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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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篇 传说故事(二)

    龙发才的故事

    龙发才在一个叫刁老财主家做长工,刁老财问他做一年要多少谷子,龙发才说:“工钱不多,从做工的第一天算起,一粒麦子算一天工钱,以后每做一天加一倍就行了。”

    刁老财听了,心想:这个划得来,几粒麦子再加几倍也不过几升几斗,就答应了。

    龙发财在刁财主家做了三个月。一天,龙发才找刁老财算账要麦子。

    刁老财说:“这有什么算的,你拿一升麦子去吧,最少也有四五千粒麦子。”

    龙发才说:“这不行,得按原先的契约办事。”

    龙发才便打起算盘来:“第一天,一粒;第二天,二粒;第三天,四粒;第四天,八粒……第十三天,二千零四十八粒,就按二千零四十八粒合一升计算,第十三天为一升,第十四天为两升,第十五天为四升,第十六天为八升……第三十天一十三万一千零七十二升……。”

    刁老财见数目越算越大,才算了一个月就要十三万多升麦子,再算下去,不知有几万几亿斤,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

    吓得他一脸寡白,苦苦哀求说:“不要再算了吧!这样算下去,恐怕皇帝老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麦子……。”

    龙发才说:“你不算也要把我的血汗钱拿出来,把仓库打开,让穷人来挑粮食!”

    刁老财听了,呆呆地望着龙发才说不出话来。

    心是黑的

    刁老财听龙发才说了要穷人来挑谷的话,想了想说:“我有一个难题,你如果做到了,我就答应你。”

    龙发才说:“请你快说。”

    刁老财说:“你必须替我找一个跟我的心一模一样的心来。”

    龙发才一听,马上答应。一会儿,龙发才拿了一颗又黑又臭的狗心来,对刁老财说:“跟你同样的心找来了,就是这个样。”

    刁老财见了,发起脾气说道:“呸!我的心怎么是这样的?!”

    “你的心是黑的。”龙发才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把杀猪刀逼近刁老财,说:“不信,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刁老财见龙发才拿着刀,吓得像筛糠一样,只得说:“相信,我相信!”

    刁老财的第一个难题输了,立刻又出第二个难题。他对龙发才说:“你把我家的大缸装进小缸,大桶装进小桶,大盒装进小盒,大瓶装进小瓶……”

    龙发才听了,马上说:“行。”

    他拿起斧头,把刁老财的大缸打碎,装进小缸,又把大桶拆散装进小桶,把大盒砸开装进了小盒……龙发才还要打,刁老财认输地说:“莫要打了,我完全相信你做得到。”

    巧退婚事

    刁老财有个童养媳,名叫云花。龙发才自到刁家做长工后,与云花感情很好。刁老财察觉到了,决定把云花嫁给邻居一个姓丁的财主做小老婆。

    这丁财主五十多岁了,为人尖酸刻薄,长相又丑。云花知道后,很不同意。她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龙发才,请龙才想法退掉这桩婚事。

    龙发才想了想,决定利用一个机会到丁家去。

    机会来了。端阳节那天,刁老财龙发才到丁家送礼。龙发才把礼品送给丁财主后,丁财主要龙发才吃饭。龙发才求之不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吃呀吃呀,把菜饭撒了一地,然后又把两个菜碗舔了舔。

    丁财主见了,很恼火,问:“你们刁家就那么穷吗?连碗也要舔哪!”

    龙发才笑了笑,做了个鬼脸说:“嗨,我舔碗还不丑,你没看到我东家的云花姑娘,还要舔锅底哩!”

    丁财主一听,大吃一惊:“真的舔锅底?”

    龙发才说:“不真的我还骗你!你想想,云花如果是个好姑娘,我东家自己不要,还会给你吗?”

