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罪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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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或许我是恶魔,但你们比我更邪恶

    姜启松开吸管,血就滴滴答答地慢慢流淌。

    他把手上的一点血迹抹在威尔逊的脸上:“别指望你能慢慢流血致死,这只是一个警告。现在你愿意配合了吗?”

    威尔逊大口喘息,但仍然保持沉默。

    姜启盯着威尔逊,冷笑了一声,薄薄的嘴唇慢慢开合:“根据医学上的定义,疼痛是机体对有害刺激的一种保护性防御反应,是人类最原始、最普遍、最早体验到的主观感受。”

    “不过,纵观人类历史,可以看出疼痛也是一种实现目的的手段,甚至疼痛本身就是行为的追求。基督钉上十字架,法拉里斯进了铜牛,威廉·华莱士被剖腹挽心,贞德被绑上了火刑柱,还有拉肢架、铁处女,等等。或许我还应该给你普及一些东方的刑罚知识?炮烙、凌迟、五马分尸、腰斩?相信我,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不,我不能……求你,放过我吧……”威尔逊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哀嚎。

    “错误的答案。”姜启失去了耐心,他抓起一大团破布,野蛮地塞进了威尔逊嘴里。他去桌子上拿起一只口罩带了起来,又找了一把钳子。

    “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说话,那我也不勉强。”姜启按住威尔逊的手指,把钳子擎到他眼前,轻巧地开合了两下,“十分钟后,我们再试试对话。”

    接下来,仓库中就响起了一阵被压抑的,却依然歇斯底里的惨嚎。

    ***

    十分钟很长吗?只是两首流行音乐的长度,看起来并不算长。

    但十分钟很短吗?威尔逊绝不同意这个观点。

    当姜启把威尔逊嘴里的破布扯出来的时候,后者开始歇斯底里地嘶喊,仿佛要将积累的惨叫统统宣泄而出。

    姜启眯着眼睛,盯着威尔逊。他没有使用更现代的水刑或电刑,而是采用了传统的、血腥的、导致永久伤残的拷问手段来折磨威尔逊。

    正如他之前所说,恐惧是分层次的。对于威尔逊这种人,这种野蛮的刑讯反而更加令其恐惧。

    等待威尔逊的心率大致降到了120左右,姜启拿起瓶装水给对方灌了几口,又把剩下的水浇在他脸上:“改主意了吗,威尔逊先生?”

    “魔鬼!你这魔鬼!”威尔逊嘶声喊道,“杀了我,你这魔鬼!杀了我!”

    “魔鬼?我?”姜启发出了一声阴森森的冷笑,“威尔逊先生,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看出我既不是执法人员,也不混帮派。请你想想,我为什么找上了你?”

    威尔逊被痛苦折磨得神志不清,他思考了很久,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是……”

    “我是一个复仇者。”姜启轻声说道,“格雷西·杨,或者杨韩燕,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威尔逊绝望摇头:“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姜启拿起了另一部智能手机,按亮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

    女孩的笑容美好而安宁。

    “你记得她,不是吗?”姜启带着极其复杂的笑容,“当然你也可能认识这几个人。”他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立刻换成了一张惨不忍睹的照片,是一个几乎被肢解的年轻女人:“莫瑞斯小姐,她现在看起来不那么漂亮。她将格雷西骗出校园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下一张照片同样血腥,主角是一个中年男人:“西蒙斯,他用两千美金买通了莫瑞斯小姐欺骗格雷西,然后坐着轮椅选择了一个没有监控的绑架现场。”

    姜启再度滑动屏幕:“巴特勒,他和西蒙斯一起动手绑架了格雷西。”

    “考夫曼,一个玩金融的家伙。他作为荣誉校友回南加大发表演讲,大谈遗体捐献是多么高尚,号召学生们进行HLA配型——他来买单。然后他买通了UCLA医学中心,取得了学生的检测资料,并找出了你们需要的配型者,也就是格雷西。”

    “上田原,私人医生。在他的诊所里,格雷西失去了生命,你当时在场。你们…拿走了她的心脏。”

    “还有这些人的头儿,化名秃鹫的玛格丽特·雷纳克女士,也是你的‘朋友’。她从你这里知道了需要的配型要求,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

    姜启展示最后一张血淋淋的照片,背景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仓库,“这种刑罚叫做血鹰,是古代维京人对付仇敌使用的。我才折断了雷纳克女士的第二根肋骨,她就把你供了出来,不过我最后还是完成了血鹰。瞧,是不是很有冲击力?”

    “你看,或许我是一个恶魔,但你,威尔逊先生,以及这些秃鹫帮的成员,好像比我更加邪恶。”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威尔逊却被这种平静之下所蕴含的狂怒吓傻了。他张着嘴巴,口水滴滴流下。

    姜启把智能机扔回了桌子,拿起了一把手术刀。走到了椅子背后,一手按住了威尔逊的脑袋,轻声说道:“你看到了秃鹫帮的下场,威尔逊先生,现在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了目标。所以请你行行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好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他在威尔逊额头上深深刻下一刀。威尔逊惨叫出声,他终于崩溃了,口中凄惨地喊道:“不!我告诉你!求你,别这样!我告诉你!”

    但姜启仍然并不停手地又狠狠刻了两刀,直刻入骨,才转回了椅子前方,打开了架在椅子之前的手机的摄像头:“说吧。”

    “我……我不是这……生意的牵头人,事实上,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也是为了别人工作。”浓稠的鲜血从威尔逊脑门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流淌而下,糊了他的眼睛。但他终于开始交代了。

    “这不够具体,威尔逊先生。”姜启用手指抹去刀刃的鲜血。

    “上帝,我知道得很有限!好吧,听我说……我在为‘受祝会’工作!”

    姜启眉毛一挑:受祝会?他听过这个名字。

    威尔逊的语速极快:“三年前,有人找到了我,要求我寻找优秀的……器官。只要满足配型,他就会开出一个很好的价钱。开始的时候我不敢做这活儿,直到那人声称,他是‘受祝会’的人。我听说过这个‘受祝会’,一个极其神秘、异常危险,但也很讲信誉的组织。在我们这一行里,声望和信誉,就意味着金钱。所以我答应了。”

    “你没有调查过这个‘受祝会’?”

    “我……尝试过,但收效不佳。我说过,这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不过由于某种巧合,我得知自己并不是唯一给‘受祝会’供货的人:费城的加斯帕也曾和‘受祝会’合作,在东海岸物色货源。不过这家伙好像想要找渠道,单独吃这门生意。再往后,他就死了,包括他所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