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水到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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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回到北风山(中)

    但很惊悚的是,我正热烈地起舞,忽而嗅到了一股恐惧的气息。进实。我顺着来源望去,陈尤道。他一定是来找我的。

    得跑,他的军队绝对在这附近。我跟他们一一说了,小心翼翼地不改变我的状态。这个扫人兴致的疯子,我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想退出舞池。

    我刚想抽身,陈尤道翩然而至,握住我的一只手。我被迫同他起舞,好在郑恒来解救了我。

    我说,那是陈尤道。郑恒点头,我将半个身子藏在他身后。陈尤道小声说,小狐狸,你今天尤其美。我谢谢你啊。不行,我得赶紧想法子脱身。

    他凑得更近了些,我看见他手中银光闪烁。郑恒半拥着我后退,陈尤道猛地伸出手来,针管。

    他的手伸到一半,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那手灵巧地从他的手里抽去针管,我看见手的主人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孩。

    她把我和郑恒都救了。陈尤道被迫同那女人起舞,我两个趁他被纠缠住,很快退出了舞池。郑恒的眼睛不为人知地闪动了一下,我感觉他俩认识。

    到了安全些的地方,我问他,他一笑,不说话。我揶揄他,前女友啊。其实我能猜出来,那绝对不是。

    他笑说,怎么可能,你也吃醋吗。我说,她救的是我,我吃个锤子醋,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人。

    我也笑了,说,那那是谁。他不说。可恶,早知道再装装了,保不齐能把实情套出来。

    没多久,我看见那女孩来了,她发际线有些高,丹凤眼,嘴唇有些宽,我感觉蛮漂亮的。她腰挂一根皮鞭;人挺瘦,个子也不高,穿套紧身的皮衣,恰好勾勒出她虽说平点但依旧曼妙的身材。

    她把那针管递给我,说进实特供。我看郑恒眼中全是崇拜,说,老大,太帅了。女孩捣了他一拳,说,得了吧老熊。原来熊装有特殊含义。

    女孩一甩头,说,你回信给我就行了,照片我们都拍好了。啊?刚好回信写好了,我就递给她。

    她一扭头走了,消失在夜色里。我梳理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郑恒是特工!是我父母安排在我旁边的!

    我一把抓住郑恒,反手把他堵在墙上,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分手。他闭口不说,许久才说,我现在说了,高低让你父母做掉。

    我说,没事,我兜着你。他说,你兜着我没用。我硬改软,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用我平生所能夹出最恶心的声音说,giegie,你就告诉人家嘛~~他“呕”,好吧,没用。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诶。

    他摸了一下我头,我识趣地把他松开,不想松开,再抱上。松开,抱上。再松开,呃,算了还是抱上吧。可怜的女孩想要抱抱,很正常的,我感觉。

    不行,他的胸膛和臂弯具有强夫的催眠魔力,不敢贪多。我时常是团队c位,偶尔当个恋爱脑可怜小姑娘,有种角色扮演的感觉。

    我们回到那个旅店,写日记什么的。我给他看目前为止收到的家信,他说,嗯,这很你父母。

    他给我讲起他与我父母的一点不致泄密的事件,一开始是他加入了一个名叫“马戏团”的组织,后来才发现这组织是由我父母掌控的。

    他说,当时我父母让他去参加我的比武大会,居然真一见钟情。天哪,居然有这种渊源的吗。

    这似乎是一场巨大的相亲,我都要让父母包办婚姻了还不自知。但奇妙的是,我对郑恒真的有这感觉,这种感觉是确切无疑的爱情。所以这也不能算包办应该

    现在我最佩服的就是我的父母,真乃当世无双之奇才也。太厉害了,真的。

    多的他就不再讲了,本来还想再多挖点信息的,看来是不大可能了。但我感觉,对于父母为我构建的“楚门的世界”,我已经被解开了至少三成。只是,总感觉还缺些什么,我还暂时无法猜出他们最终的用意。

