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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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萧齐灭亡刘宋,冯后毒死显祖

    当初刘彧还是亲王时,为人宽厚平和,有着很好的名声,因而深受刘骏亲信,等到即位之初,又赦免了很多倒向刘子勋的人,仍然对他们真心相待。然而不知为何,到了晚年他却突然变得多疑残暴,爱好鬼神,属下稍有犯过便会遭到杀戮。刘彧没有儿子,就秘密将其他兄弟怀有身孕的妻妾接入宫,等她们生下男孩,再将她们杀害,改由自己的嫔妃抚养这些孩子来作为后备继承人。

    刘休仁和刘彧年龄相近,一向友爱。当年刘子业囚禁他们时几次三番想要杀掉刘彧,都是多亏刘休仁暗中保护。之后内乱四起,又是刘休仁不辞辛劳带兵到处平叛,忠心耿耿地辅佐他打下了江山。然而眼见刘休仁势大,朝野人士也都归心于他,刘心中越来越猜忌,于是下令解除了他的职位。

    不久,刘彧病重。由于领养的儿子年龄尚小,便对弟弟们更加猜忌,甚至下令将其中一位活活打死。刘休仁心中不安,多次上表请辞,然而刘彧病重期间,整个朝野全都暗中倾心于他来担任新君,有很多官员预先跑去结交他府中的心腹,而这也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刘彧派人给刘休仁送去毒药,赐死了他。

    临死前,刘休仁骂道:“你能得到这个天下,是谁的力量?如今却忘恩负义,不顾兄弟之情。当年刘骏诛杀众多兄弟,导致如今断子绝孙,今天轮到你这样做,我们宋国命运还能长久吗?”

    刘彧得知刘休仁的死讯这才安心,他担心引起众怒,于是下诏声称刘休仁与是同性恋,常常做出下作之事秽乱宫廷,所以死得其所。但刘彧虽然可以嘴硬地欺骗别所有人,却终究难以欺骗自己,每次谈到刘休仁都会不觉流泪:“我与他自小玩乐,相亲相爱,他的功劳也实在很大。然而公家之事不能含有私情,到了重要关头很多事情不得不做。每次想到这些,我对他的思念就更加不能自已。”

    刘彧忌惮所有兄弟,几乎将他们杀光,只剩下自己认为才能低劣的刘休范——庄子曾说:“矮小的树木看似无用,但比起那些因为有用而被砍伐的参天古木,却存活了更长时间。”这种“无用之用”说得就是刘休范。

    刘彧还忌惮那些帮助自己平定天下的将领,于是也将这些功臣杀光,比如曾经手刃刘子业的寿寂之,只剩下萧道成。他本来也疑心萧道成,便传召他前来建康。手下都劝萧道成不要去,但聪明的萧道成深谙刘彧想要试探自己的心理,果断立刻出发,成功打消刘彧的疑虑因而保住了性命。

    不过刘彧怎么也没想到,任他机关算尽除去一切威胁,只留下了无用的刘休范和听话的萧道成,结果正是这两个“独苗”最终造反,导致了刘宋王朝的覆灭。而如果刘彧再杀掉刘休范和萧道成,那造反的可能也会是剩余的其他人——因为冥冥中自有天意,并非钻营就能躲过。

    虽然“虎毒不食子”,但刘宋王朝从刘义隆开始“家风”就开始走偏了。他们的高祖刘裕虽然狠辣,但顶多也就杀了那些和自己一同创业的功臣,结果到了刘义隆这里,直接为了一己之私而将亲弟弟刘义康诛杀,起到了很不好的带头表率作用。于是之后的刘劭、刘骏、刘子业和刘彧也都学他,将最狠毒的手段全都用在了自己家人身上,甚至在刘彧的眼中,这些亲兄弟的性命还不如一个养子来得重要,可见亲情淡薄到了什么地步。不断内斗导致了刘氏宗族的衰弱,以至于社稷到了危急时刻却没有自己人可以依赖,最终被萧氏篡国。

