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〇章 蒙冤受屈
莲蓬湖的湖岸边,还生长着一种果树叫杨梅,树上挂着绿色的大大小小的果子。摘一个尝尝,能使你酸掉牙。杨梅果密密麻麻地挂在枝头上,熟透了的杨梅果,镶嵌在翡翠般的绿叶丛中,红的。黄的、乳白色的……像珍珠,似玛瑙。累累的果实,把树都压弯了。
三连长乔义艇随吩咐郎中,“速速给一连长擦去身上的血迹,把伤口进行包扎处理,”
说完,回自己宿舍给桑疤拉脸拿衣服去了。
此时,夕阳或许是受了鼓舞,越发的精神了。周围的白云也因此变幻出无穷的魅力。那一排排黄色的屋顶变得金灿灿的了,折射出的光汇聚在一起,给莲蓬湖洒上了一层特殊的光辉,仿佛将乔义艇带入了仙境一般。
兄弟们端来热水,把一连长桑疤拉脸那浑身沾满血迹的衣服脱去,帮忙把身上的血迹洗净。
这也是郎中的要求,对患者的伤口在包扎前,必须做到清洁处理,而后进行严格消毒,以防止伤口污染。
兄弟们把血迹擦干净后,接着郎中对伤口进行了酒精冲洗包扎处理。
他一边包扎一边讲道:“全身伤痕累累,密密麻麻,不下一百多处,大的伤口有十多道,每道伤口长度达十多公分,深度两公分之多。不过,这些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感觉有些疼痛罢了,”
这时,三连长乔义艇来到自己宿舍,到处黑灯瞎火的,他小时候最害怕傍晚。
因为,傍晚的空气中总有着一种泥土青痰,混和成一种特殊气味,可能离大湖太近了,而且四周是湖。
这种味道,不仅是嗅觉经验,还是一种触觉、一种心理经验。
在莲蓬湖像他这样的兄弟有不少,感到傍晚是一种威胁。
他翻出一件自己没舍得穿的新衣服,这是一套国民军装,立即来到桑疤拉脸病床前。
这时,郎中正在介绍伤势情况。
他站在一旁听了郎中的介绍,心中大喜,喜的是桑疤拉脸没有大碍,皮肉伤吗,休养几天很快就好了。
说实话,有好多事情等待和他商量,大队长独龙不在,参谋长牺牲了,莲蓬湖没有一个领头人,只有找他和刘撇嘴商量,
随把衣服放到床上,讲道:“大队长独龙窃取枪支弹药一事,按说早该回来了,可是,为何迟迟不见回来?
可能遇到了麻烦,乔义艇准备组织人马,立即赶往荆沔天潜城接应大队长。此时过去,可以赶在西霸天返回之前……
你包扎后,把我这套军装换上吧,我先过去组织兄弟们,”
说完,即刻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老子不穿叛徒的衣服,别******黄鼠狼给鸡拜年。”
谁知,一连长桑疤拉脸并不领情,勃然大怒,指着乔义艇吼叫道:“奸细,害得老子还不够惨吗!五十多位兄弟残死在你的屠刀下,还想把兄弟们带出去送给西霸天,”
突然,一番莫名其妙的大骂,气得三连长乔义艇脸色发青,他立即返回讲一句,“简直胡说八道,”
可是,没作任何争辩,强压胸中怒火想了想,一连长可能精神受到剥皮的惊吓,大脑神经有些错乱,一直胡言乱语,此时还没清醒。
再说,他正在养伤,自己怎能火上浇油,尽管听了那些侮辱人格的话生气,还是一忍再忍,不做任何反驳、解释。
郎中是个明白人,见他们头领争吵,随装作观看时间走出房屋,来到房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夕阳渐渐的收敛起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他终于躲避过头领们的争吵,因为另一位头领没有发火,郎中见是个机会,立即转身进房,提起药包就要离去。
临走安排一句,“病人在休养期间尽量不要生气,以便伤口早日愈合,好好养伤,我走了……”
“欢送郎中老远赶来为我们疗伤,”
三连长乔义艇随后紧跟,借机把郎中送出房屋。
心想,一连长正在气头上,自己也憋了一肚子气,为以免继续引起争端,只有离开。
此时,他与郎中并排行走,望着那马路两旁的杨柳,有的像是白发婆娑的老人,有的像是秀发披肩的少女,为长长的马路,搭成了一个珠帘丝垂的走廊。走在马路上不会被阳光照射,那被遮挡的阴凉受大湖的影响,感到舒心惬意,胸中的气也消了。
这时,房子里只剩下一连长桑疤拉脸和二连长刘撇嘴。
桑疤拉脸躺在病床上,因伤势疼痛不便坐起,一会儿趴下,一会儿侧着身子,一会儿仰面朝天,翻来覆去,嘴里不时地喊叫“疼,”
不知哪个地方疼痛,反正浑身都是伤。
他好像一只斗鸡公,在搏斗时竖起羽毛,鸡冠脑袋浑身是血也要斗个输赢,决战过后殃了,痛苦不堪。
二连长刘撇嘴见桑疤拉脸痛苦,即坐在床边。
他要陪他聊聊,以分散注意力,可以减轻疼痛。
