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九龙传说
说书先生再次回到台上,一拍醒木,“啪”地一声,现场便逐渐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今天给各位看官讲一个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老朽也是在一本不知名的闲书上看来的。可能与大家以前听到过的会有一些不一样,权当给大家解解闷儿,不必深究,不必当真,如有不妥的地方,也请大家多担待!”
说完又向全场作了一个揖,便拉开了故事的帷幕。
“传说上古时期,在原本的太阳之外,天空中又出现了九个太阳,导致大地上河水干涸,草木枯死,民不聊生。”
蓝玉一听开头,还真是小孩儿都听过的故事,不就是后羿射日嘛,且听他能讲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原来,自天地初开以后,宇宙无垠,星河灿烂,诞生了无数的生灵。”
“九州大陆上,经历了无数个纪元,远古人类终于开了灵智,从懵懂中学会了修行,取宇宙之精华,夺天地之造化。”
“世间生灵的修炼都需要灵气,灵气则来自于宇宙中的星辰和无尽的虚空。人族在修行的同时,其他族类也在不断地获取天地间的能量。”
“其中,与九州大陆伴生的一条神龙便修炼到了极致。它居住在虚空中,人们白天看到的太阳就是它的龙珠,夜晚看到的月亮,便是龙珠的倒影。”
“太阳和月亮每天东升西落,便代表神龙的一个呼吸。”
“天道有变,神龙自知突破无望,就和鳞、羽、毛、介四族孕育出了九个龙子。”
“神龙的修炼更加不可思议,每一个龙子要进化成真正的神龙,就必须发动天赋神通,从遥远的宇宙中牵引一颗恒星向自己慢慢靠近,逐渐吸收那颗恒星中的灵气,壮大自己的元神和肉身。”
“最终,需要将那颗恒星完全吞下肚去,变为龙珠,才能化作与天地同寿的神龙。不再受龙体的束缚,可穿梭于虚空之中。”
“九龙牵星,逐渐向九州大陆靠近。”
“离得远时那热量尚还可以忍受,神龙便定下规矩,九龙按照出生先后顺序轮番呼吸。龙子们都不甘落后,想第一个化为神龙,天长日久,那呼吸的频率便快了起来。”
“直至后来,神龙已经无力约束,最终,出现了十日横空的异象!”
老先生讲完这长长的一段,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众人一听,好像还从没听过这种说法,顿觉这说书先生有些本事。就不知道接下来的后羿,又是怎么将那九个太阳射下来的。
“十日炙烤大地,其他四大族类各有各的躲避方法,且九个龙子均有四族血脉,只得苦苦坚持。”
“而人族本就肉身孱弱,也不像其他种族有天赋神通,只怕等不到龙子化为神龙,将龙珠吞下肚去,九州大陆上便已无了普通人族的生机。”
“于是人皇再也无法忍受,带领天下子民,率先向九大龙子发起了战争,然而龙子们的修炼正进入了紧要关头,应战的竟然是其余四大族类。”
“这一战持续了无比漫长的岁月,人族举目皆敌,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不少曾经雄踞宇宙历史舞台中央的种族悄然落幕,有的甚至完全消失绝迹。”
“但天上的十个太阳仍旧火辣,这场大战对九个龙子没有带来丝毫的影响,人族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在说书先生跌宕起伏的语气渲染下,众人的情绪也随着故事的推进而紧张起来。
哪知一个彪形大汉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问道:
“后羿呢,怎么后羿还不出来!”
说书先生不疾不徐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不马上就出来了嘛!”
众人听得正精彩,一看故事被这粗鲁大汉打断,又见大汉身高体壮,心中恼火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怒目而视。
大汉见势不妙,心中也是发虚,讪讪坐下,正是方才那后进来的三人之一。
那大汉姓吴名钩,看起来三十岁上下,实则只有二十出头。
因为从小跟着乡亲在山中打猎,经常风餐露宿,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但也得益于此,练了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法。
他父亲与英俊年轻人的父亲和同光是故交,这次便是随之来见见世面的。
由于他自己也是用弓箭的,对箭神后羿自是无比崇拜,听得说书先生东拉西扯半天,就是没讲到正主,才忍不住有了刚才那一幕。
“眼看便要陷入王族灭种的境地,人皇再次召集各部落头领商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名来自有穷部落的年轻首领提议,或许从古书中能够找到办法,那个年轻人正是后羿。”
“后羿告诉人皇,他曾在部落的壁画中看到一则故事。传说远古时期,有一名人族大能曾追逐过太阳。一日正午,追到黄河边时,眼看就要追上,却因为太渴停了下来。他喝干了河水还是不够,想前往北境大泽,却渴死在了路上。”
“后羿的话给了人皇启发,便号召所有部落一起寻找与夸父有关的资料。最终,人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原来,夸父便是远古时期的一位人皇,他的修为已经能可以达到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甚至是摘星揽月的境界。”
“那时的他就发现了神龙正在修炼的九个儿子,尽管此时恒星还无比遥远,但也终将到达九州上空。”
“于是,夸父与神龙打了个赌,二者封印神力进行赛跑。如果他能追上神龙,那么神龙就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如果追不上,他则遁入宇宙虚空,永不返回九州大陆。”
“夸父与神龙的赛跑只在一个呼吸间就分出了胜负。”
说书先生的声音在此时陡然加大:
“你们以为夸父输了吗?错了,输的是神龙!”