    刘彧病危,担心自己死后皇后亲族会把持朝政,于是逼令她掌权的哥哥王景文自杀。毒药送到时,王景文正在与宾客下棋,他不紧不慢的打开诏书,读完后仍旧神色自若地思考如何围劫棋子。等到下完,他才淡定地把棋子装回盒中摆好,然后缓慢说道:“王景文奉旨领死。”最终从容饮药。

    不久,刘彧又梦到豫章太守谋反,于是就派人前去把他也杀死了。

    472年4月,惶恐不安的刘彧在对未来的忧心中离世,那些因他而活在恐怖之中的臣子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年仅十岁的养子刘昱即位。

    刘彧死前,将朝政托付给了刘休范和臣子褚渊——说起这个褚渊,还有一段佳话。当年他因外表俊美被山阴公主看上,因而请求刘子业把他赏赐给自己。结果褚渊在侍奉山阴公主十多天后倍感辛劳,感到身体到达极限,最终不惜以死相逼请求公主放了自己。

    褚渊一向与萧道成交好,便将他引荐前来一同辅政,而此举也将灭亡刘宋的天下。

    而刘休范因为生来木讷,一直被众兄弟看不起。他为了证明自己便想谋取宰相的职位,结果不如愿,因而心中愤恨。之后当他看到刘昱把年仅四岁的弟弟都任命为刺史自己却仍然无官可做,终于爆发,于是暗中收养死士打算偷袭建康。

    474年5月,刘休范掠夺往来船只为己用,起兵两万进攻建康,朝廷震恐。满朝文武唯唯诺诺,无人敢于站出来对抗叛军,只有萧道成主动表态愿以死报国,亲自带兵跑到前线镇守。他没有听从其他将领的建议主动进攻,而是将大军驻扎于新亭,以逸待劳地等待敌军前来。等到刘休范攻城时,军队不光数量众多而且气势如虹,导致朝廷众将全都面有惧色。为了安抚军心,萧道成故意脱掉战甲,悠闲地躺着并反复强调:“贼兵数量虽多却杂乱,我们很快就能战胜他们!”

    之后叛军多次打败朝廷的军队,成功攻破外城,刘宋众将只得围绕在皇宫附近的内城死守,有不少人都外逃投降了刘休范,就连太后都拉着刘昱的手哭道:“天下败矣!”当时国库已经空虚,太后和太妃们只得拿出自己的金银首饰赏赐给身边的将士,希望他们做最后一搏,然而众人却早已没了斗志。

    按理来说,刘休范的胜利已是板上钉钉,然而他多年的蠢材之称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居然在如此大好形势下戏剧化地输掉了这场仗。

    正当刘休范悠然自得地坐在轿子上观看战况时,突然有两名建康城内的臣子前来投降。刘休范大喜之下,便把他们叫来自己身边想要询问情况,对方表示是萧道成的心腹,前来替他请降。刘休范信以为真,便把这两个人留在左右,等待和萧道成里应外合。结果某日当他醉酒后,这两个诈降之人便砍下了他的头颅——如此看来,刘彧当年没有杀他也有一定道理,他的才智确实不构成威胁。

    刘休范死后,萧道成登城高喊出他的死讯,敌方将士听后顿时六神无主,萌生退意。萧道成趁机率领全军出击,终于平定了此次叛乱。当他整顿军队返回建康时,百姓全都夹道道:“保卫国家的,就是这位将军!”

