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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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多怪

    我们正在侠风镇的大街上走着,石蛋的“消隐术”算是一绝,几分钟内一直没有消停过。走着走着,前边的鞭炮声又吸引住我们了,给我的感觉不是惊奇,却是一种熟悉。

    石蛋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这鞭炮声很能兴奋它。刚刚还在担心它无法消解自己心中的生气,而现在它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隐。随着鞭炮的冲天作响,我一看石蛋原来出现在鞭炮的冲天之末。

    我一指,告诉陈道风说:“你瞧这石蛋,真调皮,连炮竹都不放过。”

    随即陈道风才想明白,刚刚空中还有爆炸声,而此时的冲天花炮都成了哑炮,原来是石蛋在捣鬼。

    我两定睛一看,远处的石蛋在空中就像摘花一般,把所有冲向空中的爆炸全给摘了,引来一阵唏嘘声,不过也不知这些观众的唏嘘声所指何意。

    可能是在唏嘘这鞭炮的质量。

    但是若冲天炮没有空中的一爆,那还真不好形容这鞭炮美在哪里。又或者说,鞭炮辟邪,除怪兽,凭什么让邪气与怪兽怕它。

    “好家伙,这石蛋捣鬼也真会挑重点。”陈道风摇摇头。

    我也笑着说:“陈道风,你可不知道,这石蛋一出生的时候就是乌龙一片,先是没有一丝生机,而后又石化我的伙伴,而且跟大家基本都不和,后来就认准了一位与它同样大小的小家伙,一起挤口袋。”

    说着这些,我感觉这一路走来,虽然非常仓促,但是还是有这么多值得怀念的东西。

    但是一转眼这些鞭炮却爆出了一个笑脸,看来又是石蛋所为,它竟然把鞭炮爆炸的时间与形状都重修安排了一下。

    大街上的人无不驻足欢呼,有的甚至以为这是新式鞭炮。

    “好看不?”一转眼石蛋的声音竟然从我的后背传来。

    我转身一看,吓了一跳,它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鞭炮,连忙说:“快走开,危险呢。”

    它傻笑着,没想到它还是一个玩鞭炮的高手,这鞭炮在它手中就像有了灵魂一般,飞出了如花朵的焰火。

    陈道风称赞道:“石蛋没想到你还是‘焰火之神’呀!”

    陈道风话一说完,石蛋竟然像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炮竹,轻轻一捏,竟然成了一只闪着焰火的蝴蝶,慢慢地穿过夜空。

    我简直惊呆了,从来都没有欣赏过这么美妙的焰火,在石蛋手中,焰火也被赋予了灵性。

    “石蛋,你真会玩。”我开心地跟它说。

    “这有什么,关键是你为什么会选择蝴蝶?”陈道风问石蛋。

    石蛋笑了,咯咯的笑声,那会让人联想到是石头里面发出的声音,话说石蛋全身上下都是石头,笑出声后,张开的嘴巴可以看见口腔内部也是石头。

    “我觉得蝴蝶是最有灵性的。”石蛋说。

    灵性才是通往智慧的大门,正如石蛋,就是因为赋予了灵性,才让它拥有了一切。

    “孔雀也非常有灵性,而且更漂亮。”我说。

    石蛋不好意思地说:“若说好看,漂亮,能够展现这属性的东西多得是,怎么也轮不到孔雀。”

    陈道风表示我在找茬,因为他觉得焰火能耍成这样,就已经是出神入化了。而后石蛋更是用焰火捉弄我们,原来法术也并非就是修身,更并非争斗,还可以用它来生活,这其中的乐趣,也就像这焰火一般绚丽多彩。

    突然之间我又有些伤感,我说:“焰火虽好,也可以成为枪炮。”

    但是石蛋却出乎意料地说:“哦!有枪炮玩咯。”

    “哈哈!同样的东西,动机不同,认识不同,情绪也不同呀!”陈道风越来越觉得这石蛋有趣,“身边有石蛋这么淘气的玩伴,还修炼个屁呀!”

    笑声中,绵绵长情,这是多久没有过情绪释放啦,陈道风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石蛋,时刻在捕捉石蛋的童味,然后在自己的嘴角显现。

    “人生苦短呀!”陈道风说,“悟到属于自己的一个永恒的追求,那才不枉此生!”

