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路人男主开始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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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练字

    凤丫头送走了薛大爷才松口气,看来这呆霸王的名头不是嘘称,轻易地就能哄骗了他。回去和二爷说了此事,又问道:

    “我看那薛大爷可与你是一丘之貉,尽是脏的臭的都吃,怎的你还怕被他吃了?”

    “大爷不让,说是见一次打一次。”

    “不让?那便是你想去了!?”

    凤丫头闻言探出手一把揪起二爷的耳朵。

    “疼疼疼,凤儿,我哪想去啊?”

    凤丫头一听二爷喊疼又急忙放下手,忧着伤口裂开来。

    “凤儿可见过了那薛家女?”

    凤丫头一顿,哪有喊姑娘作薛家女的?又才记起那姨太太边上跟着两个姑娘,生的都是好模样,更为秀丽丰嫩的那个便应该是薛姑娘,乳名宝钗。

    “见过...生得是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好算是个薛家大姑娘了。”

    凤丫头却没怀疑二爷的目的了,因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薛家姑娘不可能嫁来做妾的。

    “年岁几何?”

    “似有十一二岁,不过姨太太说到了待选的年岁,当有十三了...你问这作甚?打探人姑娘家的,污了人家名声。”

    “你说说...若是薛家女仅有十岁...与琮哥儿结亲如何?”

    凤丫头闻言一惊,又出去屏退下人,连带着平儿都不行,才道:

    “你怎的说出这般话来?莫不是前几日烧昏了头?”

    “好着呢,只是那天父亲也问了薛家女年岁,我只能想到莫不是要给琮哥儿说亲?”

    “这亲怕是结不成,薛姑娘那身子段至少十岁,已大上琮哥儿五年。”

    琏二爷还想反驳说年龄不是问题,却还是压住心思,免得耳朵受罪。

    这会儿子引到琮哥儿的亲事上来,琏二爷又琢磨起给琮哥儿找家像样的姑娘,凤丫头见了二爷那样又来了一次耳提面命道:

    “琮哥儿才多大?你是赶着琮哥儿往女人堆...”

    凤丫头一时又差点失言,本想说宝二爷那样已经足够混蛋了,都七八岁了还搁老太太怀里不肯出来,有时还趴老娘身上,给惯的!

    琏二爷一听便想起那日琮哥儿玩的游戏,又笑道:

    “琮哥儿不大一样,若是他今后真想活那女人堆里,大哥我说不得要给他找几个。”

    “这不害了琮哥儿吗?珠大爷便是死在珠大嫂子肚皮上的...”

    哦豁,琏二爷可不曾听闻这事,只听闻说是与那丫鬟行房事后再起来用功读书,登时便去了,看来是想安个好名声啊。

    再说那珠大嫂子,自家男人死在了自己身上,不知有多少噩梦侵袭,一来二去早已麻木不仁,若不是留下了个兰哥儿,也早就活不成了。

    “凤儿,你到底还藏着哪些事未曾说与我?大爷有句话说得对,我太过蠢笨,连着媳妇贴嫁妆也不知,不知哪天背着我犯下事来,我还乐呵着吃牢饭。”

    凤丫头露出尴尬地笑来,琏二爷这般自污,更是在暗骂她蠢笨。便做出了平生第一次撒娇道:

    “二爷~,珠大嫂子那事我同她一起睡时偶然得知的,贴嫁妆就是我的错,我认了我的糊涂。”

    边说边摇着琏二爷手臂,可谓女人天性,习惯成自然啊。

    “还有什么脏的臭的都一并说来,咱俩关起门来把旧账都销了。”

    凤丫头确有瞒着二爷的事,但说出来...真算是脏的臭的,可她开不来这个口,低头不言。

    琏二爷见着确有此事,心道还是得知晓一番,凤丫头有些不知轻重,见识短浅。但需自己先说出些东西来,道:

    “凤丫头不愿说,那二爷先来:我去那扬州尝了一回扬州瘦马...”

    凤丫头刚举手又被二爷拉下来道:

    “待我一并说完也不迟:那日你打了平儿,我亲自去府外边给她买药;再者我与那林管家打了掩护,他贪墨了不少银子,二爷也拿了不少去外边花...多是二爷偷吃一事,上不得台面。”

    凤丫头见琏二爷一骨碌全倒出来便知来真的了,只是环臂抱着道:

    “你倒是个实诚的,老娘早知你不是个老实,一天天在外边养狐狸精,还整日把神仙妃子媳妇挂嘴边。”

    琏二爷笑笑没说话,只盯着凤丫头。

    凤丫头见着没地躲了,又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些事来:

    “你那些个通房丫头都是我寻理给赶出府的...些许不肯的...给逼死了...还有些家报官,我拿你官印去压人了...”

    琏二爷闻声又惊坐起道:

    “可有盖上官印?”

    “没有...我不敢...是凤儿的错...”