    龙发才说到这里,故意小心地说:“丁老爷,这件事你不要讲出去,我东家刁老爷晓得了会把我打死,再说,对你老爷也不太体面。”

    丁财主点了点头。过了几天,他就找刁老财把婚事退了。

    龙发才和云花笑得合不拢嘴。

    变银元

    龙发才见刁老财贪心狠毒,生性又愚蠢,就故意对刁老财说:“老爷,我学了一种法术,能叫一样东西变三样,不信,你今晚把大门打开,悄悄放下一样东西,不让任何人晓得,隔一天去看,就会看见三样东西。”

    刁老财半信半疑,当晚拿了一顶帽子,打开大门,把帽子放在厅屋里,把

    大门敞开。第二天去看,果然变成了三顶帽子。刁老财相信了。

    第二天晚上又拿了一个银圆放在厅中,第三天去看,果然又变成了三个银圆。

    刁老财喜饱了。

    第四天晚上他把一担银圆放在厅屋里,把大门敞开。

    第五天清早去看,一块银圆也没有了。刁老财很恼火,问龙发才这是为什么。

    龙发才笑道:“老爷,谁叫你太贪心了呢?起得太早,把财神菩萨赶走了。”

    刁老财哪里知道,这都是龙发才和穷兄弟们打的主意。那担银圆,早在半夜就给穷兄弟挑走了。

    看相

    刁老财生了个儿子。他听说龙发才在外地学会了看相,就请龙发才给小儿子看个相,龙发才瞧了孩子一眼,说:“你这孩子很聪明,将来一定会做大官。”

    刁老财听了,笑眯眯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龙发才说:“凡是很蠢的父亲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聪明的。”

    巧连句子

    一天,龙发才在路上碰到知县的儿子和商人的儿子。他们两个想显一显自己家有钱有势,就对龙发才说:“今天我们三个人,以‘子’字落尾,各题五句,都要讲出自己的家世,看谁题的诗好。”龙发才答应了。

    知县的儿子先说:“知县子,县官子,天天审案子,不是挣金子,就是挣银子。”

    商人的儿子听了,也接着说:“商人子,经商子,天天开铺子,不是卖绸子,就是卖缎子。”

    龙发才听了,不慌不忙地说:“农夫子,耕农子,年年割稻子,养活了知县大儿子,养活了商人小儿子。”

    知县的儿子和商人的儿子听了都很恼火,要打龙发才。

    龙发才说:“且慢,听我说道理。你们想想:你们天天吃的饭不都是我们农夫种出来

    吗?没有我们农夫,你们活得了吗?”

    两个小子听了,哑口无言。

    黄文品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在湖南、广东交界一带,出了个奇人黄文品。提起他,地方上编了四句话:恶人怕,好人夸,富人骂咧咧,穷人笑哈哈。

    黄文品是资兴人。由于长得干瘦,被人叫做柴棍子,可这根柴棍却挑得起三四百斤重的家伙,又由于嘴巴上常挂一句“吊他娘”的粗话,有时被别人喊成“皮溜子”。

    其实他不皮不溜不怪,不过是爱跟恶势力作对罢了。

    黄文品小时候没有读多少书,却无师自通积累了很多学问。他二十岁上就跟别人到外面谋生,多去广东挑盐。或许就因为他是个挑盐汉吧,他的故事才显得特别有盐味。

    巧改石碑

    挑盐汉中曾经流传着一句话:“挑咸盐,汗流盐,汗比盐更咸。”

    这话一点不假。那时,一没有火车路,二没有汽车路,挑盐汉得流多少汗啊!

    滁口是一条盐道。从滁口经仁寿、九峰到乐昌。在这条盐道上,白天黑夜,从资兴、桂东,永兴来来往往的挑夫,不下千人。当时,广东一些地痞对湖南人很欺生,加上湖南人在广东无地盘,结账,吃住都扯麻纱。湖南挑盐的人就像没有爹娘的野崽一样,遭人白眼。饿了,自己带米去煮才有饭吃;渴了,路边喝一口生水;困了,就睡在大树下或者凉亭里,山路旁。加上那时不平安,路上遭抢,店里挨打,没有一天安生日子。黄文品也挑盐,碰到这些恼火事,心里骂道:“吊他娘,这种日子怎么过?要是我们湖南在广东有块地盘多好啊!”

