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很幸运！”莫凡笑道。

    老金好像非常开心：“谢谢。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能力是什么？

    隐身？飞天遁地？呼风唤雨？凝水成冰，还是控火？

    又或者不死身？”

    这些对于曾经的老祖来说，都是小儿科，只是如今……

    “可能是要你失望了，”莫凡摇头，斟酌着捡不骇人听闻的说，“我就是身体素质好一些，运动能力发达些。

    比如，我比常人反应更快些，力量更大些，速度更快些。

    离你想象的那些超人还远的很。

    我还在人的范畴。

    刀划伤了会流血，中枪了会出现一个大窟窿，受到致命伤也一样会死。

    激烈运动会累。

    氧气不足会窒息。”

    恐惧来源于未知，猜疑来自于不确定。

    莫凡要把自己定义在仍是存在于可以理解的范畴内，只要他还是个真正的“人”，那么老金就应该不会过多联想，继而产生猜忌。

    目前，他坐困于校园，在社会上他需要一个消息来源和代言人。

    据最近观察，莫凡认为老金无疑很适合。

    老金为人正直，信守承诺，这种人通常非常有契约精神。

    一旦有了约定，轻易不会违约。

    决定了要用老金，那就要先消除老金的猜疑心。

    富豪拼命隐藏自己很富有的事实，只会让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财富来路不正、为富不仁，用有色眼光看他。

    莫凡最后加了一句，彻底打消了老金对莫凡能力的所有猜疑：“其实，通过锻炼的话，你也有可能变得和我一样。”

    老金呼吸一窒：“我也可以？”

    “呵呵，现在的你年纪太大了，身体已经开始衰老，活力不够。”

    如果蔚蓝的灵气可用，这些自然不成问题，可如果不考虑灵气，单纯依靠肉身提供修炼所需的能量，老金的身体已然支撑不起。

    莫凡接着道：“如果早二十年，你的身体还充满活力，自然不成问题。

    可到了现在，我顶多可以让你强身健体。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研究医术。

    比对着我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全无收获的。”

    在老金期盼的目光下，莫凡缓缓说出对老金的最后判决：“我不能让你达到我这样的程度，但是让你变成一位功夫高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哪个男人没有过武侠梦？

    老金也不例外。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老金除非是傻了才会拒绝。

    功夫高手？

    老金问：“能飞檐走壁？”

    “不能。”

    “能隔山打牛？”

    “不能。”

    “能水上漂？”

    “不能。”

    “能武当梯云纵，一跳数丈高？”

    莫凡忙制止老金再继续问下去，笑道：“就是现在传统意义上的功夫高手，赤手空拳单挑三五大汉没问题的那种。

    或许能稍微更厉害些。”

    老金有些失望：“这样啊。”

    他的武侠梦刚刚再次燃起，转瞬又湮灭了一半。

    老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我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你口中说的功夫高手？”

    莫凡言简意赅的吐出八个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如果莫凡愿意耗用大量灵力帮助他的话，老金不用这么刻苦。

    可如今莫凡最缺的就是灵力，哪里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更何况，大量的灵力？

    莫凡他也没有啊。

    老金最后的一半武侠梦再一次熄灭了。

    他又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

    上班有事要做。

    下班了还有老婆孩子、父母亲人、朋友故旧。

    人到中年，羁绊太多。

    若一条条绳索缠绕在他的身上，他负重前行。

    向生活妥协，早已没有了为梦想一往无前奋勇争锋的冲劲。

    莫凡把烤熟的兔子内脏肠子吹凉了些，放在灌木叶子上给季锦吃。

    季锦很饿，吃的狼吞虎咽。

    可能还有些烫，季锦不时被烫的直甩头。

    莫凡拿着树枝，把兔肉靠近火堆烤，不一会儿就开始在“滋滋”冒油。

    莫凡撒了些盐在上面，继续烤。

    老金看着莫凡，目光中不再有着好奇，不再有以前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猜疑。

    取而代之的是放下一切如释重负的豁达。

    “莫凡，走正道，别违法乱纪。”

    莫凡点头，认真道：“我没想当英雄，不会去做救世主。

    也没有很大的野心，不会为非作歹。

    所以我大概率会很奉公守法为社会做贡献的，你看我不是还是帮你们破了好几个大案子。”

    老金目光不着痕迹的瞥向山林中的方向，那里如今正躺着六具尸体。

    如果莫凡真的奉公守法，那六具尸体怎么解释？

    如果按照法律，现在莫凡是什么罪？

    妥妥的死刑吧，即便他事出有因。

    想到那六具尸体，老金心中一动，问道：“莫凡，你以前，杀过人？”

    莫凡今年才十七岁，就能面不改色的屠杀六人。

    不见冬凛都二十多了，还是个见惯了危险的警察，第一眼看到那个惨烈的场面，就开始呕吐不止。

    莫凡正要说话。

    突然：“喵呜······”

    季锦抬头望着一个方向的天空，示警，脖颈的毛都竖了起来。

    莫凡霍然转头望过去，六七米的距离已然是到了视野的尽头。

    他听觉延伸过去，听到低沉的“嗡嗡”声。

    手电筒的光芒刺破夜空，一个物事模糊的显露出了轮廓。

    老金惊呼出声：“无人机？”

    无人机悬空，距离二人一猫大概百来米的样子。

    黑夜是它最好的伪装，本身又噪音极低。

    若不是季锦示警，即便是莫凡，都不能在它没靠得太近时，轻易发现它的存在。

    老金与莫凡对视一眼，均有不好的预感。

    莫凡起身：“我去看看。”

    话音落，人已经冲进了黑暗中。

    老金点头，然后抖手扔掉还没有烤熟的兔肉，扯过背包，草草收拾了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火堆彻底扑灭。

    拧开一瓶矿泉水，径直浇在昏迷中的冬凛脸上。

    “哎，哎，凉，别······”

    冬凛还没来得及问老金为什么用凉水浇他，就听老金沉声道：“有情况，赶紧起来。

    刚有无人机出现，我们被发现了。”

    “啊？”冬凛摸黑，可能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伤臂，痛得“嘶嘶”吸凉气，“是警局，还是他们？”

    黑暗中，老金面色沉重：“暂时还不知道，有可能是警局见我们俩失去联系，找来了。

    可也不排除是那些毒贩联系不上同伴，找来了这里。”

    “现在怎么办？”冬凛问。

    老金道：“稳妥起见，我们现在就走。

    躲避一下，观望一下形势。”

    “好。”

    “噗，噗······”

    如水的夜色中，浸透了雨水的厚厚落叶层，再次传来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隐约的还有说话声：“金哥，你那朋友还在吗？”

    “······”

    “······”

    “在吧。”老金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