    琏二爷才是松下口大气来,没盖上官印就好,大不了拿些下人顶罪便说:仗势欺人。

    “我身上那五品同知我都不稀罕,官服放得都积灰,你倒好,拿着它狐假虎威去压官命。”

    凤丫头被还未成器的二爷数落一番,又习惯性地做最后地挣扎,撒泼道:

    “老娘就稀罕!凭什么那个黄脸婆就有个诰命在身上?便是续弦给大爷的邢婆子都有个一品夫人,老娘也想要个诰命耍耍威风,也想进个宫给娘娘请安,你有本事就给老娘挣一个来,以后你养多少个狐狸精老娘都不管!”

    凤丫头越说就越有气势,最后便背过身耍起了性子。

    琏二爷又是笑笑,若是以前,他早就和凤丫头吵起来了,此刻他只觉得凤丫头可爱,似回到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刻,二爷还跟着凤丫头身后喊凤姐姐。

    二爷忍住痛来一把将凤丫头抱进怀里,用着哄骗孩子地语气道:

    “哟哟,凤儿也想做那追求功名利禄的人,怕不是成了宝二爷口中的禄蠹之流。”

    “别跟老娘提那小屁孩,多大人了都?缩老太太怀里也不害臊,还说那玉下来就有口眼,怕...”

    二爷捂住凤丫头的嘴,当真是够蠢的,这事说出来到底谁会信呢?

    “凤儿想要个诰命夫人,二爷现在没那本事给你挣来,若是真想要,得陪着二爷一起吃苦了。”

    “吃苦?二爷这一脚出八脚迈的,也比得上宫里的娘娘了。”

    “你就说愿不愿吧?”

    凤丫头磨蹭了几下,又扭扭身子,傲娇且不情愿地说道:

    “你要能弄来,我嫁妆里的都尽管使唤...”

    “你当诰命夫人还能捐来的?”

    琏二爷又趴回床上,大话是说了,该怎么做还得慢慢来,要真让他拾起

    ......

    那日琮哥儿为什么哭呢?

    便是赦大爷急着想让琮哥儿写字来看看,可琮哥儿手劲小,即便能握住毛笔却控制不下轻重,弄得纸上是一团团的墨水,倒也可以评价为丰圆玉字。

    赦大爷看这字也不急,只道找找感觉罢了。

    可琮哥儿急了啊,二流子写的字已经有模有样,间隙分明,能看出是个字来,琮哥儿的纸都成了墨纸,黑不溜秋。

    于是琮哥儿不服气耍赖的哭了,关键是还没人知道他嚎哭的真正原因。

    今天又是要摸毛笔的一天,赦大爷这回亲自下场,握着琮哥儿的手稳稳提笔写下一个琮字来道:

    “今个若是写不出个自己的字来,老子我拿板子侍候你。”

    板子是当今琮哥儿第二个生出惧怕之意的东西,第一个是赦大爷,如今已经克服了。

    琮哥儿难得没见哭声,只是猴急地抓头挠腮,因为他发现一将毛笔杵到纸上时墨水便浸开来,可不放上去又写不出痕迹来。

    琮哥儿颤颤巍巍地举着手,找到那个平衡,便是用毛笔尖尖的侧边贴纸划过,才可写出细腻点的笔画来。

    可琮哥已经没有力气举毛笔了,一抬起手便抖个不停。

    不过他也没慌起来,把纸拿下放在地上,盘腿坐下,好好观察了赦大爷写下的那个琮字,又道:

    “二流,我要吃的,白面馒头。”

    二流子看了一眼赦大爷,眯着眼不出声,便是许可了,就跑去厨子那取吃食了。

    琮哥二越看这字越奇怪,怎么有横有竖,有点有提,越看越不像是个字。

    又站起身来左右踱步,忽的张开双手:“哇~”

    赦大爷故意眯着眼观察着,见那怪动作心想这娃子又要作什么妖来?

    二流子带来了三个馒头。

    赦大爷记起之前说过的话,探出手拿了一个,吃进嘴里咀嚼几番...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又看看琮哥儿吃馒头,皱起眉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烦恼写字,还是说烦恼馒头味道不好。

    搞完馒头,琮哥用双手举起毛笔,本以为能够很好掌握平衡,但双手移动协同移动更需要身体的协调性,琮哥儿写下几笔竟忽的来了平地摔。

    二流子一把搂起琮哥儿,然后又退下去。

    又再尝试几次,终以失败告终...多是力道不够撑他写完一整个字。

    琮哥儿又跪在地上,用手指模仿毛笔写来...嗯?手指?

    琮哥儿发现了漏洞,既然只需要写出来,那更灵活,更容易控制的手指就是上上之选。

    用手蘸墨,以臂为支撑点,以肘带腕,手指便能灵活的写下字来。

    于是琮哥儿终于把自个的名字写出来,不过他还乐在其中,又写下几个字道:

    “%月难&,彩云易散。”

    琢磨片刻又写下:

    “正*%加-,上有苍@”

    至少在赦大爷看来是这样的,不过赦大爷能补全下面那句,出自明朝王九思,原文道:

    “端的是太平人物,谁想道命儿中加减乘除。”

    意思便是命运消长变化的规律,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赦大爷只觉得这话很配道观的那敬大叔,想必他会很合心这句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