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隐录之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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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帮众内斗

    皮南做完证人后就摔倒了,于是几个兄弟就赶紧把他抬了下去。由于院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地方了,大厅和后堂他们又不能进去,他们只好把皮南靠在院墙上也没有人去管他了,就这样皮南马上就鼾声大作。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嬉笑。过了不久皮南就梦到自己在和一群人搏斗,对方人多势众且各个武艺高强,但是皮南却丝毫没有畏惧,握紧单鞭就往前冲,挥舞单鞭是左右生风,直把对手打的后退,就在皮南想要继续冲时突然感到腿上一痛,他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他抱着自己的腿一看原来是自己被混乱的人群给踩到腿了。皮南酒气未消,两只眼睛是欲睁又合,这时他都感觉不到腿部的疼痛,因为他现在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就跟被人捏碎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皮南勉强的撑起身子,但是又被人群给挤倒。于是他再次艰难的起来,但是又被人群挤倒,如此再三,皮南终于没有被挤倒站立起来。

    皮南醉醺醺地挤在人群中随意走动,他只听众人欢呼雷动,但是自己看不具体也听不到他们到底在叫喊些什么。皮南跌跌撞撞走,这次不是被人撞他,而是他撞别人。他结结实实地撞在一个人的小腹上,皮南只感觉自己脑袋好像是撞到了棉花堆一样,可是那人被撞倒了,在拥挤的人群中都难以起来。

    皮南挤了一阵子脑袋是比先前清醒多了,他一路也不知道挤到了哪里,就听有人在在争吵什么。他再往近挤些,就看见大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但是皮南听不清楚。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和耳朵,再仔细听听终于是可以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了。皮南听公冶淄和史流川在争吵,也不知道为什么,皮南内心深处有一股冲动,莫名的冲动。他先是被狄二娘羞辱,再是被赵书淮训斥,最后就连公冶淄也训斥他,他心里实在是窝火。他身体里大量的酒精侵蚀了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他冲上前去就冲着史流川断断续续地质问是不是他也要一会儿再收拾自己。史流川还纳闷,皮南的问题完全和他风马牛不相及。

    “皮南,你小子说什么呢?这里有你什么事。来人,把他拖下去。”史流川见皮南醉醺醺地指着他说,他也没有当回事,毕竟现在的正事是解决田竞的问题,于是叫人把他弄下去。不弄还好,这一弄皮南可就更加生气了,借着酒劲挣脱来托他的人,还指着史流川骂道:“你这厮对兄弟也...也太无礼了。”皮南打了个嗝又说到,“你难道真的像要收拾我吗?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老子不怕,老子在帮派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跟你说,老子什么时候怕过,老子什么都不怕,难道今天还会怕你一个史流川不成,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皮南这一番话说的让在场的人是瞠目结舌,他们可想不到皮南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敢当着全帮上下的面指责史流川,要知道柴州帮内部等级森严,上级对下级具有绝对的权力,要不是因为巨大的利益问题田竞也是不敢公开和郭柏举叫板的,这皮南可是厉害了,竟然敢公然辱骂香主。

    “你混账!”史流川见皮南竟然公然辱骂自己,当真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你才混账呢!老子...老子才不嘘你。”皮南扶在柱子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眯成一条线看着史流川,仿佛是不想正眼看史流川一眼一样。

    “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史流川想皮南是支持田竞的,今天在这里没有理由的辱骂自己定是受了田竞一干人等的指使在这里接着酒疯捣乱。一想到这里,再加上皮南对自己的辱骂,史流川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就冲到皮南面前一掌拍出。皮南还没有清醒过来,身体斜靠在柱子上,对于史流川过来完全没有任何行动,肩膀被史流川一拍整个身体就飞了出去。皮南肩膀吃痛,好像整个左肩都被打碎了一样,他右手扶着左肩,身体颤颤巍巍的发抖。这一下皮南身上的酒意完全被身体的疼痛所取代,他抬头看着满脸怒容的史流川两只眼睛瞪的和鸡蛋一样大在看着自己,口中还在呵斥自己,皮南心里恼火,脑子是一片空白。三桐道人见皮南被打飞出来于是赶紧上去搀扶皮南,但是却被皮南挣脱开来,一边狄二娘见状,讪笑道:“三桐道人,你的好心被别人当成驴肝肺了。”

    皮南听着狄二娘的话却不去理她,只感觉今日是自己这一生中最为屈辱的一天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一黑,再看清楚时见自己的右拳已经打向史流川了。史流川见皮南竟然还敢对他还手,于是对他不再客气。他抓住皮南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然后又是一掌打在皮南的身上,皮南身体一颤就连连倒退,直到撞到公冶淄这才停了下来。