    “你们也有很多苦恼的事情?”我听见陈道风刚才的轻言轻语中带着悠长的感叹,所以也关心关心他。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忘我了,自由地抒发自己的感情,于是收敛了脸容,说:“我随口一说,哈哈!都是石蛋惹得,童趣也是一种启迪,能焕发人对过往的回首。”

    接着,他让我们早点回去,早点休息,为明天养足精神。

    这天晚上我们仍然住在以前的那个客栈,受到的待遇一如往常,如梦般到了第二天,大概是由于如梦般地欣赏了石蛋的焰火。

    “起来,快起来!”陈道风竟然叫我们起床,有种婆娘的感觉。

    我坐在床头百思不得其解,被抓的是我的伙伴,陈道风着什么急呢?

    而后又是他的几声催促,我才不再细想。我很快完成了晨起动作,对今天的战斗信心满满,不过也有一种不安,会不会又中暗算,又如昨晚一样。

    石蛋没想到还比我快,已经站上桌子,呼唤我吃早点,待我一走近,真正的婆娘感觉迎面袭来。这满桌的早点,也不知为何这么丰盛,在这里也住过一些日子,今天的早点才算是一绝。

    “你的面子真大呀,这么丰盛,老板娘是你亲戚?”我笑着对陈道风说。

    “你要这么说,那剑雨抢了冷姑娘是有道理的。”陈道风也调侃着说。

    一桌子的早餐,包子,饺子,玉米,蛋卷,青菜,牛肉,瓜果梨,大大小小十多道,饮料就有三种,当然这里称为茶饮,其实算得上茶的就一个“青情茶”。

    “青情茶”我猛然惊醒,说:“老大来了?”

    陈道风说:“没有来,不过这是老大让我安排的。”

    石蛋夹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扔,说:“老大,呵!好吃。”

    “什么叫老大好吃呀!”陈道风说。

    陈道风耳朵真尖,石蛋这么点梗都没有逃离他的耳朵。

    石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天有意思,老大请我们收拾老大,哈哈!”

    我一听,还真是如此,梁真是老大,老大是老大,这一桌菜,老大请得值呀!

    我也不客气的吃了一个包子,一入口,这才知道非同一般,一口入口即化从来都不能形容包子,而今天却让我尝到了。

    陈道风说:“这是魔法包!”

    陈道风的话说得及时,起了一个引导作用,这入口即化就已经非常震撼。而接下来的感受,我想任何人都会称赞这个包子。

    “果然是魔法包!”我话语不能说得太长,因为我实在不舍得打断这包子带来的感觉。

    只感觉这入口即化的包子在口中化作一团能量,向我的身体的每条筋脉流去,并不间断地与我体内的力量相撞,形成轻轻的震颤。

    “体内的气力也是需要按摩的。”陈道风说着,这时他是闭上眼睛的,早早的就见他塞进口中两个包子。

    这包子都这么大能耐,那其他的就更了不得了。

    我随便又吃了一个蛋卷。哟哟!这是我情不自禁所发出的声音,若说刚刚那个包子还只是新奇,那么这蛋卷,那可就让我深刻体验到“魔法美食”“魔法文化”又或者说“法术美食”“法术文化”。

    这蛋卷一入口,同样的也是化作了一团能量,它快速地环绕于我的全身,像是给我猛烈地搓了个澡。

    我内心有些投降,原来法术界这么多门道,法术界的体验这么超然,彻底改观了我对法术的认识,同时我也不再认为修炼之人是单调的,他们的丰富是常人难以品味的。

    “哈哈!”石蛋也笑得猛烈,“还戳我胳肢窝。”

    这回味无穷的早宴让我越觉得应该反问陈道风,我说:“这老大让我对付老大,却先让我这么爽一把,会不会动摇军心与斗志呀!”

    陈道风回笑道:“爽归爽,那回归斗志,还得喝杯‘青情茶’呀!”

