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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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礼王府私开赌场

    礼王将现场所有的飞刀都收了起来。

    “王爷!”

    无月带着礼王府的人从巷子的另一边转出来。

    “王爷,楼主!这是奴才在路上捡到的!”

    无月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双手呈上。

    礼王接过瞅了一眼,就给了花楼主。

    花楼主仔细翻看:

    “是枫儿的!你在哪里捡到的?”

    无月捡到的正是六皇子视作珍宝的那一方锦帕,无月曾经帮忙洗过,印象深刻。

    “在一户民居的门前。”

    “头前带路!”

    花楼主随无月而去。

    “庄队长,你看一下兄弟们的伤势,你们去几个人帮着庄队长安置伤员,剩下的都跟着无月。”

    众人领命称是。

    唯有一名护卫行礼道:“小的愿追随王爷,随侍左右。”

    “不必!”

    礼王见庄队长捂着的手臂还在滴血,就让无月带来的人分出几个帮忙。

    礼王飞身而起,顺着房顶不知道什么东西遗留下的痕迹追踪而去。

    那名自荐追随的王府护卫看着礼王消失的方向,攥紧了双拳。

    庄队长在王府护卫的帮助下将兄弟们从地上扶起来,就打发他们去追无月去了。

    受伤的王庭护卫们能走的架着不能走的,准备回王庭。

    “这位小兄弟,礼王府的人都过那边去了,你是要跟我们回去,还是追过去?”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并未答言。

    “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庄队长冲着那人喊了两嗓子,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的善意,也就懒得管他了,带着兄弟们回城。

    那人见他们走远了,才愤恨的瞪了一眼礼王消失的地方,转入了巷子。

    礼王寻着房顶的痕迹,又捡到了一枚珍珠,一块腰牌,一把匕首,一把折扇,看样子都是六皇子的随身之物。

    “既然是自己跑过去的,又何苦留下这些东西。”

    礼王站在一户民居的房顶上,无语的看着自己手里捡到到这些东西。

    “且看它去了哪里!”

    礼王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纠结,继续寻着痕迹,在楚王城中纵上跃下。

    等到了痕迹的尽头,礼王站在房顶,打量了一下四周,待他看清了身处的方位,心下微惊。

    礼王此刻正站在楚王庭东宫的正殿房顶之上。

    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东宫庆阳公主的居所。

    一名戎装的男子跪在庆阳公主的脚下,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虽说没有逾越之举,但是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也令人心生厌恶。

    礼王无意在此窥探东宫的隐私,正要转身离去,余光却撇到了一名宫女装饰的人正躲在东宫的一个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礼王认得这宫女正是庆阳公主的随身女侍穆青灵。

    礼王见穆青灵四处观察了好久,才推开身前的一扇房门,迅速闪入其中。

    礼王从房门一开一合的空当,隐约发现了里面有一个人席地而坐,脑袋几乎触到房梁,并未看清容貌。

    礼王有心想下去瞧个清楚,但碍于此处乃东宫,又是王后的居所,自己又身为外男。。。。。。

    礼王看了看四周,向静安宫的方向飞去。

    静安宫里,楚夜离趴在龙床上睡的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楚王穿着一身湖蓝色常服,披着厚厚的貂皮大氅,站在宫门口,望着东宫的方向,眼神冷凝。

    “主子,礼王进宫了。”

    “知道了。”

    一名黑衣暗卫隐入黑夜中。

    “林语,掌灯!”

    “喏!”

    礼王到静安宫上空的时候,林语恰好将静安宫里最后一盏长信宫灯点燃。

    “楚王兄!”

    礼王飞身而下,依旧穿窗而入,并未行君臣大礼,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

    “世子可还好?”

    楚王早已经习惯了礼王的出场方式,并不觉得奇怪。

    “征儿不见了!府里那个是假的!”

    礼王如实告知。

    “不见了?林语,礼王世子如何出的王庭?”

    楚王眉头紧锁,显然不知此事。

    “回君上,奴才记得是太子殿下发话,勤政殿里几个当值的内侍将人送回礼王府的。”

    “中间可有纰漏?”

    “回来的人说是看着礼王妃亲自将人接入府中的。”

    楚王眉头皱的更深了。

    “楚王兄,天启的那位质子也不见了。”

    楚王闻言一愣:“如何不见的?”

    “据庄队长说是在离驿馆不远的地方,被一个比他高半截的人给劫持的。”

    “一派胡言!哪有人能比他高半截!岂不是要把房顶戳个窟窿!”