    刘昱也是一个传奇昏君,颇有刘子业的风采,还在东宫时就喜怒无常,荒淫无道,据说热爱杂技,能够爬杆爬到离地一丈多高。等到即位后,又开始喜欢上微服出巡,经常自称将军,只带几名随从就策马跑到数十里外游玩,身边的护卫都追不上。累了的话就随意找个旅店住下,或者干脆直接睡在街上,有时还会遭到民间那些低贱的乞丐奴仆谩骂,但刘昱反而甘之如饴。像裁剪衣服、制作帽子这些裁缝之事,他一学就会,对于音乐也很有天赋,可惜唯独不会治国,真可谓投错了胎。自从叛乱平定,他便更加骄纵,没有一天不出去玩的,还命令随从带上钳子、锤子等工具,遇上稍微看不顺眼的人就会当即下令屠杀,百姓因此极度困扰。

    太后多次训斥刘昱都无济于事,导致母子之间出现嫌隙。所以端午节时,太后特意送给刘昱一把羽毛扇想要修复关系,结果刘昱却嫌扇子不够美丽,下令太医熬煮毒药想要谋杀太后。要不是左右之人提醒他如果太后死了,他就需要守孝不能外出,恐怕太后难逃此劫。

    重臣们全都看不下去,暗中想要矫诏册立新君,刘昱得知后立刻下令屠杀。之后他嫌抓捕太慢,居然自己带刀独自前往叛乱者家里抓人。结果对方自知活不了,自然鱼死网破强烈反抗,最后甚至如母亲打孩子一般揪着刘昱耳朵当面唾骂,场面令人啼笑皆非。

    刘昱还曾偷偷闯入军府,趁萧道成裸睡时在他的肚子上画好箭靶,然后用假弓箭射他肚脐,还经常扬言:“萧道成威名远播,我明天就要杀了他!”

    萧道成对于刘昱荒诞的行为所为十分担忧,便找到褚渊商议废立之事。有人劝萧道成前往外省举兵,但由于他声望太高,早已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旦出逃全天下都会知道,再加上刘氏根基尚稳,兵力尚足,即使起兵也未必能赢,所以最终搁浅了这个计划。

    然而很多看似复杂的事情往往可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不久就有人建议萧道成与其艰难政变,不如擒贼擒王,反正刘昱喜欢独自外出,不如直接用偷袭的方式解决他。于是萧道成开始拉拢刘昱身边的侍卫,打听他的出行轨迹,最终趁他夜宿于寺庙的机会派人割下了他的头。然后率领大军闯入宫中,向群臣宣布皇帝驾崩的消息,众人听说残暴的刘昱死了,全都松了一口气。

    萧道成眼见刘宋王朝已衰弱得奄奄一息,便强迫百官给自己进爵为“齐公”,开始独揽大权,统领所有军队,并以太后的名义扶持年仅十一岁的刘准即位。

    在对萧道成唯唯诺诺的众臣中,袁粲(càn)始终忠于刘氏,个性温和文静的他不愿看到有异心的萧道成做大,于是不断暗中筹划想除掉他。之后袁粲联合了很多忠臣共议大计,还把褚渊也叫去了。有人劝说褚渊和萧道成的关系过于亲密,所以断然不能告知他,但袁粲以为褚渊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信得过的。然而他错了,褚渊知道后果然立刻跑到萧道成面前告密,最终导致袁粲功败垂成,并于临死前不甘心地喊道:“独木难支大厦之崩!”

    刘宋的百姓都很怜悯袁粲而鄙视褚渊,于是特意作了一首歌谣来凭吊:“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

    褚渊不仅遭到民众的唾骂,就连同僚们也都看不起他。有一次褚渊入朝,由于阳光刺眼便用手中折扇加以遮挡,正好被路过的官员刘详看到,立刻讽刺说:“褚先生此举,是因为没脸见人吗?不过你干的那些事,就算用扇子挡住脸也没有用。”褚渊听后大怒,当即回嘴道:“你不过一个寒酸文人,也敢出言不逊。”刘翔也不甘示弱:“我不能像你一样残害袁粲以及其他功臣去谋取高官厚禄,自然难以免去寒门的身份了。”