    “这里或许就是你们的情调?”我问道。

    “额!不,这‘青情茶’也只有老大有,我们平时就喝普通茶,落遗界的茶挺多的,受到这里蹿气的影响,虽然是普通茶,但是味道千差万别,有时候甚至千变万化,当然有的炒茶师会在炒茶时注入自己的法术,那又是另一番滋味。不过这‘青情茶’才是真真的味道纯正,不变味,毕竟不是落遗界所产。”陈道风说。

    茶足饭饱,我们到了梁真的大宅子门口,今天陈道风与石蛋也不藏起来了,可能是见着我的实力,感觉胜券在握。

    今天非常特别,艳阳高照,四下光明入眼,没有阴晦之处。正因如此,我一到门口,没有等我砸门,城门就已经开了,当然说成宅门也行。

    笑颜相迎的还是昨晚那个兵头,说真的兵头无论怎么笑,让人感觉还是那么严肃。

    他一出来就说:“钟明,我们老大早就知道你要来,让我在这里恭候大驾。”

    我真是受宠若惊,心想莫非有诈?

    “小心有诈。”陈道风快人快语与我想到一块了。

    我本意是来打架的,没想到却受到接待,怕是鸿门宴,但这兵头礼数都到了,不赴约也是不对,只能见机行事了,关键时刻提出点要求,恐怕最好不过了。

    陈道风跟我耳语,说:“这里必有诈,想必又是下毒那招狠计。”

    我一听下毒,这下三滥的手段,再中招可就不好玩了。另外我虽然能够控制毒性,可是陈道风并不能呀,而且我也会增添几分难受,根本不划算。

    我耳语回敬陈道风,说:“为了以防万一,等下不管用什么款待我们,我们一定不尝半点。”

    “请吧!”兵头单手邀请我们。

    在我单手应邀之时,随兵头进了城内,这算是豪华之至。现代化的生活怎么也赶不上古时候少数人的奢华生活,虽然那只是少数人的日子,但是那确实奢华至极,难怪梁真对这老大的位置爱不释手。

    陈道风边走边瞧,两边的士卫林立,两米一个,这明显就是准备给钟明一个下马威,想让钟明充分认识自己的处境,不要造次。

    有句古话叫“宫深似海”,这两米一位的守卫,就是宫深似海的写照,进了就插翅难飞了。

    到了应邀殿,这大概就是他们接人待客的地方吧,酒宴已经设好,我与陈道风本来是分立两桌,但是为了不出差池,我要求同一桌,也遂了我的心愿。

    陈道风轻声对我说:“这些菜品毫无疑问都是法术系。”

    这鸿门宴我读过,眼下真的身处其中,还真有身处它地,处处险境的感觉,好在我仗着有一身本领,料他也不敢强人所难。

    梁真为主,坐立堂上,一抬手,端起一杯酒,说:“钟明本就是落遗界的英雄,昨天一见修为那是登峰造极,英雄的称号那是当之无愧,来大家饮了这杯酒,算是为我们的英雄喝彩。”

    说完众人一饮而尽,而我与陈道风自然没有喝,这石蛋倒是省事,它偷偷告诉我们它不会中毒,就在桌上放肆地吃喝起来。

    梁真见我未喝,便问道:“是否酒菜不和胃口呀?”

    我受不了这种客套来客套去,阴里阴气,就是不明真意,于是我快人快语,说:“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只是想接走我的几位小伙伴,另外这酒菜我也怕下毒。”

    这话一说,梁真可真是黑了脸。

    陈道风一直在桌子底下为我竖大拇指,我心想这鸿门宴也得看看是谁赴,既然我没有樊哙,那自然樊哙也需我自己演。

    梁真说:“既然这样,那就没得商量了。”

    他一击掌,竟然把水少灵给带上来了,旁边一人用刀架在水少灵脖子上。我一见着水少灵,竟然激动得站起身来,也顾不得陈道风使劲地拉我的衣襟。

    水少灵本就是水界之人,来此就受苦,见她憔悴的容颜,想必已经受尽毒性的折磨。这毒性有个特点,就是遂了用毒者的意,就全然没有中毒的感觉,而若是违背或者有异心,那就烦躁不安,严重的甚至搅乱真气,经脉错乱。

    我是已经尝够了这毒性的痛苦,没想到水少灵一位弱女子,竟然能够受得了这般折磨,看来一直就没有投降过。

    她见我站起身来,像是见着救星一般,连喊了几声“钟明”。

    我安慰道:“水少灵,别怕,有我在。”

    话虽如此,但是却激起了梁真的嘲笑,他竟然自饮了一杯,于是说:“看来这苦情戏还不够,来人啦!”

