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军事基地，然而各个基地的餐饮或多或少的沾染了驻地的特色，更别说这里是九鼎之南。只是提供服务的并不是机器人或者服务员，而是清一水的后勤兵。

    艾利克斯熟练的点了几个云南傣味特色菜和本地的米酒以后就示意后勤兵下去，包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黄奕轩阻止艾利克斯即将的发言，仔细检查了房间的陈设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电磁干扰器。之后，黄奕轩如释重负，说：“检查过了，没有监听设备，这儿可不比军事基地戒严区，要更谨慎。”

    艾利克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过刚才的话题问：“好吧，你先说说，到底怎么转移外界的注意力？”

    黄奕轩递给艾利克斯一支烟，说到：“不知道你有没有读历史，尤其是战争史的习惯。”

    艾利克斯摇了摇头，否认道：“我自己领域的论文都看不完，哪有时间看这些。你还是直接说更直接一些。”

    烟雾缭绕间，黄奕轩放下点烟器，说：“我简短点给你讲述一下：在二战的时候，分别有一项非常出名的情报掩护行动。那还是在1944年春，盟军忙于制定进攻欧洲的的作战计划，当时他们决定在诺曼底登陆。这件事情的复杂之处在于，登陆开始和之后一周内，如果德国国防军组织起了积极有效的反击，盟军将无法取得滩头阵地和登陆场。”

    艾利克斯接过话茬，说：“这和咱们面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黄奕轩吐了口烟，没有理会艾利克斯的疑问，接着说：“为了规避可能第三帝国的凌厉反击，盟军实行了代号为‘刚毅行动’的战略欺骗。从这里开始，计划就被分为了两部分，南线刚毅和北线刚毅行动。优先被执行的是北线刚毅，盟军的情报部门和支援部队制造了大量的假情报来引导那名下士将宝贵的机动部队分配到了古挪威漫长的海岸线。在下士的机动部队动起来以后，南线刚毅行动也开始行动。”

    “由于登陆的时间越来越近，为了吸引德军远离登陆场并取消短期内就快速反应的可能，盟军又战略欺骗了第三帝国国防军的总参谋部说，盟军会从古加来海峡跨海登陆。整个第三帝国在圣莱恩北部海岸最重要的装甲机动兵团在登陆发生的两个月内，毫无作为。而当他们动起来的时候，盟军的登陆场已经筑起坚墙厚盾了。”

    艾利克斯思考了一下，说：“怎么感觉，这只是在实施欺骗？”

    黄奕轩掐掉烟头，说：“是的，这是很久以前就非常有用的战略级欺骗行为。我认为，现在研发计划就很需要战略欺骗来降低尽可能的干扰。为此，我把五年来，联盟政府发生过的大事都排了一遍，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艾利克斯问道：“联盟政府每年都公开汇总这些事情吧？有什么发现吗？”

    黄奕轩把自己的Pad递给艾利克斯，指着已经被加粗标注的一些事件，说：“发现倒没有。但是有好几个方案都可以重新启动来掩盖咱们的研究方向和动机。尤其是，UAF成立第二年，联合立法会JOL曾经否决过的泛人类信息监控计划。”

    艾利克斯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相关信息，问道：“我看这个计划不是因为大量侵犯公民隐私，而被JOL否了吗？重启这个计划会违反基本的法理吧？”

    黄奕轩转过pad的屏幕，指着泛人类信息监控计划下面的一个分项，诡笑着说：“我们当然不能重启一整个计划，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利用其中的一些子项目。你看这里，泛人类信息监控计划当时需要做的研究中，这项飞行器申报与管理系统，是不是和咱们正在进行的项目有很多雷同？”

    艾利克斯顺着黄奕轩手指的地方看下去，思虑再三后问：“这个风险太大了吧？搞不好，卫戍司令部的人会以侵犯公民隐私权和危害公共安全罪等好几个罪名逮捕我们的。”

    黄奕轩正色道：“你忘了，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把中央管理控制系统拆分成若干个小项目伪装起来。只要卫戍司令部和立法会认为计划的开展有利于统一执政和执法，他们会妥协的。当然，仅仅是这样是不够的。”

    艾利克斯惊讶道：“还有其他的计划吗？”

    黄奕轩打开pad上的另外一个文件，指着上面的数据问道：“你看这组协变导数定义方程，和受体的生物量子导数方程是不是有点像？”

    艾利克斯低头只看了一眼，说到：“这个不就是杨米尔斯理论的不对称规范解吗？和受体的导数方程没有统一参照系啊，怎么相似？”

    黄奕轩下滑一页，问道：“你我都知道，量子领域是一个虚数空间，对吧，它只存在于数学概念和公式里，并不存在于现实物理宇宙。但是，如果把这个虚数空间作为统一参照系，重新定义和解析这两个导数方程的话，是不是单纯就字符和数学计算上，两者具备一定的相似度？”

    艾利克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黄奕轩又下滑了一页，指着上面的复数突变方程簇，问道：“单纯的给出一个定义是无用的，我们还需要把它伪装出核心矛盾。当目标人群没有目标的时候，就应该创造一个目标来让他们突破。”

    艾利克斯没有说话，靠着座椅歪头思考起来。黄奕轩点燃一支烟，等着艾利克斯思考结束。实际上，用单纯的几个计划根本无法支撑完整的战略欺骗，这需要更高一级的联动行为来做支撑，因为要掩盖的，不单单只有一个受体小组。

    半晌，菜都上齐了艾利克斯才回过神，黄奕轩看着艾利克斯若有所思的眼神，说到：“除了以上的问题，我们还要规避绝大多数的人工智能。科技膨胀的太快，以至于绝大多数研究员和科学家都不甚明白这些人工智能的运作机理，这让信息安全本身出现巨大隐患。加上几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或者冲突，基层研究员根本不知道如何，或者为何防卫信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