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南宫岭,摘星崖,火玄鸟
开平国分两地,南宫岭卧正中。
摘星崖观众生,火玄鸟向阳生。
讲的就是开平国的风景名胜,南宫岭。
这南宫岭自南向北横跨在开平国正中间,植被繁茂、郁郁葱葱,常年四季如春,以此为分界的东西两地却四季颠倒,昼夜倒置。
南宫岭的最高峰名为摘星崖,高耸入云、陡峭险峻,有绝壁千丈之高,
开平国初代国君曾定下规矩,非“君上”级高手不得轻易尝试攀登。
据说在那山巅之上盘旋着一只周身赤红的巨鸟,其身覆火,终生不息,其岁无穷,万世不死,众人谓之火玄鸟。
火玄鸟常年不见踪影,一旦得见,便会对日啼叫,用那玄火灼烧万物,引得生灵涂炭,是为大凶!
秦桥一行来到南宫岭,早早做了功课的老帕便开始介绍起此地的传说。
本来这南宫岭豁口处有条官道,方便人通行,奈何...
人屠居在绥阳镇干得事太过惊天动地,官府已开始缉拿众人。
为免节外生枝,他们便往摘星崖方向绕道而行,直接往盛阳方向进发。
这样路程更短,但风险极大,一来狼虫虎豹各自在山岭间盘踞,二来官府无力派人手管理,土匪恶霸横行。
“小...小秦先生,吾等歇息片刻吧。”这些日子真是苦了老帕了,他本就年老力衰,此一路山程,走得他是精疲力竭。
秦桥倒也体量他,环顾望去,前有一处水潭,便领两人去那处歇息。
他坐在水潭边上,揉了揉酸胀的脚,仰头往那摘星崖方向望去,
其身覆火,终身不熄...
咋有点像那个世界的传说...
“沙沙沙...”一阵异响惊动了三人。
经过这段时间三人早已形成了默契,大牛向前一步摆好架势,秦桥原地不动兀自卖萌...哦不,
“来者何人?”秦桥老神在在地说道,那样子看上去高深莫测,常人根本不敢轻易近身。
老帕则趴在大石后眯眼观察,轻声对秦桥说道,“听这响动,倒不像是猛兽!”
“嗯,齐去查看一番!”秦桥放下警惕,率先走上前去。
凑近一看,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
“汝等...汝等不要过来!”那少年满眼警惕,他不知从哪折了只树杈防身,纤细的手颤抖着指向秦桥三人。
大牛缓步上前,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这小娃娃,怎么一个人在此凶险之地,你家大人呢?”
距离接近,起了玩心的大牛一把将他抱起,略带惊讶地说道,“哟!还是个女娃娃哩!”
“放开我!本宫...我必不可能轻饶了尔等!”少年捶打着大牛的胸脯,哇哇大叫,言语间双眼竟泛起了泪花。
“好了大牛!莫再逗他了!”秦桥出声制止,他和老帕交换了个眼色,这少年...怕是不简单!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出现在这本就很奇怪了,如此骄纵似乎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做派,
还有这衣服...虽然破败,质地却是极好。
他领那小孩梳洗一番,给了些干粮,在一旁静静观察。
果不其然,这小孩肤白面嫩、唇红皓齿,一双明目充满了灵气,虽然狼吞虎咽,但还遵守着最基本的仪态。
一看就知出生非富即贵!
秦桥出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流落到此处?”
“我叫郭瑶瑶,本是出来祭祀的,与皇...家人走散了”小孩吃饱喝足,见几人并无恶意,放下警惕,有些羞涩地说道,“今日这充饥之恩,谢...谢谢了!改日必当回报。”
终归是小孩儿,轻易便相信了别人,若遇那心思歹毒之人...
要知道当今这开平国皇室...也姓郭!
罢了,开平国不似那应天国与自己有血海深仇,就当做个善事吧!
秦桥一行从此又多了个拖油瓶。
...