    有一天,黄文品挑盐路过广东莲花江,客栈不给他开铺,他就睡在一个水牛坊的塘边。夜深人静时,黄文品头枕一把稻草,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他看呀,想呀;想呀,看呀,突然一句“吊他娘”,从地上弹了起来。黄文品不愧是黄文品,一阵风似的到野外找到一块石碑,借着月光,手脚麻利把碑上的老字凿得精光,又在上面刻些新字。事毕,凭着一身好力气,把碑背到塘边,在石碑上涂了许多盐。在塘边过夜的水牛闻到了盐味,立刻过来用舌头去舔碑。不好久,几条水牛就把石碑舔得溜溜光。黄文品见状,又把桐油淋在石碑上擦匀,舔干后,便把石碑推下塘里,水牛不甘心,又去舔碑,由于你争我夺,石碑终于沉到塘中间的泥层里面。

    “吊他娘,看你广崽再恶别个!”

    黄文品见天已微明,哈哈一笑,赶路去了。

    好一个黄文品,一到广东乐昌县,就去擂鼓告状。说莲花江人把黄文品祖父买的地方霸占了。县令姓潘,一开口就问他有何证据?黄文品刚要“吊他娘”,一想不妥,便打着哈哈说:“有证据我还敢找你老爷吗?早先有块石碑立在莲死江的土堆上,现在莲花江人把土堆挖成了牛坊。”潘知县“嗯”了一声,说:“既然如此,我去探明再说。”

    潘知县带着差人到莲花江探查,果然从塘里摸出一块起了青苔的石碑,把泥、苔洗净,现出碑文:兹湖南人氏黄昌学,集经济盐人银子贰千两,买广东乐昌莲花江骆家祠堂土地一块,地名莲花江,四十石,其界:左至江边,右至中山脚,至泉水井,前至大路。立碑为证。

    崇德三年五月立

    莲花江人见石碑莫名其妙,一个个瞠目结舌。一伙地宿哪里甘心,鼓起眼睛直喊要打,乐昌知县大喝一声:“证据确凿,休得无礼!”硬是把莲花江断给了黄文品。由黄文品向莲花江人收税,规定当地财主每季度交盐八担,并准许湖南挑盐人在莲花江吃住。湖南挑盐汉欢喜得哈哈大笑。

    智斗县官

    黄文品爱打抱不平,远近闻名,别人讲“老虎屁股摸不得”,他就喜欢摸一摸老虎屁股。所以,当官的很有几分怕他。来资兴上任的县官,头一个就要拜访黄文品,用轿子把他接到衙门讨教。

    有一年,有位姓何的上任知县。这个人很有才学。当他听说历来上任知县先要去拜访黄文品时,有点不信,何知县心里默神:“不过是一个村野匹夫,有何能耐?我倒要整治他。”

    上任那天,他满面春风,照例拜访了黄文品,把黄文品用轿子从家里抬到了县城。接着,办了一桌丰富的酒席,专请黄文品。上席时,何知县笑眯眯地推黄文品坐上首,自己坐下席。酒过三巡后,何家丫头端上了一只热腾腾,香喷喷的全鸡。鸡的放法很奇怪:背朝下,脚朝上。只见何知县拿起筷子,先夹住鸡脚,两眼直视黄文品说:“来来来,黄兄,请你吃鸡肉,我生来性情怪僻,只要吃刁脚!”说着,何知县挟起两只脚,一边斜视着黄文品一边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刁脚,当地土话(指出类拔萃的角色)。黄文品笑着,心想:“好啊!聪明的县太爷,你爱吃刁脚,不正是指我吗!吊他娘,莫急。我也会把点颜色给你看看!”