    刘详便是二十四史中《宋书》的作者。他性格刚强,不愿合群,在记载刘宋历史时,毫不避讳地讥讽萧道成的篡位之举,最终被流放死在了广州。

    而褚渊虽然得到了善终,他的儿子却以此为耻,终身不肯出仕做官,将褚渊争取到的爵位全部辞让,然后隐居于他的墓旁,想以这种方式来替父赎罪。

    479年4月,刘准下令禅位于齐王萧道成,然后被护送着出了宫。自此刘宋王朝覆灭,萧氏齐国正式建立。

    当时很多将帅都私聚兵马在建康附近驻扎,萧道成担心社稷不稳,便下令予以遣散,甚至不惜杀害几个帮他夺取天下的功臣。不久,他又命人除掉了刘准以及其他刘宋宗亲,无论男女老幼全都难逃一死。

    在路上,失魂落魄的刘准问道:“怎么今天没有奏乐呀?”有位从晋朝一直活到此刻的老臣跟随在车后哭得不能自已:“人们总认为高寿是好事,但老臣却不得不历经这么多的兴亡成败,真想像蝼蚁一样早日结束生命!”百官也跟着落泪。

    而另一边的北魏则刚刚颁下诏令,禁止皇族贵戚以及名门望族与普通下等人通婚,违者以罪论处,可见当时的等级森严。

    拓跋弘聪慧早熟,宅心仁厚,曾下令撤除牵连九族、满门抄斩等酷刑。他喜爱佛学道教,经常和官员、僧侣共同讨论玄学。他淡泊富贵,有着避世归隐的情操,多次想要禅位,只因拓跋宏年龄尚小才暂时搁置了自己的梦想。但之后由于还是难以抵挡内心想要出家的冲动,于是便自称太上皇退隐修行,不过仍然掌管国家事务。拓跋宏虽然只有五岁却十分孝顺,他见父亲拓跋弘因生病而长出痈疮,便亲自用嘴为他吸吮。

    北魏国内本就叛乱不断,再加上接连发生水灾和旱灾,很多地方都发生饥荒死了很多人,致使盗贼四起。敕勒族借此机会起兵反叛,多亏太上皇及时派遣大军前去平定——敕勒族最早生活在现今俄罗斯的贝加尔湖一带,臣服于匈奴,后来南迁并改名为“丁零”。鲜卑人因为敕勒族总是使用高大的车子作战,所以也称他们为“高车”。等到百年后的唐朝,敕勒族又分出了一部分成为了后来在历史上举足轻重的“回纥”。

    冯太后天性聪明,喜爱读书,通晓政事,善于算计,然而行为不端,喜欢私养男宠。拓跋弘生性孝顺,本来事事都会迎合冯太后的心意,但得知她淫乱宫廷后还是忍不住大怒,下令杀死了她的情夫。此举激怒了冯太后,于是暗中毒杀了拓跋弘,扶持年仅五岁的拓跋宏即位,是为孝文帝。

    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害怕别人议论,所以对下属十分苛刻,只要稍有犯错就会动辄鞭挞,但是也从不会有隔夜之仇,第二天就会恢复对他们往常的恩宠,因此左右侍从虽然常常被罚,却始终没有离心。曾经有位政绩卓越的官员,只因讨论了几句冯太后的丑事就被她下令处死,魏国人都深感惋惜。

    不久,刘宋被萧齐取代的消息传入宫中,于是北魏朝廷便趁此机会,派遣三路大军南侵。萧道成下令内外戒严,加急从民间募集军队来抵抗。当时有众多外族蛮族居住在南齐腹地,他们纷纷响应魏军,协助进攻各个局限,再加上号称二十万的北魏骑兵,形势不容乐观。多亏驻扎在肥水(安徽)的将领力排众议,修筑堤坝拦截水势,然后等敌军进攻时再下令大放水,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最终成功打退了魏军。之后北魏孝文帝多次派遣兵马向南进攻,但是却都大败而归,死伤数万——北魏的战力在拓跋弘死后,明显要比之前弱了很多。

