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西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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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打死公府刘管事

    袁淳下山前,特意交代郭寒威一定要好生保护小姐安全。明天他便会命人送些生活物品过来。

    郭寒威心中还有案子未了,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敢抗命,只得应了下来。

    赵纯阳也对谢紫儿嘱托道:“你在这里再待上几天,等袁小姐适应了你再下去回观。”

    谢紫儿应了声道:“是,师父。我会照顾好袁小姐的。”

    安排妥当后,袁淳才放心与众人下山。

    季度一大早便让贾六爷安排好马匹,准备出发。

    贾六爷关心地问:“季公子,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

    季度道:“不需要。我自己找去,这样更能令袁小姐感动。呵呵。”

    说完,他双腿一夹,策马狂奔。

    来到山下后,季度也将马寄存在一户农家,然后轻装上山。

    一路上,他施展轻功,奋力攀登。

    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到了主峰静虚观山门前。

    季度扣动山门。一个道童探出头来,问道:“公子您来观内是找人,还是祈福?”

    季度道:“我是来找牛基牛道长,我是他朋友介绍来的。”

    道童开门道:“公子请,我带您去寻他。”

    此时,观内正是早课结束,开始斋食时间。现在,众道士都聚集在斋室内用斋饭。

    道童将季度带到斋室门前道:“季公子稍等,我去通报给牛师叔。”

    不大会儿,一个头上束髻,脸黄微须的中年道士走了过来。

    他望了望季度,似有些傲慢地问道:“我是牛基,是公子找我?”

    “在下季度,是贾六爷的朋友。”季度施礼道。

    牛基一听说贾六爷,立马满脸堆笑,道:“哦,原来是贾六爷的朋友啊。幸会幸会。”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昨天贾六爷找你打听的那件事情。”季度道。

    “哦,您也是来找那个姑娘的?”牛基问道。

    “是的。”

    “怪了,昨天贾六爷来问,听说一大早范阳侯爷来问,现在你又来问了。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多人关注。”牛基道。

    季度心头一凛,心想,“看来,袁淳已经知道了心怡姐姐在莲花山了。这个袁罡,肯定是他说出去的。”

    “他们去了多久了?”季度问。

    “也有快一个时辰了,应该要回来了。”牛基道。

    正说着,只听山门方向传来赵纯阳的声音:“侯爷既然来了,不如就先用过斋饭再回去。”

    “多谢真人盛情。我回去还有要务处理。小女就先拜托真人多多照料。”

    果真是袁淳的声音。

    季度忙把牛基拉到一棵树后,生怕被袁淳看到。

    “侯爷放心,我已安排紫儿在上面多陪袁小姐几日,等会我再派人去送些生活物品上去。”赵纯阳道。

    “一切有劳真人了。等我处理好事务再来时,将找人把观内殿堂修缮一番。”袁淳道。

    “如此,就多谢侯爷了。”赵纯阳笑着道。

    “好的,真人,我这就下山了。”袁淳道。

    “侯爷再会。”赵纯阳道。

    袁淳走后,赵纯阳走向斋堂去用斋饭。

    牛基奇怪道:“季公子,你好像很怕见侯爷。”

    季度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说道:“牛道长,现在我要去找她,你来带路。”

    牛基稍一犹豫,道:“好吧。”

    牛基在前引路,季度在后追随。两人施展轻功,一路飞沟越壑,约一刻钟功夫便已来到那片密林。

    两人正想大步进去,却听到一男一女在里面谈笑风生。

    季度奇怪不已。躲在树丛后仔细观察。

    只见郭寒威手拿斧头正在劈砍木材,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道姑在一旁帮其扶牢。两人有说有笑。

    “真够麻烦,郭寒威被袁淳留了下来,怕是会对我接近心怡姐姐带来不便。”季度心道。

    牛基轻声问道:“季公子,难道不过去吗?”

    “既然来了,肯定要过去。”季度正了正身,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郭寒威见到两人,吃了一惊,道:“还真没想到小公爷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你不是比我更快吗?”季度道。

    牛基、谢紫儿听到季度是小公爷,都吃了一惊。

    季度环视了四周,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支起了数根木桩,不无嘲讽地道:“呵呵,看来郭统领打算在这里常住了。”

    郭寒威向来对季度没有好感,没好气地道:“不住下来,万一忽然来只狗啊,狼啊的吓到了小姐,侯爷那里我可担待不起。”

    季度知道,郭寒威是在借机骂自己,心下顿时不悦,但一时却又没想起如何反驳。于是就不再理他。

    他猜测那草房应该就是袁心怡的住处,于是就径直走了过去,边走边喊:“心怡姐姐,季度来看你来了。”

    郭寒威见状,忙放下活,纵身过去,挡在了他的前面,道:“小公爷,里面可不能进。现在它就是侯府里的‘兰馨阁’。”

    季度本来不悦,见郭寒威竟敢拦在他的前面,顿时怒道:“闪开,凭你也有资格拦小爷?”