    黄文品没有作声,只顾陪何知县喝酒吃菜。何知县以为自己制倒了傲气十足的对手,心中得意极了。

    第二天,黄文品也办了一桌丰富的酒菜,回请何知县。上席后,也同样端了一只全鸡上桌,不过这只鸡的放法与何知县的放法完全相反,鸡背朝天,鸡脚埋上,鸡头吊起。黄文品见鸡放好,忙就起筷子挟住鸡冠,对何知县说:“来来来,大人,请你吃鸡肉,我也性情怪僻,只爱吃鸡冠!”冠和官同音,聪明的何知县完全明白黄文品话里的意思,不觉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心里骂道:“好厉害的黄文品!”

    不宜动土

    从前,有这么个人,脾气古怪,不管外出做事、赶墟、访友,还是朋友请他喝酒,总要推算,找个吉利时辰,还教育他的儿子要照他这样做。

    有一次,一个朋友请他喝酒,临走时,他掐指一算,要在未时,朝正南方动步才会平安,他推算完就急忙朝后院跑,后院南方有一道围墙。他一看围墙有一人多高,还裂开一道口子,爬不爬呢?未时快到了,他只好往墙上爬。他爬上去,又滑下来,爬了几次,最后才抓住墙顶。刚要翻过墙时,“轰隆”一声墙倒下来,没听他叫出声,已被砖头压住下身。他痛得昏过去,好久才醒过来。

    这时,他儿子从外面回来,听到后院有人叫“哎哟,哎哟。”

    他走到后院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他爹被压在墙下面。他赶忙动手去掀掉他爹爹身上的砖头,又听到他爹爹上气不接下气地吩咐说:儿呀,不能慌,推算个好时辰才能动手。

    儿子听了,连忙跑进书房,翻呀找呀,很久才从书堆里找到那本皇历天书。他查来查去,查到了一条批句,批语上说现在不宜动土,要等过三日。儿子跑到他爹爹跟前一边哭一边说:“今日不宜动土,要等过三日。”

    他爹虽说压得一身痛得要命,但还是情愿按历书办事,再等三天。头两天,儿子还听得到他爹“哎哟哎哟,哎哟”喊痛。到了第三日,他爹不喊不叫了。儿子以为神明保佑,他爹平安无事了。

    儿子满心喜欢,敬过神,来到他爹面前大喊;“爹爹醒醒,时辰快到了。”他连喊几声,没有听到他爹回话。儿子急了,他边喊边摇他爹,他爹的身子已经硬邦邦了。

    鱼神庙

    从前,有一个姓王的秀才上京赶考,路过一座山林时,看到一只野兔被猎人设的圈套圈住了。王秀才觉得这只兔子很可怜,便把它放走了。但又转念一想,放走了野兔,不是亏了猎人?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补救的方法。恰好这时来了一个渔夫,他看见渔夫的鱼篓里装有鱼,便买了一条大鲤鱼放在猎人的套子上,然后满意地赶路去了。

    不久,猎人上山来取套,看到套上套着条鲤鱼,感到奇怪,又害怕,转身跑回去告诉乡邻们,乡邻们顿时议论纷纷,一些老人说:“这条鲤鱼一定是神灵,不然水里的东西怎么会跳上山林里来呢?”

    这么一说,马上便有人提议建一个鱼神庙来敬奉这“鱼神”。

    不久,一座“鱼神庙”就在套鱼的地方盖成了。来求“鱼神”保佑的人络绎不绝。

    三年后,已在外做官的王秀才,又路过这个山林,发现当年套鱼的地方筑了一座庙,并且有很多人前来烧香磕头。他感到很奇怪,走近一看,上面写着“鱼神庙”三个大字。再一问,方知是自己当年无意中弄出来的事,觉得实在可笑,便拿起笔,在庙内的粉壁上写下了几句:

