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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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遭贬出天关,堕凡恐造无边孽

    “我是如此爱你”,好像我挺喜欢这首歌曲,不管是那个版本,不管在什么地方,无论当时在做什么,不管现在是什么身份,总会停下手头的工作,把它耐心听完。对于这件事我觉得我是认真对待的。就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虽然过程有点简单草率。尽管如此,记忆也还是一步步远离了我所想要忘却的东西,在如此追踪记忆写作的过程中,我时常感到惶恐不安,我怕自己连最关键的记忆都失去。说不好我体内还有个安置记忆的昏暗场所,终将所有宝贵记忆统统堆在那里,化为一摊烂泥。

    当一切记忆历历如昨的时候,反而第一章的开头不知从何下手,更谈不上往下就会文思泉涌。我寂静般地撑着伞在雨中走着。眼睛看着雨水飘舞在地面缓缓移步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低贱卑微的风流倜傥,其姿势委实潇洒,众人无不一见倾心。一群满大街奔走的不良职业人卖弄异国风骚,手持长柄雨伞自我寡廉的寻欢作乐。

    道路四周积淀的雨水正被环卫工人拾掇妥当,街道上的商行,饭店门头大致还是老样子,受自然界平衡影响,遗忘在角落里的人流递变,物价上涨,使得街头小贩叫卖声嘈杂,活力萌生。可能是我长期养成的单身生活习惯,使我一步步沦为时代的落伍者。我站在原地回兜了好几圈,无可遏止的雨水把我的衣服和头发都打湿了,雨声十分悦耳,令人惬意舒坦寂静,我双眼微闭,双臂舒展开来荒唐透顶地影响着这所城市综合性的市容。我不由心想,罢了罢了,自己怎么会花如此长的时间做出如此诡异的动作,怕是神经出了问题。

    我终日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洞穴,孤苦伶仃,无人知晓。悄然而倏然地出现在这个世界,尽管我终日挣扎着横穿马路,奇迹般的生存下来,并用心灵的眼睛预言着未来。

    最近我总是因为经济状况而心神不宁。劳动报酬被这种底端公司以公司架构重组而延迟发放。存款倒可以应付半年吃用,可一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还得一大笔开销,我整个人顿时蔫了一半。冬去春来,温煦而平和的阳光斜照进我的房间。

    一排古香古色的书架,配上这透明柔美的轻纱白帐,再来点婉约的轻音乐,美好的人生画面也不过如此。当然,这时候插进来一段男欢女爱,更是锦上添花了。要是墙壁上贴着的性感女郎能瞬间变身,再加上不安分的思想从发际流淌到唇边,顺着双手滑落到腰间。一边搂着一边亲热,那画面不知有多美妙。性味正浓,挂在门框上的衣服掉了下来扫了我的雅兴。每天我都细细观察窗口射进的光线,我发现太阳的角度多少有所不同。钱不钱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阳光灿烂明媚,黑夜不再漫长。我只想用一种实质的方法脱离孤独的寒夜,在文字的荒漠里妥善安置自己的余生。想换种方式,换个环境,在虚拟世界里跟自己对话。

    眼睛一闭,死去的,活着的,在这犹如巨型蚁冢般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里,找一份工作不算什么难事,当然,我是说只要不对工作的种类和内容过于挑剔的话。送外卖,送快递也能在空闲时间里写一些零碎的文章,可这个行业里我又没几个熟人。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来赚取一人用的生活费,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况且我原本就是个无须很多生活费的人,我又不养家,又不还车贷、房贷,日子还稍微过的潇洒些。

