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发现这种灰色的雾气扭曲了周围的环境，在明暗交错中，他又回到了当时魔女追杀赫缇的街道上。

    “幻境中的幻境，感觉就像在套娃一样。”刘宇想看到维斯顿见到另一个科技侧的世界的惊讶表情，可是维斯顿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

    “你想要从哪里开始梳理？昔日之影可以帮你回溯你经历过的场景。”

    “这玩意儿的原理是什么？”刘宇对这样的技能很感兴趣。

    “顾名思义，人的记忆是件非常复杂的东西，人脑记住的，和他传达给你的画面是不同的，后者是大脑为了节能，精挑细选之后的。”维斯顿解释道，“一些细节往往被忽略，这个技能能将你的记忆完整地表现出来。”

    “说实话，你这个神棍用这么科学的解释真的很让人出戏，我还有脑子吗？”刘宇吐槽道，“还是说灵魂也有大脑？”

    “我只是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给你听。”维斯顿摊摊手，“灵魂相关的研究，真是怀念呢，只是要说给你听，我们得从世界起源开始讲起了。”

    “好了，我不问了，做正事吧。”刘宇捂了捂额头，“有些事情我还是有些猜测的。”

    刘宇想了想，回忆起魔女袭击结束后，名叫提奥的男人和阿米娜的谈话。

    周围的景象随着刘宇的想法，自动切换到刘宇记忆里，提奥和阿米娜交流时的场景。

    “哦呦，真是方便。”刘宇开始组织逻辑链，“赫缇在一开始进入霍普世界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盯上了。”

    “你想询问我的有关这个男人的动机？”

    “我的确需要你帮助我打开思路。”

    “有序生命做出任何事情的同时都有目的性。”维斯顿看着刘宇记忆里提奥儒雅的微笑，眼神深邃，“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强烈的欲望。”

    刘宇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不是，我让你帮我建立逻辑，不是让你胡乱猜测的！”

    “直觉。”维斯顿之分自信地点点头，“你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了。”

    “什么意思？”

    “神之眼啊。”维斯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宇。潘神之眼可以看见凡人的心态。从维斯顿描述的情况来看，看来对照片类似的影响也奏效。

    “不是，在现实世界中，我的很多能力都受到了虚空之壁的压制，而且，在潘神的幻境中，我的能力全都失效了……”刘宇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变小。

    他想到了原因，首先这里是霍普世界，其次，维斯顿在潘神的幻境中根本不受影响，而且他的存在疑似源于自己的记忆。

    “你能使用我的能力！”刘宇大胆地做出猜测。

    “抢答正确！”维斯顿满意地点点头。

    “凭什么？”刘宇下意识地说出口。

    “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是神。”

    “你在想桃子吃。”刘宇又忍不住翻白眼。

    “呐，人不行不要怪路不平，你看你，连自己的能力都玩不明白。”

    “废话，这个破系统和你一样，装谜语人。”

    维斯顿叹了口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特别是你得知，额，‘系统’，它可能有人格意识的时候。你甚至不敢过多地尝试自己的能力。”

    刘宇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再怎么心大，他都无法像前世超级英雄的电影里主角获得超能力而盲目地沉浸在喜悦中，肆意的使用能力。

    英雄与反派，不仅仅是因为理念的不同，突如其来的强大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既是机遇，也是考验。

    特别是将“变花瓣”这样的技能使用在哈拜耳身上的时候，他对自己产生一种厌恶，就算明白玩家不会死亡，但自己这样的行为和哈拜耳又有什么区别？

    “喂，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另一个世界，就别拿你的世界的道德来要求自己。”维斯顿言语中没有责备，他像是真挚的朋友那样劝说道。

    “行了行了，不要PUA我了，你要是有什么发现就直说。”刘宇挥了挥手。

    人是不能使用超出自己认知的力量的，那样会产生反噬，但是，反过来说，如果真正了解自己的力量并合理运用它，那么它将真正属于你。

    “你明明是一头凶兽，却非要装作食草动物，你总是要在食物链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的。我的建议是，别苟，多尝试，不然老虎没吃成，就真的成猪了。还有，你的系统不是有着较高的意识吗，尝试和多它交流，就像玩游戏一样，多刷刷好感度嘛，说不定有意外发现呢。”维斯顿依靠在静止画面中，报废的无人货车背上，“还有，你不觉得，那个，额，主动技能，其实比你想得要更加复杂，而不仅仅是变花瓣？”