    当年去赶考,以鱼换兔套,

    今天路过此,看见“鱼神庙”。

    把鱼当神敬,实在太蹊跷,

    糊涂又糊涂,可笑真可笑。

    那些前来烧香的善男信女,看了壁上写的这些话,才恍

    然大悟,知道自己上当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烧香拜

    佛了。

    石旺打赌

    从前,有一个乡里后生叫石旺,很会打赌。有一天,一个五品知府坐着八抬大轿来乡下巡察。差役们鸣锣开道,气派挺大。乡邻们在两旁看热闹,其中一个对石旺说:“伙计!你敢把那乘官轿拦下来,我做东请客。”

    石旺快步走近官轿,伏地大声喊冤:“老爷,小民大年初二新打的镰刀,初一就丢了!”

    知府莫名其妙,打着官腔,问道:“你说什么?”

    石旺装聋作哑,答道:“配的茶树杷。”

    知府越听越糊涂:“你怎么讲?”

    石旺越扯越远:“三斤十二两。”

    知府火了:“跪下!”

    石旺还是胡扯:“我廒里都找过了,还会在柜下?”

    知府不觉大怒,骂道:“混蛋!”

    石旺站起身来,边答边走:说滚蛋,就滚蛋。不滚蛋,难道陪着你吃午饭!

    围观的群众笑弯了腰,知府更是哭笑不得。

    当地一个大财主的管家,听说石旺打赌包赢,拦住了府台,很不服气。他仗着自己是催粮逼债的老手,能书会写,便想跟石旺赌一赌。因此,他放出风去:“无论谁说什么话,说得多快,我就写得多快,要是我跟不上,包赔一担谷子。”

    听到这话的人有的不敢去赌,有的赌输了。这时候,石旺找上门来了。他一见管家便说:“你铺好纸笔,我就说了。”

    管家胜过儿回,心里很有把握,他摆出架势,对石旺说:“你开口,我就动笔。”

    石旺说道:

    我叮叮冬冬打担谷,叽叽嘎嘎挑到屋,

    噼里啪啦砻出来,烧起大火煮出粥,

    嘻嘻唰唰吞进肚。肚子胀成一面鼓。

    石旺像放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这几句,停了停,看到管家还握着笔杆放不下来,又补上一句:

    “如果你管家写不赢,恭喜你送我一担谷。”

    管家奈何不得,只好给了石旺一担谷子。

    媒人嘴

    一个驼子请媒人给他找个俏皮妹子,一个掉了鼻头的老百面女也请这个媒人找个“调直”的老公。媒人想,这正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嘛。

    这日,媒人到了女方家,对女方姑娘说:“我给你说的这个男人样样都好,就是不够直。”姑娘听说样样都好,赶忙答应说:“一个人太耿直有什么儿用?有弯有曲好哩,这门亲事我应下了。”

    媒人又走到男方家里,对男方小伙子说:“姑娘长得俏没得说,就是眼前没东西。”

    男方小伙子说:“眼前没有东西怕什么?成亲后勤耕苦种,样样都会有的。”

    为了让双方放心,把亲事定牢靠,媒人还特别安排男女会面。会面前,媒人嘱咐姑娘摘一朵花放在鼻头上好闻;另外又嘱咐男方小伙子背一床蓑衣靠在田埂上歇息。结果双方见面时都没有看出对方的缺陷。

    媒人说:“你们是面对面相过亲的啊,我这个媒人是不说假话的啊。你们要是愿意就点个头吧。”

    两个人都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成亲时,男方小伙子才发现新娘子没有鼻头,新娘子也看清新郎是个驼子,最后,新郎新娘双双去找媒人,说媒人骗了他们。

    媒人说:“我早就告诉你们了,我说男方小伙子不够直,你家说有弯有曲好,他不是有弯有曲吗?我说女的眼前没东西,鼻子不是眼前的东西吗?我还叫你们相亲会了面,你们见了面后也都点头同意了,怎么不谢媒人反而来怪我呢?”