    我翻开通讯录,开始给几个之前的朋友打电话,并且开门见山地询问有没有我力所能及的事做。我说自己因故闲居游荡了好长时间,而现在如果可能,还想做点事情。他们也很快把我的电话留给了一些不知名的企业。有一段时间,每天都能接到几个销售招聘电话,关于工作经验我已驾轻就熟,都不太难,基本的工作我还是能干的像样。说得保守一些,月入过万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毫无意义,对任何人都无甚价值,纯属浪费时间和生命。但我什么也不会做,几乎机械性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写作起始工作量不大,一天抽出两三个钟头构思,然后就去散步或看电影。着实看了很多美国科幻电影,悠哉悠哉。如此悠哉的我却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独行侠的时代来临了,每天除了快递打电话签收快递,再无其他人登门拜访。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这么有滋有味。好像也成惯例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大约是我习惯了一个人独处的方式。我再也没有和外界接触的必要,常言道,众星捧月的成本太高。

    我彻底关闭朋友圈,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知道怎么就说到看电影,于是就去看了英国电影《LoveRosie》这部电影,翻译成中文是《爱你,罗茜》,这部电影是之前我和高嘉愉一起看的。电影是英文版本,我一句也听不懂,中间还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银幕上女主角莉莉。柯林斯的特写。

    整部电影毫无爱情主旨可言,不过,确实为男女主角的颜值惊艳到了。唯独女主角成了一道道璀璨明亮的火花。

    她隔着大屏幕怅然地望着我,我神色魅惑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我睡得稀里糊涂,就知道没一会儿电影就结束了。就这样迷迷瞪瞪的被片尾曲唤醒了。

    高嘉愉佯装问我:“电影好看吗?”

    我想了半天,一直没找着机会,便用一种风轻云淡地淡定语气说道:“好看,好看,真好看。”

    “这里头装了多少浆糊?”高嘉愉有意娇嗔指我脑门。我扬起眉头,实话实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年轻旺盛,精力充沛。”

    高嘉愉打动我的正是她那双充满白日梦的眼睛,沉溺于言情后花园的那种,我一看见她,就想起了琼瑶小说里面的人物,一双痴痴的,泪汪汪的大眼睛。薄薄的,等待折磨的小嘴唇,披肩长发,别一只珍珠发卡。淡淡的口红。她让我相信,爱情一直在她那里。她笑了一声,把我拉到她怀里去,有时候她喜欢抱我,就像抱可爱一样,但这次却箍得太紧,让人喘不过气来。痒痒的让我觉得难受。每次下班回到家,她早已给我备好了饭菜和水果,晚饭后,她给我看张艺谋导的《活着》。高嘉愉给我推荐这部片子的时候我正准备坐在电脑旁编写“房地产营销策划方案”。我整天就知道工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电视,我不知道她为何非要逼着我看这部比我还要老的影片。我窝在皮沙发上趴在电脑旁一口气看完后被影片中福贵的太太家珍的一句台词圈醒了。家珍的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图,图的就跟你过个安生日子。”我一下子明白了高嘉愉对我的态度,她想借用这句台词表明她的立场,我窝在皮沙发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喜悦。

    深夜,我拜读了余华的原著小说《活着》,它的语言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磨难和苦痛以及无聊和平庸。这部作品讲述了一段最为感人的友情,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但是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他们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死去时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与此同时,《活着》还讲述了眼泪的宽广和丰富;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在这样的空间里满屋子都是她的衣服、鞋子、香水和气味。半夜里她会碰一碰我的胳膊,觉得口渴,于是我起床揉着眼睛,略带不耐烦但很心甘情愿地去帮她倒一杯温水,看她喝下一半之后我再接过来喝一小口。有时候她把头放在我的腿上睡觉,或者我因为自己的洁癖情绪,帮她把指甲修剪干净。每一场大雨,我和她依偎在一起,无声地在窗前出神,我会小声地哼起一段歌曲,她心不在焉地翻着当月的时尚杂志。当然也会有冷战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过来哄我说话。她的眼睛在黄色的光线下被睫毛的阴影覆盖着,然后等待着一片祥和的日子。有时候早上起来站在同一面镜子前刷牙,她的毛巾放在我的毛巾旁边。杯子里插着她的牙刷和我的刮胡刀。我如今怀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非常负责任地告诉她说:“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你就是我的唯一,只有你才能填满我整个世界。”

