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新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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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疑云

    祁无祸那时也只是脑子一抽时的随口发言,哪成想喵喵真给听进去了,自那开始他在家就让他教学,不在就追着祁妈要学人话。

    一人一精灵共同学习,一个在卧室里憋着他的猫老大在海边战胜快龙的文章,一个在客厅里“喵咦,喵儿,喵骚”的。

    真是祸从口出啊,祁无祸挠头抓耳,恨不得再次穿越,回到那个时候给自己一巴掌。

    喵喵的进步缓慢,但是看他还是那一副悠闲的模样和从前无二。

    只不过时常会打湿半个身子的毛发,他把自己“钓鱼”的功夫拿来学人话,也没耽误他吃鱼。

    他终于舍得让自己的爪子碰冰凉凉、脏兮兮的又满是人类讨厌的鱼腥味的水池了。

    每半个星期就拖个椅子到鱼缸边,上半身探入水里,疯狂乱抓,随意挠几下,半个鱼缸的鱼都挂了,一条一条捞起来后找个盘子装起来,放去阳台晒鱼干的同时,也把自己晒干。

    他是只半自律的喵喵,从不节制吃食,却会按照自己定下的规则每天吃两条鱼,当然这不包括完全干透的鱼干。

    毕竟鱼缸里的小鱼是每周日“刷新”的,他若周日“刷新”时将鱼完全吃光,那在刷新前的这六日里,他是一点零嘴也吃不到了。

    喵喵可不舍得拿祁父给他的圆溜溜,闪亮亮的硬币去买吃的。

    这些东西的命运一定是被他珍藏于沙发第二个坐垫下面右侧第三个坑的最里面,那是他掏出来的藏宝洞,屋里的几个人类都不知道的地方。

    剩下的三餐跟着其父祁母一起吃,两人好养生,大鱼大肉吃的少,喵喵跟着吃减肥餐,也完全没有减下去肥来。

    他喜欢油腥,饭馆有个泔水桶,那里的剩菜油水最为多,那是他曾经最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如今是再也不想见到了。

    往事不堪回首,镜头回到现在。

    先前的他只是不想天天吹毛毛而已,为了说人话,为了小白猫,他忍了!

    他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字,比如这个“冒”他是先画出两个大小不一的O,再把横线填上去,最后抹上两个点,一个圆不隆冬的冒就出来了。

    这小破字也就教学的祁家母子认得了,就连祁父都认不出来。

    若不是祁无祸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喵喵的猫爪子是如何抓笔的。

    那日他吃到了喵喵做的三菜一汤,有一说一,只要忽视菜面上漂浮的猫毛,那确实还挺美味的。

    好家伙,一顿中餐吃出了异域风情,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的感觉,和一种“童年的味道”。

    那时祁无祸还以为这是喵喵特制小秘方的作用。

    那曾啊想,阿婆出院回家后喵喵居然从冰箱里掏出了一条半的呆呆兽尾巴!

    是三只小精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用真诚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训练家,一起蒙混过关了。

    呆呆兽尾巴,毛崖蟹、好胜蟹、铁臂枪虾的钳子和樱花宝的小果子是少有的合法精灵肉食。

    贵得吓人,祁无祸这等寻常人最多只能从网上的吃播里面窥得一二。

    阿公阿婆哪舍得买,或者说,就是有些闲钱的祁爸祁妈都没有吃过,真不是买不起,只是单纯觉得不值得花千八百吃一顿而已。

    所以喵喵找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几个人都没辨认出来。

    这玩意拿出来时套了个超市购物袋,外侧带着霜,却还能大概看出些轮廓,粉如嫣桃,盘成团,手掌粗细的长条玩意。

    老人家不记得了,祁母认为是老人家在冰箱内侧储存的陈年僵尸劣质大香肠,祁父却觉得不像,猜测可能是祁无祸留在里面的大包装劣质冰淇淋,几个来帮忙的叔叔阿姨各抒己见,也讨论不出什么。

    最后祁无祸拍板说:“先丢水池里化吧。”

    这么一化便化了一下午,几个亲戚回了家,祁妈准备回厨房煮菜的时候才想起它。

    打眼一看,好家伙啊,一条尾巴鲜嫩如新,半条尾巴被横着切开,露出几节白骨。

    祁妈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警铃大作,赶忙叫喊着去寻找正帮老人家清理卧房的祁父过去。

    连带着正和乖乖上演真人肉搏的祁无祸都惊动了。

    “啥事啊?!”

    父子俩扒着厨房门异口同声到。

    心里不约而同想到,又出什么倒霉事啦???

    俩老人闲不住,缓步相互搀扶着去查看自己的田地了,害怕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枯草占领田地,菜无水生的差。

    所以祁妈这惊呼没有打扰到他们。

    祁妈冷汗直流,招呼着父子二人进厨房,指着那浸溺与水池里的粉红肉块道:“呆呆兽尾巴!!”

    “哪里来的呆呆兽尾巴…巴啊?!“

    两人环视厨房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一些些,大步进入厨房,他们的平和回问从看到那粉白之物后斗转,语调高昂尖细,面露惊恐,瞳孔骤缩。

    三个人面面相视,心里都转过了无数个可能性,缓上了好一阵祁无祸才率先开口道:

    “咱不可能买这玩意儿吧。”

    对面两人齐齐点头应答,祁妈提出一个设想:“该不会是爸妈买的吧,被人忽悠了。”

    其父表示反对,“不成,他们就是去传销听课都只拿鸡蛋不花一分钱,哪会花大几千去整这啊。”

    话毕他沉默一瞬,双目左右扫视,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浑厚的声音变得更为沙哑。

    “该不会是偷猎者吧……”

    “偷猎者!?”

    “对,咱这离那秘境近,还隔着河,又没人在,保不准是那偷猎的把猎物暂存在咱这的。”

    “那咋办,要是上交了,吞掉了或者干脆丢掉,会不会遭人报复。”

    祁妈顺着祁爸的设想,预想到了不太妙的未来。

    太阳落山,月儿回,少光凉风,待夜归。

    厨房昏暗,三人立,窗儿未关,心胆寒。

    好湿,好湿啊!

    正当祁无祸被一惊一乍的爸妈吓到拨打116,叫专门处理精灵犯罪的部门来时。

    “喵嗷嗷!”

    喵喵的高声呼喊仿佛掷地有声的在说“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