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路人男主开始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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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言多必失

    “琮哥儿,经那一别,吾已大悟。世间作文一事,不过抒情、讽刺、妄言种种,供人笑谈作罢,亦是警醒世人。吾之作非汝之世,不过乃是同名、同姓。”

    那人起了酒兴,已经炫了不少的酒,但仍能畅谈世事便是不醉。又道: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琮哥儿盘坐在桌上,静静地看着酗酒之人狂舞。

    那人又言道:

    “谪仙人有言: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琮哥儿你让开,挡着我月儿了!”

    啪的一声,酗酒人拍桌怒起,狂炫一壶酒,任谁见了都得道声:恁好酒量。

    接着,便昏睡倒地不起。

    琮哥儿哼出鼻音露出嫌弃的眼神,从书桌上站起来挪了个位置,下边压着两阕长词,小字已辨不清,只留下末尾几个字道:

    “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

    琏二爷觉得自己神勇无比,一把将媳妇搂进怀里道:

    “林姑娘是怎的又哭上了?”

    琏二奶奶将手向下一探,又一握,道:“敢在老娘床上说别的女人?”

    “诶诶,凤儿,我是正经的,早上便与你说过,夜里来说这事。”

    “你个假正经。”

    琏二奶奶又捏了一把才松开手,用手支起上身换了舒适的姿势才躺下来道:

    “说是又想起姑太太了,哭得连泪都没了,林妹妹也是活得难,自幼便不得双亲侍养,她嘴里却说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是个好姑娘。”

    “怎的你的嘴到林姑娘身上便成好话了,说我那起子狐狸精明面一套背里一套。”

    琏二奶奶气得又来了一趟直捣黄龙,又揪着耳朵直到二爷认错道歉才罢。

    “林妹妹可不是那般做作的,老娘看得出来,虽是嘴上不饶人,却又处处让着人,是忧着哪处不得体让府里人恶了。”

    琏二爷沉默了会儿,还惹得琏二奶奶斜头看过去,以为是二爷睡了,没曾想是想出了神,不过二爷神色凝重,琏二奶奶也不敢去扰了,乖乖缩在二爷怀里。

    二爷近日来变了些,多了些男人味儿...有些神秘,还有些稳重,真如二爷口中那句话:我琏二爷也是大哥。

    有了点大哥的样子。

    “凤儿,若是让你回娘家住,会如何?”

    琏二奶奶先是一愣,回娘家?二爷是要休了我?一时乱想起来,泪眼婆娑道:

    “二爷是怎的要休了我?何故让我回王家受那白眼,一剑杀了我便好....”

    “嘘,凤儿,你再如何闹我也不可能休了你,世间哪还有第二个神仙妃子愿嫁我做媳妇?我再问你,你为何不愿回娘家?”

    琏二奶奶被食指堵住嘴,又听了二爷的情话才反应过来二爷的意思,先是羞红了脸,又琢磨片刻道:

    “夫为妻纲,若我回了娘家,便会被是个不守妇道,你瞧瞧珠大嫂子便知了,珠大爷殁了,娘家人虽来吊唁,对珠大嫂子竟不闻不问,我说男人真是好,为何我们女人家就得如此?”

    琏二爷笑了笑没接过话茬,又道:

    “我问过兴儿,若是让他去娘家住,他便说娘家人会认为他吃娘家老本,被指着脊椎骨骂的。”

    “那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如此影射下,琏二奶奶才是懂了琏二爷的意味。

    琏二爷笑道:

    “且不说老太太怎么想,便是府上的人都不会恶了林姑娘,可林姑娘又会怎的想?就如你说的:处处思量不得体之处。”

    “这般说...岂不是老太太不应该接林姑娘回府上来?”

    “咱作为娘家主动接林姑娘上来,别个儿也说不起,但不应在姑太太殁了便接过来...当是一年后。”

    琏二奶奶也是知道这一年是什么意思,这才意识到林姑娘是在服丧期中。脑瓜子转得飞快,越想脸色越差,最后如同丧家犬耷拉个脑袋。

    “我自视把府上打理得头头是道,想得方方面面说不出差的...”

    “不是凤儿的错,凤儿为府上的事烦得找不到头尾,凤儿想想,你见到林姑娘时谁会在她身旁?”

    “多是雪雁和紫鹃...还有宝二爷与老太太...”

    琏二奶奶沉默了,她不好意思说出来,便紧紧抱着二爷。

    “老太太是府上辈最大的,没人不喜欢巴结她,奉承她。老太太又最宠宝二爷,谁不围着她俩转,谁就吃不着好的。”

    琏二奶奶不想被说得如此,又挣扎道:

    “若不是赦大爷不喜我,连着大太太也不待见,我何故要围着老太太转?我就没得过她的好,府里有漏的缺的,哪处不是老娘给贴上的!”

    琏二奶奶越说越上头,说露了些个秘密。

    二爷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笑道:

    “你乱说甚,你那点小钱怎得够贴府上的漏缺。再说,凤儿把府里打理得有条理,说不出差来,漏缺又是何起?”