    一说话,一挥手,几个手下就又带上了几人,这次正是山无神,云不仙,果无名,一个都不少。对!对!还有旁边的傻呆着的洞天。

    除了水少灵,其它几位竟然也会被治服,这也是稀奇,想必这毒性对这几位都起了作用,把他们折磨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梁真,你既然这么爽快,这么花心思款待我,那就把他们放了。”我转向梁真说。

    “笑话,你都把话说的那么开了,现在还兜圈子呀!”梁真说,“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没错,你的酒里确实有毒,既然你不喝,那可就别怪我直说了,我就是要逮着你送于剑雨。”

    他边说边吃起他桌子上的美味,看来他很享受整人的过程,就像吃菜一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他继续说:“反正这情况你也看着了,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我想你也不敢尝试到底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块,还是你的法术快。”

    越说他就越来劲,越来劲他就越吃吃喝喝,又是一杯酒下肚,他继续说:“哟!昨晚很精彩呀!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不过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现在讲究的就是该听话就得听话,打打杀杀对谁都不好。”

    还真如陈道风所料,就是这么一招“要挟”,事已至此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只能慢慢周旋,至少已经见着他们了,也算给心里一种慰藉吧!

    云不仙唉声叹气道:“哎!真是没想到,在创界之初的虚空境觉得没意思,来这里又觉得太苦,看来要满意真难呀!”

    它的话虽然比较虚弱,但是在场的人听得都很清楚。也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同情云不仙,这一同情,万千思绪也自然打开了。想起我们的老大,其实也真不简单,手里握着宝贝,却一直不用,最后还被剑雨给偷了。这也作罢,只是这老大一行人明知当年被蹿气所累,受尽冤屈。他也能坚守着不动用根基的力量,到底是傻,还是因为莫大的慈悲?

    也想起了虚空仙尊说的那句话“既以生,何以毁”。

    但是慈悲解决不了问题,而也有人说:“从问题诞生开始就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过。”

    或许是那么一回事,老天爷从来不说话,所以它能包罗万象,而某人一旦要表达,那自然只能意一,而意一就自然不全,不全自然就有问题,有问题再用意一来解决问题,那自然也就是问题的延伸,或者问题的发展,又或者问题的转换。

    那自然人类的意义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我又想起了家乡,那是出生的地方。人一出生就得活着,而后就会想着应该怎么的活着?在后来又会想活着为了什么?随即自然就问到为什么要活着?转念之间可能如流星一闪思想中又会迸现出一个句号“人会死的”。流星过后星空依旧一个大大的问号悬挂“人真的会死吗?”又或许一个对立面的问题又是那么的傻白“人不会死吗?”

    或许这个时候不应该想太多,因为梁真的散漫,狂妄非常能够激发人的斗志,也非常能够让人理解原来牙齿除了用来撕咬东西外,还可以用来“咬牙切齿”,这是一种愤怒。说实在的我心中的真气,早就自动振离我的身体一米开外,若不是我心念一收,早就奔向了梁真。

    我实在看不惯梁真一遍遍的嘲弄我,他竟然还羞辱说:“有本事你就出招呀!你昨晚的风光呢?那么多的元老都被你干倒了,怎么今天却沉默了。”

    一时间我差点就放下了,我甚至觉得人生来去都是一场空。而后一句言语,或许是脑语,又或许是心语,反正是从我身体的哪个部分发出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告诉我“人的意义就是寻找意义”。

    在这句心语过后,如一场春雨,在我身体里面萌生了许多的春意。万物之初,或许比“夸克”诞生之时还早,又或许比“暗物质”诞生还早,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诞生,以及诞生的意义,它也一直在寻找意义,而后人成了它的代理,继续探寻。此刻此语“人的意义就是寻找意义”大概就是所探寻到的最深之处吧。

    “梁真,若是我能解你身上之毒,你能不再纠缠我们吗?”我突然大声说道。

    这时梁真正一只脚轻踏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凳椅上,斜靠着椅把,半仰着头往嘴里塞肉呢——一副土匪的模样。很难想象一位修为这么高的元老,竟然也能这般模样,这还是他吗?不,这或许就是他的天性。

