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空空子这一趟白忙活了，连三岁小儿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乱画桃符。加上司徒流云说的让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更加确信他们是假道士。

    别说吃席了，二人被主人家轰出了院子，险些被揍。

    空空子也懒得装了，取下道士帽子，把道袍随意往裤腰上一卷，气愤道“你怎么随便画个符都不会”。

    “是你叫我随便画的”司徒流云心虚不已。

    空空子气得咬牙切齿，一个人自由行走惯了，突然跟着个小尾巴，真正麻烦。

    “师兄，我饿了”司徒流云肚子咕噜咕噜抗议。

    “喝西北风去”空空子不看她，向着山里走。

    司徒流云自知自己闯了祸，大气都不敢喘，乖乖跟着空空子背后走。

    果然，空空子虽然散漫，确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凭着自己常野外采药求生的经验，成功在河边捕到肥美的鱼，在河边上支了火堆做了烤鱼二人果脯。

    捕鱼，杀鱼，生火，烤鱼一气呵成，司徒流云几乎看傻了眼，连连称赞“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了不得”笑着给空空子竖大拇指点赞。

    “大惊小怪，给你，快吃吧”空空子把烤好的一条鱼递给司徒流云。

    接过烤鱼，司徒流云丝毫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姑娘家，这么不讲究的吗？”空空子见司徒流云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挑剔他做的粗陋食物。

    “大家闺秀什么样子?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吃饭不能发出声音?我在凤仪宫都听了时日礼仪规训了。然而，荒山野岭的，这些规矩能有什么用?依我看，吃饭睡觉才是人生最大的事，我不讲究”司徒流云边吃边唠叨。

    空空子做的鱼加了一种野生的香草，虽然样子看着不怎么样，但味道确实不错。

    “你慢点吃，你这个吃相倒也正常，去香见恨晚撸串的人可是不少，这个吃相就是你发明的”。

    听他提起香见恨晚司徒流云停下了吃鱼，有些沮丧，那可是自己的事业，官家一句话的功夫，说查封就查封了。

    “那个饭庄对你真的那么重要?”空空子问。

    “嗯”司徒流云坚定点头，她始终相信靠自己生存下来最为可靠。

    “师兄，你愿意帮我吗”

    “我空空子虽不是商人，但我也从不做亏本买卖。要我帮你可以，就要看你舍不舍得拿东西来交换”。

    空空子终于松了口，司徒流云看到了希望，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有的商量嘛。

    “你想要什么东西，只有我有，我都可以给你”司徒流云怕他反悔。

    “凌虚阁那本覆冰术秘籍你愿给?”空空子看着司徒流云灵动的大眼睛问。

    从漠北回来后司徒流云就没再翻看过那边书，努力回想自己把那边秘籍放哪里了。空空子以为她很为难，毕竟秘籍这类各门派的宝贝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看的，不然也不叫秘籍了。

    “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提”空空子放弃。

    “我哪里有说不愿意给了，你是凌虚阁的大弟子，给你再正常不过了。我只是想不起来，那本秘籍后来被我放哪里了。是在司徒府的沁园里还是永昌侯府里来着?”司徒流云摸了摸自己的头努力回想。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随意丢放，那阁主老道若知道自己临终前把凌虚阁托付给了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怕会气得跳起来”。

    对空空子而言，他这十几年执着的不就是凌虚阁和凌虚阁的独门武学嘛。眼前这个小女子，竟然对江湖人求之不得的独门秘籍保管得这么随意。

    “这次你肯帮我，我就将秘籍送给你，连同凌虚阁的阁主位置。掌门令牌反正在你那里，你也不必给我”司徒流云像迫不及待丢掉烫手的山芋。

    “豪爽，在下佩服，一门掌门的位置随便就送人”空空子心里替自己师傅可惜了三秒。

    “不随便，我本就不想做什么掌门，你也本就是凌虚阁的得意弟子，物归原主而已”司徒流云笑着。

    “你别反悔”

    “我发誓，我不反悔”司徒流云指天起誓。

    “成交”空空子答应了，帮司徒流云找到杀害陆长明的凶手，就意味着得罪朝堂上大批权贵势力。这个忙不好帮，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谁让他空空子是个武痴呢，豁出去了。

    “太好了，不过要等我处理好了案子的事情，才能回去给你找秘籍。我现在不能让承乾司和和质院的人知道我的行踪，不然……”

    “不然什么，怕楚惊鸿把你抓回去?不让你出去说你自投罗网说你在经商，怕受牵连吧”空空子嘲笑。

    司徒流云自己也是这么想楚惊鸿的，面对空空子的嘲笑她也没有解释。

    “成，那就等事成后交货，我还是十分期待，等虚除皇室发现你这个县主偷偷做商贾后，会怎么罚楚家。楚家又怎么替你善后，保不准第一时间就休了你，和你划清关系”空空子十分得意。

    “幸灾乐祸”司徒流云给了空空子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