    几句话说得新郎新娘无话可说了。

    三个书生题诗

    从前,有三个书生赴京赶考。这三个人当中,有两个家里很富裕,带的盘缠很多。有一个家里很贫穷,带的盘缠很少。在动身之前,那两个家里富裕的书生,因为读书愚笨,想让这个家庭贫穷的书生为他们两个做考卷,答应了赶考途中负担他的盘缠。

    三个书生一路同行了好多天,两个家里富裕的书生眼看把银子花在贫穷书生身上,觉得很心疼,就打起歪主意来了。

    这天,太阳落山时,三个书生来到了一家伙店门口。一个富裕的书生提出,进店前先题诗,谁题不出诗来,住店的钱就由谁出。另一个富裕的书生拍手叫好。争先题出几句诗来:

    有去有回针中线,

    有去无回弦上箭,

    箭箭箭,

    无钱莫进店。

    提议题诗的书生接着念道:

    有去有来织布梭,

    有去无来水上波,

    波波波,

    无钱莫去夺(考试)。

    家庭贫穷的书生听了非常生气,他题诗讥讽道:

    有出有入口中气,

    有出有入屁眼屁,

    屁屁屁,

    无钱受狗欺!

    贫穷书生念完诗便气愤地离开两个富裕书生,一个人赶考去了。后来,那两个富裕家庭的书生交了白卷,而这个贫穷家庭的书却考上了举人。

    糟坊上的对联

    从前,有个大年三十晚上,祥隆泰糟坊的老板和伙计们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各自回家吃团圆饭,留下守店铺的伙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老板,全都收拾好了,就差大门上还没贴上对联。”

    老板一想,对呀,怎么把这种事都忘记了呢!圩场上卖字的那位老先生已经收摊回去了,眼下到哪里去找人写字呢?附近的,就只有老鼠先生会写,自己又没和他打过交道,还不知道他肯不肯赏脸哩。想了想,便吩咐一个叫猫驴的伙计说:

    “猫驴,你拿张红纸到老鼠先生家里去,请他帮我们写副对联吧。”

    猫驴来店铺工作不久,人生地不熟,和老鼠先生没有打过交道,老板说要他去,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着两张红纸走了。

    猫驴进门就喊:“老鼠先生,我家老板请你写副对联哩。”

    老鼠先生听到来人叫他的外号,心里一下子就来了气,但他看见是个小把戏,只好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况人家还下了个“请”字哩。不好意思发作,只好说:“你家老板是哪个?怎么我不认识你呀?”

    猫驴恭恭敬敬回答:“我家老板就是祥泰隆,我是新来的伙计,今天麻烦你老人家了。”

    “祥泰隆”这个平日酒里水,鸟过也要抓皮毛的家伙,老鼠先生硬是不想给他写。但面前这个小把戏讲话蛮有礼貌,不写嘛,好像过意不去。他默了默神,说道:“好吧,我这就为你写。”

    老鼠先生提起笔,运了运神,便在红纸上写了上下两联,上联是:“煮酒一定好煮醋坛坛酸;”下联是“养猪如像大老鼠个个瘟。”

    猫驴拿着红纸打飞脚回到糟坊,老板和另外几个伙计都围了上来。老板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念,他在“好、”字“大”字下面断句,就成了:

    “煮酒一定好,煮醋坛坛酸;

    养猪如像大,老鼠个个瘟。”

    念完,他伸出大拇指,说道:“好!有彩头。快快贴到大门上去!”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人们涌到街上看热闹,听说老鼠先生给糟坊写了对子,于是大家都来到作坊。只见大门两边的对联上,已用浓墨在“醋”字和“鼠”字下面各点了一个大圆黑点。众人一看,分明写的是:

    煮酒一定要煮醋,缸缸酸

    养猪如像大老鼠,个个瘟

    众人看着看着,都抿着嘴巴咯咯笑哩。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