    我的话虽然没有得到梁真的回复,但是他身边的守卫却马上有了反应,有人甚至随即倒下。

    只听见陈道风惊讶的对我说:“钟明,你话语中也暗藏法术吗?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其实也纳闷,这才一句话而已,怎么就能伤着他们,若是我果真这么厉害,问题可就简单了。我伸手看了看手掌,一股子的力气全往手心窜过来,可是又无用武之地。但是就这些喷薄欲出的力量,让我想起了前些时间毒性在我体内与他们相抵抗的感受。

    我猛然醒悟:难不成是因为我的话语遂服了他们,让他们体内的毒性爆发了。

    语言也是一种武器,或许我能够好好的利用。

    只见梁真坐正了姿势,向前倾问了一句:“钟明,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说:“若我能解你身上之毒,你能不再纠缠我们吗?”

    梁真锤了锤胸口,闭目沉思。

    想必是他胸口有些不好受,如此一来,我当是觉得梁真并非无药可救,他这么一捶胸,定是在想办法压制毒性的上扬。

    不过转眼间,经过闭目调息,他的言语却让我出乎意料。

    他说:“我这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好吗?废话少说,你人我是要定了。”

    我知道他很难受,但是却没想到他中毒如此之深,竟然短暂的辩驳之力都没有腾出来,又给毒性给带过去了。

    这也怪不得会有人倒下。看来情况并非我所愿,好在我看到了梁真的本性,或许从“人的意义就是寻求意义”这句心语中,我又找到了接下来的意义。

    “你妄想吧,高高在上,你瞧瞧你上头,多了去了。”我想刺激一下梁真。

    陈道风也想来一把火,于是说:“说句心里话,这身上的毒去掉后,自在多了,比什么荣耀光环、地位身份都好呀!”

    我不禁一笑,陈道风还真会选好时机。他这么一说,却也触动了一下梁真,这次他放下手中的肉块了,到嘴边的肉竟然索然无味了。

    眼见着梁真眼睛放着柔光,像是要软下态度了。却不料他突然一声令下说:“动手吧!”

    我一听不好,这是要动真格的,赶紧一回头,那架在水少灵脖子上的刀泛着冷光,一股寒气逼来,让我马上意识到水少灵凶多吉少。说时迟那时快,我心念一动,保护水少灵心切,竟然不由自主的撼动了时空。

    只见那位兵甲听令后,那把冰刃竟然就往水少灵脖子上一剌。

    只听见一声“糟糕”,这绝对是石蛋的声音。

    我眼前一黑,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看见眼前的一幕,但我发现我无能为力。

    “喂!钟明!”一位轻柔的少女声音传入我耳朵里,而后是我肩膀上的轻拍声。这熟悉而温柔,并且还难以自信,甚至还惊吓到我了。

    “是我呀!钟明,我是水少灵。”她再次拍打了我的肩膀。

    我一看,就在我身旁,脸蛋清清秀秀的,刚刚还是楚楚可怜,这会儿算是喜笑颜开了,真是水少灵。我一看那位兵甲,还傻愣着站那儿不知怎么回事,身边的人质早已不翼而飞。我的心神为之一振,刚刚的心念竟然撼动时空把水少灵给传送到我身边来了。

    我是又惊又喜,因为我并不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可能真的是关怀心切,一时间就激发了我的潜能。

    “在就好!在就好!”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水少灵算是救出来了,虽说我还没有完全把思维转变过来,但是马上就让我意识到机会来了,其它几位算都是练家子,只要把水少灵给安顿好了,那就可以放肆的大战一场,不用管什么仁义或者仁慈之类,只能让自己心里憋屈的东西。

    我大说一声:“陈道风,你与石蛋带着水少灵先撤,我先救下他们,再与你们到客栈会合。”

    话音刚落,我掌心向上一抬而后又一推,竟然把他们几位往城墙外边送,说心里话,这一掌我使得舒畅,因为现在我的功法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越来越自信了。

    陈道风见我这么助力,便顺势念动功法,用内力对我说了一句:“我们先行一步。”

