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务没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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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专程贵阳萧少痴情相守 阿西里西慕总卓尔不群

    慕容馨到了酒店咖啡厅,看到萧楚晗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睛正向她看来,四目相对,馨儿隐隐觉得心里有点暖暖的幸福感。但只如惊鸿,她没有太留意,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到贵阳出差,我不放心,就来了。”

    “萧楚晗,你脸皮真可以抵御子弹的坆击吗?”馨儿无奈地反问,“我是你什么人,你干嘛不放心?”

    “你是我同学啊!”这货满满的理由,“你一个女孩子到一个人地两生的城市,叫我怎么放心?”

    “我是你同学不假,但我们班有二十多名女生,她们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你也要陪着吗?”

    “我的爱可不是满天的毛毛雨,任谁都可以分享。它应是一泓清澈的温泉,只有你才能沐浴!”

    “萧大少,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聊?”

    “我无聊吗?”他反问道,“我爱你,关心你保护你是我天经地义的责任,怎么无聊了?相反,你怎么的也应该给我电话,我陪你来啊!”

    “你来贵阳,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呢?”

    “我有想过,如果打你电话,你就不会让我来的。我不知道还要几天才能见到你,就来贵阳了。”他眼里闪着狡點的光,很有些自鸣得意。慕容馨生气了,小脸布上一层冷霜,小嘴叭叭叭的说:

    “萧楚晗,我到贵阳是为了工作,随行的有田助理林经理,有学校接待,住五星级酒店,安全什么的都有保障,我需要你陪我来吗?再者,我到佳煜是谈合作,有很多事情要做。马上,学校领导就要来酒店,你在这里,以什么身份出现?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慕容,别生气。”这货可怜兮兮地说,“你有事你去办,我已在这家酒店订了房,只要能见到你,我就知足了,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慕容馨问:“难道,你是老天派给我的心魔?

    萧楚晗答:“我不是你的心魔,我只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伙伴!”

    慕容馨问:“伙伴?萧楚晗,我是前世欠了你的,今世你来讨债吗?”

    萧楚晗答:“不对!馨儿,前世我用了一千次对你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贵阳相守!”

    他说着,拿起桌上包装精美的一枝蓝色妖姬说,“诗和远方,我们都在路上。祝愿你的贵阳之行,收获成功,也收获幸福!”

    有人问:爱是什么?

    有人答:爱是相守!

    慕容馨知道一枝妖姬的花语是相守,人世轮回中,最难得的是一份守望!她在回房间的电梯里差点泪目,直到程俞文来接她们去玩,她才缓过劲来。深知自己的使命,不能在程校他们的面前流露自己的情感。于是恢复常态,和东道主们开开心心地爬黔灵山。在雄奇的黔南第一峰前惊叹,和大家一起登峰揽胜。在瞰筑亭观景平台,惊叹大贵阳的迤逦风光!但在宏福寺品尝佛门素宴时,她想到萧楚晗不远千里追随而来,却孤零零地在酒店守望,素宴虽然美味,她竟然如同嚼蜡,因为她不知道萧楚晗是怎么吃的午饭!

    回到酒店后,程俞文就说学校还有事,匆匆走了。慕容馨和田沐瑶回到客房,沐瑶说她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馨儿自觉无趣,思绪转到萧楚晗身上来,心里暗忖,莫非自己对他的死缠烂打,开始有松动了吗?她把这段时间和他见面的过往回忆了一遍,又觉得纷乱如麻,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胡思乱想中,睡意向她袭来,她也倒在床上睡着了。

    到她们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慕容馨职责所在,醒来后就检查手机,看有没有洪西尘的电话信息,但她失望了。她想给程俞文打电话问问,但又觉得不妥,就叫沐瑶给林天翔打电话,准备到餐厅吃饭。她也给萧楚晗发了信息,请他共进晚餐。两美女离开客房到酒店大堂时,萧楚晗已经在等着了,看到她们走来,立即开心的招呼问候,馨儿勉强笑笑,问他在哪里吃的午饭。这货理解为馨儿是关心他,就笑着说在酒店吃的自助餐。说话的当口,林天翔也下来了,馨儿就给他俩作了介绍。天翔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听介绍是萧氏机构的少东家,立即很有礼貌地握手致意。楚晗听见是粤鑫的部门经理,很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这货握着天翔的手,差点来一个热情的拥抱!这时,馨儿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柳萱电话,就问:

    “下午好!柳萱,你有事吗?”

