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根骨?待我拉一曲二泉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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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人命就是草芥!

    秦桥最近很忙,他在家中尝试给系统“充能”。

    “小莲啊,你过来一下。”那表情好似哄骗小姑娘的“坏蜀黎”。

    “阿巴?”小莲乖乖搬了张板凳在他身边坐下,一双明眸好奇地眨巴眼。

    看着这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秦桥拿出二胡,温和笑道,“小莲你且听好了。”

    旋即便开始演奏,

    正值盛夏,阳光灿烂,榕树下小莲拿着蒲扇给秦桥轻轻扇风,

    池塘边蝉鸣声声,孩童嬉笑声阵阵,

    小莲佯装仔细在听,眼光却不由瞥向屋前秦桥做的秋千,此时一只蝴蝶在此栖息,

    她最喜欢荡秋千,秦桥在后面推着,由轻到重,由低到高。

    她会放肆大叫,鼓掌欢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

    一曲毕,秦桥看到大牛家的孩童早已在身旁等候多时,

    两人早已结成好友,平日里嬉笑打闹都在一起。

    他轻抚小莲的头,“小莲啊,这是哥哥我家乡的曲子,名唤<童年>,好了好了去玩儿吧!”

    看着小莲欢快离去,他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还是不行。

    先前已尝试过多次,但系统仍旧毫无反应。

    到底如何才能给系统充能呢?

    乱世已至,没有系统他在这乱世将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况且,杨灏天的夺根骨之仇、秦谦、虞柔设局之恨、自己的回乡之志。

    他兀自摇了摇头,罢了,再寻他法吧。

    从唐远山口中,他得知了应天国应该不会对宁安镇居民们如何,大概率就是插面旗帜、换群官爷。

    那就无大碍,自己有大把时间去尝试。

    但往往总是天不遂人愿...

    在秦桥做试验时,应天国军队已押送着第八兵团来到宁安镇。

    “快看,那个大骗子兵团来了!”,

    “嗯,这些鸟人,诓骗我相公上战场,结果说这仗不用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嘘...轻点...汝等相公好赖回来了,那豆腐店的王阿嫂,人生得俊俏贤惠,此刻却变寡妇了!”

    ...

    王寡妇面色惨白拦在行军队伍前,

    与她同行者还有不少,她们的丈夫、儿子、父亲,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让开!”,

    带队的应天国将军止步,冰冷冷地对她们说道,

    被押送的第八兵团士卒们无不低下头,

    不敢直视这些人的眼睛。

    “将军!吾等有句话,想问唐远山!”,

    面对冰冷冷的兵械,王寡妇浑然不惧,抬头直直的望着唐远山。

    “让开!”,那应天国将军下马,走到拦路者身前,

    “轰!”,应天国士卒们举起兵刃,直指这些老幼妇孺。

    尸山血海般的气息扑面而来,王寡妇们浑身战栗,直打哆嗦,年幼者哇哇啼哭。

    但没有一个人退让!

    “好了好了,别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嘛,吓着我应天国子民怎么办!”

    说话间,一布衣草鞋中年骑马走到阵前。

    看穿着他并无军职,但似地位极高,那领头的军士畏他如虎。

    此人面相生得怪异,五官拆开来似都很俊朗,但组合在一起却极不搭界,

    尤其是一头茂密的头发,胡乱各长各的,一看就不常打理。

    他挥退一众军士,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王寡妇,饶有兴趣地问道,

    “呢这小娘子到是生得俊俏...吾乃应天国黄道,尔等在此阻拦,所为何事?”

    “吾等有话,想问唐远山!”,王寡妇也惊讶于此人的长相,但依旧坚定答道。

    “好,这等小事...我替你唤来便是!”,黄道一挥手,一身刑具的唐远山便被押到阵前。

    唐远山重枷在身、步履蹒跚,身上血痕无数,想来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他垂头走到王寡妇面前,不敢直视那一双双眼睛。

    他们的家人,死在了自己的肆意妄为之下...

    “唐远山,你假传旨意征召宁安镇男儿上战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王寡妇目光注视着这个第八兵团前任指挥长。

    “吾等世世代代都是建康国子民,生活在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你们这帮军爷,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干的事并不了解。”她始终记得丈夫出门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吾今天就想问一句话。”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询问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吾丈夫,李铁柱,他在战场上,”,到此处她的声音出现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勇敢么?”。

    王阿嫂犹记得,她丈夫出门前,憨厚地对她一笑,仿佛平日里出门干活一般,

    “秀红!你丈夫也要上战场,为国杀敌了哩!”

    ...

    唐远山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王寡妇!

    王秀红依旧直勾勾盯着他,再次用哽咽的声音问了他一句,

    “我丈夫,李铁柱,他在战场上勇敢么?”,

    唐远山以及第八兵团的将士们瞬间红了眼眶!

    他努力挺起胸膛,用沙哑的声音大声回答道,

    “李铁柱!第八兵团陷阵营第三小队士卒,建康国宁安镇人,年方二十有一,在我军第一次出击中不幸被敌流矢所伤,不治,斩敌四人!”,

    “李夫人...汝丈夫,很勇敢!”。

    王秀红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她一个踉跄倒在身后人怀里,嚎啕大哭。

    “勇敢就好...勇敢就好!”

    顷刻间身后人群一拥而上,围住了唐远山。

    “吾丈夫王大山勇敢么?”,

    “吾儿李富贵...”,

    “吾的爹爹...”,

    ...

    唐远山始终挺直了胸膛,如数家珍般报出阵亡士兵的战绩!

    战争在大人物眼中可能只是一个个伤亡、杀敌的数字,但在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眼里,这些数字背后却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

    人群散去,唐远山已口不能言、足不能行,被应天国军士们扛着往看押处走。

    黄道看着众人离去,不禁用衣袖擦擦眼眶,

    “还真感人哩”,

    他转头又对传令兵说,

    “快马报国君,宁安镇众人一心报国,恐不能为应天国所治,建议...”,

    边说他仍在擦拭眼泪,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冷冽。

    “尽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