    随后他们几位便消失的不知去向,那陈道风会道法之道,自然跑得快,见他们的远去,我心里算是放了一百个心,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梁真见形势不妙,又是一声令下,我的另几位小伙伴看来也要受些痛楚。不过他们还算争气,没有任人宰割,竟然也反抗起来了,虽然有绳子束缚着他们,但是全身的穴位至少没有被封住。我开始还以为是梁真过于自信,但是看了这些绳子略带弱光,我算是明白了其中的要理,原来只是迫于他们形态各异,没有找着其穴位罢了。为了保险起见,这才给绳子注入了法术。

    既然大家心灵相通,我也就义不容辞了,一个飞踏,我就扑向前去,准备一次撂倒押解他们的这群人。

    就在我飞将出去之时,梁真也坐不住了,在我身后紧跟过来。我本以为他是准备来个偷袭,却没想到,在我前进的过程中,他竟然扣动了机关,从我头顶网下一定网子来。

    我冷冷一笑,就这点能耐还想抓我。正想破网之时,没想到这梁真心思缜密,连我的脚下都不放过,竟然真正的机关在我的脚下,一个巨坑突然出现,里面黑黑的,看不清东西,但是想想就觉得很凶险。

    我本想借住地面的力量,来一个反冲,破了头顶这道网子。眼下我一踩踏,一借力,算是落了个空,力道没有借来,却向下喷将了不少真气。

    算是稳住了我的身板,没有掉入坑中。这梁真的防守果然缜密,根本就没有让我松一口气,他紧跟其后,这两道陷阱一摆出,一声令下,竟然又飞出不少的箭矢来,我只能一憋气,一爆发,一道法罩立马环绕我的身边。

    算是躲过一劫,可是网子又落下了,打乱了我的章法。我此刻是下不能借力,上无从使力,法罩还不能收,怕受到暗箭伤人。

    可是这一连串的真气释放,让我有些盲从,没有了主次。却不料这脚底下飞窜出一只野兽来。我认识这野兽,就是“善劫界”的东西,这东西若真是野起来,还是非常厉害的,毕竟也是虚空之物。

    我心有预感:情况不妙。但是更加卑鄙无耻的狠招还在后头,原来梁真临近我之时,换掌变剑,竟然刺向我的右肩,而且还刺中了,我这法罩被他执剑一刺而破,看来他是有两下子。

    没有办法,我只能一个空中翻腾,不顾头顶的网,稍稍后退,立于地上。本以为会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没想到我在地上一使劲,竟然那股与我抗争的干扰又出现了。

    我心中一震:“这剑有毒。”

    这下算是给梁真逮了个正着,梁真一上来就是一阵点穴,并以魔法相加,这本事还是抵不过险恶人心呀!

    他又有招手,便来了几位手下,把我押解到云不仙他们一起。我也是伤透了心,战斗已经完成,他们几位竟然还没有逃脱。

    这梁真在我面前踱来踱去,来来回回几次,想必是要羞辱我一番。

    最后他停在我的跟前,说:“钟明呀!钟明!看看你这副模样,怎能跟我比?”

    我说:“好你个梁真,有本事我们就正正当当的比试一场,不要用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哈哈!笑话,下三滥,兵不厌诈,你懂吗?”梁真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心中有些不快,因为又被中毒,那股讨厌的干扰,与体内真气的争斗,着实让我心智烦恼。

    “我说了我可以帮你解毒,你这么享受被人控制吗?”我摇摇头说,“你是找虐狂?”

    这话可让梁真心里不好受,他用手掐住我的下巴,说:“都落到我的手中了,还说风凉话。”

    接着他一甩手,差点扭到我的脖子。他说:“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我全身穴道被点,另外加上被毒所惑,本以为就是一个鸿门宴,结局总该是好的,可没想到在我的身上却坐实了。

    “该死的鸿门宴。”我骂道。

    “什么?”山无神说。

    我与山无神它们一起,被押往看押处。

    “没什么”我瞧了瞧山无神说,“我就纳闷了,你们挣扎这么久,就没一个挣扎出来?真是没有用。”

    在我的眼神扫视下,我感觉我被鄙视了。

    云不仙说:“好好的一个鸿门宴,被你搞成这个样子。”

    “这不不是没有樊哙吗?”我笑着说。

    哎呀!仔细想想这樊哙还真是护主呀!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樊哙如果不护主又能怎样?难道会得到项羽的赏识?我看也未必,项羽是一个义气之人,见着不义之人,还会有好感?形式所迫与性格相加罢了。

    天时,地利,人和。时也,命也!