    “总经理,”手机里传来柳萱开心的声音,“今天下午,我才知道你到我家乡去了,怎么样?贵阳给你的印象好吗?”

    “非常好。”馨儿说,“空气清新,气候宜人。爽爽的贵阳,避暑的天堂,可不是吹的。”

    “是吗?总经理,希望你们在贵阳开心!”柳萱说,“刚才,我和贵阳的合作伙伴通了电话,提到你在贵阳,他们很想见你一面,请你们吃个饭,表达地主之谊,你看行吗?”

    “没问题啊,柳萱。”馨儿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你,总经理。”柳萱开心的说,“你发个地址给我,我通知他们到酒店来找你们。”

    “好啊,”馨儿环视四周说,“我们就在酒店大堂的休闲吧等他们。”

    不到一刻钟,柳萱的合作伙伴到了,打头的是位中年人,衣着宽松的蓝色T恤,黑色休闲裤,脸上留着长年体力劳动的痕迹。跟着他来的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肤色黑一些,透着红光,馨儿和他们握手时,感觉到硬硬的茧子。“慕总,”中年汉子热情地说,“我叫马守贵,这两位是宁新梅和郭朝庆,都是给柳经理招工的业务员。”

    “慕总,”宁新梅贵普话要比马守贵要顺溜得多,她把带来的水果袋打开,热情地说,“这些是家乡产的蜂糖李,很新鲜,已经洗过了用保鲜袋包装好的,不成敬意,送给几位领导尝尝。”

    沐瑶看见黄得发亮、个头又大的李子,就拿了一个吃了一口赞道:“哇,好甜,真有蜂糖味哦。”

    “好吃,”馨儿也尝试着咬了一口赞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李子,又脆又甜。”

    大家在愉快的气氛中交谈起来,馨儿给他们介绍了田沐瑶和林天翔,也介绍了萧楚晗,听说是大公司的总裁,来贵阳工作旅行,他们都很尊重。言谈中,感觉到他们像泥土一样的朴实无华,像阳光一样的透明,于是颇有感触地说:

    “马叔,我听过柳经理说过你们的工作情况,你们长年在一线组织员工,辛苦了。”

    “慕总,”马守贵听慕容馨叫他马叔,很感动,他说,“以前我们几个都是背兜,每天赚一点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柳经理找到我们,开始我们不敢相信,直到后来送了几个人去试工,才相信这个事情做得。”

    马守贵把他们的工作情况给慕容馨作了汇报,末了说:“现在,我主要负责QN州几个县招聘,有将近两百员工在厂,收入还可以,两个女儿去年考取了大学,小儿子上高中,供她们三姐弟读书,完全没有问题。”

    “慕总,”宁新梅说,“我主要负责GY市的修文和开阳、息烽三个县的招聘,现在有一百五十多名员工在厂。我是修文六马镇的,这几年的收入,主要投资家里经营的一百亩蜂糖李果园。可以这么说,我家是鸟枪换炮了。”

    “把做劳务的收入投资果园,获得更大的收益,宁大姐,你太有经营眼光了。”萧楚晗也刷了一把存在感,颇有几分内行的说,“不过,你家果园产的这个蜂糖李,如果申请一个品牌,加以适当包装,在莞深地区一定大有市场,会给你增加不菲的收入。”

    “萧总,你这个建议太好了,谢谢你的提醒。”

    “修文出人才,王学的发源地,知行合一,很不简单!”

    “慕总对我们修文很了解啊,了不起。”

    “做我们这一行,多了解一些各地的文化风俗,有益于我们做好工作,就像郭大哥的家乡黔西,观音洞文化和象祠,我也多少有些了解。”

    “慕总,服了你了,我就是观音洞长大的,没想到你也知道。”郭朝庆说,“我送员工到东莞时见过你,慕总还记得吗?”

    看见慕容馨一脸茫然,沐瑶说:“郭大哥,你给展鹏上人时,我也见过你,只是当时人多事杂,慕总记不起来了。”

    “晓得的,慕总那么忙,我很理解。柳经理招待我们时专门讲过。这次能在贵阳见到慕总、萧总,见到田助理和林经理,是我们的福气。”

    “郭大哥客气了。”馨儿问道,“你的情况呢?”