    “皮南,赶紧住手,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赶紧先给史香主赔不是。”公冶淄接住皮南,对他说到。皮南听了这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史流川先是开口说到,“哼,你少在这里装什么和事佬了,这皮南敢这样做还不是受了你们的指使。”史流川也不等公冶淄回答,说完就向着公冶淄冲了过去。公冶淄见史流川这一来不像是冲着皮南来的,于是拉着皮南不住躲避。但是史流川却不放手,运转双手接连向皮南和公冶淄打去。公冶淄心想躲避下去也不是事,只好推开皮南运起双掌去接史流川的招。

    公冶淄推开皮南眼前豁然开阔,由于这里是在大厅里,当着帮主的面他们都没有带兵器,公冶淄的拳脚功夫比不上史流川。史流川凭借一路拳法在凉西道打出了名头这才被柴州帮收为麾下,而公冶淄所擅长的却是剑。他从小家境殷实,很早就被送去读书,自小聪颖,背书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冶淄就是屡试不中,自从县试考上之后就再也不能更上一层楼了。如此循环数年公冶淄终于不堪其烦弃文从武,不过他从小就收到儒家思想的熏陶,所以在他决定学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剑。这一下公冶淄手中没有长剑,在史流川的拳掌下只有格挡躲避的余地,要想反击那是谈何容易。

    公冶淄心想如此和史流川都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自己又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呢?于是就想离开大厅跳到院子里去。可是史流川也不是傻子,他和公冶淄共事这么多年对他的的武艺是比较熟悉的,他当然知道公冶淄不擅长拳脚功夫,所以史流川身体背对着大厅门口守在那里,完全不给公冶淄任何可以出去向院子众人讨要兵刃的机会。公冶淄见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做出要出去的举动,史流川却已经洞察到自己的意图,心想这史流川也算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不过公冶淄可没有时间去夸赞史流川,他必须想办法离开大厅,他几次都尝试着绕开史流川出去但是均被他给挡了回来。而此时史流川的拳影是越来越快,公冶淄难以招架,好几次都险些被史流川的拳头打中。

    史流川见公冶淄凭着自己不擅长的拳脚功夫和自己拆了这几十招而自己竟然还不能绝对的压制他,心想:“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我明明在拳脚功夫上胜于他,但是就是不能压制他,看来这读书就是好,回去后我也得多读读书了。”史流川曾经就听郭柏举说公冶淄的拳脚功夫不如自己,今日一斗才感觉虽然公冶淄不如自己,但是防守的却是有条不紊。见自己长时间拿不下公冶淄,史流川手上就更加劲了,连拳带腿使的是虎虎生风,拳风吹在公冶淄的脸上他都感觉隐隐生痛。

    公冶淄虽说还在坚持,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兀自思索要如何摆脱史流川呢?正在他思索间史流川一拳就向他左脸扫来,公冶淄立时就身体后仰躲过这一拳,史流川的拳头就在他的鼻尖上擦过,公冶淄的动作要是再慢一些恐怕他的鼻梁就会被史流川一拳打断。

    忽然公冶淄眼前一亮,就在他刚刚后仰躲避的时候他看到屋顶有一些房梁,于是公冶淄后退一步脚尖轻轻一点就跳上了其中一个房梁。他站在房梁上居高临下看着史流川,说道:“史香主,大家都是一家兄弟,何必要伤了和气呢?”

    “哼,还不是你们指使皮南的。”史流川也不喝他下来,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不过他担心公冶淄会趁他在空中的时候拍他的天灵盖所以他跳上了另一个房梁。他们二人就在房梁上又打了起来。到了房梁上脚底下的功夫就显得尤为重要,史流川拳脚功夫了得,下盘一般,但是在房梁上依然占据着优势。史流川在各个梁柱之间闪展腾挪,逼得公冶淄几乎是无处遁形。公冶淄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继续这样做这样下去他是顶不住史流川的,他在柱子上一点整个身体跳起来倒贴在天花板上,史流川见公冶淄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都暴露在自己面前,心中窃喜。于是掌上用力,一掌就向公冶淄拍去,只听啪的一声,再后就是瓦屑纷飞,灰尘在大厅里落了一地。

    李景隆见房顶被史流川打出了一个大洞,心想:“这史流川的手劲真大,公冶淄这下倒是可以出去了。”李景隆也看出来公冶淄的目的是出去,见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有效的进招,这下史流川自己为他将房顶打了个大窟窿那是为公冶淄开了一条出去的路,这下公冶淄下有大门可走,上有窟窿可钻,史流川是挡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