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路人男主开始养成
繁体版

22.把字裱起来

    赦大爷起身捡起琮哥儿的大作,好生看了一番便揉成一团扔到了角落道:

    “二流,让水生拿火折子来。”

    二流子与琮哥儿相视一眼,那是难以置信,无奈耸肩,赦大爷耍赖咱俩可没办法。

    “琮哥儿再写一琮字便可,写大些,把纸都写满喽。”

    琮哥儿又拿出一张纸来,跪在地上慢悠悠地涂涂画画,又觉得一根手指太细,便握拳用拳轮一处蘸墨作画。

    忙碌一番,晃悠悠站起身子,又抬起头看到了一装裱的帖子在墙上,行笔间方哲俊丽,骨力劲见。

    赦大爷走过去以上往下俯视,瘪嘴翘眉道:

    “嗯,看出是个字来,以后便一天一字,待你力气大来便再加几个。二流,把琮哥儿写的字吹干墨,拿去给丫鬟婆子认认,便是一个字识不得也不成,好说也要知道琮哥儿的名。”

    二流子小心翼翼将纸捏在手里悬在空中,轻飘飘地吹着气,又才折起来收进了怀里。

    水生将火折子放在怀里,是一点不敢露出来,要是走水了,这一屋子的书卖了他都陪不了,虽然他已经被卖过了。

    赦大爷又去捡起那团纸,已经有了碎裂,接过火折子到书房外边,拿开竹筒盖子,轻轻一吹气便燃起火来。又将手上的纸点燃,放在地上任其燃烧殆尽,消散在流风中。

    “你俩都去外边候着,二流子去叫来琮哥儿奶妈,待我说些事与琮哥儿便可领回去玩了。”

    赦大爷亲自关上了门。

    “嘿嘿,将将,上回咱说到薛家进府,其实昨日那略显富态的憨批便是薛家长子名蟠,字文龙,号呆霸王,乃虫字辈。

    “认人先解字。蟠亦蟠龙,出自《南越志》,赤黑色,赤带如锦文,常随水而下,入于海。便可解为薛公欲望子成龙,可惜,可惜。”

    “因你那蠢嫂子贴嫁妆的事露馅,如今府上管事的便是二太太,若是要解决府上赤账的问题,只有削减府上开支,遣散冗余下人,打发东大院那一窝子住的宗亲才可见得生机。”

    “这三个法子都做不得。一是我那老母亲自嫁入贾家来便是名门望府,风光无限,她是不肯晚年过得扣扣搜搜的,况且那荣禧堂的牌匾挂在那,那老二是不肯少那面子。”

    “二是下人尾大不掉,赖家老婆子是老太太陪房,在老太太走之前没人能动赖家,至于那林、吴、单三家还不成气候。”

    “三者便是祖宗祖训,不得丢弃贾家子弟,那一窝子宗亲...只能说鱼龙混杂,参差不齐,比起咱府上...可好多了。”

    “这些与薛家入府有何联系?二太太要想补完府上的窟窿,就得找个钱袋子,薛家有钱,于是两家就对上了。但真要说薛家是那冤大头...定论下得太早,虽不知那薛夫人如何,她背后站着个要吸亲妹妹家血的王子腾,哪个亲妹妹?两个!”

    “到底是鹬蚌相争,还是螳螂捕蝉呢?琮哥儿,你怎么看?”

    琮哥儿怎么看?他只认得那螳螂割手,蝉鸣烦人便说道:

    “当啷不蝉。”

    赦大爷却是认真朝着这个方向思索起来,到底谁是螳螂都不好说。虽薛家客居贾府,实际上占着优势位,便是主人得招待客人,否则便是失了体面。

    赦大爷耸耸肩,好像又回到了四大家族为什么同气连枝的起点,忽的觉得没劲,也是,那蠢妇能想出什么高招来都不再如那带口眼的通灵宝玉了。

    揪了一把琮哥儿的肉脸,赦大爷觉得寂寞了些,既是念想到了敬大哥也有它的道理,倒不如去找那老闷骚说道几句也不错。

    赦大爷又起了兴推开大门道:

    “水生,备轿!”

    闻言水生从院外跑进来候在门外道:

    “大爷何时出府?”

    “就现在...去玄真观。”

    赦大爷快步走回院子更衣,水生则下去准备了。

    奶妈子领着晴雯站在院里门旁,等到琮哥儿走出书房来又才过去,见琮哥儿满身的黑墨咂砸嘴道:

    “琮哥儿怎的又挨骂了?莫不是被老爷泼了墨?弄得满身都是,都成小花脸了。”

    晴雯噗嗤一笑,走过去顺其自然地牵起琮哥儿的手,察觉手心的冰凉,惊道:

    “呀,琮哥儿手上凉着,回去得煮些姜汤来吃。”

    边说边拿自己的双手裹住琮哥儿的小手,又才见了琮哥儿膝上的灰,蹲下拂了去。

    琮哥儿却是张开双手给晴雯来了个熊抱道:

    “晴雯好暖和!”

    晴雯又莞尔一笑,老实说,琮哥儿待她好过头了,却令她担忧起些事来,便是如果琮哥儿娶了正妻,自个该何处?晴雯虽有做姨娘之心,但真到那步,却又忧东忧西来,这也是嬷嬷甲教了她些手段导致的,所谓高处不胜寒罢!

    琮哥儿院里来了位大丫鬟:司棋。

    “琮哥儿,昨个薛夫人住进府上来,给府上的姐儿都送了东西,些许茶果,今个姐儿想请琮哥儿去院子里耍,可好?”