    迷迷糊糊的醒来了,洗把脸,然后套了件外套就要去上班,估计在唠下去要迟到。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间房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我怕每天迟到,迟到又得交罚款。我把大把的时间节俭的用于以后的爱情。

    我最近在存钱,准备买房。最好是一楼带很大花园的,因为高嘉愉说她想要种花。除了这些,我还得存钱,因为我怕我的双亲会老,怕他们生病,怕他们会离我们而去。我要赚很多的钱,多到能让我们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

    昨日重现,高嘉愉站在雨中,没有撑伞倒也不担心自己的衣服会被淋湿,她很需要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宣泄。看这阵势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她低着头不说话。我心里直埋怨高嘉愉不够洒脱,何必为了一个渣男把自己主角的光环整得如此暗淡,真是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仿佛一股黑色液体从五脏六腑里被挤压出来顶到喉结处。磨损心灵,分道扬镳。我扬起脸,望着天空中阴沉沉的断云,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去的许多东西,直觉无限伤感。长空寥廓,双目隐隐作痛,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清风将尘埃冲洗无余,细微处便觉得万籁俱寂。高嘉愉那冷冰冰的小手,那圆圆软软的耳垂以及紧靠秀发其底端的小小黑痣,那不时奇妙地发出的微微颤音随着我对她印象的叠涌,她的面庞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她尴尬的侧脸。大概因为我总是同她并肩同行的缘故,每每最先想起的是她的侧影。随之,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扭头,轻轻地颔一颔首,双眼清澈地稍纵即逝的对视。

    高嘉愉是个很爱笑的女生,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流眼泪。她的内心很坚强,再后来我看见高嘉愉躲在被子里流眼泪的情形,于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眼泪的。高嘉愉和我在中山铁桥上转悠,把偌大个金城尽收眼底。黄河像条闪光的带子,蜿蜒着伸向远方,金城市中心的高层建筑群成了成人监护社会的摇篮。白塔山的山顶处,居然掠过了一阵阵鸽群,往日里总是灰扑扑的天空,今天倒露出了一片湛蓝。我觉得站在东方明珠塔的塔顶的感觉也就是如此吧。

    城市变得越来越灯火辉煌,冷冷的夜风让人头脑有针刺的清晰。可是我在满城的灯火里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是盲目地跟着高嘉愉到处乱逛。我和高嘉愉又坐在了人行天桥的栏杆上,将身子仰下去,看下面车水马龙停滞下的灯火阑珊。我是个害怕夜晚孤独的人,当灯光从黑夜中向我射过来的时候我总会用手挡住我的眼睛。另一方面,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美妙陷阱囚困黑暗的纳凉晚夏。我渴望一场放纵的欢乐。面对命运改变方向的多舛,我必须在蝇营狗苟的羞辱鄙视中苟活下去,尽管现实之间日渐模糊的记忆碎片被烧毁,他人短浅超然疏远而陌生的目光却触目惊心。

    我不愿讲也不愿意听他人谈及有关当年的事。结果还是一不小心讲述了自己那段令人紧张而惶恐的难忘经历。人类不愿去着眼过去,都希望现世美好。倘若世事美好,世间便再无类似此书的存在。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接下来扈囸攰将会发生怎样背叛道德、伦理、撕毁华丽的伪装皮囊,这一切已经是不容我所把握。

    我又一次告诫自己,想象着以后的日子里,祁小妹将会被扈囸攰使用什么手段剥开她那傲慢、冷酷的伪装,想象着她将接受一系列的惊心动魄的调教,我的心不由被一种莫名的激奋和深沉的不安搅拌的颤抖不止。

    扈囸攰猝然想起了要召集渠道同事们培训,栾小七贴贴撞撞地往外跑,被扈囸攰一把抓住栾小七的手臂拖回怀里。栾小七持装傻和无视态度,他对扈囸攰的尺寸永远把握得极准,也最痛恨扈囸攰装腔作势的热度和公私混为一谈的不安好心。