    “废话，你要是脑子里突然涌现那么多无序的意识流，能保持清醒就横不错了！”

    “别总是在其他的事情上找理由呢，你的强者之心呢？”维斯顿开了一个玩笑。

    刘宇本回怼一句：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是穿越者，总要有点自尊的。

    “还是继续说说提奥的事情吧，他能有什么欲望？”

    “复仇。”

    “那你还真是熟悉。”刘宇乐了。

    “我没有任何想要复仇的想法。”维斯顿摇摇头，“那位叫阿米娜的女士已经试探过了，虽然不知道这位莱恩先生为什么要隐瞒，但是对于你罩的女孩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知道。”刘宇看着文质彬彬的莱恩先生，颇有衣冠禽兽的感觉，“为了将事情闹大而将赫缇牵扯进来，真是够混蛋的。”

    “我推测，具体原因可能是因为守护丢失物品小队的覆灭。那里有和他很有渊源的人。”维斯顿猜测着，“如果真是普通的抢劫事件，这位莱恩先生不会这么愤怒，以至于想要干一些要命的事情。”

    刘宇瞪大眼睛，好家伙，真就虚空推理。

    “你确定？我们在推理真相，而不是虚构真相。”

    “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好了。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维斯顿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般劫匪可不会劫持真正高层的东西。”

    “什么意思。”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普通劫匪可以劫持银行的钱财，但绝对不会劫持FBI运送的物品。”维斯顿想了想，向因为占据了阿瑟身体而变得迟钝的刘宇解释道，“看来是一场上层之间的博弈。”

    “啊？”刘宇被整不会了，虽然他也有些头绪，但是方向完全和维斯顿不一样。

    “好啦，你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发散一下思维，起码让你罩着的女孩有点线索，而不是到处惹麻烦。”

    “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另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

    “你不觉得潘神和魔女之间有很大的联系吗？”

    “什么联系？”

    灰雾所化的幻境再次变换，魔女变身成一团黑雾的景象出现，那团黑雾呈现人类女性的身形，而它的头上，赫然长着两个盘卧的角。

    “他们都长着羊角。”刘宇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这次轮到维斯顿愣住了，他想了一会儿，瞬间就明白刘宇的意思。刘宇的想法并不幼稚，相反，他隐约发现了神明的某些秘密。

    “你连这个都察觉到了？”

    “也是猜测，毕竟我以前的世界有关这些知识。”刘宇点点头，“曾经的潘神是不是拥有有关孕育的权柄？”

    “是的。”维斯顿点点头，“潘神曾是自然之神。他曾掌管着生命孕育之权。”

    “那你知道，魅魔是不是潘神的眷属？”刘宇非常自信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不知道。”维斯顿摇摇头。

    “啊，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刘宇有些抓狂，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维斯顿没有注意到的盲点。

    “废话，我走得比潘神早多了。”维斯顿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宇，“那时候的老山羊还是自然之神。”

    “听你的话，你和它很熟？”刘宇还是不相信这个闷骚男能够和神明扯上关系。

    “不熟，但是阿瑟和它很熟。”维斯顿淡定地回答道。

    “啊？”刘宇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你们也有封神榜？”

    从刘宇的记忆中搜寻到“封神榜”意思的维斯顿一脸古怪，但是没有直接回答刘宇的问题。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魅魔这样的魔物能是潘神的眷属。”

    “额。”刘宇想了想，反正是幻象，说出来不丢人，起码不丢华夏人的脸，“怎么说呢，在我的世界里，有关西方的神话传说里，山羊是X欲的象征。在我的观念里，神明的诞生和人类的思潮是分不开的，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神明如何，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宗教的神明因人而异，他们往往和现实中的事物相联系。”

    “所以？”维斯顿还是不明所以。

    “你真的不知道？”这次轮到刘宇脸色古怪。

    “我的记忆不全，而潘神的诞生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额。你见过肥羊的屁股没有？”刘宇觉得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这个肥羊的屁股有什……”维斯顿其实一边回答着一边就在搜索着刘宇的记忆，他在刘宇前世的记忆中游历了半天，终于在刘宇记忆海洋的嘎达角落里找到了相关的知识，然后维斯顿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