    琮哥儿抬头看了眼奶妈子,奶妈子笑道:

    “琮哥儿想去便去,我与嬷嬷都是闲人一个,都在院里做些针线活。”

    奶妈子特意只提了嬷嬷与她,待会儿就可以顺势让翠儿也跟着去了,心中原本要嫁人的大姐儿给琮哥儿做填房似乎更好些。

    再者,这院里下人的话事人明面上是晴雯,但实际上都得嬷嬷甲点头才行,琮哥儿这只是习惯了,如今要把他的自我意识养起来,就得任其发挥。

    琮哥儿斜头想了会儿,摇摇头道:

    “不要!我要在这玩。”

    众人都没想过琮哥儿会拒绝,因为印象中的琮哥儿是随和的,很少闹过性子:除了赦大爷那。

    司棋也未想过琮哥儿会不来,因为琮哥儿查房不经常都到那院里耍过几次?但面子上不得落了,又笑道:

    “既然琮哥儿不来那便罢了,我回去再叫莲花来。”

    说完便盈盈离去。

    一时奶娘和嬷嬷甲都愣着,觉着琮哥儿任性了些。

    只有晴雯倒没觉得什么,去屋里拿出抽空做的披风和那蒙眼丝巾,熟练把披风给盖上,又晃了晃手里的丝巾问道:

    “琮哥儿可要玩?”

    嬷嬷甲咂嘴称奇,若是说琮哥儿顽劣吧,也能在赦大爷手里熬下来;若说他是个成器的,这般玩趣怎得又是他想得出来?

    再者,司棋的话引出个问题来,薛家可没送东西给琮哥儿,肯定不是有意,却又侧面能看出琮哥儿在贾府上是个没名的。

    不过好像...问题不大?赦大爷也没什么表态,自己何苦费那心思去琢磨。

    只有翠儿默默叹了口气,迎春姐姐那院子多好玩:花花草草,云雾缭绕,还有两个朋友。琮哥儿院里只有个晴雯,还一心都放在琮哥儿身上。

    二流子才从怀里掏出了琮哥儿的大作,清了清气,摊开纸道:

    “赦大爷让大伙都来看琮哥儿写的第一个字,也是琮哥儿的名,让大伙都记着。”

    这院里只有两位嬷嬷是认字的,而且还能认得字好不好看,见了琮哥儿那虫子爬的字笑道:

    “琮哥儿倒是开始写字喽,今后啊定是要考个状元来。”

    晴雯凑近看着,觉得有些难看,她虽不会写字,但可以用针线逢出花来,便是用线织字也不在话下,道:

    “既是琮哥儿写的第一个字,那不如把字裱起来挂屋里?”

    奶娘不认得字好不好看,只是觉得可惜...二流子入了籍便不能科举,可若是不入籍又哪来书笔墨呢?

    翠儿更不用说,只是看了一眼记在心里。

    嬷嬷甲心想要是挂屋里以后让人见着了就是笑话了,况且那笔迹不像毛笔那般粗细,反倒是拼拼凑凑写出来的字,再想起琮哥儿回来时满身都是墨便可轻易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才道:

    “裱起也可以,不若如当作琮哥儿一信物,见了此字便知是琮哥儿本人,且别人也不知晓这般模样的琮字。”

    嬷嬷甲的含义挺深,院里只有嬷嬷乙才懂,不过就明面上的话大家都没意见,反正嬷嬷甲是下人的老大。

    再看琮哥儿,已经利索地把丝巾带好了,好像还特意留了些缝隙。

    ......

    再说薛家入府第二天,薛大爷从梨香院里出来便遇上住在东大院的贾家子弟,自称是贾家三房的老四:贾芹。

    贾芹比薛大爷同岁,却低了个辈分。

    但低多少辈分,遇上薛大爷,叫声大爷就有好吃的。

    贾芹原本打算是趁着将入年的机会,从宁荣两府讨个好差事来办,顺带捞些油水。可宁国府那边珍大爷脾性差,又天天说要吃劳什子银耳莲子羹,哪有闲情来理他。

    至于找蓉哥儿?他又给不出甚好的。

    再说荣国府这边,本是听说有个凤姐管家打理府上府下服服帖帖,怕是个不好惹的,便熄了这心思,可前几日又听闻换人了,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好巧不巧凑上了二太太忙得焦头烂额,已经贴了钱进去,被那陪房周瑞家的骂得狗血淋头,说什么眼皮子浅,只会偷嘴吃,瞎肏的混咬舌根诸如此类,那像是好不容易逮着出头鸟不喷死你不罢休。

    啥也没捞着,可年还是要过,没钱这么偷嘴吃的?

    于是赶上了薛家入府,又打听到薛大爷是个好玩乐的,且不缺银两,便想来自荐当个临时工小厮,说是能让薛大爷爽上天去。

    薛大爷可不正愁着吗?

    于是薛大爷就轻而易举地融入了贾宅族中,最初本以为会被姨爹政二爷管教,没曾想压根管不过来,便是那东大院就有不少与他一同路子的,甚有些好龙阳更不错。

    甚是觉得听母亲的话真是好上天去,至于销算京铺的旧账一事早已忘到天边,而薛姑娘又不便与那老掌柜,老伙计的见面,在贾家也有一众姐妹陪玩,便是也忘了此事。

    自此薛家进京到底为何而来,薛夫人也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