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路人男主开始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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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呀,琮哥儿今个起晚了?红桃,你去琮哥儿院里看看。”

    大太太在正厅里等过几位姨娘来请安,却未见着琮哥儿来,许是昨日出去玩累了,也未在意。

    红桃刚出去又小跑着回来,慌道:

    “琏二爷来了!”

    “慌什么,二爷这几日不也来过?”

    “琏二爷带着琏二奶奶一起来的...已经到院里了。”

    大太太心道不会是偷偷捞钱做假帐被发现了吧?带人来抓自己?一时急得揪帕子,站起坐下,想到赦大爷也不少做那事,琏二爷是不会做那不孝之事,又才坐下来。

    “孩儿给母亲请安,敬请福安。”

    大太太皮笑肉不笑,心道今个二爷还说上好话,莫不是有什么意味在其中,笑着道:

    “琏儿有心便好,若是忙着府上的事便不必来,你们俩才是府上的支柱,不必费心在我个婆子身上。”

    “这是孩儿该做的...凤儿。”

    缩在琏二爷身后的琏二奶奶冒出个头来,因知了自己不管事,也支楞不起那般威风体面,倒还羞怕起来,盈盈迈出脚步向大太太走去,像是个新婚的媳妇般,倒茶,跪下,道:

    “媳妇给婆婆奉茶~”

    大太太浑身不得劲,心想二奶奶要不骂我一句?

    “地上凉,起来吧。凤丫头是个忙的,今日得空来这,婆婆自是高兴...可这府上可离不得凤丫头啊。”

    琏二奶奶眉头一翘...心想好像也没那么不待见自己,且赦大爷院里下人都不大闹出动静,也是让琏二奶奶舒心的地方...可惜这地是个大漏勺子的,怕是得占三成。

    “凤儿身子不爽利,已向二太太禀明,辞了府上的事才闲下来的。”

    大太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总而言之就是换一个人捞钱了是吧,那这事好办。

    “那便好好静养身子,先弄出个孙子来给婆婆抱...来凤丫头拿着,比不上那金的银的,却是婆婆我去那寺庙虔心礼佛得来,寓意多子多福。”

    大太太拿下了手上的玉镯,温润白玉,里边嵌着翡绿。

    先不说玉的真假,但大太太确是诚心求来的,那时一直期望能怀上子嗣...至今也没有灵验。

    琏二奶奶接下玉镯子,有种怪异的感觉,再好不过老太太手上的扳指,宝二爷的伴生玉,自己都见过摸过,可这玉镯子摸着却多了些温度。

    不对不对,琏二奶奶把这危险的想法甩出脑袋,一向精明的她得思考起来,大太太又是在作什么妖?

    “谢过婆婆。”

    “呜哇~”

    这熟悉又陌生的干嚎声又传遍了赦大爷院子。

    琏二爷眉头一翘,心道应该要有好戏看了,心里莫名激动起来。

    琏二奶奶半张嘴十分诧异的样子,这赦大爷得打得多狠才会哭成这般样子,想起昨天吃自己脸上胭脂的哥儿来,心里生成怜惜来,道:

    “这琮哥儿便是犯了大错,公公何至于下此番狠手...莫不是孩子罢了。”

    “凤丫头忙着府上的事宜却还有不晓得的事,你不晓得,琮哥儿都成了赦大爷院里的‘混世魔王’,那些个姨娘的房里,哪个没去过?这嚎哭啊,乃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信便去大爷那看,准是琮哥儿耍着性子。”

    琏二爷领着琏二奶奶,后边跟着昭儿和丰儿去往了赦大爷的书房。

    这次赦大爷没拿板子,水生端来了椅子、茶水、零嘴等一应俱全。

    琏二奶奶瞪大个眼睛看着,哪家子弟会这般不要脸的耍赖?赦大爷也不管,奶妈子也不管,便是琮哥儿的丫鬟都在看戏。

    也不是不管,晴雯曾想拉起琮哥儿,琮哥儿却跟条泥鳅似的避开了,赦大爷又下了令道:

    没老子允许,谁都别拉他起来。

    直到琏二爷过来,赦大爷才起身过去,踢了一脚道:

    “来人了,收敛点。”

    琮哥儿才停下来,一骨碌跑到桌旁炫了一杯茶水,咂咂嘴,抓了一把瓜果跑向琏二爷道:

    “琏大哥,这个好吃!”

    琏二爷随意地拿了点道:

    “去见你嫂子。”

    说完又走向赦大爷跟前来,才又请了安,笑道:

    “琏儿带媳妇来烦父亲了。”

    赦大爷撇头一看,琏二奶奶抱着琮哥儿又受着他的投喂,却也有一副母子相容。

    “带她来作甚?老子可不欢迎她。”

    “凤儿犯了错,我不让她管府上的事了。”

    赦大爷眯起眼思考起来,关于打理府上一事能犯下的错不过:不公、监守自盗种种,没被下人揭发却被自家男人去辞,便是自身的问题...赦大爷是有听说一些侯门贵女放印子钱,那儿媳应该不会蠢到那般地步。

    “那错可要说出口来?若丢了你那媳妇的面子,在府上可活不下去。”

    琏二爷犹豫片刻将赦大爷引进书房来,开始了密谈大业。

    “凤儿自接管打理府上事宜来,每月府中进账早抵不过支出,勉强吃公中老本维持府上所需,自半年前,公中竟连月例都发不下...凤儿便贴了自个嫁妆进去,到了现在已去了一成半多。”

    不知为何,赦大爷听着有些想笑,怎么会有人蠢到拿自己嫁妆补大府漏缺,那可是三四百号人,不自个上手捞一笔...想不下去了。

    赦大爷拍桌怒起,一脚踹翻琏二爷道:

    “一介蠢妇!”