    “我主要负责清镇和黔西的招聘,也有两百来人在厂。另外,我还负责送人到东莞,交给柳经理安排进厂。这几年收入比我做背兜强得太多了,在贵阳买了房子,两个娃儿都在贵阳读书,感谢粤鑫公司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慕容馨这次和基层招聘代理的见面很溶洽,她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就是公司对外围的这些代理,短乏必要的人文关怀。这种关怀仅凭柳萱她们是不够的,公司层面应该有具体的关心机制,才能保证他们稳定的为公司招聘员工。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个机制建立起来。

    马守贵他们安排的晚宴,在一家久负盛名的酸汤魚馆举行,贵州凯里的酸汤魚,是舌尖上的原生态美味。席间还有身着苗族盛装的苗家姑娘唱着原汁原味的敬酒歌,给慕容馨她们敬酒。这种别开生面的待客礼仪,惊艳了馨儿和沐瑶。尤其萧楚晗,全身品牌时装,气质高雅,被盛装的苗家女儿们认作是主宾,在高山流水式的敬酒面前有点措手不及,连喝了三大牛角杯的苗家米酒。

    告别了马守贵和他的伙伴们回到阿西里西,萧楚晗提议到夜场唱唱歌,放飞一下心情。慕容馨惦记着佳煜,看看腕表已经是八点半了,但仍然没有佳煜的信息。她就对萧楚晗说明原因,道别后回到了客房。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音讯,这下慕容馨开始着急了。一直到十点,终于等来程俞文的电话。

    程俞文说,他们已经到了阿西里西咖啡吧,请她下来坐坐。馨儿听了后,给一边紧张地看着她的沐瑶说,别紧张,我估计今晚要谈实质性的内容了。说着,就出了房间,走到电梯口,正好有人出电梯,她就走进去,靠着电梯内壁,长出了一口气,又看看电梯镜子里的自己,一袭晚装吊带裙,显得端庄优雅,自信心立即满满的。很快,电梯下到二楼,馨儿走出电梯门,到了咖啡吧门口,一名服务生迎着她问道:

    “晚上好,请问是慕容小姐吗?”

    “我是。”

    “请跟我来,洪先生和程先生在里面等你。”

    馨儿跟着侍应走进一条走廊,来到一个包间,敲门,得到回应后打开门,请馨儿进去。她进了包间立即向洪西尘和程俞文问好。洪西尘起身,为馨儿挪开椅子让座,馨儿说:

    “洪董,你好有绅士风度哦,谢谢你!”

    “慕容小姐,”程俞文说,“洪董在西城公司一直忙到现在,怕你等急了,就打电话给我,约在这里和你谈谈,怠慢了,你要担戴哦。”

    “程校,这话见外了哈。”馨儿客气道,“洪董事长这么忙,还记挂着这事,真是不好意思!昨天下午的会上,一些属于商业机密的的情况不方便说,所以约洪董和程校谈谈,没想到这么晚了,洪董还记挂着,费心了,谢谢!”

    “应该的,慕容小姐,你们大老远来到贵阳,不能让你久等,谈完了,你们也可以尽早回去复命。”

    “多谢洪董理解,那我就直奔主题了。”馨儿笑着说,“是这样,粤鑫公司和穆氏集团签约单价是23元,车资补贴400元,我留一块钱做费用,给到学校每小时22元,车补全部给到学校,洪董,程校,你们看可以吗?”

    “慕容小姐,”程俞文说,“这个单价是低了些,深圳那家公司来和我们谈,都开到23.5元,我们都没有同意。”

    “程校,你没同意是对的,因为深圳最低工资标准已经调整为2200元,以小时工给学生计酬,每小时不低于16元。但深圳的企业大多开到每小时18元以上,低于这个单价,学生在厂里知道以后,就可能有麻烦。23.5元减去18元,还有5.5元的管理费空间。”

    “哪在东莞呢?”

    “在东莞的最低工资标准是1720元,每小时不低于12.6元,就算13元。同样,在东莞的厂里,也有其他的临时工学生工,工价也是16元以上,如果低于16元,学生知道后也是麻烦。22元减去16元,还有6元的空间,如果再给学生增加每小时1元的奖金,学生拿到每小时17元,比同厂的其他员工拿得稍微高一点,不是对稳定学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吗?两位领导,22减去17,还有5元的空间,比在深圳的少五毛钱。但在穆氏集团实习,各种条件要优越得多,你们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慕容小姐,从学生的角度考虑,在深圳每小时多一块钱,每月工资要高上两百多,不就更稳定吗?”