木秀林心里也疑惑,不是说夸父都死了吗,怎么还赢了?
说书先生也没卖关子,继续道:
“其实,神龙在接受夸父赌斗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但神龙生下九子后,并未处于最巅峰状态,终于被夸父在虚空中找到了踪迹。在与神龙交谈时,夸父无意间知道了神龙的来历,然后才有了这场赛跑。”
“你们猜一猜,神龙的来历是什么?”
不待有人回答,说书先生就公布了答案:
“正是九州大陆上的第一长河,黄河!”
“神龙与九州大陆伴生,正是从黄河中孕育出来的天生神灵,也只有神龙自己能封印神力。神力封印后,神龙的肉身虽然还在虚空之中,但要与夸父赛跑,于是便寄身于龙珠之中。”
“夸父从海边日出处开始,沿着黄河奔跑,午时抵达洛阳,日上中天,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也是神龙最强的那一刻。夸父将手杖插在地上,手杖瞬间化为参天大树,茂密的枝叶很快便遮挡住了烈日。”
“神龙以为夸父停下休息,却哪知道夸父在手杖化树的那一刻,激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跑到黄河与渭河的交汇处,张开巨口将河水一饮而尽。”
“神龙顿时急了,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原来,夸父插在洛阳的手杖正好插在了黄河的咽喉处,那里也是神龙的逆鳞,既是神龙身上最硬的一块鳞片,也是神龙身上唯一的弱点。”
“并且,夸父的那根手杖也不是凡物,而是取自传说中的通天神树,连神鸟凤凰的烈火也无法轻易焚毁。”
“河水被夸父喝完,神龙的体力也消失一空。夸父便与神龙谈判,让其约束九个龙子,每天只能有一个太阳出现在天空上,否则他将前往北方大泽,把他的九个儿子全部杀死。”
“哪知神龙断然舍去一身神力,解开封印,将躯体从神树上挣脱。顿时,神龙一怒,山峰一样大小的龙息从天而降。”
“夸父则将一身神力输入参天大树,以抵挡灭世大火,最终力竭而死。”
“通天神树被摧毁后,倒在了大地上,化作邓林。”
“虽然比的是谁跑得更快,但前提是封印神力,神龙知道自己中计,却在夸父死后也愿赌服输,这才有了后面神龙给九子定下规矩。”
“因为与夸父的比赛,神龙元气大伤,后面逐渐约束不住九子,在虚空中陷入了沉睡。”
“人皇终于在上古神话中找到了神龙的弱点,便以自己的腿骨打造了一柄长弓,取众部落首领的手骨做了十支长箭。临死前,他将人皇之位传给了后羿,命其射日。”
“那一日,后羿在洛阳挽弓射箭,九支凝聚了人族气血的长箭如流星一般射出,射向北方大泽。”
“九个龙子心神俱裂,从北方大泽中逃向虚空,拼死一搏,想要躲入天空中的九个太阳。”
“那九支长箭则尾随不止,最终射中没能逃入太阳中的九个龙子。”
“顿时,天昏地暗,鬼哭神嚎,九个龙子从天上坠落,身躯化成了九州大陆上的九条大河。”
“那九颗太阳也因为没有了巨龙天赋神通的牵引,回到了茫茫宇宙中。”
“后羿射完九支神箭之后,原本想将最后一支也射向天上最后一个太阳,却没了力气。他将剩下那支箭折为四段,分别射向了四大族类尚存于世的大能,然后和长弓一起化为了飞灰。”
原本以为故事到此已经结束,却不见说书先生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众人继续翘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