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新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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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好人豆浆配芥末

    “哎,吃了我的包子啊,就要做我的精灵喽。”祁无祸拽着前世看到的青春疼痛文学里的台词,深情款款宛如渣男道。

    那家伙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说话,自顾自的东张西望,啃着包子,一会儿到那棵树上观察叶子的走向,一会儿到草丛边上逗两朵小花儿,像是在观察着什么新奇的事物。

    “你小子,呸!我的大姑娘诶,可别乱跑啊。”

    祁无祸郁闷的嘬了口今日特调,握着温热特调的手还疼的直抽,他明白这一定不是什么好味道,但他此时就想靠这个提神醒脑一下。

    “噗!”

    想过刺激,就没想到这么刺激,白醋,米醋,香醋,陈醋,辣椒醋,柠檬,苦瓜,辣椒面儿,祁无祸什么味道的“今日特调”没评鉴过?

    这回是真遭不住了,刺激性的味道直冲脑门,差点没给他送走。

    人间大呲花,肉体洒水器,完成了他的第一次精彩演出,豆浆喷出三米远,水泥路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得亏前面没有人,不然得上演一场真人PK。

    “我嘞个娘嘞!谁家豆浆是芥末味儿的?”

    祁无祸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上辈子他就吃过一回芥末味儿的豆浆,好像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那是真记不清了。

    算了,不想了,招呼着左手握着三瓣花,右手捧着一束小野花的花花回来,继续踏上走了三年的上学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再倒霉不也活过了十八吗?”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那该死的预感,没想到就这么快就实现了。

    “哦~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呀!你说是吧?亲爱的瘸腿克里斯蒂亚诺·刘大壮。”

    “是呀,被驴踢了脑袋的托米斯拉夫·祁小福,请你护好我们的领土,莫要长出粉尾巴,我们应该享受日神所赐予的荣耀,为风神那那迪特而战!”

    大壮同学大力拍打小福的后臀,“啪“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小福同学怎么能忍?

    忍着疼也要拿右手反击,反手朝着大壮裆部袭击而去。

    这时太阳被云朵遮盖,天气却不减炎热,无风更无雨,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国庆节的医院大门口依然是人头攒动,有正准备上补习班的初中生,有正你侬我侬十指交握的小情侣,当然,直接走进医院看病,探望病人的也不少。

    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人群中却出现了两个异类。

    俩兄弟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都是战损版的,一个拄着拐,脚上打了石膏,一个纱布包着头,和两根柱子一样杵在来往的人群之中旁若无人,手舞足蹈的“发癫”。

    搂着肩膀,贴得紧密,好似本是一体一样。

    “托米斯拉夫亲,朕见你裤兜里的小花分外别致啊,难不成是心仪的小姑娘送的?呦呦呦~”

    高半个头的男生盯着祁无祸兜里露出半截儿的红黑小花儿,打趣道。

    刘乘风,小名刘大壮,那个偷拍下祁无祸那张黑历史照片儿的家伙,其父是一位护林员,生的人高马大的,长得又黑,倒是取了个武侠风的名字,据他说他妈怀孕的时候,特别喜欢看武侠小说,出名的看过,盗版摊上不知名小作者的也看过,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喜欢和动物相处,空闲时招猫逗狗,观察鸟类,上辈子,家里养了不少宠物,常见的猫狗有养,乌龟和小鱼有养,少见些的玉米蛇,花枝鼠也有养,他养的不仅多还精,多数都是寿终正寝的。

    大学选的动物医学,成了个宠物医生,到祁无祸死前,还在一家知名的宠物诊所工作。

    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他,这辈子的他还准备报考精灵培育专业。

    想到这,正与大壮兄弟“谈天说地”的祁无祸顿了数秒,抿唇不语,在心里问着自己。

    你说,那边好兄弟要是知道我逝去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呢?

    大壮喜欢同班一姑娘,老爱私底下叫人家林林,高考完毕,跟人表白,你猜怎么着?

    林林喜欢姑娘,表白的时候林林手挽一姑娘,以为是闺蜜呢,当着林林女朋友面表的白。

    被委婉拒绝后,他谁也没告诉,憋着泪,哭丧着脸来找老祁倾诉,那个难忘的假期的第一天,俩人年满十八,听说借酒能消愁,大手一挥一百块红票票拍在小卖部的柜台上,豪气说道:“给咱来一提啤酒!”