    “臣弟找到了庄队长所说的那个人,但是并未见到六皇子。”

    “嗯?真有那么个人?在哪?”

    “东宫!”

    “嘶!又是东宫!”

    楚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低声怒吼道:

    “自己的儿子受了罚,也不见她的人来这里露个脸,还有兴致半夜三更的招见外臣,朕还没来得及追究,这又闹出劫持六皇子的事情,她到底要做什么!”

    “臣弟刚才东宫过来,那边的门是四面敞开的,也并未见到六皇子,只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类似于庄队长所讲的东西。”

    “查!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十几载,也累了。有些事情必须做一个了结了。离儿都这么大了,万一哪天被他撞到,朕该如何自处。”

    “楚王兄,臣弟愚见,不如就让离儿自己查吧!这样对他,对东宫那位,对王兄,都是最恰当的。”

    “让离儿来查,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毕竟是血肉至亲。”

    “长痛不如短痛,离儿自小就聪慧,臣弟相信他懂得如何取舍,有些事情由他来做的结果比王兄做的结果要好一些。”

    “君上,王爷,礼王府的无月在王庭外求见。”

    “无月?可是你打算送给离儿的那名暗卫?”

    “正是!他想必是有要事才寻到这里来。”

    “林语,让他进来吧。”

    林语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无月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

    “王庭暗卫司无月拜见君上,见过王爷。”

    无月恭敬的对楚王行君臣大礼。

    “起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回君上,王爷,无月领着花楼主到了捡到六皇子锦帕的民居门口,经过查探,那里并不是什么民居,而是一所地下赌场,花楼主已经乔装潜入,嘱托属下要是天明之前,不见他出来,就寻王爷持君令,踏平赌场。”

    “赌场?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王城里私设赌场!楚国自打开国起,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开设赌场,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家伙不将朕的君令放在眼里?”

    “赌场在哪里?”礼王问道。

    “就在猫耳巷中断,门前有两颗刺槐树的地方就是了。”无月答。

    “林语,去户部查一下,猫耳巷在谁的管辖范围。”楚王道。

    “不必了!臣弟知道了,整个猫耳巷就那两颗槐树,是两年前臣弟亲手种下的。”礼王道。

    “你?是什么人能把赌场开在你的地盘?”楚王诧异。

    “半年前,礼部尚书相中了那所宅子,说那里僻静,适合养老,软磨硬泡,给了臣弟两千八百两银子,将那宅子买走了。”礼王道。

    “这是又扯上了西宫?”楚王气急反笑。

    “楚王兄,眼下天启假使臣的事情尚未明朗,又出了六皇子失踪之事,再加上征儿也去向不明,都牵涉到了东宫,臣弟恳请让离儿自证清白。”礼王跪地请命。

    “自证清白?你何以肯定东宫就是清白的?”楚王道。

    “东宫或许不清白,但是离儿绝对清白。”礼王道。

    “何以见得?”楚王问。

    “直觉!臣弟总觉得离儿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常年蜗居东宫,只知享乐的太子了。”礼王道。

    “好一个直觉!万一这一切就是离儿自导自演的呢?岂不正中其下怀?”楚王道。

    “不管是不是离儿做的,只要太子出面亲查此事,必定会将水搅浑。”礼王道。

    “浑水真能摸到鱼么?别最后鱼没捉到,反被咬了手!毕竟离儿才八岁,心智尚未全开,又怎么能想的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朕只怕他会被东宫那位给牵着鼻子走了。”楚王道。

    “无妨!花楼主近日会留在楚国,有他在,乱不了。”礼王道。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两个孩子。”楚王道。

    “征儿伤重,不会自己乱跑,必是着了什么人的道。至于天启的那位六皇子嘛,臣弟倒觉得是他自己躲了起来,不然怎么会将他的师傅引到了赌场去,又将臣弟给引到了东宫?”礼王猜测道。

    “你是说六皇子故意甩掉他师傅的?他在楚国无依无靠,能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师傅知道的?”楚王道。

    “楚王兄难道忘了,东宫那位可是这六皇子的胞姐啊,花语楼曾接到密报说天启皇室近来不太平,此时六皇子南下楚国,必定有所图谋。”礼王分析道。

    “他不是被天启皇帝给发配过来的质子么?难不成这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楚王道。

    “幻不幻想的臣弟不知道,但是臣弟看的出来他不甘心就此沉沦。”礼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