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众与阿土走出店铺。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往楼下走去。

    “他们是什么人？”范众一边走，一边问阿土道。

    阿土一惊，道：“欸，您不知道？还是没认出他们？”

    范众摇了一下头。

    “他们是绿叶帮的。我就跟您直说了吧，他们背后最大的金主，就是二十三层种烟草的巴大爷，所以他们才叫绿叶帮。”

    “原来……是他们。”范众停下脚步，道：“这个帮派有驻扎地吗？”

    “就凭他们？”阿土嗤笑一声，“没有的，都在步行梯通道里窝着呢。”

    帮派的规矩即便在大厦中也称得上很独特。与主楼层类似的是，帮派在步行梯中所处层数越高，一般意味着帮派实力越强。而不同之处在于，20层以下的帮派，都要硬着头皮挤到通道中去，因为只有进入那里，才意味着被众多帮派承认，正式成为其中的一员。

    但在20层以上，帮派又要绞尽脑汁从通道中出来，在主楼层中拥有自己的地盘。这是帮派拥有财力的证明，是小型帮派向中型及大型帮派转化的必经之路。换句话说，出不来的帮派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

    绿叶帮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一般在哪层活动，23层？”范众问。

    “对的，上下浮动不大，毕竟巴大爷也在那一层。”阿土道。

    “好。”范众转身行进。

    两人来到25层的步行梯通道口。

    范众道：“现在你进去，辨认绿叶帮的成员，如果这一层有，你就指给我看。”

    “您……您是要做什么？”阿土谨慎道。

    “给他们留个教训，不是什么大事。”范众从后腰掏出手枪。

    然而阿土直愣愣地盯着范众，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范众道：“怎么？哦，我倒是忘了，你和帮派关系很好……如果这事让你为难，那就算了。你去吧，我自己再想办法……”

    “不……其实，刚刚那几个混蛋说得确实是实情。什么关系好，不过是把我当小厮罢了。如果我今天选择站在您这一边，从此以后，可以与那些帮派一刀两断吗？”阿土问道。

    “你的生意……”范众忽然意识到，阿土既然要脱离那些帮派的控制，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希望范众能庇护他。

    阿土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范众，似乎在等待着范众的承诺。

    “你再仔细想想吧，我刚得罪铁野，自身难保。”范众默然道。

    “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愿意赌在你身上。那些步行梯中的家伙，可没人敢惹铁野一根汗毛。正所谓奇货可居，大哥你一时处于逆境，对于我反而是买入的好时机……”阿土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好吧，今后遭罪，可别后悔。”范众道。

    “生死无算，我懂这个道理。”阿土笑道。

    他转头走入步行梯帮范众打听消息，范众则站在外面等候。范众一闹，阿土在步行梯畅通无阻的日子，也就只剩今天了。

    片刻后，阿土走出来，报告25层没有绿叶帮成员。

    两人来到24层，在这里，阿土找到了其中三人。

    “最左边那个叼着烟的，墙角那个留长发的，还有在旁边蹲着的那个。”阿土一一指给范众。

    “绿叶帮一共有多少人？”范众问。

    “据我所知，算上你已解决的六人，应该有17个人。您不会想把剩下的人都挑了吧？”阿土惊恐道。

    “不知道，看运气吧。”

    范众检查了一下手枪，弹夹容量是10发，但自死去的帮派成员身上，他搜集了一些同口径的弹药。也就是说，理论上弹药弹药是绝对够用的。

    他推开通道的门，骤然出现在门口。

    帮派成员们瞬间齐看过来，他们可都认识他，幸运瘸子在大厦已极具知名度，只是此刻的名气未必是正面的。不少帮派人嘴角泛起嘲讽的微笑。

    范众抬起手，连发三枪。三个绿叶帮成员接连头部中弹，瘫倒在地。范众扬长而去。

    通道内立马响起喧哗之声，几乎所有人都拔出武器，但没有人敢出去追击范众。其实这时，头脑灵光的人已看出端倪，范众只对绿叶帮的人动手。

    范众出到外面，对阿土道：“咱们的关系还没人知道，一会儿你再进去，绿叶帮的人一定会上来查看情况，和上次一样，你把他们的位置告诉我。”

    范众要在24层再袭击绿叶帮一次。

    过了一会儿，阿土依计而行，果然通道中有四个绿叶帮正在查看尸体。

    范众故技重施，推开通道门连开四枪，利索地击毙这死人。

    一个其他帮派的成员看到范众，吼了一声，但当大家都回过头，范众早已退离此处，大多数人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范众带着阿土离开24层。

    “现在咱们去哪？”阿土问。

    “二十四层连续发生这种事，绿叶帮肯定不敢再上楼。所以咱们去二十三层，如果剩下的人都聚在一起，那就再好不过。”

    阿土听得浑身发颤。范众说干就干，竟真的凭一人之力，屠灭了半个绿叶帮，说不定还能把整个帮派完全灭掉。剩下的还有5人。

    只不过，这件事的后果他是否承担得起呢？阿土不禁心想。

    来到23层，两人还是老战术。纵使24层已有不少人怀疑阿土，但23层还是对这个小胖子不存戒心。

    最终，阿土发现了三个绿叶帮成员。范众将弹夹填满，闯入步行梯通道，三枪料理了三人。

    这之后，他和阿土立刻离开门口。

    阿土道：“真可惜，还差最后两个人，看来只好任他们跑掉了。”

    “不，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我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那里。”

    范众和阿土径直来到同层“巴大爷的家”，蹬开木门，踏步而入。

    “看到帮派成员立刻提醒我。”范众道。

    阿土点了点头。

    大屋内，照顾植物的年轻人纷纷直起身子，错愕地望着来者。最远处的巴大叔慌张站起，往屋角跑去。

    “都站住了！”范众喝道：“我今天是……”

    “左面第三个，右面第二个！”阿土突然吼了起来。

    果然那两个年强人都有了动作，他们分别从腰间和背后拔出手枪。

    但范众已经开枪了，砰砰两响，一发子弹击中敌人左眼，另一发击中敌人眉心。

    直至此刻，他用了11发子弹，把绿叶帮余下的11人尽数屠灭。算是报了华氏烤烟的闹事之仇。

    趁着范众对付那两个帮派成员，巴大叔终于跑到了墙角，从箱子中掏出一只大口径手枪，直指范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