    当晚大壮兄是在老祁家过的夜,别想歪,咱不往bl的方向拐。

    祁父祁母念着孩子压抑三年了,总得释放一下,就在任两人在客厅胡闹。

    大壮第一口被酒晃了眼,忍着难受咕咚咕咚硬灌了好几口,都是乖孩子没喝过酒,酒量不好,立马上了头,脸成了个猴屁股。

    据酒醒后的刘乘风所言,自己面前好似出现了林林的身影,正向他招手,他笑着应答,把手送上前,两人两手交握,貌似要奔向前方的大海,大海迷幻无影,只有续上一口酒才能看的清晰些。

    而老祁看到了啥呢,大壮兄弟脑袋好似开了闸,眼睛鼻子里的液体哗啦啦应地心引力的邀请,向下坠去,不舒服了就抹一把,他抹就算了,一只手还死拽着祁无祸胳膊不放,那酒是喝了吐,吐了喝。

    那一晚,他哭到后半夜,那一晚,祁无祸滴酒未沾,手机里却存下了不少十年后还能让刘乘风黑脸一红的黑历史。

    第二天,大壮兄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乖乖跟着祁无祸听祁母训话,并一起打扫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客厅。

    后来祁无祸很少能从他嘴里听到林林的事儿了,还以为他放下了。

    直到两人多年后团聚回忆往昔,才从他口中得知,他一直珍藏着一小块从林林那要来的镜子碎片。

    刘乘风是个内敛的人,不善言辞,但他总习惯将他一切所珍视的东西记录、保存下来。

    盯着边上年轻稚嫩的脸,忍不住嗤笑出声,十年后的这家伙的头发可不剩多少了啊,斑秃明显,干脆剃了光头。

    但他外形条件实在“优渥”,看起来跟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总会被路上的警察蜀黍留下要身份证。

    此时俩难兄难弟相聚于医院。

    只不过一个是老妈送来的,一个却是老师送来的。

    先说说这老妈送来的吧。

    当时祁无祸直接无视了自己的预感,在那条熟悉的上学路上大步往前走,花花坐在他斜跨着的背包上,摆弄着她的小花花。

    正当他哼着不知名小曲路过一家快餐店时,他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下水道井盖。

    那井盖子合不严,走上去老是会“咯噔”一下,尤其是祁无祸这个不爱看路的,“咯噔”一下才想起自己走过了那个井盖。

    “咯噔,咯噔,咯噔噔”,祁无祸在上面走了好几年都没出事儿。

    直到一个倒霉蛋儿落了井,这盖子连带着整个镇子的下水道井盖都被修缮了一遍。

    那个倒霉蛋是谁呢?看到如今在医院的祁无祸就该知道了。

    他还记得那时,心情正好,重返校园时光,年轻十岁,能不好吗?

    一口包子,一口油条,最后再品鉴那一口神奇小豆浆,美滋滋。

    “咯噔。”

    不,这回终于不只是单纯的“咯噔”了,后面还接了个“噗楞噔”,“啪”和“啊”。

    还没等祁无祸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半插入下水道了,他劈了个大叉,一只脚被夹在了井盖与路面的夹缝处,一只脚撘在路面上,因为头还磕到了边上的电线杆,还有些晕乎。

    使不上劲儿,还起不来。

    面对来来往往过路人的目光,尽管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尽管厚脸皮如他,也感到了无所适从。

    还是一位路过好心大娘,叫来了消防员。

    很神奇吧,劈了个大横叉还没蹭破皮。只是有点淤青,伤了韧带,轻微脑震荡了,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

    祁妈陪着他去拍ct时,却碰上了个老熟人。

    正是那位被老师带过来的。

    国庆几天虽然只放两天假,但是学校并没有正常上课,依循传统,前三天是田径运动会,后三天是精灵竞技赛,祁无祸旷掉的的那一天,是田径赛的第一天。

    人高马大的刘乘风当然要参与比赛,别看这家伙遇事爱红脸,胆子倒是大得很。

    给体育生陪跑完两百米预选赛,还喘着气呢就爬上了同学的大岩蛇脑袋,这不摔他摔谁啊。

    大岩蛇为了精灵竞技赛可是特意叫训练家为自己的石头身子打了蜡的,爬上去就不易了,下来时手一滑脚踩空,差点脸着地。

    就这么的,他与祁无祸在医院相聚。

    “我亲爱的克里斯蒂亚诺·大壮,如今缺了条腿儿的你是否还能再战紫荆之巓,夺回我阿波罗星球的荣耀!”

    祁无祸那只被荨麻祸害了还没好的手,摸着长有青春痘的脑门儿,拨弄着不存在的刘海,装作眼前是掌门内殿。

    “我聪明的托米斯拉夫·大福军师啊,你怎么就傻了呢?如此吾等还怎么夺下克里姆林宫啊!”

    两个人聊的牛头不对马嘴,却兴致勃勃地规划着不存在的新世界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