都卖驴肉，我敢说来吃驴肉的比现在人多！”

    “知道了，我没老糊涂”老爷子被沐西虚扶过去，没几句话就让那父子上了二楼雅间。

    沐西重新给他们上了一桌酒水饭菜。

    就听大掌柜提出想留下几天观摩一下他们酱肉，沐清远一口答应下来。不让观摩说不过去，沐西决定严阵以待。

    晚上沐家在知味斋招待了严氏父子，父子俩倒是谦和有礼了，饭桌上居然一团和气。沐西借口供奉先人提前走了。她心疼自己那只鸡喂了贼！

    一海碗黍米饭，一碗通红，泛着油光的方子肉，一碗块肉炖粉条。沐西焚香烧了老鬼的名字，念叨着可以吃了。

    香燃尽，传来老鬼感激之声，“多谢姑娘了，你了了我的心愿，我欠你一个因果，来生有机会一定报答姑娘”

    马上就要喝孟婆汤了，还记得什么因果！沐西淡笑，她只希望能快点回到现实，最好能带走几件古董。想想还有油爆双脆没学好，将留下的鸡胗猪肚拿去厨房练手。

    油爆双脆实在是考验厨师的刀工和火候，脆，只是那一秒的效果，早一点生了，晚一点不脆了！

    猪肚头处理干净切花刀，鸡胗洗到无异味，去膜切花刀，两样用盐和淀粉拌均。高汤、盐。绍酒、淀粉调汁备用。

    八成热猪油将猪肚鸡胗过油备用。锅内底油，葱姜蒜爆香，放猪肚鸡胗，倒调味汁。翻锅，出锅。沐西尝了一口，还是有点过了。动作不够快，她知道毛病就在这里，知道却做不到。

    “姐，你又给谁上供奉了？”回来的沐北进来先问。

    “是个老鬼，昨晚梦见向我要肉吃，我不想欠下因果”

    这几年沐北早就习惯了沐西偶尔供奉什么，年节更是重中之重。年节祭拜先人，给老祖宗倒是可以理解，平时弄一两次沐北总觉得怪异。

    “那父子俩安排哪儿了？”

    “以前二哥家住的厢房”

    沐西吩咐弟弟早点睡，现在姐弟俩都赚钱了，日子倒是没得说。吴老头不在典当行做了，出去转悠的时候看到好东西都会给沐西弄回来。老头不为别的，沐西经常弄点好吃好喝的送去，她有心，他也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