    栾小七梗着脖子看着扈囸攰说:“别拽我,没空,赶着去给客户办单子。”

    扈囸攰官架子端的不错,一脸的耻笑道:“瞅瞅,这是你们跟上司说话的语气。”

    “放开你的猪手,你骂我的时候拿我当下属了吗?”栾小七颤颤巍巍窜到远离他的安全地带。

    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拿不准眼前这个靠药物维持性激素的男人要下什么套。扈囸攰慢慢地逼近栾小七,搞得栾小七无处可逃,只能努力贴近窗户。

    栾小七被迫直视着他嗤笑:“你是不是磕药了,我有老婆,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栾小七甩开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有完没完,我跟你着重强调一次,老子现在很忙,同样是干活的人,你根本没资格阻挡我的自由。”

    扈囸攰呆呆地看着栾小七转身离去,隐约听见文件夹慌慌张张上楼喘气的声音。文件夹避开他的眼睛不敢直视,尽可能远离他。扈囸攰松了松勒了一整天的领带,亲昵地拉住他的手臂。

    文件夹想到他和女下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毫不犹豫惊慌失措地挣脱:“你在这样我明天递交辞职信。”

    扈囸攰有些惘然地舔舔嘴唇,没有一丝犹豫:“我看你们都是疯了,如果你们都不想跟我一起干,明天递交辞职报告直接走人。”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Gay。”扈囸攰最恨别人明确表示他和女下属隐晦的调情的举动。

    “你要逼我辞职,是吗?”文件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为了这份很烂的工作冷静地保持着深呼吸。明显鲁莽地有些失态,不过,留下来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扈囸攰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底层渠道内部斗,和销售顾问斗,和他的顶头上司斗,和公司其他不待见他的好战分子斗,扈囸攰的野心吞噬和思想不安分为他创造了无数的战场,树立了不少劲敌。

    扈囸攰总觉得自己很幸运,他能成为顶级boss的心腹不需要任何理由,在一尊大佛眼皮底下阳奉阴违,溜须拍马搞形式主义陪顶级boss找刺激就是最合理的理由。

    扈囸攰刚晋升渠道经理就使劲敲办公室的门,谈事情一副冒失的溜须熏烤,整得项目负责人简虎尴尬极了,面上还得装老练,厚着脸皮放开手看他搞。我当时就懵了,公司为啥会让一个钱、权、色这三个基本点于一身的人接收渠道业务拓客工作。

    简虎还算有点人情味,低调奢华有内涵,跟着顺水推舟帮他一把,允许姓扈的把案场搞的乌烟瘴气,简虎多年的道行还识破不了姓扈的伎俩。他可不想被扈猪头耍的团团转,他只好睁大眼睛亲眼看着扈囸攰亲手把自己废掉。

    有人问我重提往事有何目的,我很客观地陈述了事实,想起往事我就不爽。当然是赌气地认清了狗、人、狼、和狼人的区别。我曾经以为每个变态的物种都像他一样,有个情妇填充他的感情,有个无法抗拒诱惑的随从,有几个威逼利诱为了仅存的业绩诚惶诚恐,苟延残喘的小东西,人类不得不变态的理由就是阅女有瘾。

    我还没来得及培养得力干将就已经知道我在这个圈子时日无多。眼泪四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给你诉说着被灵魂吞噬后的难言之隐。被迫辞职,全拜扈囸攰所赐,我已经忘记了和他并肩作战的快感,往后的日子我只想做一头猛兽,我的那座山,别人永远无法跨越。现在,我要让那个男人目光迷醉地望着我,哀求我。我不会拽着他的胳膊,轻声挽留。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圈子里不应该有个窝囊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我会走,走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从那以后,我睡的很安稳,离开一年,两年,三年…一切委屈、不满,都会在猪头消失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我呆呆地坐在床前很久,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冲动,摔盆子摔碗,翻箱倒柜砸桌子。当我翻出摆在我面前辞职报告我只是迅速地翻来翻去,看看是不是我的名字。当我确认无误后,两颗晶莹的泪珠就砸落到了辞职表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偏偏是我。扈囸攰阳奉阴违,寻花问柳为什么公司不开除他。