    “这怎么理解呢?程校,你能从学生的立场出发,为学生着想,我很敬佩。但是……”馨儿沉吟片刻说,“这些年人力资源成本越来越高,对企业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像这类用高工价招来的学生工,企业在不赶单的时候,就尽量少安排甚至不安排加班,深圳的很多工厂都是这种……这种……”

    “套路,对吧。”

    “程校,是这样的。不管是学校还是劳务公司,就怕遇到这类企业,每个月只上正班,能有多少工时?又能拿到多少工资?”

    “这种情况,都是在订单少的时候发生的?”

    “对!工厂需要赶单时,就招实习生进厂。赶完单后,学生实习期限未到,企业为了节约成本,平时就只安排上正班,没有加班。每月的工时只有两百来个,有的甚至只有一百七八十个。但在东莞,这种情况就很少出现。”

    “其实,在企业里面,一些套路都是存在的,你不说,很多行外的人都知道。”

    “程校,你说得很对。”慕容馨无奈地说,“在加班少或者不安排加班的情况下,工厂是有很多理由给你的,劳务公司该扣的费用一分不少,各种剥削加持,学生的工资就少了很多。你愿干就干,不干就收拾行李走人。这就是许多企业在订单不足时最喜欢玩的方式,我们的说法叫内卷。”

    “内卷?”

    “企业在订单不足时,既没有办法稳定员工,也没有新的订单满足员工的工作欲望,只有裁员。但裁员是要补偿员工的,不安排加班是最好的方式。”

    “明白了,工资低了员工就待不住,只有自动离职或辞工,这对厂家来说是不用补偿的。这种情况要是落在学校头上,简直就是灾难!”程俞文说完,抽了口冷气。洪西尘看着他问道:

    “你考察过那么多企业,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劳务公司和企业的人事不会对我说这些的。慕容小姐是诚心和我们合作,没有把我们当外人,才说出这些情况。”

    “多谢程校。”馨儿说,“穆氏集团因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掌握核心技术,拥有稳定的客户资源,订单源源不断。我向两位领导推荐这家企业,除了穆氏接纳两千学生实习是刚性条件外,保证学生和学校的利益不受损害,也是重要的原因。”

    慕容馨的这个态度,得到了洪西尘和程俞文的欣赏。但程俞文作为校长,很多话是要说透的。他看着慕容馨说,“我在考察时,到是听说过你们劳务圈里的套路也有不少,比如以管理的名义克扣工人工资,加收实习管理费用,增大保险费等,我都有耳闻。”

    “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不应该算是劳务公司的套路。因为单价很透明,利润很薄,劳务公司收一点费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慕容馨解释说,“最头痛的套路就是内卷引起的这种灾难性后果,在劳务行业中,突出的表现就是非理性竞争。很多劳务同行资源不足,无法通过正当途径开拓业务范围,只能通过挤占同行的生存空间来获取利益。就职业院校学生实习来看,具体表现有三个方面,第一,不能根据学校的要求匹配合适的实习企业,夸大实习工厂的条件,先把企业和学校定下来再说。第二,不顾劳务市场的基本规律,恶意竞争,在企业拿单时降价,在联系学校时抬价。第三,被自愿竞争,对待同一个标的,同行间竞相付出超出能力范围的努力去争夺,夺标成功后,往往实力不济或收益太低而勉力维持,服务质量严重下滑,使得校企双方严重不满,造成严重损失。以上三方面,对企业而言,迟滞了产线作业进度,不能如期完成订单。对学校而言,引起学生的大量流失,导致实习的失败。”

    “慕容小姐,有这么严重吗?”洪西尘严肃地问。

    “洪董,2008年次贷危机发生以来,这种情况就时有发生。虽然不是普遍存在,但对职校而言,是不得不谨慎的。选择一家具有较高管理水平的劳务公司和一家优质的企业,是保证实习成功的不二原则。站在佳煜的立场上,粤鑫公司在安置学生实习的态度是很慎重的,对企业都要进行优选,做到宁缺勿滥,保证粤鑫公司给佳煜职校提供的是一个优质的劳务产品,同时保证贵校的合法权益。”

    慕容馨这番话可谓掷地有声,程俞文的感觉是惊叹!洪西尘的感觉是惊艳!