    他见郭寒威充耳不闻,心里更气,突然出手,一掌向郭寒威胸前袭去。

    郭寒威侧身躲过,并未还手,似是对其功夫不屑。

    季度感到受辱,立马出掌如风,掌拳变换,直击郭寒威要害而来。

    郭寒威见他出手阴狠毒辣,招招要夺人性命,也重视起来,见招拆招。

    季度见久攻不下,忽地抽出腰间软剑,挽了几个剑花,直直地向郭寒威喉咙刺去。

    谢紫儿在一旁惊叫了一声:“郭大哥,小心。”

    郭寒威一个后翻,躲过了这一剑。不想,季度下面的剑法变得越来越凌厉。

    郭寒威空手迎战,逐渐落了下风,只听“呲”的一声,他的臂膀上被花开一条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谢紫儿见状,捡起郭寒威放在旁边的长剑,大叫道:“郭大哥,接剑。”

    郭寒威,顺势一个翻滚借助了长剑。

    牛基狠狠瞪了谢紫儿一眼道:“谢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谢紫儿道:“你没看道小公爷出手多么狠辣吗?招招致命,郭大哥手中再没家伙,肯定非常危险。”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郭寒威手中有了兵器,施展起“残云剑法”,只见剑气如虹,风卷残云,不一会,季度便已招架不住。

    郭寒威毕竟还是顾忌季度的身份,不敢出狠招攻击,虽然如此,季度已经败局初定。

    季度虚晃一剑客,向后飞撤,双脚落定后,道:“小爷无心与你恋战。今天是来见心怡姐姐的,让他见了我这样,还以为我是要欺负人呢。”虽然他败在郭寒威手下,却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郭寒威冷哼了一声道:“只要你不踏入这房间,我便不再为难你。”

    季度还待回话,只听谢紫儿喊道:“袁小姐回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袁心怡正荷锄而归。

    季度看见袁心怡,立刻高兴的大声喊道:“心怡姐姐,我来看你来了。”

    袁心怡看到他后吃了一惊,冷冷地道:“小公爷,枉费你的一番心思了。我在侯府已经告诉你多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吴名哥哥在的时候,是这样,他现在去了,依然是这样。现在我心已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说完,就走进房中,关上了门。

    季度站在那里呆了呆,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越这样,我就越不会退缩。你现在心情不好,等你平静几天后,我再来看你。”

    说毕,扭头狠狠地瞪了郭寒威一眼,道:“郭寒威,你记着,你现在已经和我结了梁子。”

    说完转身走了。

    牛基对谢紫儿说了句:“谢师妹,好好照顾袁小姐,我先回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赶季度去了。

    “哎呀,郭大哥,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谢紫儿道:“刚才光顾着看你俩打架呢,忘了你还有伤。你等着。”

    说完她转身推门进了草房,不大会儿拿着一团白布条,走过来说道:“郭大哥,你把袖子撸起来,我来给你包扎下伤口。”

    说完,她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瓶创伤药道:“这是我师父炼制的创伤药,效果好得很。”

    郭寒威露出伤口后,她在伤口处撒了些药粉末后,迅速帮郭寒威包扎好。

    郭寒威忙道:“谢谢你,紫儿姑娘。”

    “郭大哥,不必客气。你刚才使剑的身形真潇洒。”谢紫儿崇拜地看着郭寒威道。

    郭寒威被她看得心中一动,赧然道:“紫儿姑娘,你太高看我了。在剑法上,我也只是懂点皮毛而已,哪谈得上潇洒。”

    谢紫儿眨着灵动得眼睛道:“我是真的这么感觉得。”

    郭寒威不敢看她的眼睛,挪开了视线。

    此时,只见草房上,炊烟袅袅。

    郭寒威喃喃道:“真没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刨地和生火做饭。”

    “都是我教给袁小姐的。嘿嘿。”谢紫儿笑嘻嘻地道。

    吴名缓缓睁开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超长的梦。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布青年人正在他的对面一张桌子上,用毛笔在勾勒着什么,时不时地还拨弄着一下算盘。

    好像听到了吴名的动静,那个青年侧过脸来看了来看,道:“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在哪儿?”吴名困惑地问道。

