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毒宗,恢复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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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脸都不要了

    次日,烛幽堂一干人仍是商讨寻找布言事宜,练武的事搁置不谈。

    魏莺对这位左堂主布言没有什么印象,找得到他,找不到他于她而言也就不是甚大事情了。

    当下无聊,就又出城找呼延春。

    途经一片树林时,看到树林的那边有浓烟冒出,喧闹声不绝。

    循着声音,她看到了一个学堂的大门,门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小开蒙房”四个字。

    这几个字难看至极,再联想到昨日房主李希的所作所为,魏莺暗道:“常言道,‘相由心生’,李希是那样的一个人,也就无怪乎这牌坊造得这样丑陋。”

    她躲在暗中观察。只见李希把小开蒙房的全部子弟都叫到一块儿了,像是在宣布什么,只是那群弟子太过吵闹,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早就把李希的话语淹没。

    恰好此时从门内出来几名趾高气扬的持剑弟子。魏莺就走上前,打了个呵,问道:“今日贵房作何事哩?”

    那几名弟子打量了她一眼,有一个没好气地说:“哪来的野姑娘!也就是看在你长得好的份上告诉你,‘黄沙手’魏折民得罪了我们师傅,他老人家召开大会,要正式与烛幽堂恩断义绝!就连前几年烛幽堂送来小开蒙房的那几名卫师也要遣返回去了。另外,师傅还要清理本房叛徒呼延春,说什么‘呼延春不来小开蒙房还好,一来的话就要让全部的弟子都打上他一拳,使他死不掉又要活受罪。以后谁见着了呼延春都要代替为师教训他一顿’云云。”

    “师傅让我们来赶走学房周遭无关人员,你小姑娘自己识相些离开罢!”另一个弟子也说。

    魏莺虽不惧怕眼前的几个小厮,却着实被小开蒙房人的狭隘气量惊到,当下边离开边想:“我可得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呼延春,否则他心太大,一不小心就可能回到小开蒙房里,又或者遇到了李希的几个狠命的徒弟,届时可真就糟天下之大糕。”

    来到族长府上,魏莺不费吹灰之力就和呼延春碰了面,将刚才的事情悉数告诉他。

    呼延春听后既惊又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久,他才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把长不长短不短的剑,说:“这是我十岁那年进入小开蒙房时,李希给我们每个弟子发的剑,上面刻有学房和李希的名字。他要和我恩断义绝,却只敢偷偷摸摸地进行,我偏要正大光明地和他断绝关系。魏姑娘,你也和我一块儿去小开蒙房一趟吧,这事和你们烛幽堂也相干。”

    “好。”

    小开蒙房这边,李希将烛幽堂派来学习的五名卫师绑了起来,一字排开,说:“你们的逐幽堂厉害得很呐!让你们学小开蒙房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实在太过折辱了,我今日取回你们在小开蒙房学的功夫后,你们就可以回逐幽堂学那些上乘功夫了。”

    李希说完就施展开凌厉迅速的步伐,掐住一名卫师的双臂,将其卫气全部吸至自身。顷刻之间,方才还鹤立鸡群的一名卫师就已然成为一个废人。

    “师傅会不会做得绝情了些?再不济劝劝这五名卫师,把他们收入小开蒙房也行啊?”

    小开蒙房几年来都没有培养出来过卫师,此刻有徒弟见到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卫师武功尽失,不禁感叹到。

    “你懂什么?烛幽堂和咱不共戴天了!你同情人家,人家还不领你的情哩!你以后说这么些话儿,自个儿小心些,别让师傅听了去了!”又有一名弟子教训起方才的弟子。

    就在李希想要对第二名卫师痛下毒手之时,魏莺及时赶到,施展黄沙术,以极快的速度解救了所有的卫师。

    李希还道是魏折民也来了,当下就不动手,免得在徒弟面前吃败仗,丢了老脸。便说:“魏氏父女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驾你个秃头,你见我爹爹来了么?”魏莺此前在门外听到烛幽堂的弟子在小开蒙房里受尽了折辱,本就气愤,当下便骂得狠些。

    李希见小丫头有恃无恐如此,还道是她的父亲就在暗中护着她,一旦自己准备动手,就会像昨天一样被魏折民打得落花流水。当下拎清了轻重,不再针对魏莺,说:“这五名弟子犯了过错,小开蒙房原是要将其交还给你们的。现今魏姑娘来了,就请你将他们带回去。”

    魏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希,说:“他们能犯什么错?我们烛幽堂一共就派了五名弟子来这里,又怎么可能五个人都犯了过错?要我看,就是你这老儿不满于昨日败在我爹爹的手下,不敢进都找我爹、找逐幽堂算账,就把火都发在这几个人身上。可怜他们几个人猥自枉屈,从烛幽堂来到这小小的小开蒙房,还要受到你们的欺负。”

    话才说完,众弟子早已不服,纷纷骂起来。

    李希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鼻子微微鼓起,说:“我说他们错了便是错了,他们犯错的原因也简单至极,乃是‘不长进’的过错。他们来我房很久了,依然没有突破大卫师,这不是不长进么?”

    魏莺也道:“‘淮南为橘淮北枳’,我们的这五名子弟以前在烛幽堂的时候进步是最大的,到你们这儿了,你自己没能耐把他们教好而已。倒是你,打不过我爹爹就摆了这么一道;摆就摆了,干么偷偷摸摸地不敢让人知道,要派人出去清场?”说完就指了指方才和她说明情况的几名弟子。

    那几个弟子生恐师傅日后怪罪,故意装作不认识魏莺。

    “实在不行,我在你的小开蒙房住上个十天半月,每天和你说一句‘李希老大人绝世无双,区区魏折民哪能胜得了他?’你意下如何啊?”

    李希微微一笑,仿佛对刚才的话颇为受用:“住是住得,只是姑娘花容月貌,纵使我这个老倌没甚念头,也保不齐我底下歪风邪气的弟子有所不轨。”

    这几句话充满荡意,魏莺区区十五岁哪能忍受得了,当下脸就红了一大片,话也不说了。

    李希几步就跨到门前,说:“你们快些走吧,今日我房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不接待来客了。”

    “慢着,李希!”一旁久久不出声的呼延春此时却叫住了他,“我们师徒二人也该有个了断了。”

    “你想怎样?是我把你打死,还是你被我打死?”

    呼延春不卑不亢:“现在,我固然胜不了你,你也打不死我。”拿出带来的剑,说:“这是我拜到你门下学习的时候,你给我们每个弟子发的剑,今天我把它掰断,以示我师徒二人情谊的终结。”

    “随便你。”李希满不在乎。

    呼延春一手持剑托,一手小心地持住了剑尖,两只手同时出力,将剑掰得弯了,却始终不见断。

    一旁的弟子已经开始喝倒彩了。

    魏莺没想到他的卫气这么弱,就暗自发出一股无形卫气打在剑的正中央,那剑就微微裂开了一个口子。呼延春不明所以,居然就把剑折断了。

    那剑不偏不倚地刚好断成相等的两截,魏莺又顺势将其轰到柱子上插了进去。众愚弟子见了,还道是呼延春先前隐瞒真本事,现下和师傅翻脸了,终于就不再装了。

    “走吧。”呼延春的这两个字说得极尽洒脱,极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