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东吐火罗语
马教授语气激动,从电话里就能感受到他此刻情绪的亢奋。
“那……录音前半部分猴头山犬的狗语表达了什么内容?”
这个问题是天方最想知道的部分,似乎也是雪莉那个混血美女最渴望弄清楚的秘密。
“是宣战和叫嚣,以及领地的重新划分!”
说到此处,马教授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
“得亏我们国家的语音库数据收集的十分齐全,录音里猴头山犬的狗语与东吐火罗语接近,有92%的相似度,甚至就可以断定猴头山犬会说人类的语言!”
生物界的新发现?
新物种?
天方被马教授的语言一渲染,也跟着心潮澎湃起来。
“东吐火罗语?这是个什么语种?”
天方好歹也是受九年义务教育检验,成功从高考中脱颖而出,上过一本院校的高材生。
好歹也算是学过一门外语,掌握几类语种的人。
虽然英语学的不咋地。
日语得益于十八禁的小电影与一些雷人的抗日神剧。
但也没妨碍他对全球各类语言语种的一些了解。
马教授这番揭秘,又一次刷新了天方的认知。
“呃呃呃……这个问题我也在请教语言学方面的专家,不过咱学校外语专业在省内也就是个二流,没问到任何头绪,只了解到东吐火罗语是6至8世纪就已经灭亡的小语种,使用范围仅限于塔里木盆地附近。”
眼看着马教授对那段录音的研究和挖掘剖析越来越复杂,天方不禁有些怀疑。
“您确定这个研究方向没跑偏?”
“现在咱们省内整个动物学界,全国语言学界的专家都在对这段录音进行痴狂研究,你当我们这帮人都是饭桶呢!”
天方自知说错了话,偷偷给了自己一巴掌,可不敢再质疑马教授的实力和业界的影响力。
一段录音而已,雪莉的父亲为此不顾后果在县里的流浪狗身上做实验,之后又独闯神农架以身犯险,这种操作简直堪称癫狂。
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天方实在感到费解。
“这段不明来历的录音……就这么有吸引力?”
谁知马教授直接来了一句。
“你不懂!”
天方无力呵呵,只得一脸苦笑。
“这段录音不仅仅包含了科学的严谨探索,还意味着猴头山犬这种只存在于传说的神犬真实存在,而且这是中国独有的神秘犬,还说着人类历史上存在过,但又离奇灭亡的神秘语言,你说这种事放在哪个唯物主义学者专家面前,不是一个引人好奇的谜题?”
照马教授这么一说,这猴头山犬确实智商超乎想象。
估计与人类的智力水平相差无几,否则这种神犬又如何能够掌握人类的语言?
“我现在最好奇的就是这段录音从何而来?”
“什么时候录的?”
“谁录的?”
马教授一连串的问题将天方问得不知所措。
天方心里不住犯嘀咕:“我要知道这些,我不就做教授了吗!”
天方自认为是个没有高远追求的俗人。
马教授这种近乎偏执的探索精神,他实在难以理解!
“要不是我去年爬楼摔了腿,我也准备去神农架原始森林闯一闯,若有幸能够为科学界揭秘这一谜底,我将死而无憾!”
听到马教授说这话,天方顿感头皮发麻。
“这不至于吧,神农架是禁区,彭爱唯教授只身犯险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音讯,您老可别冲动。”
说到这里,马教授在电话里长叹起来。
“哎~~~我现在是没机会喽,不过有几个胆大的,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的学者已经结队去了神农架。”
天方不是个冲动的人,理解不了马教授那种痴狂。
“您老保重身体要紧,涉险和冒险的事还是谨慎为好。”
天方这话并非安慰,马教授毕竟是上了年纪,身体没法与年轻人相提并论。
再者,穿越原始森林,没有贝爷和德爷的荒野生存本领,想在深山老林长时间穿梭,就算能够侥幸躲避野兽,也很难承受潮湿寒气和孤独恐惧的折磨。
“录音的事差不多也只能刨出这么些内容,彭爱唯的女儿那边你最好暂时别提,我怕她到时脑子一发热,学他父亲只身犯险。”
面对马教授的提醒,天方当即表示道:“我做事还是捋得清轻重的,这个您放心!”
