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警员盯着这六个人，重点关注理发师、心理医生、瑜伽教练。”

    齐修远想了想，又补充道：“其他三个人暂时也不能放松，他们身上的嫌疑同样不小，我估计这里面的一些人，和死者的关系并不正当。”

    “你的意思是……”蒋道川眉毛一皱，两根手指怼了怼，试探着问道，“那个女孩，在背地里其实在和几个人同时交往吗？”

    听女孩的舍友说，她经常夜不归宿。

    本来蒋道川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女孩们的勾心斗角。

    但是，看到女孩的纹身后，想法可就出现变化了。

    倒不是说歧视纹身的女孩。

    主要是……纹身的位置有点尴尬。

    她私下里是烟酒都来.jpg？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准。”

    齐修远不置可否，叮嘱道：“安排一两个人盯着他们就可以了，凶手很快就要忍不住杀戮的欲望了，如果凶手就在其中，他自然会露出马脚。”

    “好，我明白了。”

    蒋道川当然不会拒绝齐修远的建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出去下达指令。

    他现在对齐修远的能力已经十分信服了。

    别说齐修远怀疑理发师是凶手，就算齐修远说他是凶手，他都要想想自己是不是梦中杀人了。

    很快，一切的安排都布置下去。

    那六个人的位置都已经确定，并且至少安排两人进行监视。

    一队全员，今晚都要加班，全体待命。

    蒋道川将手机打开免提，开口道：“我是001，002请回答。”

    手机中立刻传来铿锵有力的男音：“002已就位！”

    “003请回答。”

    “003已就位！”

    “004请回答。”

    “004已就位！”

    “005请回……”

    一切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着那只画皮鬼自己蜕下人皮。

    …………

    太阳很快落下，夜幕缓缓降临。

    这个霓虹璀璨的繁华都市，将要结束一天的喧嚣和吵闹，重新归于平静。

    但那一缕杀机，始终没有出现。

    “啧。”蒋道川微微皱眉，抬腕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那个凶手，今天会漏出马脚吗？

    “这种事情，急不得吧。”

    齐修远站在窗前，仰望着屋外的微微月光。

    黑夜是什么？

    是未知，是掩盖，是肆无忌惮。

    “唉，一想到那个疯子就在六个人里面，我就总想把他们抓到警局，挨个审问。”

    蒋道川叹了口气，再次开口问道：“我是001，目标现在情况如何？”

    “002在，理发师刚刚从超市买完饭菜回家，现在正在准备晚饭，无异常。”

    “004在，心理医生在书房看书，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常。”

    “006在，瑜伽教练在房间里看韩剧，而且情绪比较激动，涕泪俱下，要死要活的……呃，无异常。”

    听到这里，蒋道川顿时有些无语。

    他突然有些不希望凶手是这个瑜伽教练了。

    如果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的凶手是这种家伙……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接下来还是枯燥的监护工作。

    每隔半小时，就要和贴身保护的便衣进行通话，得到的答复却几乎一致。

    “目标在看书，无异常。”

    “目标在……呃，涂指甲油，无……无异常。”

    “目标在睡觉，无异常。”

    看看开始打哈欠的蒋道川，齐修远拍拍他的肩膀道：“实在顶不住，休息一会吧。”

    “不行的！”蒋道川揉了揉脸，摇头道，“现在好不容易要找到那个家伙了，不能因为偷懒让他再次作案，甚至直接逃走。”

    见状，齐修远也不再劝了。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拿一本书盖住了自己的脸。

    反正现在还是周末，有时间在这里守着。

    小憩期间，思绪流转。

    办公室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蒋队长。”齐修远头也不抬，轻声问道：“之前让你去问风向，怎么样了？”

    “人皮风筝吗？”

    蒋道川叹了一口气，道：“人皮风筝是从东南方向飞进公园广场的，早上刮的正好也是东南风。”

    “小花他们跑了好几栋楼，最后在一栋烂尾楼的天台找到了合适的位置，风筝在那里可以不偏不依地飘到公园广场上。”

    “不过，现场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齐修远不禁愣了愣，有些意外道：“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蒋道川也有些郁闷，沉声道，“不仅没有指纹和脚印，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而且小花找人测量实验了好几次，确定只有那里可以重现人皮风筝的飞行轨迹。”

    闻言，齐修远沉默了，眉头紧蹙。

    不对啊。

    那个凶手虽然是比较谨慎，但还没有谨慎到这种程度。

    难道，真的是意外吗？

    见齐修远陷入了沉默，蒋道川也没有打扰他。

    低头看了下时间，对着手机开口道：“我是001，现在重复目标情况。”

    “005在，心理医生刚刚收了一份外卖，正在一边看书一边吃饭，没有任何异常。”

    “007在，瑜伽教练在敷面膜，咦，这是什么牌子的面膜，感觉挺好用啊……咳咳，无异常。”

    “009在，服务员在抱着手机……哭？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异常。”

    直到所有人汇报结束，

    蒋道川也没有听到002和003的声音。

    正当他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不安，想要再次追问时。

    “003在，抱歉，目标刚刚脱离了视线，理发师拿了一些蜡烛和红酒，还有一些玫瑰花，无异常。”

    听到对方回话，蒋道川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听完汇报后，他又微微皱了皱眉：“那家伙……是在准备烛光晚餐吗？”

    蜡烛和红酒，还有玫瑰花。

    就在蒋道川心中还在疑惑时，沙发上的齐修远却猛地起身。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蒋道川一跳。

    “嘶！怎，怎么了？”

    看着表情严肃的齐修远，蒋道川也是一脸懵逼。

    烛光晚餐？

    齐修远微微眯着眼睛，亦步亦趋地快步走来。

    直接抢过手机，沉声问道：“他准备了几份餐具？”

    “啊？”那边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回道，“三份，哦不对，四份……咦？他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

    不等齐修远再次追问，那边的警员便语气惊疑地说道：“诶？他，他搬了一具……娃娃？不对，是两具！和人一样大！”

    此话一出，蒋道川一脸懵逼地喃喃道：“娃娃？充气娃娃吗？？”

    这娃娃是正经娃娃吗？

    那家伙搬两个娃娃做什么？

    “不，那不是充气娃娃。”

    齐修远眯着眼睛，眼中的冷意转瞬即逝：“那是，人皮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