    琏二爷委屈地揉揉屁股,心道指桑骂槐也不是这般做的啊?

    “跟着老二媳妇变蠢了,妇人之见。”

    “我已让凤儿与二太太说身体有恙,不便打理府上事宜先推了,此番来寻父亲是想求个法子出来。”

    “你也是个没用的,自家媳妇做了甚都不清楚,哪天帮你犯下罪来,吃了牢饭还乐呵着。”

    琏二爷瘪瘪嘴,你是爹你说了算。

    赦大爷气了片刻便消了,主要还是琮哥儿惹的气更大,让他脾性好上许多。

    “若是出现缺漏那刻便报上去,不动分毫嫁妆,便以不善打理一由可辞了这事,这下好,府上从上到下,哪个不知你媳妇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深细,是个男人万不及一...被哄上了天。”

    琏二爷沉默半会儿又说了自己的想法,便是做好账本,没钱上报。

    赦大爷开始也觉得这法子还行,但细想却发现极大差错,又道:

    “那法子不可。这公中的账是做不明白的,你媳妇打理近两年都不知大太太那做了假帐,何况老太太与二太太,若是就此报上漏缺,二太太动些手脚...”

    赦大爷很干脆地卖了大太太。又沉默了片刻,凝声道:

    “逆德、无子、盗窃、善妒、恶疾、口舌,七出已占六出,先由你休了她,再被押入牢狱监斩。”

    每念一出,琏二爷心头就痛起来,紧紧握住拳头,全然都是无能为力。

    琏二爷砰的一声跪下,似五体投地般,道:

    “求爹爹救救凤儿。”

    赦大爷见着儿子这般模样心有不忍,能给媳妇下跪来...已然是开始成了器,但远远未达赦大爷曾经的高度,又是一脚踹翻了二爷怒道:

    “那不是老子的媳妇,老子凭什么?”

    “.......”

    “凭爹爹是琏儿的父亲,是凤儿的公公。”

    “你这不要脸的畜生混蛋,合着媳妇来骗老子的钱,我打死你!水生!拿板子来!”

    书房里的吼声已经传出来,琏二奶奶作为唯一主事人屏退了下人,抱着琮哥儿候在院子里,听到赦大爷那声我打死你,便慌了神,可水生动作更快,扛着板子就跑进去了...估摸那块板子是给琮哥儿准备的。

    赦大爷掂量着板子的重量,心道水生也不拿个轻点的,要是我赦大爷打累了怎么办?

    “孽障,你且跪着,朝着祠堂,今日我便请家法,让祖宗好好看看不成器的子弟。”

    书房的正门便是朝正东,在东府那边修建了贾家的祠堂。

    “蠢妇让开,若是碍了祖宗的眼,便让大太太来罚,我看看无子一出够不够休妻。”

    琏二奶奶看着已然气上头的赦大爷,又见了满身灰,低头跪着的琏二爷。脸色惨白,登时将要昏下去,好是琮哥儿用身子作了垫,平日满地打滚可是练出效果来了,喊叫了几声晴雯便冲进来,看见了院里一副惨状,又喊来嬷嬷。

    嬷嬷甲虽不知发生何事,但琮哥儿能作垫护着琏二奶奶,心中大定,先是搀扶二奶奶到了一侧,边掐人中边道:

    “晴雯你去找大太太,便说二奶奶昏了过去,快请来郎中。”

    嬷嬷甲是个见过场面的,叫水生去喊老太太来,叫二流子护住琮哥儿,叫奶妈子和翠儿去堵了赦大爷院子通书房的门。

    赦大爷左右啐了手掌一次,哈了口气,心道得打得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才行...打骨折还是算了。

    “啪....啪。”

    琏二爷被打得趴在地上,却是一声不吭,打得衣服都渗出了血,也才嘶嘶地吸冷汗,也未曾喊出一声痛来。

    赦大爷才是暗自点头,成了器,有了男人样,以后的路便会通顺了。

    “二爷...二爷...”

    琏二奶奶虚声喊着,好在嬷嬷甲横身挡住了正门,不见那血腥之处。

    琮哥儿在二流子身后露出个脑袋看着,露出惊恐的表情来,心想大爷的板子是那般狠啊~

    嬷嬷甲撇了一眼琏二爷,才是觉得可能要到了大杖跑的地步,直接喊二流子去把琏二爷抢走。

    可二流子有些犹豫,琮哥儿颤着身子甚是恐惧的样子让他不敢离开。

    “二流...去救救琏大哥,快去!”

    琮哥儿颤颤巍巍地推了一把二流子,二流子才飞速跑过去,拉起琏二爷的肩膀往上一抖背到背上,一骨碌地跑出去了。

    赦大爷才将染上血的板子丢了出去,不露神情地看了儿媳一眼,才又看着琮哥儿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甚是满意:不战而屈人之兵。

    琏二爷:你礼貌吗?

    自顾自地回了院子。

    余下有:琏二奶奶、琮哥儿、嬷嬷甲、丰儿、昭儿,皆被赦大爷王霸之气所震慑。

    琮哥儿跑到了琏二奶奶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在安慰,像是在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