马教授一大早的这通电话使天方彻底没了困意。
天方实在无法想象,一段来历不明的录音,竟蕴含如此大的魔力。
……
马教授的电话挂断没多久,家中的老父亲一早也给他来了一通电话。
“你个龟儿子,早上在搞什么玩意儿,怎么电话一直在占线?”
电话里,天方能明显听出父亲的恼火。
由于天爸的嗓门太大,天方耳朵被震得发出阵阵嗡鸣。
天方头皮发麻地将手机举在半空,一声不吭地听着父亲的唠叨,不由眉头高皱。
电话里,蒙在鼓里的父亲上来就对天方一通火力输出。
“我说小兔崽子,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你整来那么多流浪狗到狗场,是嫌你老爹我还不够折腾吗?”
天爸身边紧接着又传来天妈的埋怨声。
“娃啊,咱家没矿,你做事悠着点,现在肉狗生意不能做,咱家现在可经不起折腾!”
父母二人你一言他一语,说得天方十分聒噪。
天方实在没辙,这才想到自己在做决定的时候忘了和他们打招呼。
待二老放炮似的劈头盖脸数落完,天方尴尬地向二老解释。
“这是昨天来咱们狗场的那位美女的杰作,为县里做贡献,收留流浪狗,替广大人民群众排除安全隐患!”
实际情况天方是半个字都不敢透露,尤其是他昨天的离奇遭遇,根本不敢跟父母提半个字。
为防止父亲又说自己多管闲事,天方连忙补充。
“人家答应给钱,到时多少钱你们计算一下,我找她要。”
电话那边安静了将近半分钟,最终是天方那慈祥和蔼的老母亲打破了这份静谧。
“是那位长得高高的,高鼻梁的姑娘?”
电话里紧接着传来天爸的声音。
“那女孩叫什么雪莉•彭,昨个下午刚来过,你忘啦?”
电话里,父母二人一言一答,全然已经忘了手中的电话还没挂。
“照这么说,这女的还蛮有实力的呢!”
天爸的语气透着不可思议。
天妈一边感慨一边狐疑道:“娃啊,你可不能编瞎话骗我们哦,这些流浪狗都是警察和城管运来的,一直在狗场哇哇叫,吵死人了!”
“我什么时候跟您二老撒过谎!”
天方违心地编着瞎话,只得脸不红心不跳地临时自圆其说道:“城里流浪狗咬人事件频发,为整治市容市貌和县里的治安,警察和城管大队这几天在清理流浪狗,雪莉想利用这些流浪狗收集一些数据做科学研究,因此借咱们家狗场一用。”
为了让自己的瞎话更契合逻辑,天方又继续胡诌道:“昨天雪莉来狗场,就是查看场地,这么说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天妈恍然地“哦”了起来,天爸这时忍不住赞叹。
“那这妮儿还蛮厉害的呢,还是个科学家!”
在老一辈眼里,但凡和研究搭上边,那就是科学家。
但凡读过书识过字,那就是妥妥的文化人儿。
没办法,这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
天方不置可否,也没再过多赘述有关雪莉的事。
父母上了年纪,现在话越来越多,天方担心他们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有些烦躁地问了一句。
“还有别的什么事吗?要没别的事,我该去忙了!”
天妈妈听出了儿子语气中的不耐烦,随口说了句:“没事了……没事了!”
只是天妈的话音刚落,天爸突然在电话里质问起来。
“你小子给县里养殖户的培训不是结束了吗,昨晚没回家,又跑到哪在鬼混瞎浪?”
天方十分敷衍地回了生性多疑的父亲三个大字。
“忙正事!”
说完,天方没有任何迟疑地掐断了电话,没给父母继续盘问的机会。
照二老这一唱一和的轮番追问态势,天方脑子就是运转速度再快,也得陷进去。
瞎话编的越多,以后要圆的漏洞也就越多。
天方这要是闭着眼睛继续和父母扯下去,指不定不久以后就得自食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恶果。