他首先没话找话讲道:“恭喜一连长,真是命大,那么多道伤口,竟然没有伤及筋骨。皮肉伤吗,只是有些疼痛和劳累罢了,休息几天很快就好了,”
“唉!疼死老子啦,”
一连长桑疤拉脸还是不住的喊叫,对二连长的讲话,立即回绝,“什么命大,打仗吗,本来就是动刀动枪的,老子杀死那么多人,自己受点伤算得了什么。不过,当时没感觉疼,过后静下来还真有些疼,哎呀,疼死老子了,”
二连长刘撇嘴对桑疤拉脸几句冲话,并没生气,病人喊叫疼痛是一种心理释放。
为了继续分散注意力,他没话找话讲道:“这次陀螺嘴与西霸天交换人质二哥可是立了大功,四弟打心眼里佩服。西霸天的目的是剿灭我们,他要斩草除根,所以,除了屈服投降以外,只有打拼杀,其他没有任何办法逃出来的,”
“是啊!”桑疤拉脸也不客气,讲出当时的经过,“西霸天四百多团丁,我们才八十位兄弟,从兵力对比上是五比一,他们占绝对优势。
二少爷屠二倒亲临现场指挥,把我们们包围在杨林山上,断绝了一切食物,如果不拼命杀出,只有饿死。
左右一个死,兄弟们拼了。尽管老子的人马全部拼死,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桑疤拉脸大小仗不知打了多少硬仗,就这一次过瘾,杀人最多。
如果不是杀累了负伤,他们哪个是对手,谁能擒住,”
“二哥打仗勇敢,”
二连长刘撇嘴伸出大拇指夸奖,“伤口虽然很多,其实没有大碍,四弟更加佩服了。
因为,我问了回来的兄弟们,二哥带领的人马全部阵亡了。
可是,三连长他们却是没事,不但没有伤亡,而且连大刀都没动一下。
四弟怎么也不相信,他有那么大能耐……最后才清楚了,他是用投降的办法……”
“什么,”一连长桑疤拉脸闻听所言,突然坐起。
好似蓝天上的白云,说变就变,似乎没有自己的个性。当阳光普照大地之时,就侍候在太阳旁边,像群臣侍候君王似的。当太阳这个君王一挥手,它就乖巧地躲开了,变得万里无云。
他本来就怀疑乔义艇,终于弄清了事实,“果然不出所料,原来早向西霸天投降了,老子带领的兄弟宁可战死决不投降,”
二连长刘撇嘴闻听所言,感到十分尴尬,本出于好心,为解除桑疤拉脸伤痛,怕痛苦喊叫,自己才陪着说句闲话,替三连长吹了几句予以赞扬,谁知,适得其反。
“来人那!”桑疤拉脸大发雷霆,喊叫几声不见有人。
因他的人马被斩尽杀绝,这些兄弟都是二连的,只好向刘撇嘴吩咐,“速速把乔义艇抓起来,还有与他一起回来的二十多位投降分子,他们都是没有骨头的叛徒,统统关押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把如何投降的过程,一一交代清楚,”
“胡说什么!”
二连长刘撇嘴闻听把三连长乔义艇抓起来,感到吃惊,好似天空的云,理智清醒的时候,也能阻止太阳的过分暴逆,略施小伎,便可呼风唤雨,给人类以及时雨,减轻旱灾造成的损失。他面对桑疤拉脸的无理吩咐,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那吼出的声音所负载的讯息……此时只能存放在耳边。
当下,他无法反驳,因为他在伤痛中,可也无法承受。此时除了害怕就是担心,只好劝说;“把三连长关起来,这是窝里斗,大敌当前理应携起手来共同对敌,”
他没有立即执行。
“还犹豫什么!”
一连长桑疤拉脸虽然伤疼,浑身伤口,坐着趴着都有伤,才使他坐立不安,可是,讲起话来还是如雷贯耳,见二连长刘撇嘴讲出原因,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三连长乔义艇投降了西霸天,成为莲蓬湖的叛徒,一定是带着任务回来的,岂能瞒过二哥眼睛,他是西霸天安插在莲蓬湖兄弟们中的奸细,目的是把我们一网打尽,彻底消灭。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暴露,一定把兄弟们拉走送给西霸天,”
“奸细……”
此时,二连长刘撇嘴突然想起,起落在各个不同景色的傍晚,仿佛没有选择地回到常态。只是隐约中那个低沉坚定的声音并没有完全淡出,仿佛什么在作祟似的。
他不相信乔义艇是叛徒,因为,在接受任务时,三连长乔义艇是化妆成国民军前往保安团回信的,“他必须取得西霸天的信任,否则岂不露陷了,也就十分熟悉罢了,怎么会是奸细呢!
”可是,自己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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