    云不仙说:“就知道你也就会个花拳绣腿,多说无益。”

    说实在的,被梁真抓住,确实是因为我轻敌,但是说我是花拳绣腿,那可就太小瞧人了。

    于是我说:“你这不是看不起虚空仙尊吗?”

    “看不起那又咋地!”云不仙说,“仙尊也只会说说,真让他出来视人,可又藏起来了。”

    山无神赶忙拦住,说:“可别这么说,仙尊怎么可能想现身就现身。”

    我一听,觉得山无神说的倒是还有几分道理。这仙尊本来就是创仙境的四元之上,由四元推崇而出的,这幻化无常,现身就更加难得了。那次善劫界的出现,也不知是纯属巧合,还是因为当时那批野兽实在关系甚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我可没有闲着,我不能就这么被困住,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解开这些穴道,话说: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逆势而为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就得顺势。借力打力一向来是家乡盛行的文化,要不我就遂了这毒性的意。

    就这么心念一动,我竟然舒服了不少,顺着毒性的蔓延,我马上领略到这毒性在经脉中运行的方式,而每到一个穴位处,这毒性都会有所战斗,原来被封穴道所用的真气并非顺应毒性的真气,自然就有了抵抗。

    我心想,这梁真也真是,心中还藏了小九九的,原来他也在抵抗着毒性,所以才会出现点穴所用真气对毒性的反抗性。

    我一边想一边觉得好笑,这人啦,要分清好人坏人还真难,有时候真的拿捏不准,大概也仅仅是时好时坏吧。

    所以还是那句话比较正确:疼痛是最大的仁慈,或者说即以生何以毁。

    谁能做到终身不坏?那么请在坏的时候刀下留人。或许随之而来的报复,会让你后悔,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种做法更好呢?也只能祈祷这句话,能够在随之而来的报复也起到作用。

    我说:“你们几位嘴里还是留点口德吧,我可是来救你们的,不管成不成,感谢话还是要一句吧。”

    “笑话,你自身难保,还救我们?”山无神也是一边倒。

    我越来越感觉这股毒气可以被利用,因为我不能动用真气,要想冲破穴位,终究还是需要一股气力的,而此时这体内的毒气正好与束缚我穴位的气力相冲突,这是难得的漏洞。

    万物相生相克,上帝堵住了一扇门,或许又给你留下了一扇窗,也许说的是老天爷,又或者是佛祖,更有可能就是某个人,管他谁谁谁呢,反正就是一个门与窗的故事。

    说干就干,有时候放弃治疗才是灵丹良药,我的心念紧盯着毒气的走向,虽然此时的心念使不上劲,但是却不至于形成阻力。为此这毒性也就不再分散,而慢慢地集中起来。我心中暗喜,形势对我越来越有利了。只见这毒性集中后首先冲击的竟然是我胸口的这道穴位,虽然我喊不出名称来,但是被冲击的过程中,我感觉这道穴位非常重要,另外目前这毒性的力道集中后还真的强大了不少。

    时间过去半小时了,本来我还满心欢喜,可是如此漫长地等待能消磨我心中的一切耐心。我心想,难不成这又是我的一个白日梦,靠这毒性的力量根本就冲不开这些被封住的穴道。

    “哎!山无神,你说的是呀!”我竟然妥协了。

    但是妥协之际,我又马上想起第一次中毒的时候,那时还要与陈道风对抗,说实在的,比这艰难多了,但是我竟然克服了。我那时最大的感受就是,这毒性的气力会随着我的气力的增大而增大。

    或许当时也正因为我掌控了躁气的力量,而让毒性力量的增大速度没有我使出力量快,如此才战胜了陈道风,随后他体内的毒性也流入我的体内后,毒性增强,而其随之产生的逐渐增强的抵抗力的速度也变快了。

    显然我可以用冲击两道穴位的力量去冲击一个穴位,那问题就柔韧而解了。

    想罢,我分散了心念,把毒性引向相邻的两道穴位。

    好事多磨,好事也多怪呀!活到老学到老,一身本领在应对实际问题的时候,窍门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