    “你这是在船上。你听。”青年道。

    船舱外哗哗的水声清晰可闻。

    “我怎么会是在船上?”吴名不解的问。

    “我们看到你漂在运河上,就救了你,所以你现在就在船上了。”青年回答道。

    吴名努力地去回忆昏睡前的经历。

    他只记得当时爬进洞里后,一头便栽进了水里。下面是一条水流湍急,水深难测的暗河。他还来不及告诉辛止于一声,就被河水冲走了。他不识水性,但他听人讲过,落水的人,只要尽量放松,往后倒仰,便不会沉入水底。所以他便怕使劲地后仰。就这样,他在水面上,随波逐流。但不知漂了多久后,他突然感觉头痛欲裂,可能是撞到了石壁,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伙计石牛看到你的,并且是他跳下水把绳子捆在你腰上的。”青年道:“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你拉上来。呵呵。”

    “多谢,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吴名无力地道。

    “哎,不用客气,区区小事而已。”青年走过来,用手触了下吴名的额头,“还好,现在已经不烫了,烧退了。”

    “恩公怎么称呼?”吴名问道。

    “我叫铁准,年龄比你大,你就叫我铁大哥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漂在运河上?”铁准问道。

    “好的,以后我就叫你铁大哥了。”吴名不想提起这段令他痛苦的经历。于是道:“我是在河边捉鱼,不小心掉了进去的。”

    “哎,每年运河里都要淹死不少人,很多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你这次幸运的很。”铁准道。

    “是的,多亏了铁大哥。”吴名抬头望了望客舱的窗外,只见外面帆影重重。

    “铁大哥,这船是从哪儿来到去哪儿呀?”吴名问。

    “哦,我这船是从范阳西樵镇码头出发,运一批瓷器到成州去的。”铁准道。

    “铁大哥,现在船到哪儿了?我想下船回范阳,我还有急事情要办。”吴名想起袁心怡出走的事情,急道。

    “现在船再过几个时辰怕就要到成州了。到了成州你再下吧。”铁准道。

    三个时辰后,已是下午时分,船在成州外的山阳码头靠了岸。

    铁准让吴名先躺着休息会,自己出了船舱。不大会儿回来了,道:“我已找好了几辆马车,要去把瓷器送到成国公府上。你怎么考虑的?是要下船自己从陆路赶回范阳,还是等明天一早跟着我的船回去?嗯,算了,我看你还是跟我一块回吧。这样,你既省了银子,又能好好休息。”

    吴名犹豫了片刻道:“也好。多谢铁大哥了。”因为,他身上没有带盘缠,也只有如此了。

    铁准出了客舱后,只听到他在下面货舱内指挥着伙计们在搬运着货物。“大家都轻点啊,这些瓷器脆的很,碰坏了几件,我们这趟船可就要白跑了。”

    半个时辰后,铁准回来了。兴奋地道:“货物都搬上了马车,马上就准备出发了,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成国公府开开眼界?”

    吴名本想拒绝。铁准又给他做了决定,“走吧,人生难得几次能进豪门大院。”

    吴名爬起身,试了试,现在他身上已经有了力气。道:“也好。兴许我也能帮着搬搬东西。”

    下了船,铁准和吴名与几个伙计上了一辆马车。后面尾随着四辆运货的马车,上面装满了成箱的瓷器。

    一刻钟后,马车进了城,在城内左转右拐,在一座气势宏伟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车夫在前面到:“各位,公府已经到了。请下车了。”

    众人跳下车。

    只见院落大门上的匾额写着“成国公府”几个鎏金大字。

    “哇,这院子真气派。”几个伙计赞叹道。

    此时,门房领着府内的一名四旬左右的管事走了出来。管事看到众人大声道:“快,把马车都赶到府内后院,瓷器卸下来后,都速速离开。”

    马车进了公府,过了重重院子,在一进院子里停了下来。

    “快把瓷器都搬进西厢房内。”管事命令道。

    “好的,好的。刘管事。”铁牛满脸堆笑地道。

    “你们负责把所有瓷器搬进来,并且清点好数目,再跟我去账房结账。”刘管事道。

    众人忙着从马车上卸货。两人负责抬一箱。

    现在加上吴名刚好六人。吴名便与石牛搭手。

    木箱抬进去后,众人又开始打开木箱清点数目。

    箱子里的瓷器琳琅满目。石牛拿起一尊观音瓷像,左看右看道:“没想到,这瓷观音烧的这么漂亮。”

    正说间,忽然手里一滑,瓷像重重落在地上,碎为几片。

    刘管事见状,大吃一惊,怒道:“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可是我家夫人定制的东西,你给摔坏了,谁吃罪得起。”说着,挥起右拳,重重地击在了石牛脸上。

    石牛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口鼻流血摔倒在地上。

    众人见状都吓呆了。

    吴名气不过,立马过去理论。不想这个刘管事平时蛮横惯了,不待吴名讲话,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吴名躲过,下意识地一掌击了过去,正中他得胸膛。

    只听刘管事“哇”得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已然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