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路人男主开始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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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左右

    赦大爷出了玄真观上了马车,水生见着赦大爷神色寂落,便没让车夫赶马,细细想着是不是两位大爷生了气,吵了一架。

    其实敬大爷省下的银子足够给惜春做嫁妆了,但里边光是银子而已,约莫一万两银子有余,敬大爷所谓捞一笔便是拿些古籍花瓶书画扇子绸缎金钗银头。

    不过赦大爷却意外看到了宁府的一条后路,这银子送来若真给炼丹去了那便什么都剩不下,敬大爷已参悟所谓金丹一道,只留下了足够飞升的金丹,每日苟延残喘而已。

    “怀瑾握瑜,倒是真配得上你宁国府。”

    “......”

    “水生,去锦香院,买个花魁来快活快活。”

    水生瘪瘪嘴,心道赦大爷院里的空房可不多了,买回去可做不成姨娘喽...可惜那般好看的人儿。

    马车回了京城去了那家锦香院,倒是在这遇上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薛大爷。

    薛大爷正在厅下喝酒划拳,赦大爷自然不是那等纨绔之流,直接找上老鸨指名道姓点了花魁,并且说要买了带回家里。

    要说京都里最老的纨绔是谁,那只有赦大爷了,袭着个一等将军爵又不上朝,却也不大惹事,就是经常来青楼买女人带回家。

    真要论起赦大爷的宅院,去留已经不少二十人了。

    老鸨最喜欢这样的人了,人狠话不多,贼有钱,一个一等将军背在身上谁都敢惹。

    听闻花魁出场,薛大爷有些不喜,因他刚来就想点花魁的,却被以作诗的名头推辞,一旁的贾芹很会看脸色,敬了一杯酒道:

    “薛大爷,请花魁不单单只能靠诗词,却也不能只靠银钱,能直接请出花魁的都是这院的大客户。”

    薛大爷闻言沉脸,这话不是在说他没钱吗?贾芹又紧着说道:

    “大爷,这大客户可是指去了二三十年,且不限于点倌人,还会赎人带回家去。”

    薛大爷惊异起来,二三十年?这比他岁数都大了,再者还敢把人买回去...是个狠人,我薛文龙佩服。

    文龙只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薛大爷知晓缘由也不气了,比起与这般能耐人物结仇,与之交往才会让自身更上一层楼。

    贾芹早就猜出这人是谁,锦香院的大客户只有赦大爷一人,可又未曾见赦大爷露面...那便是来买了花魁带回家的。

    在得知那人是赦大爷后,薛大爷便熄灭了结交心思,一是年纪太大差了辈分,二是昨日见过不大感冒,像个心眼坏极了的糟老头子。

    又在感慨赦大爷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还能站直了腰。

    这般一想又起了好强之心,欲火涌出心头。那糟老头子都把花魁带回家去了,自己还喝酒划拳陪笑的...他念想起在金陵买来的丫鬟,那本就是他的人,凭什么他妹妹要管着。

    借着酒劲,薛大爷回了院里,本想男人一把,可迎接而来的是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因是荣国府政老爷又宴请吃酒,薛大爷一大早便没了踪影,失了礼面。

    最后被灌了醒酒汤,那股子气势也就消退了,他还真不舍得对他如花似玉的妹妹凶一句的。

    结果好像...薛大爷一大早也没做成事,就和那帮子纨绔子弟喝酒了。

    “儿啊,此处不是金陵,你莫要在惹事了,薛家只剩下你一个独苗...你让为娘安心好吗?便是书都未曾让你去读,莫要再招惹麻烦,你不为娘想,也想想宝钗啊,她正值待选,你若如此,那不是让宝钗在待选被看笑话吗?”

    薛大爷不喜母亲的这般唠叨,只是嗯嗯嗯地附和,心想便是荣国府琏二爷都那般,为何我便不行?又不耐烦地回道:

    “姨爹家不是置办了族学吗?我去便是了,母亲与宝妹妹安心准备待选。”

    薛夫人眉眼一亮,心道我个当母亲的还不如妹妹管用,但既是愿意上进了那便是好的,到时候考个秀才来回金陵打点一番,余生无忧。

    “儿既是愿意上进,那便这般如何:在来年宝钗待选结束前,你都安心在姨爹家用功读书,我便把那叫香菱的丫头指给你,给抬进你房里。”

    薛大爷眉头一翘,下一回待选在来年三四月,便是要熬一熬也无妨。

    且那贾芹说了,族学里几多贾家子弟皆是一路子人,是由一族老唤名贾代儒的童生治理。那族老年纪已大,多由其孙贾瑞代理族学一事,这般来,要在族学里大闹天宫也无妨。

    薛大爷点点头应下母亲的话,去族学也是正大光明地理由外出。

    “你再去沐浴一番,夜了便要去你姨爹家赴宴了,一身酒味也不嫌臭?”

    再多准备些时刻,薛夫人带着薛大爷从梨香院出发去了荣国府,走的后角门。

    薛姑娘则是早早被宝玉邀留在了老太太院里,一同在后院玩闹,也有探讨诗词、一番说笑。

    只是那林姑娘却说着身子不爽利独自在房里缀泣,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也急得不知该做些什么,总不可能去喊来宝二爷吧?

