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又在发呆了。”柳千雪在她背后吓道。

    “千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从我背后，突然出声。”周清灵被吓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她两声。

    “阿姐，我一兴奋就忘了这回事儿，下次保证再也不会了。”柳千雪摇着周清灵的胳膊，“阿姐，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说罢，将握有东西的手，递到周清灵的眼前，让她猜测。

    “不猜，你拿走。”周清灵使劲挣脱不了她的钳制。“哎呀，阿姐，你猜猜吗？难道你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柳千雪举高了握拳的手，凑到了她的鼻尖。

    周清灵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又赶紧用另一只手捏住鼻子，脸露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还一股屎臭味。”

    “有你说的这么难闻吗？”柳千雪把它放到自己鼻子下面闻了闻，“还好吧！也不是那么难闻，仔细闻闻，还有一股难掩的清甜香味在里面。”

    “你没事吧！是不是很久没有吃到过东西，我这里还有些零食，你拿出吃。”说者周清灵就解开自己的储物袋，去给她拿起零食起来，被柳千雪制止了。

    “没事儿，阿姐。你再仔细闻闻，这东西挺好吃的。我师父给我的，我自己都没有舍得吃呢！”展开在柳千雪手里的是一个圆圆的白色卵状东西，看着软软的。

    “阿姐，尝一口。”柳千雪递到她唇边硬让她尝，周清灵耐不住她的极力推销，张开口轻轻咬了一小口，有点冰人，在嘴里慢慢品尝。奇怪，这东西到了嘴里，却又是另一种极香甜的味道。咀嚼后咽下去时，胃部小腹暖暖的，一张口，这香味就飘了出来。尝过一口还想要尝第二口，她接二连三尝了好几口，直到大半都进了她肚子，待再尝时，柳千雪把手移走了。

    “怎么？吃上瘾了。我就说这东西好吃，你还偏不信。不过，它现在是我的了，我要慢慢一口口吃掉它。”柳千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吃一口，闭眼享受一会儿。

    周清灵弯腰站在她前面，看着她进食，吞下自己的口水，问道：“这是什么果子？怎么味这么怪，吃下去后，又是另一种味儿。吃完之后，身体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似的，还热热的。”

    等柳千雪小口吃完才回道：“这是天枢峰上的特产，雪灵果。吃下去后，可以治疗身体的寒症。不管是什么样的寒症，吃一粒雪灵果就能解决。”

    “它结的果很少吗？”周清灵问。

    “不是少，是相当的少。它五百年才结一次果，一次只有十粒果子。这还是师父手里留了一粒，一直没有吃，直到我来了，才给我的。”柳千雪直起了身，“看，师父一给我好东西，我就想着与阿姐分享。阿姐，有没有什么奖励？”

    “奖励？嗯，让我想想。”周清灵开始绞尽脑汁，想想自己最近有做什么东西，“哦，我又炼制了一种新的丹药，赤火丹。可以解普通的火毒。”

    “是吗？那快拿来给我看看。”柳千雪欢快地伸出手。

    周清灵把丹药拿出了一瓶给她，见她还伸着个手，又给了她一瓶，还未收手，再拿一瓶出来。“你要这么多赤火丹作什么？”

    “我经常与几个师兄比剑的时候，不是他们受伤，就是我受伤。阿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剑修最会花费最最穷了，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我就想从你这里多拿些丹药，过去给他们陪罪。”柳千雪觑着她脸色。

    “我这只是普通的丹药，送给他们，他们会接受？”周清灵不解。

    “当然会，我们受伤多，花费多，别人送礼，都是来者不拒。”柳千雪理所当然的样子，周清灵不作他想，把自己炼制的其它丹药，也一并交给了她。

    柳千雪一下子拿了这么多丹药，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儿。“你在笑什么？”周清灵看她笑得怪怪的，遂问道。

    “没什么？”柳千雪收了脸上的笑容，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来。“阿姐，我给你的符纸快用完了吧！”说着，又拿出几打来，放在书案上。

    这正是周清灵想要朝她讨要的事情，见她拿了出来，也就不再开口了。“你这一个月，过的怎么样？”

    “很好啊，对了，我学会了御剑。阿姐，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你还没有好好看看这太虚宗的模样吧！”柳千雪说着就要急急起身，被周清灵按住了。“不急，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柳千雪等着她下文。“我上早课的时候，认识了几位不错的师兄师姐。他们邀请我与你，特别是你，有空闲的话，今晚一定要去参加师姐的赏月宴。”

    “好啊，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过去。”柳千雪一口答应。

    “现在，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了，我先带你出去看看。”柳千雪拉着周清灵上了她的飞剑，参观起全宗来了。

    柳千雪在前面，操纵着剑朝前飞行，顺带给她介绍这是哪儿。周清灵抓住她腰侧的衣裳，在后面应和。

    这给周清灵前再次的感觉不同，这次站得更高，整个太虚宗地貌尽收眼底，它像把巨剑，呈倾斜一字型向后排开，连接着无数错综交杂的山峰，剑尖的地方又锋利无比，插入地下。从上向下望，太虚宗隐藏在群山云雾间，像极了人间仙境，偶有仙鹤，在上空翩翩起舞。

    周清灵在上面感慨万千，无法用言语形容，自有一股凛冽的感觉袭上她的脑海。她想这天地之广，怎能拘泥于一块小小的地方。修者求道，不过是为了看到更远更广阔的风景而已。我在这天地之中，如此渺小，如蜉蝣一般朝生暮死。若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修道长生。我才能活着更久，看的更远。

    可我修道是为了什么？长生？当所有世间风景看完看尽时，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宗终究是以苍生为主。”蓦地无为尊者的话在她的脑海里想起。“苍生啊。”她嘴里念叨着这句话。

    是了，长生是为了苍生。可苍生自有命数，何需我。

    “你为什么要炼丹？”冥冥中有个声音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