    琏二奶奶因二爷未意识到而庆幸,却又被二爷一波无意识地讽刺羞红了脸,竟说不出什么来,只紧紧抱着琏二爷。

    二爷见着媳妇的反应便知府上真有缺漏,但府上至今井井有条也是真事...漏缺从何处补来?府上发的月例不过五六两银子,贴进府里去竟不如老太太屋里一块漆贵。

    真要论起琏二爷和琏二奶奶谁有钱,那必是琏二奶奶,当初从王家嫁过来可风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你再看看那屋里摆得板正的玻璃炕屏便知了。

    琏二爷琢磨半天,心想媳妇又没打理生意的才能,府上也没新的进账捞一笔...这钱变不出来只得从现有的取。

    琏二爷忽惊坐起来。这事了不得,他本以为自家媳妇打理府上身心劳累,没曾想连嫁妆都要搭进去,那可算得上他家底了,也是留给大姐儿的嫁妆。

    琏二爷急了语气就有些凶道;“这事你可未曾与我说!”

    琏二奶奶被凶了,哭出声来,二爷又意识到语气重了些又搂着媳妇进怀里好生安慰着。

    琏二奶奶哭够了,又才捶着二爷的胸口带着哭腔道:

    “我说与你又有何用?你能变出钱来?兜里的子比你脸还干净,你个没良心的,我拿我嫁妆给你们贾家贴钱,还凶我!”

    琏二爷说不出什么话,默默抱紧了媳妇,内心越来越沉,他好像...过于乐观了,对于这个贾家。

    感受着怀里小猫的哭声,又颤颤巍巍的身子,二爷竟是流出泪来,与那日平儿无故挨巴掌一样,只觉自己该死。

    琏二奶奶很是不安,私自花了嫁妆这事真不算小,以此借口也能休了。外加二爷沉默不语,食指在她背上敲击着...让她真的有些失落,道:

    “二爷莫不是要休了我...你休了便是,再送条白绫,死也要死在这屋头,做个鬼缠着你。”

    二爷没接过那话,问道:

    “去了几成?”

    “约莫有一成半了...,若是再下去也凑不成大姐儿的嫁妆了。”

    琏二奶奶企图用大姐挽回二爷的心,这也是她最诟病的:无子。

    “胡想什么?休了你世间哪来神仙妃子作我媳妇了?该打!”

    说罢就拍了琏二奶奶翘臀,响!响就是好屁股。

    思虑半天二爷也没个解决办法,他没他老子那般有前瞻性,且他毛也没有,就顶个荣国府嫡长子和捐官的身份。

    “赶明儿...你去和二太太说,身子不爽利,想静养几日,府上的事一概推了,回去好好清点库里的嫁妆。你也是个蠢笨的,管家是有体面,可嫁妆才是你能傍身的,你不为我想,也得想想自个儿和大姐,这完全是用银钱买来的体面,哪是你的本事?”

    琏二奶奶啥也不说就埋头在二爷怀里,这便是她的认错方式了。

    “平儿,丰儿,昭儿她们知道这起子事吗?”

    “只有平儿知道。”

    琏二爷又想起平儿的话,说的不假,却不知轻与重。

    “二太太那必然会缺人,便让平儿去,丰儿昭儿留着,若是府上出了漏的缺的,也好清楚二太太从哪补的,便如你说的,变不出钱来。”

    琏二奶奶其实隐约知道些事,但又只是猜测,还没碰过那玩意儿的琏二奶奶不知道它的好。

    “若是也不知钱从哪变出来,又要我管事呢?”

    “那就管着,嫁妆不能动。”

    “这是什么意思?那出了漏缺又该怎的做?”

    “把账本做好,有钱就用,没钱就拿账本与二太太说,若是闹到老太太那也无碍,毕竟咱...变不出钱来,何故费那心思。别想着你那体面,我呸,体面值几个钱,不让二太太和老太太出点血,这管事便不做了。”

    这下,琏二奶奶心中的二爷又多了些血性,又顺着说下去,看看自家男人还能带来些什么惊喜。

    “若是管事做不成了...那我又怎的好意思住在这院里,与二太太老太太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搬去大爷那便是了,有我在,大太太不会给你做那立规矩的事,至于大爷也不会对儿媳下手,大爷虽不喜你,可曾有谋害你?”

    “哟哟,二爷威风起来了,昨日怎的还与我怄着搬去大爷那住?怕不是藏了只狐狸精吧?”

    琏二爷只是耸耸肩也不辩驳。

    惹得琏二奶奶一阵疑惑,心道不会真藏着狐狸精?今夜是她理了亏还是别揪着事不放,才道:

    “你那衣服便是下扬州置办的,穿过去与那林妹妹看白惹林妹妹伤心,我看林妹妹皆因二爷才哭的。”

    琏二爷也记起这事,但说出口白增苦闷。本意是想帮一把林姑娘,没曾想被媳妇背刺一刀,贴嫁妆入府里,这是甚怪事?

    “林姑娘的事到此结了。二爷我还没跟你算贴嫁妆的事!”

    二爷翻身,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