    或许等我能用超级意识对着那些条理连着思考上三天三夜,才能彻底发掘出他们隐含的最终含义。

    哦,大集市,又得对你说再见了,这回恐怕真就是明年了。也不知道明年的今天,我们会身处何方。

    完成于23时11分

    DATE53/6/26

    为了躲陈尤道,我们晚两个小时就出发了,今天早上到达实岩山,算是安全了些。

    我们不打算在实岩山待多久,但五个人骑一头狮子毕竟挤得过分了些,得有人骑兔子。目前来看,狮子的核载量是三人,四个勉强,五个爆炸。

    但这里有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看起来大家都不太能骑兔子,五个人里三个伤号。在实岩山迎接我们的依旧是那条红龙,它一眼就看出小王其实是个女人。

    我惊讶,不会只有我一个刚开始没看出来吧。然而我很快发现,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何七华和郑恒异口同声,你没看出来?我时时惭愧于自己低劣的识人术,当时我好像还说小王是中性标杆来着。

    为了正天下之大名,我挽着郑恒的手出现在他的小兄弟小姐妹眼前,虽说我从没这么做过,可能是我自己不太习惯于亲密接触的缘故吧。

    那个写我同人文的女孩大跌眼镜,说,你这样何七华怎么想。我说,我和她都无所谓嘛,密友和情侣肯定不一样。

    我们离开这里的一个月间,这个女孩子产粮七万余字,挺令人佩服的。后来我翻了一下,自己这二十天来的日记也有三万余字,嗯,我也很高产,虽说都是给自己看的。

    我很认真地读完了这女孩所写,奇怪,文笔居然进步了,应当夸一下。何七华很适时地出现了,我们三个一起看她的一中篇四短篇。

    郑恒很赞许地点头,说,安,这很符合我对你两个关系的想象。郑恒从来没丧失过他令人无语的能力,这指的是说出一句让人接不了的话的能力。

    这时我想起何七华曾发表的暴论,就提醒了一下、她点点头,说,是错了,时代在发展,现在她是人妻小弱受。

    有没有什么豆腐之类的,让我一头撞上去,或者面条也行,我自挂东南枝算了。

    正名无望,我也不忍心对何七华动手,玩大了一不小心给捏死了咋整。我让郑恒去求她,郑恒回,我觉得好。

    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交易!郑恒又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这个人设是天道,天道如何能不遵守?

    我白了他一眼。可怜我一世英名。我把这两个狼狈为好沆瀣一气的,呃,狗男女,好像不太合适,扔一边,去找小王诉苦。

    小王说,这多好。完了,世界上已经没有懂我的人了。讲真的,何七华小小一个,坏点子还不少,这一定绝对是家庭教育的缺失,毕竟女不教,父之过。但也不是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说,她的家庭教育有点太好了。

    先把谜题留在这里,等我们到了她的家乡,应该自然就明了了,虽说明了这个的意义也不大。

    中午吃了饭,我们就离开了实岩山。最后的决定是,何七华和郑恒骑兔子,我们三个伤号骑狮子。

    黄金很快和狮子熟络起来,狮子还挺听他的,一直平稳地走着。郑恒也没骑过兔子,很快就把中午刚吃的全吐了。这下坏了。何7华也是在呕吐的边缘徘徊,然而她毕竟更能忍一些,直到郑恒清空了库存才开始吐的。

    大快人心,这就是天道,刚刚才做了方心事,这不就都遭报应了。反正我是骑不得的,能骑也不骑。

    晚上吃饭时,这两人的面色都是煞白的,喝不下一点东西。这种感觉何七华体验过一次,我看我让她骑兔子时她倒没抗拒,可能是为了挑战自己?我感觉是这样。

    不管怎么讲,他们也算是为完美队做出了互献了,人要常怀感恩之心。

    郑恒表态,不要好人卡,要不我们还是挤一挤算了。挤固然难受,权益之计也没办法。我大概算了一下,也就三五天行程了,稍微牺牲一下,也算是为半个,严谨些说是小半个完美队做出了贡献。