    我坐在床上有些不甘心,再次拿过那张辞职表来,字是我坚持要签的。想起那个大猪头脑袋我就一通酸水往外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在我的大脑控制范围之内,因为正常情况下的我见不得别人给我莫名的脸色。

    我实在是太累了,刚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当我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哪,我竟然睡了一下午。

    我活动了一下两条胳膊,觉得这一觉使我恢复了不少体力。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去他妈的!谁的电话都不接了,通通见鬼去吧!手机还在桌子上爆响,一边响着一边震动,结果一着急把自己摔到了地上。平时担心错过打进来的电话,所以我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而且还设置了震动,就算在酒吧蹦迪的时候听不见铃声,也能感觉到震动。错过领导的电话挨批,错过客户的电话赚不到钱,错过朋友的电话得罪朋友,错过女人的电话错过爱情。

    哪怕是坐到马桶上,突然想起没带手机,都恨不得夹断半截儿大便,跑回去取手机。因此我经常幻听,觉得总有人给我发微信打电话。有一次,腿肚子痉挛抽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机来电振动,我甚至顾不上弯腰蹬腿对付抽筋,先摸出来手机查看,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粪坑。手机啊手机,我都他妈的快被你折腾死了。

    每次艰险,磨难历尽,便是收获。废掉一个人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他忙碌到没时间去思考。我脑子里一个劲的在想,怎样来应付眼前即将到来将要发生的各种事情。准备随时踢开它们,满脸的愁眉也是无暇观察的到了。

    我们经历各种各样的苦痛折磨,生活也没有拖欠过我们任何东西。我们拥有了更多的经历,因此眼睛也记录了更多命运。

    看来扈囸攰还没来上班,本来这垃圾制定的公司日程表也许就是日夜颠倒的。想到这里,我突然为祁小妹担心起来。自从扈垃圾请假之后,公司里的一些老垃圾通宵达旦地对祁小妹进行调教,中午时分那些老男人们应该是正在睡觉休息之中,而祁小妹怎么样了呢,她到底受着那样的调教,现在也应该在公司的某一个角落里沦陷了吧。

    确实,祁小妹是扈囸攰的专属,想起高压线曾对我介绍过,公司里的那些男人都是公司里有名的闲人,而且都很富有。高压线本人也是拆迁户的儿子,他的圈子里的那些朋友也是拆迁户、暴发户、承包工程之类的人,都是些一夜暴富的暴发户,所以可想而知,这些人是不用一大早起床赶来上班的,也用不着按时打卡,每月办个套餐交罚款就行了。他们都有额外收入,但大多数只是打打电话,然后指示下属兼职人员去帮他们完成任务,而他们自己则保存着充分的精力。

    在与扈囸攰的口头约定中,扈囸攰保证承包了祁小妹的日常生活需求,包括祁小妹的饮食和睡眠,由此可见,扈囸攰对祁小妹这位气质非凡的姑娘还是格外的照顾。

    平时公司有什么福利待遇,扈囸攰会第一时间给她单独开小灶。提到伙食,那简直达到四星级宾馆餐饮的水平,酒水饮料也是种类齐全,应有尽有。另外,现在祁小妹住的房间是以前项目经理住的寝室,睡的床是北欧简约的双人床,床上还有华丽的不锈钢支架方顶加密拉链蚊帐,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扈囸攰办不到。只是一点,就是关于扈囸攰对祁小妹的调教,是不管她本人愿不愿意,都必须绝对地服从扈囸攰的指示。

    “这就是他们目前惟一该做的工作。”