    战后,南齐派遣使者前去向北魏示好,结果冯太后老毛病又犯了,看到使者生得俊俏,便私下宠幸了他。

    482年3月,萧道成去世,太子萧赜即位,是为齐武帝。萧道成深谋远虑有容人之量,博学多才能做文章,生性清廉节俭。他常对身边人说:“倘若能让我治理天下十年,我能让黄金和泥土价值相当。”

    萧赜的二儿子萧子良少年之时就高风亮节,喜欢广纳宾客,曾与八位才华横溢的人士结为“竟陵八友”,而这其中就有后来灭掉他们家齐国的梁武帝萧衍。萧衍善于谋略,拥有文武方面的才干,身边人都对他十分器重,相信他早晚会贵不可言。

    当时江东一代佛学兴盛,前所未有,萧子良热爱佛学,经常请名僧前来为他解惑,还亲自替众僧分发食物。有位下属劝他说世间根本没有佛:“人生因果有如树上花朵一样随风飘散,只不过有的花飘到了高门大户而成为殿下,有的花飘到了粪坑而成为鄙人。”

    南齐在萧赜登位后并不安定,接连出现了被妖邪之术蛊惑起义的百姓以及桓玄后人的叛乱,就连萧赜的第四子都起兵反叛他。

    北魏孝文帝做了上任后的第一次大改革——开始给官员们发放俸禄,以三个月为一周期,也就是按现在一个季度发一次工资。此前为北魏做官根本没有收入的,所以那些官员只能靠着贪污和压榨百姓养家糊口。而孝文帝在发放薪水的同时,也下令对贪污零容忍,日后但凡有人再敢收受贿赂或是以权谋私,哪怕只有一匹布也会直接处死。孝文帝还下令一切宫内花销务从节俭,将用不完的衣物、车马一大半赏赐给了身边的官员侍从,也不许朝中再议论那些用来占卜算命的歪理邪说。

    不久,孝文帝又成为了北魏皇室中第一个穿上汉家天子服冠的人,并下令开始在各州县大力兴建学校。然而他虽然继承了汉家儒风,却也变得和他们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不再拥有鲜卑族善战的血性。在他的治理下,魏军的战力大不如前,甚至在好几次拥有可以击溃柔然的机会下,选择了弃兵而维持那虚假的和平。

    高允接连辅佐了北魏的五个皇帝,德高望重,任职五十年来从未受过责罚,深得冯太后以及孝文帝的器重。他做事勤恳,前后为朝廷推荐了很多优秀的人才,虽身居高位却仍保持着清寒志士的生活习惯,常于家徒四壁中手捧书卷日夜不离,看到那些饥寒交迫的亲属,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全部家产去接济。一生无病无灾,逝世时已经九十八岁,死后孝文帝给予了非常厚重的赏赐,北魏建国以来没有臣子可以相比。

    当时北魏生活太平,很长时间都相安无事,京城中游手好闲不种田的富户居然达到了三分之二,大家争相奢侈,就连他们的奴仆都穿戴精美,酒肉不离口。然而珍贵的货物盈满道路,田地却越来越荒芜,那些耕种的百姓甚至连糟糠都吃不饱。

    490年9月,冯太后去世,结束了她精彩传奇却又放荡不羁的一生。当年,冯太后毒死拓跋弘后,担心继位的孝文帝过于聪慧会在将来成为自己的威胁,曾于严寒的冬季将他关在空屋中三天三夜,想要活活饿死他,在大臣的苦苦劝谏下才作罢,此后对孝文帝也动辄喊打喊骂,孝文帝从来都是默默承受,从不为自己申辩。然而等到冯太后去世,孝文帝却悲痛欲绝,迟迟不肯脱去丧服,一日三餐也都吃不下半碗饭,消瘦了很多。

    之后南齐的使者前往北魏吊唁冯太后时,由于萧道成死后萧赜一个月就除去了丧服,整个朝廷全都照常游艺,就以为北魏也是一样,所以身穿朝服就去了,结果发现当地官员还都穿着丧服,顿感窘迫。等到北魏使者前去南齐答礼时,也要求不要奏乐和置办酒席,来响应孝文帝的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