    今天先写到这,睡个好觉,可以让郑恒抱着睡,话说,这是什么怪癖。

    记于9时30分,完美的结束时间

    53629NO

    这一天,我们又进入了老龙山,这还挺运气的。

    我们正在山间闲庭信步,突然碰上了一个之前见过的老龙寨人,他就把我们引了进去。当然,我们也见到了刘亚欣。

    短短一个月,她已经怀孕了,别的变化倒不算太大。确实会有后泄露时代生人有生育意愿.要是没有他们,人类早该灭亡了。

    其实我们真应该佩服这样的人,自己已经确知当下与过去都没有希望,却仍愿意相信未来。

    郑恒问我有没有这个想法,我如实告以没有。我倒是对未来充满希望,只是挺个大肚子就没法战斗了,也就不能创造我们所希望的未来,那样未来就又无望了。

    更何况,我和他还没接过吻,无论如何,我个人认为不像是对恋人,更像是互萌爱意的中学生。

    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将回到北风山,这么一想,突然有点期待陈东华会是什么反应.一月不见,很难不去想念他们哪.也不知道张三又学了很多字没有。

    我们几个女青年坐一桌聊天。从某种意义上说,刘亚欣可以算是我们这一桌的姐姐了,已婚和未婚就是不一样,我说,妈妈太小了,生出来孩子也会小的吧。

    我猜的,按理来说,娘胎里就明白心疼母亲的一个孩子,应该要长得小一些,才不至于在降世时弄得母亲太痛苦。当然,如果这孩子实在太小,还没学会心疼他或她的母亲,那就另当别论。

    一个母亲从一开始就为她的子女奉献了很多,以后还要奉献更多,如果得不到接受奉献者的心疼,岂不是可怜。母亲可怜,子女也可怜。

    这里还得另当别论一下,倘若这个母亲一开始就想把她所给予的全部收回,那可不能够怪子女不心疼她了,人都是相互的。

    刘亚欣说,其实,感受一个正在体内孕育的小生命是一种幸福,往大来说,是对广泛未来的憧憬,小了说,就是某种能力的展现。确实这是只有母亲才具备的能力。

    我们还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还是不记了吧,回忆太多一定不是好事。我们来老龙寨完全是顺道拜访,没有什么正事,聊天可能就是最大的事。

    蹭饭是必需的,我们的午饭就在老龙寨吃。食材往往大同小异,不过,在这里最能体现不同的心意。

    同样是酸土豆,有些人只会蒸了干吃,有些人却可以做出一堆花样,还有的人用它生产压缩饼干,可惜这唯一的一位已经化为了火流星。

    在饭桌上,我们见到了刘亚欣的丈夫杨翰,看起来一副老实样,但很疼他妻子,往她碗里夹了好多菜。还好我和郑恒已经签了好协定,史称《安恒互不夹菜条约》。

    刘亚欣这人很鸡贼,借机给我们所有人喂饱了狗粮。不行,我要单方面撕毁条约,给郑恒夹了一块酸头,就是整个酸土豆最酸的地方。

    郑恒咬了一口,皱了一下眉,闭着眼嚼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这是高级秀,比刘亚欣那种一口一个“别夹了,吃不完”还满脸幸福高级得多。等等.我为什么要与她斗法?

    不出所料,郑恒投之以酸头,报之以姜块。我心直口快,说,恒,你在谋害我。不对,高级秀好像不是这样秀的。

    我此言一出,场上其他人无一例外,全部笑倒在地。失败了,我一世英名。

    下午我们接着出发,和懂得大道至简的刘亚欣妇夫说再见。她小声对我说,我没秀,真吃不下了。

    我无语,刘大小姐,你说什么都对好吧。真是令人长太息以掩涕兮。

    我们五个挤在一起,这次我可以无所顾忌地把手环在郑恒腰间,还可以把整个人完全全贴他身上,在热而贪婪地嗅闻他身上令人欲罢不能而且很助眠的气味。

    真正说来,他身上有无气味我还无可确知,也许可以称作“安全感标识”,就和进实人们身上的“恐惧标识”一样。唉,多么美妙。

    完成于8时27分,没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