    等到薛夫人进府来赴宴,老太太身边人琥珀才来喊林姑娘一同吃宴席。

    林姑娘这才止下泪来,又才让紫鹃拿些胭脂来遮掩一番。

    宴席摆在荣禧堂的后院正房,共上下两层。

    林姑娘走后院过了穿堂,再从后门进了抱夏厅,便见着来来往往的丫鬟端着菜盘,因是忧着碍着路便先站在一旁等着。

    忽的右肩上搭上一只手,接着一股花香涌入鼻尖,耳边响起许久未闻的清脆而婉转的声音道:

    “黛玉妹妹站着像块木头,莫不是看到那琳琅的菜肴留了口水,走不动路了?”

    “凤姐姐?我只是忧着碰倒了菜便不好了...”

    “碰倒菜也不是黛玉妹妹的错,便是那些个没长眼的下人,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冲撞黛玉妹妹。以后莫要忧这忧那,出了问题叫嫂嫂来便是。”

    说着凤丫头便牵起了林姑娘的手,大步踏入那来往的人群。

    林姑娘见着那些避让的下人有些狼狈,又见着嫂嫂丝毫不在意,莞尔一笑。

    既是见到了嫂嫂便记起那被打得惨烈的琏哥哥来,问道:

    “凤姐姐,请问琏哥哥好些了吗?这几日都不见他。”

    “哼哼,二爷倒是得了黛玉妹妹挂念,白让我照顾这么多天,下次还是让黛玉妹妹去吧?”

    听了凤丫头的打趣,林姑娘红了脸探出手在凤丫头的手肘上轻轻掐了下,笑道:

    “凤姐姐再这般捉弄我,说不得要撕了你的嘴。”

    两人打笑着去了女眷的宴席...倒是有个男人在,那便是咱的宝二爷。

    政二爷本是想捉着宝二爷去男宴,可那宝玉一直跟那薛姑娘左右玩闹,他总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想让人传话叫宝玉来,结果老太太这边只手遮天,领着宝玉去了女眷的宴席。

    气得政二爷想着夜了捉过来打一顿。

    男人的宴席上有东府的珍大爷和蓉大爷,西府这边有赦大爷及两子薛家薛大爷,与做东的政二爷与其长孙兰哥儿。

    政二爷一看就自家崽子不在,又气得脸红精涨,登时便想拿板子去了后院。

    最后还是赦大爷咳了一下,政二爷才让宴会正式开始。

    当然开始后三位还未成器的哥儿都被各自的奶娘拉去到别间或是女眷那边。

    这起宴会的由头是庄上的租子全都收上来,今年因是风调雨顺,府上的公库终是又丰满起来,便办了个庆宴。

    是夜卯时,因已入冬,天色早早就暗下来了,

    宴会的位置为:贾政坐在主位上,左是赦大爷,右是珍大爷,余下皆按辈分喜好自选坐席。

    于是薛大爷主动找上了琏二爷,只剩个孤独的蓉大爷默默夹菜吃。

    且说赦政珍三人:因珍大爷是贾家族长,赦政两位爷也不便用辈分压他,且珍大爷又常做东请赦大爷吃酒,政二爷也知晓珍大爷在治理府下有一番作为,就也不对宁府的风气指点。

    三人倒也其乐融融地吃酒,就是赦大爷与珍大爷都觉着少了些什么。

    再说薛大爷与琏二爷:那就是知识性的单方面碾压,琏二爷知无不说,侃侃而谈,其涉面之广,领域之深,使得薛大爷只恨晚来了京城,恨不得当场与琏二爷拜把子。

    赦大爷宴会期两人相谈甚欢,心想琏二爷莫不是被打傻了?便露出个凶眼来试探琏二爷的情况,琏二爷露出个笑来打着手势:我唬他呢!

    别间,琮哥儿和环哥儿都被奶妈子夹菜喂着,不过环哥儿似乎生性爱玩,没坐多久趁着奶妈子自个吃菜的间隙一骨碌地跑出了别间,奶妈子只得叫来个丫鬟帮着拿菜,边走边喂了。

    琮哥儿的奶妈子见状,起身让开空来,道:

    “琮哥儿可要喊来晴雯一起吃?”

    琮哥儿心头可还记得他与兰哥儿的大计,于是摇摇头跳下长椅,朝着记忆中兰哥儿的位置去了。

    女眷那边则是老太太主座,左右是二太太和薛夫人,余下媳妇小辈又是按喜好选座。

    宝二爷与薛姑娘正值感情上升期,自是左右同席。

    三姐儿探春本想来寻林姑娘,却见着林姑娘与琏二奶奶一同进来,便不好凑过去,找了迎春与惜春做饭搭子,李纨则坐在末位,等着兰哥儿过来。

    宝二爷见着林姑娘又才记起近日来好似疏远了一般,便殷勤邀了林姑娘坐其左席。

    林姑娘本是单方面与宝二爷绝交,自是不肯,便道:

    “早知你坐宝姐姐旁我便不来了,这回你坐她旁,下回我再来。”

    凤丫头见了这状还不知道是林姑娘在与宝二爷闹性子,便一把拉来林姑娘,却又坐在了两个小人儿中间,道:

    “宝兄弟自是左拥右抱的,便是也让我来参合一脚如何?”

    宝二爷没想到琏二奶奶上来就开怼,却也没气,因为琏二奶奶常有这般打趣的话,笑道:

    “好姐姐,什么是左拥右抱的,姐姐坐我左边都好,吃宴席便是要热闹些,何故争那左右了。”

    凤丫头还想说些什么,诸如男女不同席,或是我坐好还是林妹妹做好的话。

    说出来便是起嫌了,不至于此,又才起身道:

    “那姐姐便听宝兄弟的话,不争这左右,黛玉妹妹来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