    两人的反应虽不形于色,但慕容馨已感知到他们的内心,自己的说辞已经起了作用。就不失时机地把姬募然选择穆氏集团的背景点了一下:

    “不瞒洪董和程校,穆氏集团是我公司姬募然董事长重要的企业资源。据我了解,穆氏老总裁和姬董的父亲姬教授是忘年交,有这样一层关系,佳煜毕业生的成功实习就加了一层保险。”

    “你们和穆氏签有保底吗?”程俞文问。

    “有,每月五天八小时正班,174个工时,平时加班每天两小时,每月44个工时,周末加班10小时,每月42个工时,合计保底260个工时。按照这个条款,只要学生不违反厂规厂纪,不迟到不请假不旷工,每月至少可以开薪4420元。如果平时加班三小时,则可多加22个班,加上生活补贴,学生的月综合收入就直逼甚至超过5000元。这样,无论是从学生立场或学校立场考虑,都是双赢的结果。”

    “说得好!”洪西尘在心里赞道,“慕容馨和安有成的水平高下立判!”当下他问,“贵公司要向学生收取体检、保险、管理之类的费用吗?”

    “说实话,洪董,现在的单价在劳务市场上都很透明,利润很薄,劳务公司收取体检保险等费用,说是套路,是因为在上面加了价。比如说体检费50元,加价30元50元的都有。比如说商业保险,35元的就收60元,80元,还有收100元的。虽然不是加了很多,但集腋成裘,能增加一些收入,大家都这样干,也就形成了事实存在。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这条存在主义的论断用在这里,也不知道对与错。”

    “那粤鑫收吗?”

    “我们只按实际价码收取,不另加钱。”

    “哪就好。”程俞文又说,“慕容小姐,我们和深圳公司合作,管理费也要多五毛,两千学生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看,能不能再增加一点?”

    “程校,”馨儿委婉的解释说,“我留下的一块钱中,税收和维护企业的费用是少不了的,这就去了很大的一块。还有一块大的,按两千学生的驻厂人员配置,需要二十人,仅工资一项每月就要支出十万余元。洪董,程校,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因为除掉这些工资费用,我到手的不会超过三毛钱。”

    “粤鑫公司驻厂客服的月工资达到五千元,这个待遇很高吧?”

    “程校,驻厂客服的待遇除了工资外,还有月奖,季奖,年终双薪等等。另外,学校的带队教工,除厂里开的工资外我们也有驻厂补贴和节假日慰问。这些钱具体在一个人身上不多,但积累下来就是一笔巨款。我把这些钱用在驻厂客服和带队教工身上,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尽心尽力地服务学生,把流失率降到3%以内,不正是两位领导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换言之,”程俞文顺着她的逻辑说,“这些钱如果给到学校,学校表面上是增加了收入,但驻厂和带队教工因为待遇不好而怠工,造成学生的大量流失,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是这么一个理,程校。”

    程俞文看看洪西尘,洪董说:“理解,慕容小姐公司运营还要有一些费用,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谢谢洪董。”馨儿继续点出高单价竞争的套路,“深圳的单价虽然高一些,但工时少了,即便多了五毛,管理费还是没有在穆氏拿到的多。同理,学生工时少了,虽然多了一块钱,但工资收入也没有在穆氏的高。此涨彼消,这种暗藏的玄机让很多职校领导叫苦不迭。前车可鉴,我建议两位领导选择穆氏。”

    “嗯。”洪西尘说,“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程俞文接着问道:“慕容小姐,上次电话中我就给你说过,贵我双方一经签约,贵公司就要把预付款打过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馨儿问,“程校,预付款多少?”

    “按每人五千预付,在册学生人数是两千一百七十人,预付个整数,一千万吧。”

    “没问题,”馨儿爽快的应道,“明天上班后,我就通知财务转款。”

    “不用哪么急吧,”程俞文笑了,“慕容总经理就那么自信,一定能蟾宮折桂吗?”

    “这个自信是贵阳这个城市带给我的,”馨儿的情商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发挥出来,她巧妙地避开了程俞文优雅的问话中暗藏着的机锋,用动情的语言回答说,“昨天晚上我在祝酒时说过,我刚到贵阳,就像女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我想,母亲一定不会让女儿失望的,洪董、程校,你们说对吗?”

    “精彩!”洪西尘何等样人,也禁不住击掌赞道,“慕容总经理真不愧为职场精英,90后中的姣姣者!”

    “洪董快别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当得起这个评价。”程俞文说,“洪董很少这样夸人,尤其是你这样年轻的女孩。”

    “这样,”洪西尘说,“慕容小姐,贵公司的报价,以及很多情况我们都掌握了,容我们明天上午开校董会研究,结果出来,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的。那我就在阿西里西大酒店等侯佳音!”馨儿诚恳而又不失幽默的说,“如果贵挍确定和谁联姻,新娘不是我的话,我也真诚的希望阿西里西(注),永远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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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阿西里西,彝语,直译,我们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