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神奇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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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护兄心切

    晨曦微明,马良与马谡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简单吃过早饭之后一同走出院门。

    习询的宴席设在鹿门山,距离襄阳城足有七八里,为了不错失良机,二人自然要趁早出门。

    走出街角,昨日下午约好的马车也已经在此等候。

    经过一路动荡,二人在清晨之时来到了鹿门山中,顺着还算平整的山路,马车一路直行停在到一座山庄之前。

    山庄依山面河,主体修建在一处山坡之上,下方是成片的竹林,斑驳的树影间能够偶然窥见数个错落分布其中的幽静小亭,伴随着晨风吹动竹叶的细响,一派静谧幽美景色如画的山水田园。

    象征避世绝俗的黑色庄门之上更是写着四个行云流水的潇洒大字:苏岭山舍。

    鹿门山原名苏岭山,据说当年习郁功封襄阳侯,又在陪同刘秀游览黎丘时君臣通梦,同时梦到了苏岭山神,习郁也因此奉皇帝之命在苏岭山刻石筑祠。又因为祠堂门前有两只神骏的石鹿,方才成为了世人口中的鹿门山。

    历经百年,世袭罔替,习家虽不复当年盛况,但却仍然是襄阳有数的望族,在鹿门山附近更是拥有众多族产。

    其中尤其以二人眼前的这座山庄最为出名,传说庄中依照范蠡之法建造的池塘中更是有光武帝亲手所放之鱼,历来都是襄阳一件美谈。

    鹿门山景色秀丽,外加少有世俗烦扰,经常有名士隐居于此,如今襄阳士人中名望最重的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都是如此。

    这也是宴席明明设在正午,马良二人却要选择如此赶早的原因。

    附近游转一番,说不定就能偶遇某位名家或是历史上的大人物。

    不过二人也并非唯一抱有此想法的游人,在僻静的山中小道游览许久,名士大家一个都没遇到,但是同辈人却是遇到了不下十个。

    让马良也不得不感慨,这古代的士人也都这么卷。

    日上杆头,马良二人也就只好放弃碰运气的打算,循着来路回到了苏岭山舍门前。

    而此刻距离宴席开始尚有一段时间,山庄门前人为平整出来的空地之上却已是停了十几辆马车,其中更是不乏一车配备的三匹马的豪华马车。

    在如今这个时代,即便是在马车这种出行工具上,也必须遵循相应的礼制规矩,像马良这种家族没有官职爵位的寒门百姓,就只能乘坐单马所拉马车。

    二马为骈,三马为骖,四马为驷,这些都是需要有相应的官职爵位才可乘坐。而最高规格的六马拉车,则是唯有天子方才有资格使用的御辇规格,寻常人哪怕是持有都是殃及族人的谋逆死罪。

    此刻临近宴席开始,山庄大门早已洞开,数名负责迎客的仆人也早已侯在门前。

    马良二人从马车之中取出备好的礼品,也随着众人朝着山庄之中走去。

    两名仆人见状,也是适时迎上前来,接过礼品之后,带着二人向山庄内里走去。

    迈过大门,迎面的首进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广阔,却很是清幽,布置得动静相宜,更是随着游人步移景易,于平凡之中见功夫,细微之处显精神,端的是大家手笔。

    而在马良两兄弟在仆人的引领下穿过首进院落,走入正厅之时,立刻引来了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马良极少参加这种宴会,但却也分得清哪里是主位,和马谡朝着坐在主位上的和蔼老者微施一礼之后,方才随着仆人所指的席位走去。

    习询乃是襄阳名士,参与宴席者自然为数众多,其中更是不乏襄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尴尬的是,大部分对马良而言都是陌生面孔,即便有心攀附都不知从何谈起。

    而让马良有些意外的是,以马谡的自大性格却还与不少同龄人关系处得不错,刚刚落座入席,便有人带着友人走上前来寒暄问候。

    “这位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马谡马幼常,你别看他虽然年纪尚浅,才华却是极为惊人,很多事上的见解都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马谡简单回应两句,随后便顺势转向了马良所在的位置,张口就来:

    “这不算什么,我兄长他才是真正的……”

    但话说到一半,便被马良用眼神制止。

    马谡也方才想起兄长此前的嘱咐,也只好打个哈哈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而在马谡与两位同龄人闲谈之时,马良目光也不动声色的扫过全场,想要找寻马谡所说徐庶的身影。

    年纪附和的青年才俊倒是不少,但却给人的感觉都是不经世事的单纯学子,无一人符合马良印象之中的徐庶形象。

    突然,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与马良对上,随后更是怪笑一声,起身向着马良所在的席位走来。

    “这是…马掌柜,久仰久仰。许久不见,不知马掌柜纸铺生意如何了?”

    虽然此人拱手堆笑,语气也带着几分熟悉的亲近,但马良却是对他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好感。

    此人名为郭珪,在襄阳城经营着一间当铺。虽然他家族不显,没有什么势力,但却通过联姻蔡家某位远房子弟搭上了蔡家这个庞然靠山,平日行事颇为嚣张,此前也是此人牵头横插一脚抢走了马良的纸铺生意。

    如今更是贴脸嘲讽,即便是两世为人的马良心中都不免涌起朝他那张胖脸上狠揍一拳的冲动。

    但是很明显,如今势单力薄的马良若是真如此做了,无疑于给对方递刀子。他只要认死理按照律法处理,虽说不过是几天牢狱,但背靠蔡家的对方绝对有能力让自己脱层皮。

    马良平心静气,无视了郭珪的嘲讽举动。一旁刚送走友人的马谡却是没有这么好的气性,他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又怎么会对仇人给什么好脸色。

    “咦,我说怎么这么吵呢?原来是一只二百斤的硕鼠在叫嚷!”

    马良此前改良蔡侯纸,造出厚薄均匀质地细密、极其适合书写的新纸,可是在襄阳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哪怕郭珪等人的下作手段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却无法抹除世人的记忆。

    所以当马谡这硕鼠之言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时间领会了所指,种种略带异样的目光也就难免集中在了郭珪身上。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众目睽睽之下,郭珪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肥硕的脸庞顿时涨的通红,双手更是气的颤颤巍巍,摇晃着指向马谡:“小子骂谁是硕鼠!”

    马谡则是不以为然,理所当然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非要当我也没辙。”

    此言一出,配合马谡风轻云淡的态度,更使众人忍俊不禁,让郭珪即便有心当场发难也只得强压在心底,极为狠毒的剜了马谡一眼,随后愤然甩袖返回了自己的坐席之处。

    马良虽然不认同马谡这般耿直的性子,但却也不会做出大庭广众之下拆自家人台的事情,尤其是对方还是在为自己出头。

    等到其他人打量的目光散去,马谡更是颇为得意的朝马良仰了仰头,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兄长你快夸我。

    马良含笑点点头,以作回应。

    明明心知这样的性格极容易吃亏,但不知为何马良的心中却是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