夜幕将至,众人恰行至摘星崖底,寻了个安稳处露营。
“你在看什么?”秦桥见郭瑶瑶望着那摘星崖怔怔发呆,有些好奇。
这个一路上听话懂事的郭瑶瑶让众人心生亲近,
尤其是那一张嘴极甜,哄得故作冷酷的老帕都笑成了一朵雏菊。
郭瑶瑶的脸在篝火下显得有些悲伤,她目不斜视地答道,“传说那火玄鸟红冠细脖、羽毛绚烂,生得极为美艳,如此美艳的鸟儿怎会是那为祸一方的凶兽呢?”
“可能这鸟儿也有它的苦衷吧。”开平国的安人院势力由“第四天王”虞柔负责统领,秦桥也对情况不甚了解。
“有苦衷为什么不与他人说呢?它这么美丽我等开平国子民肯定会尊之如上宾的”,
“可能说了旁人也不理解吧。”
秦桥此时也被勾起了回忆,
独在异乡为异客,他最思念的还是那个不足百平米的家,唠叨的老妈和严肃的老爸,
那一桌烧得不怎么可口的饭菜,还有晚上一身疲倦打开家门那一声,
“回来啦?”
他拿出二胡,就着这天边晚霞边拉边唱起来。
二胡声如泣似诉,强弱衔接、高低转合,悠扬中透露着浓浓的思乡之情。
秦桥的声音低沉厚重,粗犷间夹杂着游子意欲归乡的浓厚情绪。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爸、妈,距离穿越已过去22个年头,你们早该白头,不知近况如何。
...
“天边归雁披残霞,相关再何方?”
爸、妈,此时我这边天上有鸿雁飞过,我多想变成他们,有个家能回,即使知道就算变成他们,也回不了家。
...
“风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
爸、妈,在这异世界我过的不好不坏,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也结了些仇敌,就是有些想你们。
“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爸、妈,我很想你们,真的很想...
...
一曲毕,秦桥仰头望天,默默无语。
“真好听!这曲儿比我家那乐师们奏得强不止百倍呢!”郭瑶瑶擦了擦眼角,久久难平胸意。“就是有些悲伤,让人想落泪!”
“你不会理解的...”秦桥低下头,笑着摸了下郭瑶瑶的鼻子。“我这经历...怕也是没人能理解...”
大牛却是嚎啕大哭,泣不成声道,“俺...俺想俺娘了!”
远处放哨的老帕此时却是飞奔赶来,打断众人,“快走,山下有好多官兵往此处来!”
“去哪?”秦桥定了定神,恢复常态,官兵...一行几人都是榜上挂名的通缉犯呢!
老帕快速熄灭篝火,边收拾包袱边说道,“四面八方都有官兵,只能往这摘星崖上走了!”
“快走!被他们发现大家可都没命了!”郭瑶瑶此时却抢先跳出来,拉起秦桥便往摘星崖上跑去。
秦桥心中疑惑,这郭瑶瑶一看就是开平国的达官显贵,怎会畏官兵如虎?
但形势逼人,他也不做细想,携几人跑上摘星崖。
...
摘星崖顶,梧桐树旁,百鸟齐聚,从珍奇到寻常,不断从各处涌来,仿似来朝圣般盘旋在梧桐树树周围,却始终不栖息在这树上。
它们或叼来练食、或用喙叼着竹筒舀来醴泉,心怀虔诚地堆在了梧桐树旁。
“噫!”一声如婴儿啼叫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陡然间百草生长、百花绽放,此方天地间的灵气充沛!
一朱红色的巨鸟腾空而起,舒展若垂天之云的双翼,玄色火焰周身绽放!
百鸟却未受到火焰的影响,皆尽齐鸣,列成队列齐飞!
巨鸟仿似君临天下般傲然挺立,圣洁威严,接受众鸟朝拜。
...
只是这巨鸟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疑惑,口吐人言,
“遏滴归归,遏咋挺得遏夹祥滴音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