    高压线带着棕色黑框眼镜的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讥笑。他所说的惟一该做的工作,便是对祁小妹的调教。现在想起,高压线当时还有过一次相同的微笑,这便是我与他讨论祁小妹最近穿衣风格和嚣张跋扈问题的由来。

    我说假装祁小妹被绑架,那么扈囸攰就不可能买那么多衣服找个人替换。对于我的问话,高压线便露出了一丝奸笑,淡淡地说道:“你可能低估了扈囸攰的实力,对于这种无色不欢的货色,就算真的绑架了祁小妹,那孙子只会觉得丢失了一张遮羞布。”现在我是完全明白了,祁小妹三天两头不来上班,每月的出勤天数还是全勤。原来祁小妹和扈囸攰密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他们的卑劣与邪恶,但可惜的是我却不能阻止和责制他们的苟且行为。

    对于目前的工作性质,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扈囸攰对祁小妹采取怎样的兽欲行为,都只是他们的工作。我是无法改变的了,我只好这样来安慰自己。我当然脑子里也想过祁小妹可能会让别的男人碰触抚摸,但当时我听了高压线透露的消息后我也认为只有扈囸攰才能驾驭改变祁小妹,或者说,扈囸攰对祁小妹的傲慢无情来一次小小的惩罚,这也是应该的。

    然而,事实与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令人更不能容忍的是扈囸攰竟还允许我去观看他对祁小妹的调教实况。也许他们会说是我自己想去看的,但事实上我是被狗男女诓去的,但我主动要求他们才让我看,与我并不要求他们便让我看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我可以断然拒绝他们,但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应该说是正处于雄性荷尔蒙爆发难以遏制的状态下我目睹了祁小妹所受到的遭遇。他们的邀请看上去很有绅士气派,怎么会想到是这么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呢!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我怎么会无动于衷?那家伙理直气壮地让我去看又有什么企图呢?他应该知道,我看了以后会苦恼,会悲愤,会自卑。但他还是坚持让我目睹盛况。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便是他有意在挖苦我,嘲弄我。是啊,我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的不屑一顾啊!不仅祁小妹,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成了他被玩弄、被操纵的对象了。

    我不由自主对自己如此的愚蠢而发火,拿起边上的啤酒空瓶扔到地下,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再一次泪流满面。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其间我感到自己哭了,悔恨交加,又无可奈何,我犯的错误太大了。我的所作所为已不是人,不,应该说连禽兽都不如。我痛苦万分,突然想到我从小是吃粗粮长大的笨小孩,父母亲寄予我厚望。我在同龄玩伴中是个优秀的佼佼者,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然而现在,要是我的所作所为一旦暴露,祁小妹的家人肯定是不会放过我,因为我助纣为虐,我的大学同学以及整个社会都会将我完全唾弃。

    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呢?不,更加确切点说,我正处在口蜜腹剑,暗潮汹涌的江湖,身不由己。我现在已无暇思考这其中的缘由,那就是面对现实,羞于逃避。说着说着,我脸腮上不由自主地挂下了两行热泪。

    我该如何面对祁小妹的父母,该如何面对这个社会。在自责中电话铃声旋即响了起来,正是我在镜子里痛悔不已之时。我胡乱擦了一下眼泪,抖抖擞擞地伸出右手,去拿床头上的电话。我心里不由得又忐忑不安起来,这一定是扈囸攰这个魔鬼来电话了,我已然是他的同犯,已无法摆脱他的纠缠,我今天是休息天,今天电话响个不停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这样想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个奇怪的念头:是不是扈囸攰的世界里,还有着其他的女性在等着受他的调教,是不是因为今天先安排了其他女性的调教而将对祁小妹的调教延后了?虽说心里极力在否定着自己的这个念头,但奇怪的是,这念头一旦在我脑子里浮现,便再也挥拂不去。当然,我不可能为此事去问高压线,也不可能跑到祁小妹的房间中进行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